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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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由衷地嘆口氣:“我瞧你這位新老師對你好像還挺不錯的,你也別整天混了,早點(diǎn)回去上課吧?!?/br> 韓良盯著那道離開的背影,眼神中有一抹沉思,半晌他回眸,對著韓江又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斐鲆恢皇郑骸鞍?,給我錢!” 韓江蹙眉:“你要錢做什么?” “報(bào)名,學(xué)費(fèi)。”韓良翻個白眼道。 韓江臉色微微一沉,眼神暗了幾分:“我的錢都給你阿姨了,她沒有給你報(bào)名費(fèi)么?” 韓良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嗤”地冷笑一聲,收回手放進(jìn)了褲兜里,“好吧,我去找她要?!?/br> “回來!”韓江突然叫住了他,眸底一片沉郁,“我來要!” …… 梁語佳走出咖啡廳一直拐到旁邊的一條小巷內(nèi)才徹底放開自己。這是條很淺的死巷,兩邊都是周圍建筑物的圍墻,此時這里安靜無人,她緊繃的全身一軟,沒有力氣似的靠在了旁邊的墻上。 她的心好像這個時候才會撲通撲通的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唇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笑著笑著眼角卻漸漸流下一顆顆淚…… 她終于見到了爸爸和弟弟的面! 雖然不能跟他們相認(rèn),可看到他們依舊能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安穩(wěn)正常的生活著,這比什么都讓她覺得高興覺得幸福!這一刻,她由衷的感激老天讓她“重生”! 她笑著哭著好一會兒了,漸漸平靜下來,拿出濕紙巾擦干了臉上的淚,清麗淡靜的臉色恢復(fù)正常。 她轉(zhuǎn)身朝巷外走去,沿著大街上的人行道一直走一直走。 她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身后一直有一輛黑色的車影慢慢跟隨。 …… 當(dāng)晚,很久不曾回家的韓江回去了,飯桌上坐著安靜的四人。 潘紅慧,韓優(yōu),韓江,韓良。 本應(yīng)是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共進(jìn)一頓普通的晚餐,于他們四人卻是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時刻了! 飯桌上氣氛安靜窒悶的讓人難以忍受。 早在韓江的身影進(jìn)門之后,潘紅慧的臉色就有些陰晴不定,韓優(yōu)一直是沉默安靜的樣子,對于很久沒有見到面的爸爸也只有一聲簡單平淡的“爸爸”,之后再也無話。 韓良一直是老樣子,清秀帥氣的臉上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唇角噙著一抹淡漠又譏嘲的冷笑。 飯桌上只有他在大口趴著飯,好像根本不覺得眼前詭異又沉悶的氣氛有什么不對勁,整個房子內(nèi),似乎也只聞他吧唧吧唧咀嚼飯菜的聲音。 良久,他撂下碗筷,打了一個飽嗝,像是自言自語般道:“吃飽了?!?/br> 隨即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隨身包,頭也不回地出門了,也沒有打任何招呼。 屋子里其余三人都沒有出聲,從始至終,好像他根本沒有存在一般。 靜謐的室內(nèi),韓優(yōu)突然站起身,他面前的碗筷一動都沒有動,臉上面無表情,漠然地道:“我吃飽了?!?/br> 說完他也走了,直朝自己房間而去。 潘紅慧眸光閃動一下,有什么話即將張口而出,目光倏地對上了丈夫韓江的視線,隨即撇了一下嘴,臉上的表情冷了幾分。 “跟我談一下。”韓江終于開口了,嗓音低沉暗啞。 潘紅慧撅起嘴,先發(fā)起難來:“談什么?談你這么長時間沒回家突然回來干嘛?韓江,你心里還有這個家么?” 韓江眉宇微沉,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道:“我的收入都在你那里。我問你,昨天開學(xué),你交給韓良報(bào)名費(fèi)了么?” 潘紅慧眼中閃過一絲訝然,倏地冷笑一聲:“我說你為什么這么久不回來今天突然跑回家了呢!原來還是因?yàn)槟隳莾鹤拥氖??韓江,你有沒有良心?韓良是你的兒子,我的小優(yōu)難道不是你的兒子么?為什么小優(yōu)那么優(yōu)秀那么努力你看不到,你的眼中只有你那個沒出息的兒子!” “夠了!”韓江打斷她,臉色沉郁深冷,“我不想聽那些。我只問你,到底你有沒有交給韓良報(bào)名費(fèi)?” 