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小圣雪山
“小哥,你似乎對那座山有一種……不一般的情感?!眽袅б娦「缈粗亲祈斕鞂m的雪山,雖然是面無表情,但是她能感覺出他有不一樣的情緒,斟酌了一下言語,試探的說道。她不確定小哥對那些事會有多執(zhí)著,畢竟她不是他。她能做到的,只是陪著他。 小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確實是對那座雪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難不成你還去過那個云頂天宮?”夢璃開玩笑地說道,眼底藏著一絲悲哀。 “……”小哥沉默著,就在夢璃以為自己得不到回答時,小哥很嚴肅認真地說道:“也許我真的去過?!?/br> “小哥,你真的去過云頂天宮?”吳邪驚訝地問道。 小哥沒有給個明確的答復,眉頭深鎖,似乎他也不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去過。 “那你就更不用繃著臉了?!眽袅в檬种篙p輕戳了戳他的苦瓜臉上,“我們就要到那里了,一切都會好的……” 會好……嗎?小哥心里不怎么覺得,反而卻是另外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如果小哥是去過云頂天宮但是卻失去了記憶,那應該是在二十多年前了,因為小哥就是在二十多年前的西沙海底墓失去記憶的?!眳切胺治龅馈?/br> 吳邪在心里整理了一下,魯王宮的蛇眉銅魚,西沙海底墓汪藏海以及壁畫,都跟云頂天宮有著關系,小哥似乎去過魯王宮,也去過西沙海底墓,甚至也有可能去過云頂天宮,這些應該都不會是偶然,小哥的經(jīng)歷似乎很不同尋常,突然間,吳邪覺得關于小哥的身世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吳邪,下定論還早著哦?!皦袅дf完,又看向小哥,“調(diào)戲”道:“小哥,趕緊笑笑讓我們開心一下。說不定下一刻會有驚喜哦~” 小哥面無表情地看向夢璃,沒理她,繼續(xù)往雪山望去。 “夢璃,你怎么現(xiàn)在喜歡調(diào)戲小哥了?”吳邪問道。 “沒有理由的,就是很想調(diào)戲他。”夢璃誠實地回答道,挑眉看向吳邪,“怎么,你吃醋啦?” “沒有?!眳切熬o張地擺擺手,連忙否認道。 “最多下次,我讓給你調(diào)戲好了?!眽袅男粗?,說道。 吳邪又發(fā)現(xiàn)自己被戲弄了,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哈哈,妹子,天真同志就算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膽?。 迸肿勇牭綁袅У脑?,不由得大笑,戲謔道,“天真要是調(diào)戲小哥,就小哥那武力值,分分鐘秒了他??!” “噗呲——是呢~”夢璃眉眼彎彎,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就在夢璃和吳邪、胖子他們聊得正歡的時候,小哥看向他們,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只是一瞬間,當夢璃看向他,他的臉上又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一路上,只有吳邪跟順子一直在聊,聊地理聊人文,什么都聊開了。 夢璃他們走了將近一天的時間才到達小圣雪山下山谷。 在山谷之上大概五六百米的雪坡上打了雪洞扎營,一行人吃了點熱的東西,高海拔處的星空無比璀璨清晰,陳皮阿四使用指北針,配合心里的天文羅盤以及天上的星宿排列大致定出了第二天走的路線。 一路走的人困馬乏,但是天色上早,胖子纏著順子,問道:“這四周還有沒有溫泉啊?” 順子也惦記著溫泉,有些為難道:“這里海拔已經(jīng)太高了,我也不常來,要找溫泉有點困難,要是覺得無聊,倒是可以四處去走走找找,順便還可以去看看古代先民冰葬的地方,就在離我們扎營的地方一公里多的地方?!?/br> 倒斗的總是對尸體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聽到有死人,吳邪他們都好奇起來。 陳皮阿四體力不行了,華和尚照顧他,其他人就跟著順子往營地的左邊的山谷走去,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來到一處懸崖,下面就是冰谷所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順子找了個好地方停下來,打起一只冷煙火丟下去。 只見冰谷底部的冰層里,果然有很多蜷縮成一團的黑影子,密密麻麻,有的可以明顯看出人的形狀來,有些則只剩下小黑點,冰谷的四周,甚至還有一些祭祀的痕跡。 “這些尸體當中,會不會有當時修建靈宮時候的東夏奴隸?”胖子突然問道。 “保不準有。”小哥看著冰谷的深處,逐漸黯淡的冷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夢璃靜靜地站在他身側,將他的神色收入眼簾,她想,她大概無法體會小哥的悲楚,卻能被他的感情感染,悲他之悲。 尸體埋在冰中,也不可能去挖掘,夢璃他們看了一圈,索然無味,又去尋找溫泉,倒是真找到了一處小的,幾個人在溫泉中洗了腳和臉,渾身暖烘烘的回到營地,把情況一說,說的華和尚羨慕不已。 在雪山上,說來也很奇怪,人一暖就犯困,人凍的要死的時候也犯困,晚飯是掛面,吃完后困意襲來,外頭又起了風,夢璃他們早早都進入睡袋休息,順子守第一班崗,由于人多,不需要一天把人輪換完,今天輪崗的就是順子,郎風和潘子三個人。 