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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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禍不禍的,只怕還是給我消災(zāi)呢!”寧榴說了這么一句,已有個人笑著道:“果真寧小哥涵養(yǎng)好,換了我們,只怕是……” 張二叔端起一杯茶放在那人面前:“喝茶,喝茶,說這些閑話做什么?”那人呵呵一笑,端起吃喝。 寧榴想了想,端起杯茶走進(jìn)屋里,把茶遞給吳氏:“姑姑,您先喝口茶。今兒就做個揪面片吧,我用骨頭熬了湯,味道還成!” 后面一句,是問青娘的,吳氏接過茶,眼卻瞧著青娘,青娘的耳根,這會兒已經(jīng)紅的更厲害了,抬頭對寧榴笑:“你拿主意就好?!?/br> 三姑婆還想在這里再聽一會兒,寧榴已經(jīng)對三姑婆道:“三姑婆還請出去外面喝茶,今兒的面片做的多,到時三姑婆也喝一碗!” “這怎么好意思呢?”三姑婆口里說著,也就和寧榴走出去,寧榴走出屋的時候,深深地看了青娘一眼,把簾子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放下,這才走出去。 吳氏等寧榴一走出去,就在青娘耳邊悄聲道:“也好些日子了,原先覺得是權(quán)宜之計,可這會兒我仔細(xì)琢磨著,這還正經(jīng)是樁好姻緣!” 青娘覺得疲憊,用手按著頭對吳氏嗔怪地道:“姑姑,您這想的什么主意,什么好姻緣,人家和我們不一樣!” 吳氏拍青娘一下:“我比你經(jīng)的事多,什么不一樣,這男女不就這么一回事,一張床上睡著,一個桌上吃飯,生下娃來,叫你娘,喊他爹,不就是一樣的人了?青娘,我曉得,你常聽你哥哥說一些外頭的事情,這心思和我們不一樣,可是這人呢,再不一樣不也要過一樣的日子?!?/br> 提起哥哥,青娘的眼圈又有些紅,吳氏拍拍青娘的手安慰:“罷了,我說這個做什么?青娘,你先躺下吧,這事情,正經(jīng)要瞧緣分!” 緣分嗎?青娘依言躺下,吳氏出去尋了火進(jìn)來把燈點(diǎn)著,外面寧榴已經(jīng)做好面片,端了兩碗進(jìn)來。青娘坐起身吃了面片,寧榴的手藝很好,可這面片吃在青娘口中,卻什么滋味都沒有。 吃完飯,吳氏把碗收出去,又和三姑婆他們說了會兒閑話,吳氏兒子也從縣里回來,砰砰敲門,彼此道過乏,吳氏見青娘這里好好的,也就和兒子離開回家。 寧榴送走他們,關(guān)好大門走進(jìn)屋里,見青娘閉著眼躺在床上。 寧榴并沒驚動青娘,拿出被子在青娘旁邊放好,吹了燈躺進(jìn)被窩里。外面不知什么時候起了風(fēng),寒風(fēng)呼嘯,青娘怎么都睡不著,想翻個身,覺得身上有些疼,哎呦叫了一聲。 寧榴已經(jīng)坐起身:“可是身上疼?就和你說,該擦藥的,你偏要硬挺!” “這樣小傷,誰不是這樣熬過去的?”寧榴沒聽出青娘話里的試探意味,下床點(diǎn)亮了燈,從箱子里拿出一瓶藥來:“把這敷到傷口上。” “你這是從哪里來的?”青娘故意問,寧榴呵呵一笑:“叔叔給的,他說難免有個……,”寧榴沒說完話,只把藥塞到青娘手里。 青娘接了藥,打開被子,把藥往腿上抹去。寧榴見她動作有些笨拙,拿過藥替青娘抹著。青娘的肌膚比寧榴平日見到的村婦們要白一些,摸起來……寧榴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想,青娘的腿好像摸起來很不錯,雖然沒有想象中的細(xì)膩,可在心里的感覺很好。 