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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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肖晨好像也沒打算聽到她的回答,自顧自地道:“你說不原諒!那說明……你在乎他,只有在乎,你才會不原諒!也許連你自己都不承認,你早就喜歡他了對么?” “……”梁語佳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抿了抿唇,眸色更加冷寂。 肖晨說的對,她喜歡宋言,所以才無法原諒他。在他明明清醒的狀態(tài)下卻跟瑪格麗塔兩個人…… 不管他今天是否因為瑪格麗塔的欺騙而前來,他都跟瑪格麗塔那什么了,所以她才會說“說什么都晚了……”! 前一世的婚姻,她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周世雍的背叛,可是那個時候她忍了。這一世,她又怎么可能再忍下去?而且也不知道怎么,當初在懷疑周世雍時她還可以催眠自己,只是這一次,她連想都不曾想過要原諒! 原來,她心底已是那么那么的在乎他! …… 他們走出酒店大門,兩人都沒車,肖晨正要伸手攔出租車時,突然從旁邊沖出一輛黑色的輝騰,停在他們倆的面前。 車窗搖下來,宋言的臉露了出來,對著梁語佳道:“上車?!?/br> 梁語佳沒理他,宋言轉身下了車就要拉她走,卻被她一躲,避開了。 宋言的眉頭蹙的更深,眼中也隱忍著一抹怒氣,“上車!” 這時,肖晨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他臉色巨變,連忙接了電話,聽到那邊催促的聲音,他的心一抽,這時梁語佳也看了過來,面色微變。 宋言看他們的神情有異,斂眸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 梁語佳瞥他一眼,原本不想回答的,但是知道以肖晨的脾氣還有他今晚包括之前所做的事,他是更加不可能開口的。 這個時候這里也不好打車,望著宋言的車,她終是冷著臉說道:“肖阿姨病危,在醫(yī)院急救。你若是愿意,請你送我們去醫(yī)院?!?/br> 她說的平淡又透著客氣疏離,宋言蹙了蹙眉,最終只微微頷首:“一起上車吧!” 肖晨和梁語佳對視一眼,畢竟時間緊迫,兩人也不再猶豫,一起拉開了車門。 很快便到了醫(yī)院,三人急匆匆地來到肖以情的病房。 此時病房外已經(jīng)站著何世蘭和宋麟等人,他們見到了梁語佳三人來了,也顧不得問他們三人怎么會一起來的,只是連忙催著肖晨進了病房。 肖晨一把推開病房門,撲到了病床前,抓起肖以情的手,顫抖著音喊:“媽……” 透過微敞開的門縫,梁語佳看到病床上的肖以情昏迷著,那瘦削的身形有些讓人難以直視,不敢相信這是前不久還跟她相談甚歡的人,此時她面如死灰般,雙眸緊閉,戴著氧氣罩,只能隱約看到很輕微的呼吸起伏。 “媽?我來了?!?/br> 肖晨在肖以情的耳邊又輕輕地喊了幾聲,過了一會,原本閉著雙眼的肖以情幽幽睜開了雙眼,她的目光有些空茫,在接觸到肖晨時仿佛才恢復神采,倏然一笑。這一笑很輕忽,卻讓人難以忽視那雙眼中的明朗。 “晨晨……”微弱的聲音響起,肖以情抬起手,輕輕撫摸上肖晨的臉。 肖晨悲慟地握住她的手,臉上卻也露出笑容,“媽,我在這里?!?/br> …… 病房內母子倆溫聲細語,互訴依別,而病房外,宋言的目光一直緊盯著梁語佳,而梁語佳只跟何世蘭隨口聊著,并不看他。 時間一久,何世蘭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悄聲問道:“語佳,你跟阿言……你們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雖然這倆孩子現(xiàn)在解除婚約了,但是何世蘭看的出來,這么長時間以來,她早就知道阿言喜歡上語佳了,而至于語佳,她想也是對阿言有感情的,作為一心想促成他們倆好事的母親,她當然還是想看到他們倆和好如初,而且她也知道這一場解除婚約并不是兩個孩子的意愿,而是梁家那老爺子所為。 梁語佳并不想何世蘭擔心,但她也知道騙不了她什么,所以她只是淡淡一笑,“伯母,我們……只是一點小事,沒關系?!?/br> 她這樣說,明顯就是不想何世蘭再問,何世蘭豈會看不出來?她的目光瞅了一眼宋言,而宋言一臉沉靜,她就知道兒子這也是不想她多管閑事的意思,她暗中撇了一下唇,倒是聰明地沒有再問,只是又對梁語佳說:“你和阿言怎么會和晨晨一起過來?你們三個遇上了?” 說起這個事就更加不好解釋了,梁語佳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宋言沉靜溫潤的嗓音傳來:“媽,我們只是碰巧遇上了,我就開車送他過來而已?!?/br> 何世蘭微蹙了一些眉,雖然她心知這話不可全信,但她也知道這是阿言不想她多問的意思,于是她便也不再問,輕輕拍了拍梁語佳的手,目光也擔憂地望向了病房內。 