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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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了素珊糾結(jié)的心思,孟二郎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揉了一把,柔聲道:“也虧了你把安王逼出宮,不然,不管是游湖還是灌酒,恐怕都沒機(jī)會?!被蕦m里頭有馮貴妃的人時時刻刻看著,還真是無從下手。 素珊干巴巴地笑了笑,心情依舊沉重。 孟二郎見狀,愈發(fā)地憐愛,深吸了一口氣后,終于壯著膽子去牽她的小手。這一次,素珊沒有躲開。 “別胡思亂想了,”孟二郎只覺得他掌中的柔荑軟若無骨,溫?zé)岬捏w溫從她指尖傳過來,卻讓孟二郎瞬間開始發(fā)熱,“一切有我?!?/br> “對了,我讓我母親去太后那里說了。”他決定向素珊老實(shí)交待。 素珊一愣,“說什么?” “我們的婚事。”孟二郎毫不扭捏地道:“再過小半年我就二十五了,正該議親。靜德長公主最近三天兩頭地往國公府跑,我擔(dān)心她想要截胡,所以特特地先去跟太后報備一聲,省得她再添亂。” 素珊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你……胡鬧些什么,怎么就……”她到底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可比不得孟二郎面皮厚,說起婚事來難免有些不自在,更何況——素珊低下頭,聲音像蚊子似的嗡嗡,“等此事一了,我恐怕要離京的?!?/br> 孟二郎渾身一震,目光頓時變得凝重而犀利,“你要走?去哪里?” “回南齊啊?!彼厣翰桓铱此?,目光只落在自己的腳尖,“我本就不是倪家大娘子,自然是要回去的?!?/br> 孟二郎無措地看著她,緊緊地握住素珊的手不放,仿佛只要一松手,素珊就會消失無蹤。她的手不似先前那般溫暖,而是微微發(fā)涼,孟二郎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張張嘴,嗓音有些嘶啞,“你能不能——” 話未說完,素珊忽然輕輕地抱住了他。 她也說不出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就是想要和他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孟二郎是除了師父之外對她對好的男人,一想到終究有一天她會離開,素珊的心里就一陣陣地酸澀。 孟二郎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后用力地箍住她,那么用力,仿佛把身上所有的力氣全都使了出來。 現(xiàn)在說這些都還太早,他不會讓她走的,孟二郎心里忿忿地想,這個人怎么能這么過分呢,一邊撩撥得他心動,一邊又說出這么殘忍決絕的話。換了是別人,他一定生氣地掉頭就走,從今以后再也不見,可是,她不行。一想到以后她會離開,孟二郎心里頭就難過得要命,他的心這輩子都沒這么痛過。 就算綁也要把她綁在身邊,別想走! 過了老半天,孟二郎才稍稍松開了手,他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素珊剛剛說過的話,面色如常地叮囑道:“雖說你一個人在宮里,可也不必太謹(jǐn)慎了,宮里頭也有我們家的人,我事先打過招呼,她們私底下也會照看你。晚上早些睡,別胡思亂想,看你瘦得這樣我也心疼。” 素珊看著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回了。 “我……要走了?!彼厣汉菹滦耐崎_他往后退了幾步,“一會兒娘娘問起來,翡翠也不知該怎么回?!?/br> 孟二郎點(diǎn)頭,“好”。 