寧榴忍不住在心里罵自己,君子不能趁人之危! 青娘看著寧榴,寧榴額頭不知什么時候,有汗珠冒出,接著這些汗珠又迅速消失,仿佛從沒有過。 寧榴抬頭對青娘笑:“好了,已經(jīng)抹好了。叔叔說,這藥……” 寧榴沒有再說下去,還是青娘打破了沉默:“你這個叔叔,是不是就是給大伯寫信的叔叔,他看起來,很疼你!” “叔叔沒有兒子,原先是想,不過后來……”寧榴想起往事,苦笑一下。 想來,這叔叔是想過把寧榴過繼過去的事的,既然沒成,只怕就是寧榴那個名分上的兄長不愿意這件事成功。 寧榴的兄長,看起來很有勢力,才會逼得那叔叔只能讓寧榴離開。 寧榴把藥瓶放好,回頭見青娘瞧著自己,寧榴又笑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那日叔叔說,我在他那里存身不住時候,我就曉得,從此,我就什么都沒有了?!?/br> 青娘聽出寧榴話里nongnong的傷心,想安慰寧榴但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寧榴吹滅了燈重新躺下。 黑暗之中,青娘轉(zhuǎn)頭看著寧榴,寧榴也正好轉(zhuǎn)頭看向青娘。兩人的眼對視在一起,盡管看不真切,可青娘覺得,寧榴很傷心。 青娘伸出手,拍拍寧榴:“這以后,你會什么都有的。” 寧榴笑一笑,沒有接話?!捌牌潘?,是個什么樣的人呢?”黑暗中,傳來青娘這一句問話。 ☆、第43章 辯白 寧榴想了想,才想起那說的是自己的娘,對青娘道:‘娘她是個很好的人,溫和慈愛。外祖父就只有娘一個女兒,十分疼愛,把全部產(chǎn)業(yè)都當(dāng)做嫁妝,給娘辦了喜事。嫁過去不到一年,外祖父就過世了。娘還在傷心之時,那家子翻了臉,說娘是不祥之人,克父克母,以后還會連累的一家子都死掉。要休掉娘。外祖族中,恨外祖把產(chǎn)業(yè)全給了娘做嫁妝,不肯出面。后來還是祖父……” 寧榴說到祖父兩個字的時候遲疑了下,青娘曉得這是寧榴想起他那兄長說的話了,拍了拍寧榴的肩。 “祖父是外祖的至交好友,出面駁斥,那家子非但不肯聽,還說祖父不過是沽名釣譽(yù),為自己賺好名聲,并說,若祖父能在他們休妻之后,把娘許配給父親做為繼妻,才算是真好人。祖父一生為人剛正,差點(diǎn)被這一家子氣的吐血!也知道這家子就是一家子無賴。祖父咬牙應(yīng)了,為父親娶了娘回家?!?/br> 這段往事,寧榴想來聽過很多次,說起來一點(diǎn)也不生澀,只是那時,寧榴總為這段往事驕傲,這也是一段佳話。誰知道,后來,后來……想到父母相繼離世之后,兄長所說的話,寧榴的眉不由皺起。 青娘的手碰到寧榴的額頭,用手把他的眉松一松:“很多事,總要到了自己頭上,才曉得誰對你好!” 青娘的話成功安慰了寧榴:“是啊,如果沒經(jīng)過這么些事,我還不曉得……”寧榴停下說話,瞧著青娘:“睡罷,聽這風(fēng),越來越大了?!?/br> 青娘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寧榴看著青娘過了很久,這才把眼閉上,安心睡去。 寧榴拿來的藥很有效,青娘第二天就覺得身上沒那么疼了,聽到寧榴起床,青娘也披衣坐起。寧榴忙阻止她:“多睡一會兒,我去殺豬,很快就好了?!?/br> “躺著也是躺著!”青娘打個哈欠,寧榴又笑了:“你受了傷,本來就該好好歇著,哪還能勞累?” “這叫什么受傷?”