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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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沒事,其實神智還是清醒的,就是手腳不聽使喚,大概是真的喝多了……”忽然我感覺到自己肩膀被蕭恪用力握緊,我抬頭看蕭恪,看到他死死盯著李恒,我一愣,看向李恒,李恒臉上還微笑著,卻明顯在蕭恪冰冷的眼光有些畏縮游離。 大家都感覺到了不對來,因為蕭恪雖然一貫嚴肅寡言,卻很少有這種明顯的冷意針對人,章令元看著不對,笑道:“這是在我那兒實習的,小蕪的學弟,叫李恒,舅舅沒見過吧?” 蕭恪冷冷道:“他可是馬上就要改姓蕭了?!庇洲D(zhuǎn)過臉去對他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接近他們的,什么心思,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回去,若是讓我知道是你算計蕭蕪的,你就等著瞧好了?!?/br> 李恒臉上笑容收了,蒼白著臉說:“我沒有算計,那女人我不認識,我只是……只是想認識他們……哥,我一直很仰慕您……”一聲哥叫出來,大家都不說話了,我吃驚地看向李恒,蕭恪冷冷道:“我沒弟弟,不許你接近蕭蕪,下一次就沒這么客氣了。” 李恒一副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蕭維琳已反應過來了,冷笑道:“合著咱們?nèi)潜蝗怂V媪??還和咱們稱兄道弟呢,呵呵,沒準過幾天搖身一變成為我們的長輩了吧?” 蕭恪轉(zhuǎn)頭對章令元道:“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這人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一邊把我拉進房里,把門關上。 我不可思議道:“是他?” 蕭恪冷哼了聲,把我推回床上:“躺著吧,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敢來算計你?!?/br> 我腦筋沒轉(zhuǎn)過來,宿醉讓我的頭有些昏沉,我納悶道:“算計我什么?” 蕭恪打了餐廳電話點餐,然后轉(zhuǎn)過頭道:“你以為那小姐是偶然出現(xiàn)的?她手機丟了為什么不早點來找,專門等著章令元他們來找你了才出現(xiàn)?昨晚我來的時候你說的那話,是因為受了她sao擾吧?當時就該立刻告訴前臺把她趕走的。” 我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納悶道:“那小姐能算計我什么?我又沒給她錢。” 蕭恪轉(zhuǎn)過臉看我,臉上有些哭笑不得:“自然是要抹黑你了,早晨如果我不在,他們一定會以為你嫖了,難道你還一個個去辯解說你沒嫖?去查了監(jiān)控給人看?” 我啞然:“抹黑我有什么好處?” 蕭恪淡淡道:“兩個可能,一是你受那兩個小姑娘的喜歡,人家吃醋,抹黑你以后他才有機會;二是抹黑你讓你以后名聲盡毀飽受非議繼承我的位置?!?/br> 我笑起來:“這都什么啊,演電影也不會這么寫了好么?吃喝嫖賭的大少爺還少了?再說我站得直走得正?!?/br> 蕭恪冷笑:“他處心積慮接近你,這自然只是開始,開始不過是捕風捉影,名聲有污,今天讓你有嫖的嫌疑,明天就能栽你藏毒,漸漸酗酒賭博吸毒玩小明星,能引誘你就引誘你,不能引誘你就捏造事實潑你污水,這一套我早見過了,你太單純,沒見過豪門爭產(chǎn)的鬧劇,積毀銷骨,眾口鑠金,你一貫潔身自好,又從來不和哪個人走得近,能找到這個機會也算煞費苦心了。你這些天小心些,那個人你見都別見他,別看他演得可憐兮兮的就心軟,翻臉插刀的時候你拼不過人家的?!?