潘紅慧眼底閃過一絲冷芒,笑的譏諷,下巴輕抬,她直言道:“沒有!” 韓江氣的一把站起身,雙眸怒瞪她,“你——” 潘紅慧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美麗的臉上一片冰冷凜厲:“我干嘛要給他?他什么樣你這個當(dāng)父親的最清楚了,就他那樣還有哪個學(xué)校會要他?給他浪費(fèi)那一筆報(bào)名費(fèi)干嘛?還不如讓我做一套美容……” 她的話突然被掐斷! 韓江單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雖然他沒怎么用力,但他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沉冷陰寒,兩眼似火一樣噴著熾烈的光芒,又似冰一樣寒厲鋒銳。 “潘紅慧,別逼我……”他聲音似來自地獄般森寒。 潘紅慧早已嚇的目瞪口呆,全身抖如篩糠,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一向俊朗儒睦的男人竟會有這樣恐怖的一面! 跟他結(jié)婚十六年來,她一直以為他就是個淡漠沉悶的書呆子,沒理想沒抱負(fù),整天只知道鉆進(jìn)他的實(shí)驗(yàn)室里做實(shí)驗(yàn),對這個家不聞不問,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對孩子不管是她生的還是他前妻生的都一樣不管不理,唯一的一點(diǎn)就是把他的工資卡交在了她的手上,交代她好好照顧這個家。 這十六年來,她幾乎等于守活寡,有丈夫跟沒丈夫沒多大的區(qū)別。她cao心著家里的大大小小事,管著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有那個他前妻所生的姐弟倆……一想到那兩個孩子,她心中就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憎惡! 他們是這世上最討厭的小孩!jiejie弟弟都一樣,倔強(qiáng)、不聽話,不論她怎么打怎么罰,那姐弟倆偏要跟她對著干,時間越久,她越看那姐弟倆越討厭! 可是她心里也很清楚,如果她做的太過分,韓江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別的不敢說,韓江疼他那個大女兒比任何人都多,甚至就連那個大兒子也不見他多幾分笑顏,只有在面對大女兒時才會笑,偶爾回家一次也是只跟大女兒親近…… 這樣的日子她過了十幾年,人前她是風(fēng)光無限,人人稱羨的教授夫人,人后又有誰懂她的孤寂痛苦? 也許是現(xiàn)在的日子過的太安逸,竟讓她忽然覺得這生活膩味又乏味,倒不如從前窮困潦倒的時候,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整天什么想法都沒有,就想著下一頓飯?jiān)谀膬海?/br> 她忽然呵呵低笑起來,笑聲漸大,眼眶微微赤紅。 韓江從盛怒中清醒,突然地一松手,放開了潘紅慧,眼底晦暗沉沉。 潘紅慧踉蹌了兩步退后扶住了餐椅,一手撫著有些緊痛的喉嚨,她低低冷笑一聲:“韓江,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 這十幾年來,雖然他回家的次數(shù)很少,但她從來不擔(dān)心這個男人在外面會有別的女人。因?yàn)樗牡缀芮宄?,韓江的心里一直都有他前妻,而她不過是個替代品。可是她覺得替代品沒什么不好的,最起碼她這十幾年過的很好,衣食無憂,甚至還能算的上風(fēng)光。 一直到今天下午她和好姐妹阿麗一起無意中撞見他和另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有說有笑時,她這才有些警醒。 這個男人自從前妻死了之后再也沒那樣笑過,她看的出來他看那個年輕女人的眼神有些不同。 一直以來,因?yàn)樗淖孕?,她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會是他的妻子,所以即便是守著一個空殼似的家她也不愿意離開,為了她的兒子,當(dāng)然也為了不失去韓江提供給她的這份優(yōu)渥的生活! 可是如果這個男人再次對一個女人動心了那情況就不同了,她必須要想辦法…… 韓江則是驚疑于潘紅慧的說法,他眸底陰郁之色未散:“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潘紅慧疑惑地盯視著他,決定直接說出來:“今天下午我碰巧去了s大,看到你和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你們倆……” “你胡扯!”韓江的怒火再次被點(diǎn)燃,他眼神一冷,“那位是韓良這學(xué)期的班主任,今天找我做家訪的老師,你不信可以去星云高中問問?!?/br> 潘紅慧聽言眼底閃過一絲驚喜,“你說真的?” 