青娘的話讓寧榴的笑里,多了幾分嘆息,青娘瞧一眼寧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躺著罷。再過兩日,你也不用再做生意了,你瞧瞧今兒留片后腿rou出來,我做了臘rou,過年好吃。” “守著殺豬的,你倒要吃臘rou了!”寧榴穿好衣服,掀起簾子打算出去時,對青娘取笑。 “這不一樣,就算是殺豬的,哪家也要天天吃rou了?況且那些肥rou,總要留著好賣,自個只能吃些瘦的!”青娘的話讓寧榴又笑一笑,沒再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走出去殺豬。 青娘聽到外面豬叫,聽著寧榴在院子里面收拾豬,聽著寧榴推著車出去,推車出去時候,還不忘轉(zhuǎn)身回來把大門關(guān)好。 青娘的臉越來越紅,紅的青娘覺得雙頰都是燙的。昨日吳氏的話在青娘的耳邊響起,青娘縮在被子里害羞地笑,接著青娘就搖頭,不行,不一樣的人就是不一樣的人,不要想多了! 可青娘覺得,自己心中,有個地方,和原來,是真的不一樣了。 寧榴到了平日賣豬rou的地方,路上遇到的人瞧見寧榴,都微微驚異。寧榴明白那是因?yàn)樽蛉盏氖?,毫不在意地走到攤子跟前把攤子擺出來。 寧榴還在忙碌,蘇娘子就走過來,寧榴瞧見蘇娘子,含笑開口:“嬸子,今兒豬肝特地留給你的。今兒這豬肝,還是綢肝,比平日的好!” 蘇娘子一手接豬肝,就在那悄聲問:“昨兒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寧小哥,你不曉得,都在那傳說呢,說什么你是江洋大盜,也不曉得殺了多少人了。因?yàn)轱L(fēng)聲緊,這才來我們這邊落腳,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嬸子覺得我像江洋大盜嗎?”寧榴把刀放下,對蘇娘子笑的露出一口白牙。蘇娘子上下打量瞧瞧,搖頭:“的確不像,你說那江洋大盜,好可怕,哪是你這樣斯斯文文的人?” 說著蘇娘子遲疑一下:“當(dāng)日吳家的,那么英雄,還不是死在那江洋大盜刀下?”寧榴雖然只見過吳大哥幾面,但對吳大哥很敬重,聽到蘇娘子提起,寧榴的語氣也變的有些沉重:“舅兄的確很不錯!” 說話時候,寧榴見有人悄悄地圍攏,寧榴聲音揚(yáng)高一些:“昨日的事,我曉得列位都有疑惑,既然如此,我就把事都說明白了!” 這些圍攏上來的,也是想打聽打聽,聽到寧榴主動表示要說清楚,于是一個個靠的更緊些,生怕聽漏了一句。 寧榴一口氣把昨日的話給說出來,說完就對眾人笑道:“我雖然殺豬,又有一身力氣,其實(shí)手上功夫全不會的。列位那日想來也瞧見有地痞過來挑釁,我都沒和他們打一架,就是因?yàn)檫@個。昨公堂之上,老爺也斷的清楚明白,等明年開了印,行文我家鄉(xiāng),列位就曉得,我說的話,并無半點(diǎn)虛言了!” 寧榴說的情真意切,眾人也都點(diǎn)頭,有人已經(jīng)道:“寧小哥,你可曉得昨兒去告你的,是什么人?” 寧榴正打算回答,瞧見秀才娘子站在人群外面,臉色有些不好,寧榴已經(jīng)笑著道:“雖不敢盡知,但我曉得,這人,已經(jīng)自食其果了!” 寧榴的聲音并不大,秀才娘子聽的清清楚楚,聽到這句,秀才娘子氣的肺管子都要炸了,手里捏著帕子,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氣。 人群散去,寧榴又做了一會兒生意,這才走到秀才娘子跟前,笑瞇瞇地問:“大嫂今兒要割點(diǎn)rou?” 