他說完了卻不動,依舊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素珊咬咬牙,轉(zhuǎn)過身,提著裙子飛奔而去。 她跑得快,腳步仿佛要飛起來,生怕自己一時心軟會不顧一切地轉(zhuǎn)過頭。 一眼也不能多看。 ☆、第四十一章 四十一 一路奔跑著回了太極宮,素珊進(jìn)屋就往床上一倒,被子蒙住腦袋,一聲也不吭。 翡翠擔(dān)心地追進(jìn)屋,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最后又悄悄地走了,臨走時幫她把門關(guān)好。 這就么蒙頭蒙腦地睡了一上午,直到外頭宮人過來傳喚,素珊這才起身。她洗了把臉,又換過衣服,表情沉靜而自然,看起來似乎與平常沒有什么不同,但翡翠卻能明顯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 不是生氣和憤怒,而是淡淡的哀傷,雙眸中不經(jīng)意間泄露的悲傷,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心疼。 但翡翠并沒有開口問,娘子永遠(yuǎn)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勸慰,只有自己走出來才是真正的解脫。 皇后娘娘特特地使宮人來請她是為了看畫兒,眼看著就到了千秋節(jié),太極宮收禮都收到手軟。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愛畫,自然也少不了名家名作。 進(jìn)了殿里,才發(fā)現(xiàn)靜德長公主也在,素珊心里一咯噔,悄悄朝大殿內(nèi)掃了一圈,方六郎悄悄朝她做了個鬼臉。長公主怎么又進(jìn)宮了? 不管心中如何腹誹,素珊還是笑瞇瞇地上前給皇后和長公主請安,又笑著道:“娘娘喚我來看畫,豈不是對牛彈琴。我又懂得什么,只會看畫得像不像,別的什么意境卻是一竅不通。一會兒露了怯,豈不是面上無光?” 皇后笑著指向方六郎道:“無妨,這里還有一個連顏色都辨認(rèn)不出的,有他在,大娘子保準(zhǔn)不會墊底兒?!?/br> 方六郎故作委屈,“舅母真真地會捏人傷疤,侄兒心里難過死了?!?/br> 素珊驚訝地看向方六郎,“我隱約記得上回聽方大人提過一句,只說眼力不行,原來是辨不清顏色么?”兄弟倆都一個毛病,這是從祖上遺傳下來的。 方六郎大刺刺的回道:“可不是,都隨了我爹了?!?/br> 靜德長公主也笑,無奈地朝皇后道:“當(dāng)年先皇為了給我挑駙馬,可是廢了老大的力氣,不僅要相貌出眾、文武雙全,還要會吟詩作賦、知情知趣,挑來選去最后才尋到了六郎他爹頭上,都以為萬無一失了,嫁過門才曉得他眼神兒不好使,紅色和綠色分不清。他眼神兒不好就罷了,還弄得倆孩子都是一樣的毛病,我可真是有氣都沒地方撒?!?/br> 這應(yīng)該就是師父曾說過的色盲了,素珊心里想,可書里也說,這毛病素來是不傳給兒子,只隔代傳給外孫,方家五郎和六郎的色盲應(yīng)該是皇室血脈的問題。不過,這話素珊自然不會說出口,不然,豈不是編排先帝的不是。 靜德長公主玩笑幾句,可沒有人以為她真的嫌棄方駙馬,畢竟,這么多年來二人一直琴瑟和諧,雖說偶爾也會拌幾句嘴,可這夫妻之間,又有誰不偶爾吵上幾句呢,就連陛下和皇后,也是三天兩頭地就要小吵一回。 宮女們將新近送來的畫作呈上來,皇后娘娘與靜德長公主立刻湊近了仔細(xì)鑒賞,素珊并不去湊熱鬧,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幾眼。方六郎悄悄湊到她身邊,低聲問:“倪大神醫(yī),我這毛病能不能治好?” 素珊抿嘴笑,“被你這么一叫,我真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渾身不自在。這你眼神的問題可沒得治,就算換了我?guī)煾高^來也無從下手。” 方六郎無奈地扁扁嘴,“那就算了?!