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縫隙,壁畫
長白山是潛在的火活山,根據(jù)史料記載,最后一次小規(guī)模的噴發(fā)應(yīng)該是在一千年前,現(xiàn)在雖然火山歸于沉寂,但是附近地?zé)針O其豐富,不少火山時期的地質(zhì)縫隙和熔巖口都保持著極高的溫度,這盤龍封石的后面,說不定就壓著一條冒熱氣的地縫,才會冒出硫磺的味道。 這對于夢璃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能有一個穩(wěn)定的熱源肯定比點篝火要經(jīng)濟(jì)實在,可是黑色的巨大盤龍封石壓在上面,目測一下少說也有十幾噸重,他們沒有任何開山設(shè)備,要把它翻覆過來,實在有點難度。 “小哥,”剛才臉色蒼白現(xiàn)已轉(zhuǎn)為紅潤的夢璃,看向扶著她的小哥,笑了笑,“我休息好了,不用扶著我了。” 小哥似是不信,見她臉色紅潤,也放下心來,卻道:“你現(xiàn)在剛緩過來,再休息一下?!?/br> 夢璃一臉懵地注視著小哥棱角分明的臉龐,沒反應(yīng)過來,心中卻是百轉(zhuǎn)千回:小哥會關(guān)心人了?!小哥在關(guān)心我?天??! “怎么了?”小哥見夢璃發(fā)愣,疑惑道。 “沒什么,就是你這突然的關(guān)心,讓我受寵若驚啊!”夢璃打趣道。 “……”小哥一時無語,依舊扶著夢璃,看向吳邪他們。 夢璃笑了笑,她知道,這是一個強(qiáng)大的有如神佛一般的男人。只要他在身邊,就能為你擋下一切的災(zāi)難和痛苦,他沒有言語,不會開心,不會悲痛,他總是像一個瓷娃娃一樣,默默地站在那里,淡淡地看著一切,然而,你知道他是關(guān)心著你的。 只是,他啊,不善于表達(dá)……夢璃的眼神黯了黯。 胖子是行動派,撩起胳臂招呼吳邪他們?nèi)グ崾^,幾個人上去嘗試性的扛了兩下,一群人抬頭滿頭大汗,面紅耳赤,石頭紋絲不動。 胖子氣喘吁吁,罵道:“不成啊,老爺子,早說咱們裝備不行,你看現(xiàn)在這情況,要有點炸藥多好?!?/br> 華和尚說:“你不懂就不要亂說,我們老爺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不帶炸藥來是對的,你說我們現(xiàn)在谷底,你頭頂上白雪皚皚,你隨便那里放個炮眼,把上面的雪震下來,一下就給活埋了?!?/br> 胖子沒話反駁,這時候吳邪看到盤龍封石的下沿,卡著很多大小不一的石頭,靈機(jī)一動,對他們說道:“可能不需要炸藥,讓我來?!?/br> 說著吳邪從行李上拿出一把石工錘,走到盤龍封石的一邊,仔細(xì)檢查了一下下面幾塊比較大個的石頭,然后對準(zhǔn)其中一塊用里一敲,那塊石頭一方面受著十幾噸的壓力,又收到吳邪側(cè)向的錘擊,馬上裂開一條縫,緊接卡拉拉一連串石頭摩擦聲,上面的盤龍封石因為支撐力突然變化,順著石坡開始滑動。 夢璃幾人趕緊向后退去,盤龍封石向下滑了幾寸,又開始傾斜,可是這塊石頭實在太重了,滑動了一點點位置就停了下來,雖然如此,他們還是看見封石的后面,露出了山體上的一條巖縫。 巖縫有腦袋寬,人勉強(qiáng)能通過,看洞口的邊緣,呈巖層撕裂狀,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一陣陣的硫磺味道,就是里面?zhèn)髁顺鰜怼?/br> 胖子調(diào)亮手電,伸手進(jìn)去看了看,轉(zhuǎn)頭道:“里面很暖和,不過角度太難受了,照不到什么,而且,里面的石壁上好像有字。” “寫著什么?”吳邪問道。 胖子瞇起眼睛仔細(xì)看了看,道:“看不懂,媽的不知道寫些什么。”說著他試圖貓腰鉆進(jìn)去,但是胖子的確太胖了,這個洞顯然不適合他,擠了幾次,擠不進(jìn)去。 見此,夢璃笑了笑:“胖子,你這體型……脫了大衣也只能勉強(qiáng)鉆進(jìn)去啊!” “哎呀,我咋就沒想到呢!”胖子一拍腦門,把外面的大衣脫了,確實才勉強(qiáng)鉆了進(jìn)去。 夢璃緊隨其后,穿著大衣,輕輕松松地就鉆了進(jìn)去。 胖子轉(zhuǎn)頭看到這一幕,驚道:“我去!妹子,你這……行?。∩稌r候我能像你一樣?。 ?/br> “你?”夢璃上下瞟了胖子幾眼,“想著吧!”