吳邪很疲倦,很快就睡著了,滿以為能睡一個甜覺,沒想到?jīng)]睡上一個小時,華和尚,胖子,郎風,潘子同時開始打起了呼嚕,此起彼伏,就像交響樂一樣,他做著噩夢就醒了過來。 這一下子就再也睡不著了,躺著又難受,吳邪爬出帳篷,想和順子換班,順子卻說不用,兩人便聊了起來。 其中,他們聊到了順子的父親,他十年前也是帶一批人進雪山,和夢璃他們要走的路線差不多,但是最后整批人都消失在了山里。 吳邪思緒萬千,在第二班的郎風從帳篷里走了出來時,因無話可說,吳邪便回了帳篷補覺。 在震耳欲聾的呼嚕聲中,吳邪半夢半醒,夢到了十年前順子的父親,一個長著大胡子的順子帶著一群人上山的情形,離奇的是,在夢中,他總覺得那幾個人他在哪里見過,翻來覆去,睡的很不踏實。 夢璃他們差不多又走了一天的路程,到了小圣雪山上,大家都累得癱坐在地上。三圣雪山就在他們的左手邊,只見那頂上覆蓋著皚皚的白雪,由于夕陽的關系,一股奇怪的淡藍色霧氣籠罩了整個山體,仙氣飄渺,這景色震撼了他們的心靈。 突然間,夢璃旁邊的小哥跪了下來,朝著遠處的三圣雪山十分恭敬地低下了頭,原來面無表情地臉上,竟然顯露出十分悲切的神情。 看到小哥的動作,吳邪吃了一驚,愣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小哥為何對那座雪山行了這么一個恭敬的大禮,吳邪他們也很不理解,都直勾勾地看著小哥。 夢璃是知道緣由的,小哥身上的那種悲切,似乎感染了她,她微微斂眸,心中哀嘆。 “小哥,你……”吳邪想要問是怎么一回事,小哥已經(jīng)叩拜完了,恢復了以前那種對萬事不關心,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爬上一邊的裸巖,閉目養(yǎng)神。 “夢璃,小哥果然是對那座雪山有著特殊的感情?!眳切皽惖綁袅韨龋p聲說道。 “嗯……”夢璃聲音沉悶地應到,吳邪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夢璃好像有點不對勁,不過他這個小白,是想不出什么的。 接下來該怎么辦,應該就要問最了解這里的陳皮阿四了。陳皮阿四經(jīng)過這么強度的跋涉,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吳邪對他也算是很佩服的了,別說他們這幾個年輕人爬上來都累得半死,更何況是一個九十多歲的老爺子呢。 陳皮阿四略微看了看周圍的山勢,說道:“暴雪的方位就在我們腳下了,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先下幾個鏟子看看雪下面有什么再做打算吧?!?/br> 華和尚他們手腳極快,很快雪地里就多出了十幾個探洞,不過,幾乎所有的鏟子敲進去雪坡中五六米左右,就怎么也敲不動了,胖子以為葉成瘦猴一樣沒力氣,跑去幫忙,用了蠻力,也還是只打進去一點,每次拔出來一看,鏟子什么也沒帶上來。 “是不是敲到冰了?”夢璃看見他們都敲不動了,說道。 “是?!比A和尚看了看鏟頭,只見鏟頭上粘著一點點的冰晶,果然是到了厚厚的冰。 “這里下了幾千年的雪了,積壓下來,你們說陪葬陵會不會就凍在下面的冰里面了?”胖子問道。 吳邪他們都覺得很有可能,“但是這么厚的冰,要怎么把它弄開?”他們現(xiàn)在只有人工,物資也不足以把這么厚的冰敲碎,吳邪便問道。 “確實,要是有炸藥就好了。我當兵的時候聽幾個兄弟說,他們在大興安嶺的時候,那里的生產(chǎn)大隊用一個炮眼,就能把雪全炸下去,把雪炸了,雪下的情況就一目了然了,咱們再找就方便多了,也省得挖盜洞了?!迸俗诱f道。 “在這里用炸藥?”吳邪有點驚訝地看向山上那一層厚厚的積雪,“雪是沒了,不過就是埋在我們身上而已?!?/br> “那可不一定?!比A和尚說道。 原來陳皮阿四的手下有一個炸藥高手——郎風,人送外號“炮神”,他說可以控制炸藥的威力,只需要在雪下面有一個很小的震動就可以了。 吳邪覺得靠譜,能夠控制炸藥的數(shù)量,只讓它在一個小范圍里起作用,而且還是埋在雪里的,應該威力不足以造成雪崩。現(xiàn)在時間也不多了,食物也不多了,吳邪和潘子也擔心三叔,他就是希望他們速戰(zhàn)速決才去拖住阿寧他們。 雷管安裝完畢,一按起爆器,什么聲音都沒聽見,只見平整的雪面一下子開裂了,然后大片大片的雪開始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丫的真神了啊,真的一點聲音都沒。”胖子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有些忐忑地看了看雪頂,似乎沒有什么動靜,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氣。 吳邪朝郎風豎起了大拇指,潘子也拍了拍他,做了個“你厲害”的手勢。 郎風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可還沒等他的嘴角裂的足夠大,突然一塊雪塊就砸到了他的頭上。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抬頭一看,只見頭頂上一百米的雪坡上逐漸出現(xiàn)了一條很細小的黑色裂縫,正緩慢的爆裂,細小的雪塊打在他們周圍。 吳邪心里想著,完了,如果是雪崩的話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看來郎風‘炮神’的這個名號,今天是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