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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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段淵心中驚駭,這鏡子話語中的意思,是活人的記憶皆在他的觀測范圍? “你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人,我奈何不了你了。”鏡中人面露無奈,他說道:“但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別的問題?!?/br> “問題?”段淵一愣:“你知道些什么?” “這是你的問題嗎?”鏡中人認真的問道。 “不……”段淵心里有預(yù)感,他不能問,他思索著,他最初的問題是為什么部落的族人不離開從而避開可以預(yù)知的災(zāi)難,這個問題的答案鏡中人無法從人的記憶中獲得。 他看著鏡中人搖搖頭,手中滑出一把長劍,他總喜歡把劍當做刀來用,他沖著鏡中人劈了下去。 “鐺!”那一瞬間,他仿佛劈在了鏡子上,震感通過劍身傳到他的手臂,一陣發(fā)麻。 他將靈力附著于其中,又劈出了第二劍,鏡中人身上出現(xiàn)了裂痕,但鏡中人卻仿佛毫無感知,也不反抗,他只是問段淵:“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是這副模樣嗎?” “不想?!?/br> 鏡中人又問:“你不想知道你和楚寧之間的恩怨嗎?” “……”段淵心中動搖了一瞬,第三劍劈下:“不想?!?/br> “你不想知道你所遺忘的一切嗎?” “……太多了?!倍螠Y說道:“這不是一個問題,你不會回答我?!?/br> “你永遠都無法想起來,我可以幫助你。”鏡中人身上的裂痕已經(jīng)遍布全身,身后的鏡子也已經(jīng)破碎。 段淵堅定地砍碎鏡子:“我不需要……我這樣很好?!?/br> 過去的確有很多美好的記憶,但它們總伴隨著痛苦。 鏡子碎成了無數(shù)片,他所在的這個空間也再次碎開,光照了進來。 他瞇了瞇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回到礦脈山上,而是踩在了白骨焦土之地。 眼前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第17章 他無數(shù)次想起這個畫面,記憶中的自己是這個宮殿的主人,但他明確的記得,自己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宮殿之中散發(fā)著一種靈力波動,如隔著一層紗,朦朦朧朧,陌生又熟悉。 他走向?qū)m殿,發(fā)現(xiàn)整座宮殿都被一個復(fù)雜單一的靈陣籠罩著,且布陣的手法讓他也感到了一絲熟悉。 宮殿里面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一如殿外般荒涼,他循著感覺找到他的寢宮,宮內(nèi)散發(fā)著許久未曾有人存在過的腐朽的氣味。 這其中的擺設(shè)很少有用于享受的存在,大多是必需品,冰涼涼的,看得出,這里的主人并不在意自身之外的東西。 他又走過別的偏室,大多是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有些地方甚至積了一層灰。 他來到最后一間房,這間房的房門從內(nèi)部鎖上了,而且這里有人的氣息。 如果說,他出現(xiàn)在自己曾經(jīng)生活過的部落,是因為自己眷念那一切,那么這里,是否也是某個人眷念的過去呢? 而這房間里的人,或許就是這段記憶的主人,他沒有敲門提醒房里的人而是直接破門而入。 莫名的期待再次從他的心里深處升起,他一直質(zhì)疑記憶里與他在此處相處的人是楚寧,但他總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如果他在這里看到了他,是不是可以證明記憶中的那個人,就是他? 但是他破門而入的一瞬間,他聞到了刺鼻的氣味與血腥味交織在一起,讓他的腳步下意識頓住。 屏風后有人影綽綽,刺鼻的氣味讓他感到有些心情煩躁,呼吸也有些困難,他心知是這氣味有問題,想退出房間,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四肢虛浮無力,他走出兩步,整個人就忍不住往地上栽了去。 而此時他突然想起來,這個地方他亦是外人,即使他見到了人,先不說那人是不是觀世鏡幻化出來的,就單單說他見到的人會不會是這個幻境的主人也不好說。 畢竟自己可以進來,說不定別人也可以進來。 他倒在了地上,眼前漆黑一片,那種朦朧感更重,他仿佛落進了水里,聲音也變得遙遠。 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他聽到衣服摩攃的聲音,此刻他對外界的感知幾乎達到了一個頂峰,他感受到那人的呼吸,急促了一瞬間,那人蹲在了他的身邊,用手捏著他的臉,在看他。 他想嘗試著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那氣味不散的話,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甚至他有些感知不到自己的身體的存在,只有那焦慮的感覺讓他倍感煎熬。 那人松開了手,又轉(zhuǎn)手將他打橫抱了起來,令人心焦的氣味近了,連帶著血腥味也撲面而來。 他被輕柔地放在了床上,耳邊隱約傳來窗戶轉(zhuǎn)動的聲音,隨后那氣味淡去了些許。 “我這是在做夢嗎?”那人坐在了床邊,確認他的存在般撫摸他的臉龐,手順勢而下,摸到了他的喉結(jié),胸膛,最后手停在了他的心臟處。 “砰!砰!砰!”心臟規(guī)律而有力地跳動著,這是一具有生命的□□,他即使這樣無力地躺著,他也是具有生氣的,擁有活力的。 那人俯身抱住了他,耳朵貼在他的胸口,安靜地傾聽著他的心跳聲,似乎是確認,又似乎只是懷念。 不知過了幾時,段淵感覺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他不動聲色的睜開眼睛,看上了貼在他身上的男人。 那人頭發(fā)已經(jīng)幾乎雪白,高高束著,他的容貌依然年輕,卻又好像不是他熟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