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欒？”郁壘聞言頓時一驚，“他如今被到處追殺，還能搞出這種小動作？”

    祈淵冷哼：“不搞小動作, 如何試探出來自己想要的事情？”

    郁壘聽他這么說，回想了一下先前惡鬼攻擊他們的時候, 祈淵一直沒有出手還總依靠著牧元書。

    就他們看著都很不正常, 更何況外人。

    他不確定地問：“大帝, 您的意思是，須欒得知您“失憶”的情況，專門讓惡鬼來試探？”

    祈淵很隨意地應(yīng)了一聲，接著問：“還有沒有其他的？”

    這話題就這么過了？

    郁壘驚訝還沒過，又被緊接著提問，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其他什么？”

    祈淵略不耐煩地抬眼：“其他奇怪的事?！?/br>
    “哦、哦……”郁壘反應(yīng)過來，絞盡腦汁才堪堪想起來一件，“其他奇怪的事情啊……最近十殿閻王關(guān)系好像不太好，我聽黑白無常說前幾日宋帝王跟秦廣王還有閻羅王起了爭執(zhí)?！?/br>
    祈淵問：“爭執(zhí)的原因？”

    “這個我沒問……”郁壘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發(fā)，“聽說就爭執(zhí)了那么一回，因為當時聽說人界出現(xiàn)了上古龍魂，就把我的注意力給轉(zhuǎn)移了。”

    祈淵看著他，郁壘被他這么盯著，頓時心虛，“大帝您別生氣，要是真的想知道，我一會兒馬上去找黑白無常打聽?！?/br>
    “……”

    祈淵闔眸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郁壘跟神荼看他這樣也不敢打擾，安靜地等著他回應(yīng)。

    安靜沒也持續(xù)太久，片刻后祈淵才開口：“最近這幾日，若是酆都城或者地府有什么異常動靜，盯著就好，不要去干涉?！?/br>
    “不要去干涉？”郁壘懷疑自己耳朵不好聽錯了，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您的意思是地府跟酆都城無論出現(xiàn)什么事情都不要管嗎？”

    “嗯?！逼頊Y輕輕揉了揉自己的指節(jié)，語氣散漫，“不亂一點，暗處的耗子如何敢輕易出手?！?/br>
    “大帝您這是想借此引誘須欒出來嗎？”郁壘皺眉道，“須欒那么謹慎，只怕要鬧得很大才能把他引出來?！?/br>
    “那就鬧罷。”祈淵隨意道，“天道都不守規(guī)矩，我們又何必守著，這世道也該變一變了?！?/br>
    饒是郁壘心臟強大，在聽到他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時，心臟都狂跳了一下。

    天道無處不在，大帝如今說得這么直白，就是直接挑釁啊……他忍不住抬頭望了一眼頭頂，透過屋頂看見天空這會兒依舊平靜，天道居然沒有動靜？？

    他稍稍松了口氣：“大帝你下次說這種話能不能讓我們先撤退？我們承擔不住天道之怒啊。”

    “哦。”

    “……”

    該說的都說了，估摸著牧元書也差不多要從入定中醒來，祈淵站起來就準備走。

    郁壘看他往后殿走，想起來先前牧元書著急帶他來靈池療傷的樣子，便問道：“大帝，您既然沒有失憶，怎么還瞞著小書呢？”

    他同時想到祈淵在牧元書面前的態(tài)度，總覺得雞皮疙瘩又要炸起來了：“我看他挺緊張您的，這樣瞞著是不是不太好？”

    祈淵聽到他提到的人，眼里的冷意散去了一些，抬眸看向郁壘：“你那么關(guān)心他？”

    郁壘：？？？

    他有些遲疑地問：“關(guān)心……不行嗎？”

    “我記憶這件事情，只有你們知道?！逼頊Y語氣溫和，說出來的話則一點都不友好，“若是元元知道了什么，你們就去秦廣王身邊待上千年?！?/br>
    想到秦廣王那張嘮個不停的嘴，郁壘已經(jīng)開始頭痛了，別說千年，待一天他都受不了：“大帝放心，我肯定不會說的！”

    神荼配合地點頭，他也不想去秦廣王手下干活……

    *

    牧元書浸泡在靈池內(nèi)，只覺得修煉的時候周身暖洋洋的，舒服的靈流環(huán)繞在身邊，讓他都有點舍不得醒來。

    不過記掛著祈淵的情況，他還是讓自己從入定中脫離出來，稍稍探查了一下自己的體內(nèi)，發(fā)現(xiàn)先前雷劫留下來的一些損傷已經(jīng)被靈力修復(fù)得差不多了。

    就連腰側(cè)先前被炸得黑乎乎的龍鱗這會兒在靈池中已經(jīng)泡回了先前的金光閃閃，原先的疼痛也消失。

    他有些神奇，雖然先前已經(jīng)知道靈池的水靈力很足，但是他怎么感覺比自己上次泡的時候還要舒服，靈力都濃郁了好幾倍。

    是老大又投了更多靈石在池中？

    想到祈淵，小金龍從水池底游了上來，冒出圓溜溜的金眸環(huán)繞四周，很快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目標。

    祈淵還跟先前一樣，闔眼靠在池邊，似乎還沒從入定中醒來。

    小金龍慢吞吞地游過去，然后小心地纏繞在他靠在一旁的手腕上，見祈淵沒有被自己的動作打擾，它這才放出靈識探入祈淵體內(nèi)，想看看他受的傷的情況。

    靈識順著祈淵的經(jīng)脈探進去，開始還很順利，不過走到半路就被一大團陰氣給堵住了去路，它的靈識在這團龐大的陰氣面前，簡直就是螻蟻。

    不確定這是不是祈淵本身的防御機制，牧元書也不敢硬闖，只能把自己的靈識撤回，心里有些郁悶。

    他的實力跟祈淵實在差距太大，連探查他身體情況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這里，他心情更郁悶了，正愁眉苦著臉，腦袋就被人用指腹摸了一下。

    溫熱的指腹正好按著龍角的位置，龍族敏|感的兩個位置，一個是逆鱗，另一個就是龍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