/br> 我閉了嘴,拿過手機來,昨晚肯定又是蕭恪替我關的機,我容易醒,他自己的手機也是必要調(diào)整震動的,開了手機,屏幕閃了閃,一條短信亮起:“師兄,我知道你肯定恨我瞞著您,對不起,我是真的喜歡你和哥哥,接近你只是想讓你有個好印象,大概適得其反了,今天那女人我真的不認識,如果是要算計你,還請你小心。從小我聽父親驕傲地說起他,就特別向往有這樣一個自強自立,關照家人的哥哥,可是我知道直接去找你們肯定會糟糕,我母親是對不起他母親,但是我也不想的,人的出身無法選擇,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只求他看在我們身上流有一半同樣的血的事實上,能接受我這個弟弟。” 蕭恪看我表情怪異,問我:“看什么?” 我將手機遞給他,他看了眼,冷笑了聲,拿過我手機,將李恒號碼拖入黑名單,再次告誡我:“不管他說什么,都別理,也別信?!?/br> 我有些猶豫道:“他是私生子,有你在,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無端端抹黑我做什么,總覺得這個理由有點牽強,會不會真的是其他人?!?/br> 蕭恪冷笑了聲:“不錯,所以那幾個人你也遠著點,特別是你的好兄弟章令元,他今天看我的眼神,簡直像是我壞了他什么事一樣?!?/br> 我無語,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令元啊,他無端端抹黑我做什么,蕭恪這是心情不好又遷怒了。 經(jīng)了這一遭,怎么都不可能睡覺了,我還是起了床去洗漱,蕭恪坐在沙發(fā)上拿著平板電腦似乎在寫郵件,他今天難得的穿了休閑裝,柔軟的麻質(zhì)襯衣和淺灰長褲柔化了他一貫嚴肅銳利的形象,看得出他的確是打算來陪我休息兩天的,雖然早晨不夠愉快,但是還是很值得期待的假期。清晨的陽光照過來,他睫毛低垂,專心致志地寫郵件,真的是……叫人好有食欲,我忽然挺理解李恒,不,現(xiàn)在應該叫蕭恒了,據(jù)蕭恪說他父親十分積極的開始動員他母親離婚,顯然急于希望給自己的小兒子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 蕭恪是一個富于人格魅力的人,責任感強,能力卓越,人品優(yōu)秀,寡言無損于他的魅力,反而令人著迷于這種沉默,是個完美的兄長和父親角色,蕭恒向往這樣的兄長,我很理解,畢竟我可是做了他“兒子”那么多年都下不了決心離開他的,這樣的人現(xiàn)在是屬于我的,我心里充滿了自豪感和優(yōu)越感,忍不住湊近他去親他的耳垂,他側(cè)了側(cè)頭,繼續(xù)寫他的郵件,我沒皮沒臉地又貼過去,蕭恪終于放下手里的平板,揚了眉毛拉我進了他懷里,我們兩人在沙發(fā)上專心接吻了好一會兒,就被門鈴聲打斷了,想必是酒店送早餐來了。 我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他的唇,他的唇被我啃得鮮紅的,更誘人了,我笑吟吟地站了起來,過去開門,令我意外的是,門外站的是章令元,我有些意外道:“你不陪他們?nèi)ヅ郎矫矗俊?/br> 章令元看了我一眼,臉色不知為何有些難看,他拿了一盒子藥給我:“解宿醉的,可以讓你舒服些?!彼聪蚍坷铮掋≡谏嘲l(fā)上看過來,剛剛沉浸在接吻中,他的臉上還沒有恢復一貫的嚴肅表情,章令元忽然道:“小舅,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行么?” 蕭恪面上怔了怔,淡淡道:“蕭蕪也不是外人,你有話就說吧?!?/br> 章令元十分嚴肅認真道:“我想只和你說?!?/br> 我笑道:“沒事,你們談,我去找寧寅吃早餐去,他應該也沒去爬山的,謝謝你的藥?!蔽覍φ铝钤α讼?,他也回了個笑容給我,卻很勉強,他這是出了什么事么?是公司的事?還是他們蕭家的事?他母親到底是蕭恪的jiejie,我猜可能是蕭恪父母離婚的事情,蕭恪的態(tài)度一貫是不讓我沾的,我回房拿了手機,出去找寧寅去了。 ☆、第72章 到了寧寅的房間,我敲了敲門,其實我還真有點擔心寧寅的,昨晚他喝得比我多多了。 寧寅出來開了門,看到我有些奇怪:“沒和他們?nèi)ヅ郎剑俊?