彼宰踊磉_(dá),并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很快又將話題岔開,“你什么時候能出宮?我聽石頭說你還會騎馬、打馬球,原本還想約你一起。女孩子會打馬球的可不多了,我家里幾個堂妹都嬌滴滴的,不說騎馬打球,多走幾步都要哼哼唧唧,看得我腦仁疼。” “還遠(yuǎn)著呢。”素珊搖頭道:“少說也還有小半年,等小皇子出世后我就閑了?!?/br> 方六郎一臉同情地看著她,“在宮里頭關(guān)上大半年,真夠你受的?!?/br> 素珊笑,“宮里也有宮里的好,有皇后娘娘在,我不必應(yīng)酬些亂七八糟的人,倒不似你想的那般憋悶。若實(shí)在悶得慌了,皇后娘娘也不至于攔著不讓我出宮。宮里頭有太醫(yī)在,娘娘的身體也漸好了,我也幫不上什么大忙?!?/br> “那過幾日就隨我們一起去打馬球吧?!狈搅闪⒖谈呗暤?。他雖然已經(jīng)十八歲了,可因是幼子,打小就被嬌慣著,比同齡的男孩要天真幼稚許多,腦子里也沒有那些彎彎道道,聞言轉(zhuǎn)過身就朝皇后道:“舅母,我能不能邀大娘子出宮去打馬球?” “大娘子竟然會打馬球?”皇后又驚又喜,“我年輕那會兒也喜歡玩這個,只是后來進(jìn)了宮就打得少了,而今更是骨頭都銹住,恐怕連騎馬都不會了。” 靜德長公主也道:“可不是,我還記得那會兒我們還總與皇兄他們對打,不過皇兄總讓著我們。說起馬球高手,那還是銳王爺最最厲害?!?/br> “你是故意不說方駙馬么。”皇后笑道:“當(dāng)年是誰——”她才開了個頭,忽然意識到屋里還有小輩們在,說這些話恐怕不大好,遂又問方六郎道:“可定好了時候?要去之前給宮里捎個信,我讓劉嬤嬤送她去?!?/br> 她興奮得很,一提起這個話題就開始滔滔不絕,“……那會兒我騎一匹紅色的小母馬,別看它個頭小,跑起來倒快,似風(fēng)一般,又機(jī)靈,鉆來鉆去的也不費(fèi)勁兒……” 方六郎繼續(xù)與素珊聊天,“到時候把石頭和兜子也叫上,他們倆現(xiàn)在都會騎馬了,不過不敢騎快。兜子還一直念叨你呢……” 原本以為只是說笑一句,不想才過了兩日,方六郎真的派人捎了口信進(jìn)宮,邀她去京郊的平安馬場打馬球。 素珊稍稍有些猶豫,皇后卻勸道:“是該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了,成天悶在宮里頭,我看著都不落忍。正是春光明媚的時候,外頭的景色美如畫,若不是肚子里揣著這個祖宗,我都想去呢?!?/br> 既然皇后娘娘都這么說了,素珊自然不好再矯情,回了偏院便讓翡翠整理騎裝。云麓還得了皇后的吩咐,領(lǐng)她去御馬監(jiān)選馬。 第二日大早,素珊便領(lǐng)著翡翠和云麓一起出了宮。 宮外早有方家侍衛(wèi)候著,一路將她們護(hù)送至城外與方六郎匯合。等到了城門口,素珊才發(fā)現(xiàn)今兒的隊伍實(shí)在浩蕩,除了方家兩兄弟外,沈家那幾位熟識也都在,倪家則來了思琮,而孟二郎竟然也騎著馬擠在隊伍中央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 素珊只瞥了他一眼,迅速就把目光挪開,若無其事地上前與眾人打招呼。 方五郎笑呵呵地上前,“還是六郎面子大,居然真把你給請出來了?!彼f話時又掃了一眼翡翠,愈發(fā)地覺得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 方六郎得意洋洋,“那是自然。娘娘還說呢,讓大娘子別總悶在宮里,以后有什么好玩兒的都要去邀她才好?!?/br> 皇后娘娘何曾說過這樣的話?素珊哭笑不得,但沒有開口拆穿。 孟二郎悄無聲息地策馬踱到素珊身邊,低聲道:“一會兒我有話和你說?!?/br> 素珊的心跳得厲害,面上也微微有些發(fā)紅,趕緊低下頭,把所有的情緒全都隱藏起來。 除了騎著馬的年輕人外,隨行的還有兩輛馬車,石頭和兜子聽到動靜掀開車簾,瞅見素珊,石頭立刻興奮地扯著嗓子朝她大喊,“珊jiejie,我我我和兜子會騎馬了?!?