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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輪得到他去挑明嗎!人家喬遇自己都沒跟林傾說呢!他可不能做個大嘴巴的朋友! ……說起來喬遇也真是挺勇的,這還沒跟林傾告白就先跟他媽說了,看他媽的表現(xiàn)也沒什么異議,這怎么還替林傾她媽把孩子賣了呢? 從燁有些疑惑,但想不通的事他就果斷的不去想。他對同性之間的感情沒什么特別的看法,心中只是充滿了他作為一個朋友對喬遇這段暗戀的支持,和一點點想起哄的沖動,真是憋得有點難受。 但是林傾看起來很直——她連喬遇那話都聽不懂呢。 從燁不無擔(dān)憂地想著,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喬遇!別擔(dān)心!他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就一定會盡全力幫她的! * 得到了從媽的認可,每天放學(xué)后的補習(xí)得以重啟,日子重新踏上了正軌——本該是這樣的。 但喬遇最近感覺不太對勁。 此時已是考前最后一天,她默默翻著五三,用余光去打量自己的兩個同伴。 補習(xí)的場所在從媽的建議下定在了從家,說是省的從燁哭著喊著要跟去喬家,結(jié)果不知為何從燁聽說了之后反而顯得更不樂意了,嘟嘟囔囔地說他才不會跟過去就讓林傾和喬遇單獨相處吧挺好的,但還是沒敢反對他媽的意見。 現(xiàn)在他們?nèi)嗽趶募铱蛷d里圍著桌子一端坐了三邊,喬遇坐在中間,掐指一算旁邊兩個人大概有半個小時沒有過動靜了。 她慢慢吞吞翻了兩頁,挑了道看起來很難的題,把厚厚一本書往桌子中間一推,指著那道題。 “這題我不會,有沒有哪位好心人能來給我講講?” 兩尊佛終于被她從沉思著什么的狀態(tài)里驚醒,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在她的書上方進行了語焉不詳?shù)慕涣?,老半天也沒決定出來誰來給她講這道題。 這到底是在干嘛啊…… 喬遇無語凝噎,感覺自己像棵被排擠了的小白菜。 這種情況從那天來從家吃完飯之后就開始了。在學(xué)校里他們表現(xiàn)也不對勁,從燁現(xiàn)在天天看著她就兩眼發(fā)光,眼里燃著不知從何而來的使命感,讓她天天上課的時候都感覺后背被人死死盯著看。連彌衣都注意到了,私下來問她是不是欠了從燁的錢。 林傾也沒好到哪去,雖然沒像從燁奇怪的這么明顯,但喬遇還是能看出她有意無意的會躲避自己的眼神,像是有種拿捏不好距離感的困惑。時間久了喬遇也覺得束手束腳,眼看著兩人的關(guān)系就要退化成初相識。 喬遇很困惑,但找二人詢問卻問不出什么。從燁一口咬死沒這回事是她想太多,林傾眼神躲閃生硬地說著是因為她最近在想一些事情,耳朵紅的十分可疑。 然后補習(xí)時的氛圍也漸漸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頗有種當(dāng)年二人暗中較勁的事重演的感覺。 但那時候好歹是兩個人都搶著給她講題!現(xiàn)在是有問題都沒人給她講!這不是還不如當(dāng)時嗎! 喬遇覺得肯定是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不能告訴她的事,搞不好就是感情有了進展,她這個要寫文的什么都打聽不出來,還沒人給她講題。 她心情沮喪,從零食籃子里拿出粒水果糖撥開扔嘴里給自己加點兒甜,然后認命地伸手去把半天都無人問津的五三拖回自己面前。 沒拖動。書本被一只白皙秀氣的手按住了。 “我來吧?!?/br> 林傾低聲道,借著轉(zhuǎn)頭去拿草稿本的功夫把耳后的頭發(fā)蓋下來,遮住自己又開始隱隱發(fā)燙的耳根。 喬遇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想到這幾天好像都是林傾在給她講題,從燁那個派不上用場的一次都沒來講過,氣得向從燁狠狠瞪過去,結(jié)果看到他笑的清爽又滿足,偷偷對她豎起大拇指。 ……別是腦子壞了吧。 喬遇滿腹的氣憤變成了真誠的擔(dān)憂,帶著憂心去聽林傾講題。 講題的時候,她們的距離就勢必會挨得很近。 喬遇知道林傾最近的反常,謹慎的一點點往她那邊蹭,觀察到她身體微僵時就立刻停下了。 她停的太自覺,勾出了林傾的歉意。 想著都是因為她才讓喬遇這么小心翼翼,林傾哪還坐得住,自己主動挨到了喬遇身邊。 她裝作看不到喬遇驚訝又欣喜的眼神,強行把注意力移到題上。 喬遇這些日子的那點兒委屈一下子煙消云散,像是終于熬過梅雨天曬到了太陽的向日葵一樣迅速的容光煥發(fā)了。她興高采烈地看著林傾,隨著她講解的停頓配合的猛點頭,其實沒聽進去什么東西,滿腦子都是林傾理我啦林傾真好。 但是林傾從耳后放下的頭發(fā)時常會垂落到眼前,遮擋住她的視線,林傾也只能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撩開。 喬遇不知不覺間就開始盯著她晃動的發(fā)梢看,林傾的頭發(fā)看起來柔順的不可思議,她撩發(fā)時那發(fā)絲就像流瀉在她指間的輕紗,撥開就現(xiàn)出后面她精致的側(cè)臉和纖長的睫毛。 讓喬遇無端地感到心癢。 她終于忍不住伸出手,勾住那縷怎么也不肯聽話的墨發(fā),輕輕理到林傾耳后,收回手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垂。 好燙。 她這念頭剛模模糊糊地浮現(xiàn)出來,就看到林傾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看著臉就紅了起來,停滯的筆尖在草稿本上暈出一個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