韓江冷怒地瞪她一眼,轉(zhuǎn)身拂袖而去:“不可理喻!” 潘紅慧卻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離開,只暗自高興自己還可以繼續(xù)當(dāng)她的韓太太、教授夫人! …… 九月二日,星期一,新學(xué)期正式上課的第一天。 高一(三)班第一節(jié)課,語文。 “嘀鈴鈴——” 預(yù)備鈴聲響起,高一(三)班原本有些熱鬧的教室漸漸安靜下來,新認(rèn)識的同學(xué)們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上朝氣蓬勃,伸著老長的脖子,遙望教室的門口。 昨天報(bào)名的時候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見到了新班主任的面,很多同學(xué)都對這位年輕漂亮的女班主任印象深刻,他們中有人早已打聽清楚班主任會教他們語文,所以這第一堂課,同學(xué)們大多興奮又期待。 走廊上漸漸有腳步聲靠近,那些坐在窗戶邊的同學(xué)在看到那道纖瘦窈窕的身影時卻發(fā)出一聲微微失望的嘆息! 走廊上的梁語佳早就聽到自己班里的同學(xué)們熱鬧議論的聲音,她故意把步子放慢,靜靜地朝教室門口走去。 教室內(nèi),原本期待值很高的同學(xué)們又開始了新的討論。 某位男生的聲音很粗很亮,“我還以為我們班主任今天會穿的很漂亮呢!” 某女生附和:“是啊,真是浪費(fèi)了……而且那么漂亮的人,干嘛打扮的這么老氣橫秋???” 另一男生道:“也許她本來就是那樣唄!喂,你們覺不覺得她會不會是那種嫁不掉的剩女?脾氣很大的那種?” 另一女生反駁:“才不會!昨天報(bào)名時我覺得她脾氣很好啊,很耐心地跟我講?!?/br> 又一女生道:“而且她長的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剩女?估計(jì)男朋友排隊(duì)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之前的某位男生道:“可是你們不覺得她都不怎么笑么?一張臉一直很冷淡的樣子,看上去不好講話……完蛋了,要是萬一以后我不交作業(yè),你們說她會不會打我?” 另一男生嗤笑:“你說會不會打?要我看啊,估計(jì)會打的你滿地找牙吧!哈哈……” “喂!你找死??!”某位男生亮出了拳頭,作勢揮一下。 “哼,誰怕啊!”另一男生抬下巴。 這時,“嘀鈴鈴”的上課鈴聲響起,梁語佳正好也站在了教室門口。 她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由得一笑。 自從宋言吃了她煮的飯菜,從昨晚開始,他已經(jīng)堂而皇之地去她家開始蹭飯了。 今天早晨他去的有些晚,好像是昨晚工作的太晚睡的比較遲,當(dāng)他過去時她已經(jīng)吃好早餐,正在準(zhǔn)備上班的事。 怎么說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她要以一個全新的面貌來迎接這新的開始。 刻意挑了一件比較靚麗顏色的裙子,又化了一個淡色的裸妝,她滿意地對著鏡子里的自己一笑。 可當(dāng)她一出現(xiàn)在餐廳,原本獨(dú)自吃著早餐的男人突然一抬眼,盯著她從上到下看了一眼,淡淡地?fù)u搖頭。 “你就穿這身去上班?”宋言問道。 梁語佳有些奇怪地看他,“沒錯?!?/br> “這樣穿不好?!彼佳畚Ⅴ?。 梁語佳淡淡地斜睨他一眼,“你是說不好看?你有沒有欣賞眼光?” 宋言溫笑搖搖頭,食指在她面前輕輕擺了一下,“我沒有說不好看,只是覺得你穿這一身去上課……你不怕你的學(xué)生問你是不是去相親的么?” “……”梁語佳又好氣又好笑,打量了自己一眼,確實(shí)有些過分的靚麗,她不禁也有些懷疑,“真的有那么差么?” 宋言挑挑眉,“我好歹見過不少新員工的樣子,你不相信我?” 梁語佳半信半疑,但宋言的話她仔細(xì)想了一下好像確實(shí)有些道理。如果她穿的過分花枝招展,肯定會引來學(xué)生們的熱烈討論,可能還會給自己帶來一些不必要的狂蜂浪蝶…… 她去工作只想低調(diào),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最后她還是依照宋言的意思換下了那一身裙子,又試了幾身衣服,最后在宋言的點(diǎn)頭之下,她穿著現(xiàn)在身上這套衣服出門了。 簡單的襯衫加小腳褲,平底鞋,頭發(fā)扎成一個馬尾,一張清麗脫俗的臉上沒有任何脂粉,清新自然,沉靜美麗。 可她這一身在她的學(xué)生們面前卻成了“老氣橫秋”“嫁不掉的剩女”…… 她一笑回神,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巡梭著教室內(nèi)每一張年輕的面孔,淡笑著自信地走上了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