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君子欲訥于言而敏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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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顧謹(jǐn)淵這個別有意味的眼神,長安這才開始覺得有些不對。 方才發(fā)生了什么? 她把自己聽到的,三個娘娘說的事情告訴了少傅大人,然后少傅大人同她說了一個故事,故事說的是…… 長安慢慢地回過味來,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若是剛才還有什么懷疑的話,現(xiàn)在就是確定了,曾母就是在說她。 她聽信了路邊三人的話,幾次來擾了太子皇兄的課業(yè),把少傅大人當(dāng)成賊人一樣看待,就像是聽信了鄰人話語逃跑的曾母一樣。 長安仰起頭,用比第一次見面還要認(rèn)真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這位父親口中的奇才。 少傅大人似乎尤喜白衣,她記得上次見時他也穿得一身白。這一次細(xì)細(xì)打量之下,長安覺得,沒有誰能比顧謹(jǐn)淵更適合這個顏色。他輕巧的眨眼帶著扇形的睫毛翩飛,她卻好似看見了叢中蝶舞,那雙眼睛明亮澄澈,像是一眼能望到底,又似一潭幽泉,看不透深處。他側(cè)過臉,高挺的鼻梁如白玉,薄唇仿若剔透,比長安見過的,最受寵的娘娘更瑩潤。 長安覺得,若是少傅大人愿意,是真的能將人魂魄都勾去,偏這人清正,清正得讓人覺得,只是這樣想一想他都是玷污。 她再沒有逃避顧謹(jǐn)淵的話,從軟塌上站起來,腳踏將她小小的身子墊高了幾分,她握緊了小拳頭,發(fā)誓般道:“若是長安聽到,一定會相信少傅大人的。” 顧謹(jǐn)淵沒有為自己“平反”了的激動,只認(rèn)真地回:“若是身份相反,臣也會相信公主殿下的。” 長安得了這句卻很是開心,認(rèn)為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不但不用再為太子皇兄的“安?!睋?dān)心,還交到了清歌她們說的朋友。 當(dāng)然,少傅大人是不知道,他的一句相信,已經(jīng)讓長公主殿下將他引為知己好友了。 長安原本打算和來時一樣,悄悄地回到太學(xué),再同清歌他們一起回昭陽殿,誰知往殿外一看,夕陽已至,早已是紅浪漫天。 暗道一聲糟糕,長安覺得跑去太學(xué)應(yīng)該還是來得及的,不過一轉(zhuǎn)身便被少傅大人攔住了。 “公主殿下金尊玉貴,莫要疾跑,當(dāng)心傷了玉體?!?/br> 顧謹(jǐn)淵一只手輕輕地搭在長安的右肩上,便讓她沒了反抗的心思,“公主還是直接回昭陽殿吧?!?/br> “可是,父皇會責(zé)怪清歌他們的?!遍L安有些遲疑,“是長安偷跑出來的,與他們無關(guān),長安不想讓他們受罰?!?/br> 長安知道,身邊那些侍候的宮女們有好幾次都受了罰,卻仍默不作聲地伺候她,她知道父皇只是不在自己的面前處罰她們,她做錯了事,父皇不會罰自己,但會罰她身邊的人。 “公主善心?!鳖欀?jǐn)淵笑道,“臣送公主回宮,陛下不會處罰侍從們的?!?/br> “是真的?那父皇會罰少傅大人么?” 長安向顧謹(jǐn)淵投去希冀的目光,她其實也不想再靠著這兩條小短腿再跑回太學(xué)了。主要是,即便她回了太學(xué),也不敢確定父皇是不是就不知道她今日偷偷跑來長信宮,萬一又私下里罰了清歌他們,就與自己的初衷相背了。 可是長安知道,若是少傅大人送她回去,可能會連累少傅大人一并受罰,她不能因為想要保住自己身邊的人,就把顧謹(jǐn)淵也拖下水。 “公主可相信臣?”顧謹(jǐn)淵若有所指地問道。 長安知道少傅大人指的是什么,想到他們才定下的小伙伴宣言,長安用力點了點頭。 “長安相信少傅大人!” 長安覺得少傅大人真是神人沒錯了,他說不用派人去叫,自己回到昭陽殿,定然能看到那些被留在太學(xué)的宮侍們。 果然不出少傅所料,她拽著大人的衣袖走近昭陽殿時,一切井然有序,身邊的四個大丫鬟們都在門口笑意盈盈地迎接自己。 而且就如顧謹(jǐn)淵說的,父皇沒有再詢問自己逃學(xué)的事情,大家都沒有受罰。 長安心情好極了。 談景州用手肘抵了兩下駱長舟,示意他看向長安。 駱長舟先是順著他看了長安一眼,然后回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詢問的眼神。 談景州張望了下先生,先生慢慢踱著步子往這邊走來,不過這位先生講課時一向如此踱來踱去的。 “長舟,你不覺著小公主今日心情甚好么?”談景州壓低了聲音,“雖然小公主無甚表情也很可愛,但笑起來有酒窩。” 起初也不覺得如此,但細(xì)細(xì)一想,今日朝時長安進(jìn)門便噙著一抹靦腆的笑意,比起前兩日作為一個軟萌萌卻面無表情的小包子,確實還是笑起來更可愛些。 “好像是?!瘪橀L舟肯定了自己這位伴讀的精準(zhǔn)眼神。 被肯定了,談景州一下子得意起來,“就說吧……” 不成想立刻便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談景州,此句何意?”這位老先生執(zhí)著書卷與教尺恰好走到了三皇子席前,點道。 “這句……”談景州張著嘴,抬手撓了撓頭,掩飾著用眼神向駱長舟求救。 快告訴我是哪句! 駱長舟立刻便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兩人一起開的小差,是什么讓你覺得我知道? 談景州四下掃了一圈,周圍人都在吃吃地笑,偏有心想幫助一把的長安還坐得甚遠(yuǎn)。 “老夫已經(jīng)說到了孔圣人篇,你怎的還在前一頁?”老先生有些老眼昏花,湊近了瞧才發(fā)現(xiàn)談景州連書頁都沒有翻對。 打是不可能打的,在天字甲班也就能呵斥幾句了。 談景州趕緊翻到了后一頁,得嘞,這頁也就一句。 偏這時后面?zhèn)鱽硪宦?,“先生方才問你,‘君子欲訥于言而敏于行’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br> 談景州恨恨地向后瞪了一眼,現(xiàn)在要你多什么嘴。 一回頭便對上了老先生嚴(yán)肅的眼神,立馬站直了,“恩……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君子說話要謹(jǐn)慎,而行動要敏捷。” 老先生上下瞅了瞅這位甲班有名的逃課生,再想想方才自己走過來時便是隱約瞧見了在說話,“此句前半送與你,且坐下吧。” 剛被抓個正著,此時可不敢再作妖了,談景州端端正正地坐著,全然沒了不思進(jìn)取的模樣,倒也有幾分可信。 不過這副模樣也就能蒙蔽一下老先生,駱長舟知道,按著這位的性子,這上進(jìn)樣別說一天,便是換位先生的課都要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