她從小便開始練身體的柔韌性,和練舞蹈的一樣辛苦,甚至更甚,有時候她為了練身體的柔韌性,抻到筋后休息了一星期,都緩不過來。 胖子看到夢璃近似嫌棄的眼神,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呵呵……我就是說說嘛,說說而已?!?/br> 陳皮阿四讓葉成,郎風(fēng)和潘子留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好照應(yīng),剩下幾人跟在胖子和夢璃后面,也鉆進(jìn)了縫隙里。 這里整個就是條山體運(yùn)動時候裂開的巖縫,進(jìn)去之后,發(fā)現(xiàn)縫隙是一個陡峭的向下的走向,里面非常黑,看樣子極其深,恐怕通道這山內(nèi)部。 縫隙開口處的空間不大,兩個人無法并排,而且縫隙里面非常難以行走,底下全是大快的石頭,棱角分明,洞里的硫磺味道非常濃,溫度起碼有三十度,摸了摸,連石頭都是燙的。 夢璃他們往前手腳并用的走了幾步,胖子用手電照了照一邊,說道:“你們看,這些是什么字?” 吳邪轉(zhuǎn)過頭去,字不是刻在縫隙的壁上,而是刻在一塊橫在的底部亂石上,那是幾個陌生的文字,有點像中文,又有點像韓文,刻的很凌亂。 “女真文?!眽袅Э戳艘谎鄣馈?/br> 華和尚湊過去看了看,點了點頭,贊同道:“確實是女真字?!?/br> “寫的什么?”胖子問。 華和尚想要研究,夢璃皺了皺眉,道:“先抄下來,等會兒在研究,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br> 華和尚想到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點了點頭,把這些字抄到了本子上。 胖子打頭,幾人排成一隊,繼續(xù)往洞的深處走去。 說是走,其實用手的機(jī)會比腳還多,整條縫隙幾乎是三十度向下,有沒有階梯,幾乎全靠爬著下去,里面是寬時窄,時高時低,有些地方人要坐著才能通過。 唯一讓人舒服的是,這里面暖和很多,爬著爬著,吳邪他們都開始出汗,只好解開衣服的扣子。而夢璃脫掉大衣,將其系在腰間。 這時候胖子問道:“老爺子,你說,會不會那封石頭堵著這條縫,不是偶然???” 陳皮阿四沉吟道:“開山建陵,就地取材,這里的外面這么多亂石頭,應(yīng)該是修建陵墓時候用來采石的石場,可能這條縫是他們采石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不知道為什么,最后要用封石壓住?!?/br> 下了不到一百米,硫磺的味道越來越濃,巖石也越來越黑,都開始呈現(xiàn)琉璃的光彩,那是云母高溫融化過的痕跡。 吳邪胡思亂想著火山要是噴發(fā)了,他們是不是死定了。 忽然,打頭陣的胖子停了下來,手電照去,原來前面裂縫陡然收縮,亂石重疊,只剩下一個極小的縫隙能夠下去。 吳邪蹲下去用手電照了照里面,這里是縫隙坍塌造成的,里面空隙很小,看樣子要匍匐著才能進(jìn)去。 陳皮阿四看了看這個洞口,知道自己的體力是爬不進(jìn)去了,商量了一下,吳邪讓華和尚陪著他等他們,自己,胖子和小哥、還有夢璃進(jìn)去看看里面還有什么。 吳邪他們脫掉外衣,讓自己的體積盡量減小,夢璃只是解下了腰間的大衣,這一次是小哥和夢璃打頭,四個人前后下去,一點一點擠進(jìn)那條縫里。 吳邪以為這一段坍塌只是暫時的,向前爬個幾步,必然會有出口,如果是實的,他們也可及時掉頭回去,沒想到這一段空隙很長,爬了很久,前面還能通行,深的出呼意料。 里面的石頭尖子非常鋒利,吳邪爬了幾步,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勾破了好幾處。巖石擠壓著肺部,加上溫度越來越高,吳邪逐漸感覺到呼吸困難起來。 后面的胖子和吳邪感覺一樣,拉住他的腳道:“不成,這里這里面的空氣質(zhì)量可能有問題,咱們探也沒探就進(jìn)來,太莽撞了。” 吳邪想回頭看看,空間太小,實在沒辦法,想著剛才爬過來很長一段距離,現(xiàn)在要回去也舍不得,而且現(xiàn)在這個局面,倒著爬恐怕比來時要更加痛苦,于是道:“咱們再往前幾步,如果還沒底再退出去?!?/br> 胖子應(yīng)了一聲,這時候,忽然,前面的小哥叫了一聲:“恩?” 夢璃問道:“怎么了?” 