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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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的沉寂過后,一絲寒風拂來,楚寧這才驚醒,日落了,天邊的最后一縷赤紅晚霞也看不見了,只有與夜色過渡下去的深藍為山脊粗淺地勾勒出一個輪廓來。 姜林沒有將觀世鏡拿走,子虛也沒有來找他,他在這萬米高空被黑暗漸漸包圍吞噬,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樣,一絲孤獨感侵蝕進內(nèi)心。 他現(xiàn)在該怎么辦?允式的復興似乎沒有了意義,他們投靠了魔道,當年子虛與刀宗的約定變成了一個笑話,子虛從一開始就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自己參加仙試大會的目的也不復存在,他現(xiàn)在該去哪? 對了,姜林為他指出了一條明路,去泛葉宮,去找段淵…… 可姜林讓他去往段淵的身邊本意就是為了讓段淵毫無牽掛,心無旁羈地應對必然到來的伏魔大會,姜林要魔道勝,但似乎這個欲念卻并不強盛,否則姜林不會讓他自己去決定去還是不去。 自己于正魔的這場戰(zhàn)爭當真能起到什么作用嗎?他在段淵的身邊,段淵就一定能帶領(lǐng)魔道勝過正道嗎?若是自己不去,段淵又會如何呢?正道會因為段淵的顧忌而占一分優(yōu)勢嗎? 他不敢賭,但如果段淵不參與這一切便好了,如果…… 楚寧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看了看手中的鏡子,感受了片刻,最終,他取出一只千紙鶴,送給了段淵。 …… 有一段時間殷九淵沒有出來走過了,殷千星并不怎么聽姜林的話,但姜林離開前吩咐的事也不敢一件不做,其中就有勸殷九淵出來走走。 殷千星想不明白為什么這種事要與他交代,段淵如果不愿出來,他還能強行把他拉出來不成?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他愁苦了好些日子,今日天太曬,太涼,風大,降溫,要下雨,他接口一堆,日子一推再推,終于碰到了一個合適的天氣,他鼓足了勇氣,找到了殷九淵如今的住處。 細說來,他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見過殷九淵了,當年他刺殺殷非養(yǎng)傷,自己頭幾天看過他兩會,見他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便不再關(guān)注他了,哪知再一次想起去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被姜林下毒封印到了那口寒潭,那時他才知道,那深潭竟是為殷九淵準備的,他為了那一天準備了多久,等了多久? 他原以為姜林毒殺殷九淵是為泛葉宮主之位,但對方卻封鎖了殷非的真實狀況,以一手遮天的本事,當了一個代理宮主,莫名其妙的行為,后來殷九淵從那寒潭之中逃了出來,姜林竟然也放任其離開,殷千星想著,可能他是讓殷九淵自生自滅,畢竟身中劇毒,沒有解藥,毒發(fā)不過是早晚的事。 然后發(fā)生的所有事都不在他的預測范圍,殷九淵沒有死,姜林有意挑起正魔兩道的紛爭,殷九淵被姜林接了回來,泛葉宮上下對殷九淵又懼又怕,即使姜林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也沒有人敢去招他不虞…… 他猜不透姜林想要做什么,但卻格外的忌憚姜林,他像一只笑面狐貍,修為實力古怪忽高忽低,連體內(nèi)的妖獸都要他離姜林遠一點,他便更敬而遠之。 所幸殷九淵沒有這么危險,甚至比之當年還要無害。 見到殷九淵的時候,他有些詫異,殷九淵不愛出門,說到底是太懶的,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向來是能不做就不做,曬太陽這種事就屬于可以不做的事。 但現(xiàn)在的殷九淵竟然站在太陽底下曬太陽,或者說在發(fā)呆,他疑惑地走過去,靠得近了,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段淵曾經(jīng)如潑墨般的長發(fā)中,多了許多白發(fā),在白日下格外刺眼,他的樣貌并沒有變得蒼老,但臉上卻沒有什么血色,大病初愈一般,也沒有什么精神。 興許是腳步聲驚擾到了對方,對方轉(zhuǎn)身看向了他這邊,殷千星看著他眼中的漠色,卻覺得與曾經(jīng)的淡漠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同來,沒由來的,讓他心生畏懼,對方如今不再是自己的對手才對。 “殷千星。”對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殷千星瞳孔猛地一縮,臉上血色褪盡,他下意識捂住耳朵,這聲音像一把刀子,攪進了他的腦子,刺痛難耐,殷九淵的聲音充滿了攻擊性,他不知自己是惹到了殷九淵還是如今的他就是變成了這樣,他有些恐懼對方再開口,于是連忙先示弱解釋道:“我只是來看看你,我并沒有惡意?!?/br> 殷九淵的神色不變,冷冷地看著他,似乎在審視著眼前這人是否在撒謊,殷千星在對方的注視下出了一身冷汗,陽光落在身上,卻驅(qū)散不去由心底生出的寒意,錯了,今日依舊不是個好天氣。 而這時,殷九淵又開口問道: “殷非現(xiàn)在還活著嗎?” 活沒活著,你不比我清楚嗎?殷千星暗自腹誹,但既然對方問了,他還是要老老實實回答,他想了想道:“魂魄還在?!?/br> “魂魄?”段淵微怔,他捻了捻手中被他捏成一團的東西,隨后將其絞為碎片,散于風中,轉(zhuǎn)眼便什么都看不見了,他看向殷千星,說道:“那便是還活著,你陪我去看看?!?/br> “為什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有一攤血水了,沒有什么好看的吧?!币笄菧喩砩舷露忌l(fā)著抗拒兩個字。 段淵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怕什么?他現(xiàn)在的樣子應該沒有你玩那些邪術(shù)造成的死相可怕才對。” 殷千星瘋狂搖頭,他拒絕道:“這不一樣,我殺的人我了解,我知道他們該是什么樣子,理應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的殷非變成這個樣子是超出我的理解范圍的,我害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