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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最動聽的事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第十一章

    郁升還沒開口,唐栗已經(jīng)護(hù)航:“郁總,關(guān)于私人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br>
    郁升淡然一笑,把一顆泡騰片丟進(jìn)杯里,慢慢晃了晃,等徹底融化后遞給唐栗。

    然后他優(yōu)雅地坐下,態(tài)度和善告訴貝耳朵答案:“這是真的,我外婆生我母親的時候難產(chǎn)去世了,外公獨自過了三十年,才又娶了一位夫人,就是葉抒微的母親,他們雖然年齡差距很大,但性格相投,婚后連吵架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非常恩愛?!?/br>
    這下連唐栗都好奇了:“那你私下稱葉抒微是舅舅?”

    “不會,我們直呼名字,相處模式比較像兄弟?!?/br>
    貝耳朵若有所思。

    郁升隨意地聊開:“我這個小舅舅其實很有意思的?!?/br>
    果不其然,貝耳朵第一時間接話:“是嗎?”

    “嗯,他兩歲才開口說話,第一句不是爸爸,也不是mama,而是家里墻上的一只鐘,他指著說它不走了?!庇羯f,“如果不是他提醒,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鐘停了?!?/br>
    “他很聰明?!必惗湎氲搅藧垡蛩固谷龤q才說話的事。

    “是的,從小到大,他學(xué)什么都比別人快,注意力還很專注?!?/br>
    “那他的性格從小就是和現(xiàn)在這樣?”貝耳朵問。

    “哦,他是屬于那種不容易和別人交心的人,親密的朋友不會超過三個?!庇羯忉專安贿^,真正和他相處過了就會知道其實很輕松,他從來就不是會計較的人,很多時候反倒是會包容,照顧對方的那個?!?/br>
    “是嗎?”唐栗一臉不可置信,等郁升的目光投過來,她的聲音立馬弱了下去,“我的意思是……人不可貌相?!?/br>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部分人第一眼看他都覺得不好親近?!?/br>
    貝耳朵又問:“他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

    郁升回答:“準(zhǔn)確來說,他沒有喜歡過女孩子?!?/br>
    “不知道他喜歡怎么樣的。”貝耳朵有些自言自語。

    “這個,我回答我不了,你得自己去問他?!庇羯抗夂?。

    正好,唐栗喝完了泡騰片,郁升接過水杯,放在桌上,兩人手指相碰的時候,唐栗的食指緊張地縮了一下。

    這個細(xì)節(jié)落在貝耳朵眼里,她在心里嘲笑了唐栗兩句,然后落落大方地看郁升:“郁總你肯定談過女朋友吧?!?/br>
    郁升聞言說:“我談過一次,是大學(xué)的同學(xué),畢業(yè)后她去了國外,我們就分開了?!?/br>
    “我想也是,你條件這么好,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br>
    郁升似乎沒有料到貝耳朵會把話題帶到自己身上,輕微的愣怔,笑而不語。

    “可以問一下,你喜歡什么樣的類型嗎?”貝耳朵純粹是幫唐栗問的。

    郁升笑容未斂,風(fēng)度依舊很好,但談話的興致明顯減了一大半,客氣地敷衍她:“說不上具體的類型,主要看人吧。”

    “看人?那高矮胖瘦,性格是活潑還是安靜?”

    “這個沒有特定的原則?!?/br>
    唐栗見狀,咳了一聲,提醒好友:“耳朵,你剛不是說還有事情不能久留嗎?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郁升起身:“等會唐栗還要輸液,我在這里陪她,你不用擔(dān)心?!?/br>
    貝耳朵被莫名其妙地下了逐客令,離開之前囑咐唐栗好好休息。

    等貝耳朵離開了病房,郁升在短暫的疑慮后,忽然對唐栗開口:“難道是我的錯覺,你朋友好像對我的感情生活很感興趣?”

    唐栗很心虛,反問:“是,是嗎?”

    “那勞煩你找個時間和她解釋一下?!?/br>
    “解,解釋什么?”