/br> 我笑了下:“還不是昨晚和你喝多了,你昨晚喝得不少,沒事吧?吃過早餐沒?” 寧寅將我讓了進去,一邊道:“還沒來得及吃,有件事可能要拜托你?!?/br> 寧寅推了門進入套間里間內(nèi),我跟進去便愣了下,屋里床上蕭佑閉眼躺著,額頭上蓋著濕毛巾,被子蓋到胸前,上身赤/裸,聽到我進來,他睜眼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側(cè)過身去將頭埋進了枕頭里,寧寅走過去撿起滑落的毛巾,臉上有些窘迫道:“他在發(fā)燒,我想帶他回城就醫(yī),但是一個人又不太方便開車?!?/br> 我睜大眼睛,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當年我和蕭恪的第一次,沒經(jīng)驗,之后我也發(fā)了高燒,后來蕭恪就一直不太放得開,總是小心翼翼怕弄傷我,我后來花了好大勁才讓他解開心結(jié)。 寧寅看著我的表情,輕輕咳嗽了聲:“昨晚我喝多了,和他吵了幾句,一時沖動……就又……”又強上了別人?我簡直難以置信。 蕭佑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我道:“是我強迫他的,你不用這樣看著他?!睂幰樕嫌行擂危@然他也并沒有不情愿,看起來倒像是和/jian多一些。 我真不知做何表情,想了下道:“小方昨晚好像送蕭恪來了,我打電話倒是可以讓他送你們回去,但是山路不好走,回去也要時間,反而拖延了休息不好,這種情況……打個點滴消炎下,擦些外用藥,休息下就好了,這里應該有醫(yī)生,我先去叫醫(yī)生來給你掛上點滴,去買點外用藥給你,休息一會兒如果燒沒退,再回城就醫(yī),好么?” 蕭佑睜開眼看了我一眼:“蕭恪來了?” 我點了點頭,蕭佑哀嘆了聲:“每次丟臉都被他碰到?!?/br> 寧寅臉色沉了沉,淡淡和我說:“那就麻煩你了,先叫醫(yī)生來吧,我剛才給他吃早餐,他不肯吃。大概食欲也不太好?!?/br> 我看了眼床頭餐車上的牛排、煎蛋和牛奶,看了眼蕭佑青白交加慘不忍睹的臉,知道他定是不好意思開口,道:“讓廚房送些燉爛好消化的rou粥來吧。” 寧寅一呆,蕭佑呆呆地看著我,脫口而出:“你怎么經(jīng)驗挺豐富的?!?/br> 我一頓,匆匆掩飾道:“我出去前臺給你們叫醫(yī)生?!边B忙走了出來,直接走到前臺叫了他們的值班醫(yī)師,簡單的說了下情況,很快點滴給蕭佑掛上了,寧寅拿了碗rou粥給蕭佑吃,我站著覺得很是尷尬,想著章令元應該也說完話了,便回了房間,果然章令元已走了,蕭恪仍然拿著平板電腦在看,早餐都沒動。 我笑道:“談完了?正好我也沒吃,一起吃早餐吧。” 蕭恪抬了眼皮看我一眼,神態(tài)冷淡,看不出喜怒:“不是說和寧寅吃早餐?” 我笑道:“他忙呢。” 蕭恪哼了聲:“是不是蕭佑那邊又鬧了什么幺蛾子。” 我忍不住笑了聲,把餐車推過來和蕭恪一起吃早餐,一邊問他:“是不是家里的事情不太順。” 蕭恪搖了搖頭:“令元說讓我多為你著想,應該送你出國讀書?!?/br> 我訝然:“怎么他還沒放棄這個念頭啊,用得著一本正經(jīng)地來說么?他大概出國覺得外頭真的很棒?” 蕭恪冷笑了聲,吃了些東西,吃完后才淡淡道:“他那天看到我親你了。” 我一口粥差點嗆到氣管里,咳得滿臉通紅,蕭恪一邊拍我背一邊道:“反應這么激烈做什么?” 我看著他:“他這是,知道我們的關系了?” 蕭恪笑了笑:“嗯,勸我不該這么自私,說我是趁你年幼,三觀還沒有形成,就掰彎了你,讓我應該多為你著想……什么等你長大了成熟了,確定自己性向了再說……之類的話,看得出深思熟慮了很久,說得還算很有分寸,如果你真的是我的養(yǎng)子的話,我大概真的能被說服?!?/br> 我惴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辦?他會說出去么?會不會給你造成壓力?!?/br> 蕭恪漫不經(jīng)心給我倒了杯豆?jié){:“他不會說出去的,不過對我有些看法罷了,我沒松口,他很失望的走了,只怕后頭還會在你那邊想辦法掰直你——話說回來,他還真舍得把自己妹子往火坑里推,介紹親妹子給彎男,怎么想的?” 