此時,所有人的心思都沉淀起來,一致望向病房內,那個躺在病床上羸弱的蒼白無力的女人。 肖以情的目光轉動了幾下,落在門外,似是遙遙望著什么。 肖晨順著她的目光望向了門外,心念一動,他試探問:“媽,你想見見他,對么?” 肖以情緩緩一笑,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肖晨的眸光微暗了幾分,卻是溫和而輕淺地答:“我去叫他進來好不好?” 誰料肖以情卻微微搖了搖頭,低緩地道:“我好像聽到了語佳的聲音,她是不是也在門外?” 肖晨沒有想到mama會詢問梁語佳,微點了點頭。 “讓她進來一下,好嗎?” “好?!?/br> 肖晨答應了,起身去病房外叫了梁語佳。 梁語佳微微驚奇,隨后什么都沒說獨自進了病房。 望著病床上瘦弱不成人行的肖以情,梁語佳心中微堵,來到病床前,她低下頭,輕輕道:“肖阿姨,我是語佳?!?/br> 肖以情原本闔著的眸睜開,看清了她,微微一笑,“語佳,你來啦。” 梁語佳“嗯”了一聲,點點頭,她知道此時肖以情叫她來,應該是有什么話要說,于是她更加湊近一些,輕聲詢問:“肖阿姨,你叫我有什么事么?” 肖以情唇角動了動,似乎是無奈地一笑,喟嘆一句:“你真是……聰明的女孩,可惜我兒子沒有那個福分能娶到你……”似乎是牽起嘴角又笑了一下,她的目光帶著一絲留戀和不舍,低低道:“語佳,晨晨的性子很執(zhí)拗,他跟我一樣,認定的人和事很難改變,我怕他……終有一天會做錯事,到那時,若是有傷害到你,請你別跟他計較,原諒他好么?” 梁語佳微微垂下眸,想到今晚肖晨的行為,還有他說的前幾天騎車欲撞她的事,她的心微微一緊,抿緊了唇不說話。 肖以情望她的樣子,眉頭狠狠一皺,氣急地連忙要起身,被梁語佳趕緊攔了下來。 “語佳,你告訴我,晨晨是不是已經(jīng)做了什么事?”她驚恐地瞪大眼,一把抓住了梁語佳的手,那枯骨般的手緊緊攥著她,隱約硌的生疼。 梁語佳實在不忍心她此時此刻這副模樣,正準備說個謊圓過去,誰料肖以情突然臉色一變,“你實話告訴我,晨晨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她的目光又打量了梁語佳一眼,那眼神,凌厲而迫人。 梁語佳沉默了一會,知道此時已經(jīng)無法再說謊,只好把今晚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聽了她的話,肖以情頹然地一下躺在病床上,兩眼空洞無神,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受刺激過度而去了,但是她緊緊攥著梁語佳的手卻沒有松,知道她還在氣著,梁語佳連忙出聲安慰:“肖阿姨,肖晨只是誤解了宋伯父一家人,他自小沒有父親,心底一定對父親十分渴望,你是了解他的,正是因為他執(zhí)拗,認定宋伯父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才會做出這一些事來?!?/br> 聽了她的話,肖以情像是明白過來什么,她吃驚地瞪大眼,“語佳,你知道……”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梁語佳已經(jīng)明白了,微微點頭,她的面色沉靜而淡然。 其實說心底話,她也不贊同肖阿姨這種欺騙行為,甚至騙著肖晨去認一個根本不是他親生父親的人當父親。當然,她也知道,可能肖晨的親生父親對她來說是一道永不能愈合的傷疤,一扯出就抽皮剝骨般的痛。但如果是她,寧愿選擇知道慘痛的真相,也不想被欺瞞一生。 肖以情像是看懂了她的意思,突然凄清而慘淡地一笑,眼中的淚水大滴大滴地直往下流。 那樣靜默無聲地流淚,讓梁語佳忽然也心中一痛。 該是怎樣的傷疤,才能在這生命即將到了終點的這一刻還依然這么痛徹心扉?! 不知過了多久,肖以情拍了拍梁語佳的手背,“去叫晨晨進來吧,你們都進來。” 梁語佳隱約知道她要說些什么,有些不敢置信:“肖阿姨,你確定……” 肖以情只是默默地閉上眼,催促:“去吧?!?/br> 梁語佳只好起身打開病房門,對著門外的眾人道,“肖阿姨有話要說,你們都進來吧?!?/br> 門外的眾人神色各異,但都是一驚,隨后默默都進了病房。 醫(yī)生早已下了病危通知單,這一刻,說不定是肖以情在這世上的最后時光,因而,每個人的心中多少都有些遺憾和難過。 肖以情緩緩睜開眼,望著進門來的宋麟,何世蘭,宋言,肖晨,以及梁語佳,她剛哭過的眼中還有水潤的光澤,肖晨一進來,就來到了病床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見她似是哭過,關切地問:“媽,你怎么了?” 肖以情的目光留戀不舍地在肖晨的臉上定住,她微笑伸手撫摸著他,“晨晨,你是mama這一輩子最好的、唯一的禮物!” 肖晨心中一慟,撲到她懷中,“媽……” 肖以情淡淡地笑了,拍著他的肩,“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跟mama撒嬌啊?” 