秀才娘子本意是來尋寧榴,和他算驢子的賬,方才在外面聽了會兒,已經(jīng)曉得只怕寧榴也是個難纏的,這會兒聽到寧榴問自己,秀才娘子抬頭瞧著寧榴,冷笑一聲,開口道:“我可當(dāng)不起你這聲大嫂!” “當(dāng)不當(dāng)?shù)闷穑笊┠闹敲?!”寧榴又是微微一笑,秀才娘子覺得那股氣又上來了,寧榴轉(zhuǎn)身往rou攤上走,秀才娘子忍不了那口氣開口:“我們家的驢子……” 寧榴回身瞧著秀才娘子:“大嫂家的人,牽著大嫂家的驢,出了事,為何要問我家?這世上也沒這樣道理?!?/br> “我好心好意把驢借給你……”秀才娘子可算逮到寧榴的把柄了,就要跳腳罵,寧榴還是只微笑不說話。 秀才娘子被噎的覺得都快喘不上來氣了,寧榴已經(jīng)走到rou攤,順手拿起刀子就割了一塊rou下來,丟給秀才娘子:“大嫂還是回去,燉碗湯補(bǔ)補(bǔ)吧!” “你,你,你……”秀才娘子指著寧榴,一張臉全是紅色:“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還這樣對我,你就該在牢里坐上幾日!” “我可沒有少大嫂家的房錢!”寧榴的話再次氣到秀才娘子,秀才娘子氣沖沖走了。寧榴的眉皺在那里,接著搖頭,這樣好像違背了父親生前和叔叔的教誨,該與人為善的,可是,若有一日,善意總被人踐踏的時候,那該如何? “這有什么不好想的?”寧榴回來時候,青娘已經(jīng)把晚飯做好,聽到寧榴的疑惑,青娘就笑著說:“對待我好的人,那我當(dāng)然也要還以善意,如果一個人總對我好,難道我還要對他好嗎?” “按理說該是這樣,可是……”寧榴的話再次被青娘打斷:“你和我實(shí)話說罷,當(dāng)日你到底讀過多少書?” “五歲父親親自為我開蒙,也讀了十來年了。若不是父親母親先后去世,我本該是赴過院試,說不定……” 寧榴的話里帶著遺憾,青娘哦了一聲:“那為何你孝滿了,還不去考?” “考試卷上,要填三代履歷,青娘,我只知道母親,我連我的父親,到底是誰都不曉得。叔叔若能過繼我,我也能去考,可是兄長他擔(dān)心我一旦考上去了,會對他不利,因此聯(lián)絡(luò)族人,逼叔叔趕出我!” 這些青娘是真的不曉得,聽到寧榴話里有深深的傷痛,青娘拍拍寧榴的手:“沒想到你還是個正經(jīng)的讀書人,倒是我魯莽了!” “不,你對我已經(jīng)很好了!”寧榴忘情地抓住青娘的手,兩人并不是第一回雙手碰觸,可這一回,卻和別的時候不一樣。青娘覺得雙頰紅的不能看了。 寧榴也覺得異樣,青娘已經(jīng)把寧榴的手轉(zhuǎn)身跑進(jìn)屋里,寧榴以為青娘害羞了,自己這種舉動,的確魯莽了。 青娘已經(jīng)從屋子里跑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卷紙:“這就是張家祖上三代的名諱,上回辦喪事的時候央人寫的。你拿了這個,填在試卷上,就能去考了!” 原來青娘是去尋這個去了,寧榴并沒接過來,笑容里還是有無奈:“不一樣的,我落籍在此,需有兩個秀才為我作保,我才可以去考,否則還是不能去考。” 考個試,原來這樣麻煩?青娘瞧著寧榴面上神色,心里在沉吟。 ☆、第44章 彼此 考個試,原來這樣麻煩?青娘瞧著寧榴面上神色,心里在沉吟。 寧榴看著青娘,伸手撫一下她的肩:“別想了,科考這種事情,一個外人,沒有根基,想要參加,是難上加難的事。不然當(dāng)初他們也不會……” 寧榴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手從青娘肩上離開。