我嗆了下:“令元不是那個意思的,他大概只是想讓我多些朋友,有正常的社交,本來我不知道他知道,也以為,現(xiàn)在想起來,章小璐對我的神態(tài)很大方,令元也并沒有刻意撮合的樣子,應該是順其自然比較多?!?/br> 蕭恪沉了臉:“在你眼里,誰都是光明磊落,就我一個人心機滿腹吧?!?/br> 我看他的表情,心里一緊,放了碗過去抱他:“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是一體的,我永遠和你站在一起的……我只是直覺是這樣,但是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 蕭恪抱著我,輕輕撫摸我的脖子:“有時候的確有些迷惑,你真的像個孩子一樣,是我一點一點養(yǎng)成的人?!?/br> 我笑了下,將頭靠在他臂膀:“我們出去走走吧?我找機會和令元談談好了。他是個明理的人,談開了就好了?!?/br> 上午我們?nèi)淞肿永镒吡俗?,我給蕭恪拍了些照片,雖然他不是很喜歡,但是仍然勉力配合我拍了些照片。吃完午飯后,午睡前我想起蕭佑和寧寅,看蕭恪已經(jīng)閉目養(yǎng)神,便去了衛(wèi)生間打電話給寧寅:“蕭佑退燒沒?你吃午飯沒?” 寧寅聲音壓低了:“燒低了些,醫(yī)生掛完點滴以后,精神好多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著了。” 我放了下心:“如果真的要回去,我讓小方送你們。” 寧寅低聲道:“嗯……小蕪,你說說,愛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樣的?怎么肯定自己真的愛人?” 我訝異問他:“你之前不是確認過了?” 寧寅淡淡道:“從前只是被他感動,覺得可以嘗試一下……現(xiàn)在卻不敢相信他了……我現(xiàn)在很矛盾……” 我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下語言:“愛一個人么,就是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要身體接觸,喜歡擁抱啊親吻啊撫摸啊這樣的感覺,然后一天不見他,就想他,總是想在一起,希望能為他做些事情,覺得誰都比不上他,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寧寅沉默了很久,坦然承認:“我覺得,我好像還喜歡蕭佑,雖然明明知道他這么渣?!?/br> 我長嘆了一口氣,想到之前和蕭恪走過的彎路,問寧寅:“是不是覺得即使在一起也長不了,無法相信你他會給你穩(wěn)定的生活,對他的愛表示懷疑和困惑,覺得將來總有一天會分開甚至彼此厭惡?” 寧寅遲疑了一會:“差不多這樣,還要多一條,我會懷疑他是不是又在騙我?!?/br> 我想了下道:“其實,如果確定自己確實愛他,為什么不試試呢?也許真的能走到最后呢?給彼此一個機會,就算最后形同陌路反目成仇,也比現(xiàn)在這樣生硬的拒絕好,也省得將來留下遺憾?!?/br> 寧寅過了一會忽然問我:“蕭蕪,你是不是也談戀愛了?” 我遲疑了一會兒,寧寅繼續(xù)道:“不必否認了,我大膽猜測,只怕也是同性?” 我不說話,寧寅又大膽假設:“肯定不是令元,他才回國,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你這人,一般人打動不了你,難道,是蕭?。俊?/br>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寧寅笑了下:“只要起了疑心,很容易想到的,他對你的態(tài)度,超乎一般父子……蕭蕪,你比我還小,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大概你說得也有些道理,趁還年輕,跌倒了還來得及站起來,試試也沒關系,反正已經(jīng)心碎過一次了,再來一次也沒什么。