    “我對她沒有任何感覺?!庇羯嘲l(fā)背靠了靠,補(bǔ)充說明,“不過,盡量婉轉(zhuǎn)一點?!?/br>
    “為什么?”唐栗的心咚咚跳得厲害,他如此堅定地表明立場,難道是怕自己對此有誤會……難不成他對她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因為,”郁升慢慢搖頭,“我從小就和葉抒微的審美完全不一樣?!?/br>
    “……”

    竟然是這個理由,圍繞在唐栗周邊的粉色泡泡頃刻齊齊破滅。

    差點忘了,總裁大人有時候說話很刻薄的。

    不知自己被“嫌棄”了的貝耳朵還以為替唐栗營造了絕佳的氛圍,在她離開后,他們在單人病房一定有后續(xù),于是睡前發(fā)短信問八卦,得到唐栗的一句回復(fù):“后續(xù)是,他盯著我吃完一個蘋果和一個橙子后走了?!?/br>
    這個答案有點意外,但也不算太意外,畢竟唐栗在感情上向來沒有戰(zhàn)略,不懂得把握好時機(jī)也屬正常,要知道她從高中到大學(xué)共有過三段暗戀,從頭到尾,對方很罕見地連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如果是自己呢?在一個得天獨厚的機(jī)會下,應(yīng)該不舍得浪費它,直接對他說,不知道從何開始,我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在內(nèi)心默默演習(xí)這句表白的同時,腦海又浮現(xiàn)了某張不該浮現(xiàn)的臉……貝耳朵立刻扯上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她在回憶和他在游樂場的約會,從坐上跳樓機(jī)的膽戰(zhàn)心驚,到觸碰到他胸膛時的心跳,還有吃冰激凌時候的甜蜜,每一刻的感覺都很強(qiáng)烈……

    這是喜歡嗎?本來還打算問問唐栗的,現(xiàn)在看來,唯有自己找答案。

    *

    在郁升的堅持下,唐栗住了十天的醫(yī)院。

    十天里,總裁大人不僅每天來醫(yī)院報道,親自照顧自己的員工,還貼心地為她解決了住宿的問題。

    唐栗的家在郊區(qū),公司在城西,她暫時沒車,來回路程太長,趕來趕去很辛苦,她早有租房的打算,只是一直找不到就近的地方,這一回因禍得福,郁升替她解決了該問題,給她了一張合同和一串高級公寓的鑰匙,月租是想象不到的便宜。

    唐栗幸福得懵了,喪失了基本的判斷,在郁升的指點下,慣性地簽了合同。

    出院的那天,貝耳朵來接唐栗,衣冠楚楚的郁升也在場,妥帖地辦好出院手續(xù),再送她們?nèi)バ鹿ⅰ?/br>
    郁升去取車的時候,貝耳朵唐栗等在住院部門口,唐栗尚處于幸福的迷茫狀態(tài)中,無論貝耳朵說什么,她都聽不進(jìn)去,直到貝耳朵用手指戳了戳她腦袋,她才轉(zhuǎn)過頭來問:“你和說什么?”

    “沒什么?!必惗湟姞?,無奈地放棄了和她溝通的想法,無所事事地看周圍。

    然后她發(fā)現(xiàn)一個怪異的情況,來來往往的幾個實習(xí)護(hù)士在偷看她,眼神好像研究,又不太確定似的,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貝耳朵伸手摸出包里的鏡子照了照,確定臉上沒有問題,心生疑竇。

    很快,郁升開車過來,貝耳朵和唐栗上了車。

    “公寓的設(shè)備齊全,我昨天請了阿姨打掃了衛(wèi)生,去超市買了點必需品,吃的用的基本都在了。”郁升一邊開車一邊問,“對了,你們肚子餓不餓?”