/br> 素珊上前去捏了捏他們倆的小圓臉,柔聲道:“到了馬場再騎也是一樣的?!?/br> 兜子又問:“珊jiejie和我們一起坐馬車過去么?”他睜大眼睛巴巴地看著她,一臉期待。素珊被他看得很是為難,正欲答應(yīng),孟二郎在一旁板著臉訓(xùn)道:“你們倆都給我坐好?!?/br> 見素珊猛地轉(zhuǎn)過頭來,孟二郎面上一紅,表情就有點(diǎn)繃不住了,“我沒說你?!?/br> 石頭趕緊拉著兜子坐了回去,還伸出圓溜溜地胳膊朝素珊揮手,“珊jiejie,回頭見哈?!?/br> 方五郎摸著下巴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忍不住道:“二郎這回事來真的了?” 沈九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方五郎頓覺頭疼,“這可真難辦?!?/br> 今兒臨出門時,靜德長公主還再三地叮囑過他,說相中了素珊,讓他好好表現(xiàn),回頭好去國公府提親,還讓他給孟二郎和方家?guī)孜荒镒訝繝烤€。 可眼下這情形,哪一個都指望不上。 算了,朋友妻,不可戲,更何況,那倪家大娘子眼睛里頭壓根兒就沒有他。方五郎想,他就不去自討沒趣了。 這邊沈五娘使勁兒地往素珊身邊擠,“珊jiejie,你可算是到了。昨兒聽六郎說你會來,我還以為他開玩笑呢,沒想到是真的。有你在真是太好了?!?/br> 她把嘴巴湊過來,聲音低低的,“我跟方家那幾個jiejie合不來,她們都嬌氣得很,我跟她們一比,活脫脫地就是個爺們兒,剛剛我九叔還說我來著。可我們好不容易才出來玩一趟,再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樣子,玩起來也不痛快,你說是不是?” 素珊點(diǎn)頭笑,“一會兒我們同組,殺他們個落花流水。” 沈五娘興奮得直跳,險些沒從馬上摔下來。 平安馬場離得不遠(yuǎn),一行人策馬不過兩刻鐘就到了。馬場里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只等人到齊了就要開場。不過第一場可輪不到素珊她們,女孩子們到底體力差些,她們騎了這么長時間的馬,需要稍事休息。 下人們將她們引至馬場邊的一幢小樓里,二樓全是雅間,平日里有馬球賽事時,這里常常一間難求。 雅間里早備好了茶水和糕點(diǎn),不過小姑娘們今兒特特地過來可不是為了吃茶的,沈五娘急得直跳,恨不得立刻拉著素姍下場,“一會兒我們倆睜大了眼睛仔細(xì)看,到底誰的球技高,一會兒把人拉到我們這一組來?!?/br> “你以前沒見過么?” “見是見過,可沒見過他們對打?!鄙蛭迥锱吭谘砰g窗口巴巴地盯著場中正在遛馬的年輕人,“我九叔的球技自是不差,七郎也不錯,有一股子沖勁,孟二哥打球沒見過,不過,應(yīng)該也不差吧。對了,你府里那個三郎技藝如何?” “思琮嗎?”素珊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回京才多長時間,這還是頭一次來馬球場呢?!?/br> 她二人趴在窗口說得正熱鬧,方家那幾個娘子也走近了,客客氣氣地與素珊打招呼。 素珊趕緊站開了些,把視線好的窗口讓給她們。 沈五娘有些不樂意,扁扁嘴,小聲嘀咕道:“她們都看不懂,湊過來不是添亂么?!?/br> 素珊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襟,示意她不要多嘴。 場上很快分好了組,孟二郎、沈七郎和倪思琮同組,沈九和方家兄弟一隊,余下的隊友都是同行的護(hù)衛(wèi)。 “老七和九叔分開了?!鄙蛭迥锵萑肓藘呻y的境地,“我該支持誰才好?!?/br> 素珊笑道:“不是說了只挑打得好的么?管他們誰贏誰輸?!?/br> 沈五娘連連點(diǎn)頭,“珊jiejie說得對,這才是第一場呢,管他的?!?/br> ☆、第四十二章 四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