肖晨只是深埋在她的肩窩,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肖以情的目光蕩著一抹春陽般的笑意,緩緩道:“晨晨,mama要告訴你一件事——宋麟,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肖晨全身一僵,整個人都不會動了。 而屋內的其他人也俱是一震,望著肖以情的目光充滿驚訝。 肖以情卻只望著窗外,漆黑的屋外什么都看不到,而那個深藏在她心中一輩子的事就這樣平淡地說了出來。 …… 那一年,宋麟和何世蘭結婚了,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等待的愛人變成了別人的老公,她懊悔不已,但是在那個年代,她知道自己永遠也沒有辦法說出心中的愛戀了。 身邊不是沒有追求者,也不是沒有人給她介紹對象,可是她就是覺得不行,沒有人可以與她心目中的宋麟相比。而她也獨自一個人孤單地過了幾年,她的年紀也大了起來,在那個時代,簡直就成了快嫁不掉的女人。 那個時候很多人勸她趕緊找個人嫁了,她也想過自己也許會隨便就嫁了,畢竟沒有嫁到自己心中的那個人,嫁給誰都無所謂??墒钱斅犝f她準備嫁人的消息之后,同一個廠里的郭浩找來了。 那幾年,因為郭浩和宋麟好兄弟的關系,她又有意多了解宋麟,因而跟郭浩也走的很近,三人是很友好的那種朋友關系,她心底隱約知道郭浩是喜歡自己的,可是那時郭浩已經(jīng)結婚了,老婆就在鄉(xiāng)下,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郭浩找到她,讓她不要隨便嫁給別人,而她沒有聽他的話。郭浩于是就敞開了心扉,告訴她自己喜歡她很久了。 她只是淡淡地說:“郭浩,我們不可能的,你鄉(xiāng)下已經(jīng)有愛人了?!?/br> 郭浩好像很生氣,揚言要回鄉(xiāng)下去離婚,讓她等他。 她沒有聽,第二天,她就去相親了。 那個相親對象,正是宋麟介紹的,而且是她去拜托宋麟介紹的,她是這樣說的:“宋大哥,你看,我這幾年一直一個人,現(xiàn)在年紀也大了,我想找個可靠點的男人依靠,你看哪有合適的,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 她當時是這樣想的——即使不能嫁給他,那么,就嫁給他挑選出來的男人,一定也是老實可靠的,那樣她的一生也算過的安穩(wěn)平靜了。 她去相親的事很快就在廠里傳開了,自然人人也都知道那個人是宋麟作為介紹人的。當她見了那個男人之后,確實覺得他穩(wěn)重可靠,而那個男人在見過她之后似乎也挺滿意的,于是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就打算結婚了。 這個時候,去了鄉(xiāng)下回來的郭浩也聽說了這件事,他的脾氣平時就挺沖的,一聽到這消息,立即怒火沖沖地就去把她的未婚夫打了一頓,若不是她攔著,幾乎就要打成了殘廢。隨后郭浩又去找了宋麟,她不知道他們談了什么,只知道那一晚,郭浩酒氣熏天地找去了她的單人宿舍…… 那之后,無論她怎么反抗,怎么哭求,他始終無動于衷,終是趁著酒勁上頭,把她的身子占了…… 事后,郭浩酒醒過來,跪坐在她的床上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自己,嘴中罵著“我是畜生,我禽獸不如”等,一直求著她要原諒他,還說他回去鄉(xiāng)下離婚了,可是他父母和媳婦都不同意,他會想辦法把婚離掉,然后回來跟她結婚…… 她當時全身泛冷,如木頭人般坐在床前,不論他說什么做什么她都毫無反應。 那個時代,一個未婚女子被人玷污了身子,簡直就是最大的恥辱,而她父母早亡,家里也沒什么親戚,她連訴苦的地兒都沒有。 她也不知道郭浩什么時候離開的,只記得那一晚窗外的天,漆黑的好像沒有盡頭…… 之后的兩個月,她過的猶如行尸走rou,她的未婚夫在傷好了之后也不敢再跟她結婚,與她徹底斷了往來。 所有人見到她都問她“怎么了”,而她無笑也無淚,那時候每個人都說她性情大變,宋麟也察覺到了,作為朋友,他禮貌性地也詢問了她,而她面對他那張關切的臉孔,忍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潰壩,一把撲在他的懷中哭暈過去。 誰料這一幕卻恰巧被郭浩看到,他怒氣沖沖地來到他們身邊,一下子就搶走了她,把她抱進懷中,對宋麟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你以后少管小情的事!” 這兩個月期間,郭浩曾無數(shù)次暗中對她示好,給她買漂亮衣服,打飯,打水,甚至勤快地幫她做一些活,但她對他都是一副生冷面孔,毫不領情,看到他她就想起那不堪的夜晚,好幾次她夜夢中驚醒,以為又回到了那一天。 這樣一來,她很快就消瘦下來,所以才會哭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