吳邪轉(zhuǎn)頭向前看去,前面卻空空蕩蕩,剛才還在堵著他的小哥和夢璃,前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石隙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從吳邪聽到小哥和夢璃的對話,到發(fā)現(xiàn)小哥和夢璃在他面前消失,絕對不超過五秒種,就算是一只老鼠,也無法在這種環(huán)境下如此迅速的在他眼前消失,更何況是一個人。 吳邪頓時感覺到不妙,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想再看仔細(xì)了,一恍神間,卻看到小哥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前方。 胖子就在吳邪后面,因為吳邪退后了的一步,嚇了一跳,問道:“怎么回事?” 吳邪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支吾道:“沒……沒事”。 小哥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和夢璃剛才出了異狀,頓了一下,招呼了吳邪和胖子一聲,開始加快速度向前爬去。 這一隱一出在一瞬之間,雖然吳邪感覺的十分真切,但是看到面前的景象,又突然沒有了十足的把握,心里非常疑惑,難不成是這的空氣,讓他產(chǎn)生了幻覺? 情況不容吳邪多考慮,胖子在后面拉吳邪的腳催他,吳邪一邊納悶一邊又跟著爬了一段距離,爬過剛才小哥和夢璃消失的那一段的時候,吳邪特別留意看了看四周,也沒有任何凹陷和可以讓他產(chǎn)生錯覺的地方,心里隱約覺的不妥起來。 通過這一段,又前進(jìn)了大概十分鐘,小哥忽然身形一松,整個人探了出去,吳邪看前面變的寬敞,知道出口到了。 縫隙的盡頭是大量的亂石,爬出去后,小哥打出數(shù)只熒光棒,扔到四周,黃色的暖光將整個地方照亮起來,吳邪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這里應(yīng)該是整條山體裂縫中比較寬敞的地方,大概有四五輛金杯小面包的寬度,長大概有一個半籃球場,底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都是這條裂縫形成的時候給地址活動撕裂下來的。 胖子擴(kuò)大手電的光圈,四處觀察,說道:“怪了,這里竟然還有壁畫,看樣子我們不是第一批來這里的人?!?/br> 夢璃他們走上去,發(fā)現(xiàn)裂縫的山壁上果然有著大幅的彩色壁畫,但是壁畫的保存情況十分差,顏色黯淡,上面的圖案勉強(qiáng)可以分辨出是類似天女飛天的情形。 進(jìn)到這里的入口給一塊巨大的封石壓住了,里面還有壁畫,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吳邪再一次感到疑惑。 來回走了走,在碎石之間,他們發(fā)現(xiàn)了幾處小的溫泉眼,都很淺,但是熱氣騰騰,說不出的誘惑。但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活動過的痕跡。 再往里面,縫隙又逐漸收攏,直變成一條兩人寬的小縫隙,往山巖的深處而去,從縫隙里不時吹出熱風(fēng),吳邪走到一邊向里照了照,深不見底,不知道通到哪里。 幾人交換了意見,認(rèn)為沒有必要再進(jìn)去,這里已經(jīng)是躲避暴風(fēng)雪的好地方,胖子測試了空氣沒有太大問題,打起持久照明用的風(fēng)燈,小哥又爬回來時候的狹小縫隙通知外面的人。 不一會兒,華和尚和葉成先后進(jìn)來,順子也給潘子拉了進(jìn)來,吳邪馬上去檢查他的情況,發(fā)現(xiàn)因為這里溫度的關(guān)系,他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紅潤,但是手腳依然是冰涼。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 上來的路都是由他帶的,如果他死了,雖然不至于說下不去,但是總歸會多很多困難,再加上吳邪也挺喜歡這個人,真不希望他因為他們而這么無辜的死去。 