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獻祭的時候？”楚寧震驚萬分，那個時候，正是他第一世想要將段淵強留于這個世界的時候，那一場他從姜林手中奪取主動權(quán)的獻祭，也是為的這個目的，所以現(xiàn)在眼前的段淵，其實是那個時候的愿望扯過來的，這對他是不是有什么影響？失憶會是受到影響造成的嗎？

    “你是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楚寧不知是向他確認還是自言自語，他的手顫唞了起來，表情有些悲傷，他喃喃自語：“為什么會不記得呢？”

    “在問我嗎？”段淵嘆了一口氣，道：“你那么在

    意嗎？”

    “我……”楚寧回答不出來，但他看著段淵，心中卻有了一絲安慰，他不只是單純的忘記了自己而已，他是遺忘了所有，也許事情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不在意?！背幷f道。

    騙人。段淵沒有拆穿他，他隨口問：“外面過去了多久？”

    “十七年。”楚寧說：“當年你離開我以為你很快就會回來，便自己將修士的事先處理了一些。”

    段淵自己去探知了一下，擇重查看事件，很快他便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蓬萊仙島上的事他還是一無所知。

    楚寧說：“仙魔大戰(zhàn)還是要存在的，即使沒有我或者你……段淵的干預(yù)，兩方的矛盾也終要面臨這一場大戰(zhàn)，他們自己能處理是最好?！?/br>
    段淵點帶你頭，道：“哦，多死一點也挺好的，修士太多了，蓬萊島再大也沒有辦法容納那么多人。”

    “我并沒有告訴他們上島的方法?！背幋瓜马樱谙马械囊唤z異樣情緒，說道：“修士確實太多了，仙島太小，容納不了那么多人，而且，那個地方以后或許會有單獨的管理，好戰(zhàn)之人，不善之者，邪門歪道，都不能上島，不然定無安寧?！?/br>
    “活下來的就是你想要的那些人嗎？”段淵想了很久，他說：“你們想要保存那么一小部分的修士是為什么呢？他們死了不挺好嗎？我也說過，這個世界其實不適合修士的存在，他們壓制了凡人文明的發(fā)展?！?/br>
    楚寧說：“是啊，但也有很多修士什么都沒有做，他們對凡人很友善，若是因果律法眷顧他們，他們或許真的能飛升成仙，受凡間香火，他們行善救世，苦修悟道，不當落得這樣的下場，我該給他們一條生路?！?/br>
    “你是這樣想的嗎？”段淵有些感慨，他看著楚寧的臉，他憔悴了很多，修士除非透支過多，很少身體上會表現(xiàn)出不健康的樣子，或許是楚寧的心態(tài)變化，他看起來有些滄桑。

    “好吧?！彼角榭梢韵确乓贿?，畢竟這事也急不得，他和楚寧也都不會那么快死，他說：“你打算怎么篩選呢？看他們的人生善舉？這些修士若真是你說的那般，怕是少有姓名傳世，他們的人生履歷你又如何知曉？”

    “在五十年后?！背幷f：“我同尖冀商議過，我們會在荒海設(shè)下累因海，心中無惡者，才能越過那片海?！?/br>
    “人心難測，你如何知道他是真善還是偽善？”段淵問：“人最擅偽裝了?！?/br>
    “一花一世界，一念一浮生?！背幷f：“他們會自我淘汰的。”

    楚寧看著段淵，忽然問道：“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段淵搖搖頭，他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那些上島的修士，其實關(guān)于修士的人生善績惡行是很好解決的，他說：“這個世界，是不是有一個無處不在的轉(zhuǎn)生之界？”

    “嗯，你能察覺到？”楚寧有些意外，九幽冥界是天道交替時期出現(xiàn)的，是輪回盤傾倒形成的世界，說是一個世界，卻也不準確，因為它與活人的世界重迭，是世界的側(cè)面，生者無法踏及亦無處可尋，死者無法折返，唯轉(zhuǎn)生一途才可以離開，而九幽冥界什么都不會有，也無法被察覺，段淵既然什么都不記得，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一種感覺，可能我曾經(jīng)接觸過相同的東西，那是與轉(zhuǎn)生之界作用相同的存在，而且以往的許多年，我觀察過那些死去之人的靈魂?！倍螠Y說：“靈魂也是一種能量，花草人物皆有靈魂，他們死后，那種能量應(yīng)該脫離軀體出現(xiàn)，可經(jīng)過我的觀察，靈魂憑空消失了，然后過一段時間，他們會在別的存在上出現(xiàn)?！?/br>
    段淵看向楚寧，“我想，應(yīng)該是輪回，這個世界掌管輪回的東西，是無形的，不能讓他有形嗎？若是該存在有形，便可弄一個東西，記人生功過，你也方便去看他們的人生，算他們的因果善惡，決定他們是否有資格去島上，至于你安排的那個累因海，可以測人是真善偽善?！?/br>
    “這個東西很難做到。”楚寧說道：“九幽冥界只能側(cè)面證明他的存在，正因為無形，它才能遍布整個世界，而且若是九幽有形，生靈的輪回轉(zhuǎn)世便可能被有心之人鉆空子，便會不再公平，不過記載人生功過的東西，可以讓天道來，反正天道有兩個，空閑得很?！?/br>
    “……”次神可以這么用嗎？段淵想，如果回去了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沒有這種設(shè)定，他可以去弄一個，不對！管他有沒有，這是一個很麻煩的事，要是自己是次神怎么辦？自己若是提出這個方法，差事大概率會落在他的身上，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還是算了，如果有鬧事的生靈，可以直接殺掉，不管他們是真善偽善，至少行為上不能出格，他又不是楚寧，處處為他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