    唐栗實誠地回答:“餓。”

    “我也有點餓了。”郁升想了想說,“現(xiàn)在是高峰期,一時半會找不到干凈的餐館,唐栗得吃清淡,有營養(yǎng)的東西。這樣吧,公寓的冰箱里有很多食材,回家自己做?!?/br>
    “郁總,你會做菜?”唐栗問。

    “哦,我只會下速凍水餃?!庇羯f,“不過,我可以找高手來。”

    “是誰?”唐栗好奇。

    “葉抒微,他會擅長烹飪?!?/br>
    貝耳朵的心跟著這句話一提……

    “那太不好意思了吧,為了一頓午餐,特地找你舅舅來掌勺?”唐栗婉拒,“我們隨便吃點就行了,泡面都行?!?/br>
    “沒事?!庇羯蛄藗€方向盤,車子開入一條安靜,狹窄的馬路,微笑地說,“他今天休息,應(yīng)該有時間,我現(xiàn)在打個電話給他?!?/br>
    郁升減緩了車速,撥了電話給葉抒微,簡單的說了兩句,報了地址就掛下了。

    “好了,等會他會過來的?!庇羯硎疽磺袉栴}迎刃而解。

    唐栗特別不好意思,看了看一直沒出聲的貝耳朵,貝耳朵則抱著自己的包,做作地轉(zhuǎn)開視線看窗外。

    說起來,她是有私心的,那就是,其實她很想嘗嘗葉抒微做的菜……再加上,她已經(jīng)有十天沒有見到他了,好像有點想見他的沖動,以至于她默默又無恥地認(rèn)同了郁升的提議。

    郁升透過車內(nèi)后視鏡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貝耳朵,神情很隨意:“反正大家都熟?!?/br>
    貝耳朵和沒事人一樣,更為做作地專注“欣賞”窗外風(fēng)景,當(dāng)然,滿腦子里都是某人的模樣……

    新公寓干凈,寬敞,采光充足,唐栗超級喜歡,和貝耳朵在房子里轉(zhuǎn)了兩圈才停下,恰好門鈴響了,郁升去開門,葉抒微就站在門口。

    貝耳朵的視線第一時間就聚焦在一身休閑穿扮的某人身上。

    熨燙整齊的米色的襯衣,長長的,深灰色的休閑褲,手上拎著一個塑料袋。

    葉抒微很沉默地走進(jìn)來,換了鞋,郁升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引領(lǐng)他去廚房,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一會,郁升表示功成身退:“吃飯問題解決了,有他在,我們就坐等吧?!?/br>
    唐栗搖頭:“那怎么好意思?我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郁升攔住她:“不行,你頭上有傷,被油濺到不是小事。”

    貝耳朵趁機(jī)走向廚房,說道:“我去幫忙好了,你們休息一會?!?/br>
    走進(jìn)廚房,她看見系著圍裙的葉抒微正在切菜,左手邊的平鍋冒出滋滋的油聲,他的背影很安靜。

    “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嗎?”貝耳朵探過腦袋,看見流理臺上擺列的各種食材。

    “你會做什么?”他反問。

    “洗菜什么的應(yīng)該沒有問題?!?/br>
    “那你把番茄和土豆洗了。”

    貝耳朵洗了雙手,撩起袖子,乖乖地開始洗番茄和土豆。

    葉抒微切好了菜,拿起筷子,嫻熟地夾起魚塊放在平鍋上。

    廚房里沒有多余的交流,只剩下流水聲和裊裊熱氣,他們仿佛是一對共同生活很長時間的伴侶。

    “你怎么學(xué)會做菜的?”貝耳朵開了個話題。

    “高中的時候讀寄宿學(xué)校,飯菜很很難吃,周末的時候也懶得回家,就在附近的超市買菜,拿回宿舍放在電鍋里,燉著吃?!彼f,“慢慢學(xué)會了?!?/br>
    “好厲害?!彼澰S。

    他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哪里厲害?”

    “大部分男人都不會做菜,只會下速凍水餃。”就和郁總那樣。

    “那是因為他們懶?!彼鬼?,調(diào)小了一點火,在金燦燦的魚塊上撒上香料,“做菜人人都會,只要你愿意動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