華和尚檢查他的心跳和脈搏,然后讓吳邪讓開,用毛巾浸滿溫泉水,放在石頭上稍微冷卻后,給順子擦身,等全身都給搽的血紅后,才給他灌了點熱水進(jìn)去,順子開始劇烈的咳嗽,眼皮跳動。 吳邪稍微松了一口氣,華和尚說道:“行了,死不了了。” 氛緩和下來,胖子和葉成都掏出煙,點上抽了起來。這時候陳皮阿四也被潘子攙扶著進(jìn)來。 經(jīng)過這一連竄變故,夢璃他們都筋疲力盡,也沒力氣說話,各自找一個舒服的地方靠下來。 夢璃靠在一旁,目光所及,是吳邪和小哥,吳邪還是太過天真善良,小哥……終是要分別了……思及此,夢璃垂眸,錯過了小哥探查過來的幽深的眼神。 葉成拿出壓縮的罐頭,扔進(jìn)溫泉水里熱過后分給眾人。 吳邪一邊吃一邊和華和尚去看剛才發(fā)現(xiàn)的壁畫,這里非常明顯是天然形成的,而且空間狹窄,為什么要在這里畫上壁畫,剛才小哥突然在他面前消失,和洞口的巨大封石,給吳邪一種很不自然的感覺。 和古物打交代的人,對于壁畫和浮雕這種傳承大量信息的東西,總是非常感興趣的。 然而壁畫上卻沒有太多的信息,天女飛天的壁畫多處于華麗的宮廷或者禮器之上,只是表現(xiàn)一種美好的歌舞升平的景象,并沒有實際的意義。這里的壁畫殘片,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東西,這里都是古墓里爬出來的人,見的多了,一看便失去了興趣。 吳邪正想回去揉揉他的腳指頭,這一路過來出了不少汗,腳指頭凍都麻痛了,這個時候,卻聽見胖子“嘖”了一聲,伸出自己的大拇指,開始用手指剝起壁畫來。 吳邪問道:“怎么回事情,雖然這東西沒什么價值,但是也是前人遺物,你也不能去破壞它啊。” 胖子說道:“你胡扯什么,我的指甲就沒價值了?一般東西我還不剝呢,你自己過來看,這壁畫有兩層!” “兩層?”吳邪皺起眉頭,心說什么意思? 眾人又圍了上去,走過去看胖子到底說的是什么,胖子讓他們看了看他的手指,只見上面有紅色的朱砂料給刮了下來,再看胖子面前的那一塊地方,果然,壁畫的角落里有一塊構(gòu)圖顯然和邊上的不同,畫的東西也不同,只是這一塊地方極不起眼,要不是胖子的眼睛尖,絕對看不到。 這顯然是有人在一幅壁畫上重新畫了一層,將原來的壁畫遮住,而造成的情形。 這上面一層因為暴露在空氣之中逐漸脫落,將后面的壁畫露了出來,這在油畫里,是經(jīng)常的事情。 胖子繼續(xù)用手指刮著,他刮掉的地方,開始出現(xiàn)一些鮮艷的顏色。 吳邪也用手指刮了刮壁畫,發(fā)現(xiàn)這表面一層,似乎并沒有完成所有的工序,所以胖子隨便一刮,就可以簡單的將顏色搽掉,不然如果按照完整的步驟,唐以后的壁畫外面會上一層特殊的清料,這層?xùn)|西會像清漆一樣保護(hù)壁畫,使得顏色沒有那么容易褪色和剝落。 陳皮阿四的眉頭皺的很緊,很快,一大片臉盆大的壁畫被剝了下來,在這壁畫之后,出現(xiàn)了有五彩顏料畫的半輛馬車,馬車顯然是浮在云上,幾個蒙古服飾的女子侍奉在馬車左右,而馬車的主人,是一個肥胖的男人,這個男人的服飾,吳邪卻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敘事的壁畫,吳邪忽然緊張起來。 顯然有人先畫了一幅敘事的壁畫,但是因為某種原因,有非常匆忙的用另外一幅替代掉了,而且當(dāng)時的時間可能十分的緊張,所以這外面的壁畫,連最后的工序都沒有完成。 陳皮阿四看了看這整幅壁畫,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對夢璃他們說道:“這……和天宮有關(guān)系,把整面墻都清掉,看看壁畫里講的是什么?!?/br> 夢璃笑了笑,眉眼彎彎:“四阿公,你要是讓我用指甲刮,那就算了吧!”隨后伸手從抱著的大衣的衣兜里,掏出幾張卡,遞給躍躍欲試的吳邪,“用這個吧!” “哦哦,”吳邪愣愣地接過,仔細(xì)一看,好像是幾張塔羅牌,只是上面的圖畫和字,他一點兒都不認(rèn)識。吳邪將牌分給小哥他們,開始精細(xì)作業(yè),去剝石壁上的壁畫。 小哥接過塔羅牌時,先是一愣,隨后眼神深邃地看了一眼正和陳皮阿四說話的夢璃,手指摩挲著手中的塔羅牌,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壁畫大片大片的剝落,不一會兒,一副色彩絢麗,氣勢磅礴的畫卷,逐漸在他們面前展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