青娘聽出他話里深深的難過,青娘想安慰他,可一時青娘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過了好一會兒青娘才自嘲般的笑笑:“我總覺得自從男人死后,我過的苦,可這會兒想想,你過的,才更苦?!?/br> 一個從小讀書的人,才學(xué)想來也是好的,想必也有許多對未來的設(shè)想??蛇@一切,都被人無情剝奪了。青娘的意思,寧榴也聽的出來,寧榴唇邊的笑也不由帶上幾分自嘲:“算起來,我們兩個,倒還真是……” 真是一樣的苦呢!寧榴想著這句話,耳根不由一紅,青娘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手搖一搖:“罷了,不提了,你喜歡吃什么,我給你做!” “多謝了!”寧榴對青娘認(rèn)真的說,青娘莞爾一笑:“多謝什么,怎么說我們也是,也是……” 青娘沒說完就笑了:“趁這些日子閑著,你也出去走走,你既然是讀書人,我們家有個柜子,里面放了幾本書,上面的字我大半認(rèn)不得,都給我收拾在箱子里,等我去給你尋出來!” 青娘說著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寧榴看著青娘的背影,心中升起感慨,當(dāng)日叔叔勸寧榴離開時候,說的是去的遠(yuǎn)些,去的遠(yuǎn)了,兄長也就不會想著寧榴要回來謀他的家產(chǎn),等過上三年五年,讓寧榴再回來,那時叔叔說服了族內(nèi),再行過繼之事。到時再去考試也是平常事。 三十少舉人,五十少進(jìn)士呢,怕個什么呢?寧榴當(dāng)時也是這樣想的,船還沒離開家鄉(xiāng),就有人匆匆追上,帶來了兄長的口信,已經(jīng)說服族人給叔叔另立嗣子了,讓寧榴這一走就別回來了。 若還要回來,只要一進(jìn)到縣城內(nèi),就要帶了人把寧榴趕走。那時起,寧榴就知道,自己這一生,已經(jīng)是真正的無家可歸了。 渾渾噩噩到了這里,投了張秀才,當(dāng)張秀才問起,寧榴以后要以何為生時,寧榴脫口而出就是兩個字:殺豬! 當(dāng)看見張秀才驚訝的神色時候,寧榴心中反而鎮(zhèn)定下來了。前途再沒有了,活在這世上,也不過是怕自我了斷之后,會讓地下的娘傷心。 殺豬吧,用這種市井間最粗蠻的一種生計,來提醒自己,那些往事,已經(jīng)全都過去。但寧榴沒有想到,遇到被逼迫的青娘時候,心里生起的,竟是久違的憐憫,進(jìn)而由之,變成另一種從沒有過的情感。 青娘抱著十來本書走出來,瞧見寧榴坐在那沉思,青娘含笑上前:“這些我也不大認(rèn)得,不過曉得,也不是什么四書五經(jīng)。” 寧榴起身接了青娘手里的書,放在一邊翻了翻倒有些驚訝:“你們家,怎么會有史?” 青娘有些疑惑地瞧著寧榴,寧榴忙解釋道:“就是史書,而且我瞧別的,雖也是閑書,卻是記載了各地的奇聞異事的,倒和別的閑書不大一樣!” 原來如此!青娘笑一笑就道:“公公年輕時候,也是出去闖蕩過的,肚子里存了一肚子的故事,這些就是公公搜回來的,當(dāng)日分家出去時候,任由大伯選要些什么書,大伯說這些閑書,就留在這里,給人解悶罷!” 說著青娘摸一下這些書:“我認(rèn)不得多少字,只勉強(qiáng)能認(rèn)得幾個數(shù)目字,這些書撂在這,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