你也一樣,希望你幸福,也希望你能像今天你勸我的時候的心情一樣,永遠保持初心,不會輕易放棄?!?/br> 我喉嚨有點熱氣,寧寅比我想象的要更有勇氣,也更能直面自己的心,寧寅又開口:“這條路肯定很艱苦,你比我又更艱苦些,蕭家那一窩子牛鬼蛇神,你和他還有父子名分,好自為之吧?!?/br> 我一直沉默著,寧寅隔了很久,我?guī)缀跻詾樗獟炝耍麉s忽然說了一句:“若是很久以前,我能更有勇氣一些……大概今天,我們兩人的生活,能更簡單些?” 我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他卻掛了手機,我出了浴室,看到蕭恪已經(jīng)趴在床上睡著,露出濃黑似劍的眉毛,他其實昨晚也是累的,我過去坐在床邊看他的睡顏,胸口生出許多柔情來,感謝上天,總算能再來一次機會,無論如何,總不會像從前一樣輕易再說放棄。 ☆、第73章 本來是美好的度假變得不歡而散,蕭恒應該當時就回去了,想必章令元那邊也不會再留下他實習。蕭佑退燒后,寧寅和他一起回城了,雖然冷冰冰的,卻仍然扶著蕭佑他上了車,安置在后座,自己開車,我看著蕭佑樂在其中的臉,心想不會真的是苦rou計吧。 之后的游玩中,因為心里有事,我和章令元、章小璐以及維林、維遠兄妹相處就開始有些放不開,總覺得怪怪的,勉強充當攝影師給他們拍了些照片,我們就都回了城。 說真的,我一時也想不好和章令元說什么,我是個朋友極少的人,性格孤僻,不擅交流,不討人喜歡,和我做朋友大概需要很多耐心,現(xiàn)代社會大家時間都很緊張,誰有空慢慢遷就?其實我深知自己的缺點,更難和比自己小的人交流,以至于幾乎算是兩世人生,稱得上朋友的,竟沒有幾個。細想起來,除了蕭恪,似乎很少有其他什么人能獲得我過多的關注。寧寅和章令元已是我僅有的朋友了,如今他們兩人都知道了我和蕭恪的關系。不管怎么說,我是不想失去這兩個朋友的。 章令元對我這份愛護,我是很感激的,畢竟蕭恪是他正兒八經(jīng)的親娘舅,又是未來生意上重要的關系網(wǎng),他肯為了我這個不過是做了幾年同學的人,去得罪他的親娘舅,這份不合時宜的義氣和近乎傻氣的古道熱腸,在現(xiàn)在習慣權衡利弊的社會里,已經(jīng)很少見了,只看蕭維琳、蕭維遠對待寧寅的態(tài)度就知道了。我怕說錯話傷了他的心,又怕處理不好影響我和蕭恪之間的感情,所以反而沒有想好如何措辭,心里又隱隱對他有點愧疚,畢竟他對我赤誠一片,我卻未能回之以坦誠以待。 猶豫了很久我還是給章令元寫了封電子郵件,有些東西,寫出來會比較清晰,不會像言語容易讓人誤會,郵件里我清楚而堅決地表達了我和蕭恪在一起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而且我們是兩廂有情,并非蕭恪引誘我,反過來是我先對他有情先主動的,蕭恪一開始是拒絕的(從養(yǎng)子這角度來說,這倒是事實,以蕭恪的一板一眼的性格,若當時不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真實身份,再怎么都會把我分開),這么寫也是希望章令元不會怪蕭恪,另外表達了一下對他的感謝,然后發(fā)到郵箱,然而章令元一直沉默,沒有回信,也沒有給我打電話。 暑期是漫長的,蕭恪很快騰出了時間來,帶著我出去旅游去了,他選了幾個小國,我們一路親親熱熱的以情侶身份過去,當然,因為蕭恪一貫的保守性格,沒有像外國情侶一樣奔放地在街頭接吻擁抱,而是一路同行,互相扶助。海邊看日出的時候互相依偎在帳篷里,爬山的時候十指交纏,在私人海灘灼熱的沙灘和明亮耀眼的陽光中做/愛,我們?nèi)褙炞⒃谥挥斜舜说氖澜缰?,痛快淋漓,宛如一場狂歡,美滿得仿佛做夢一般。 回國的時候,我?guī)缀跤行┗夭坏阶鏊麅鹤拥慕巧?,好在也只是公共場合注意些,反正住在一起,家里就百無禁忌了。 度假回來,蕭恪又投入了雙休日都沒有繁忙的工作中,我翻了下書單,打算把沒讀完的書拿出來一一讀過,把欠著的讀書報告趕緊寫了準備交作業(yè),畢竟暑假就要結(jié)束了。正在家里專心看書時,接到了章令元的電話。 我有些汗顏,想來他也馬上要出國去了,我竟然差點忘記了他這茬,因為他一直沒有給我回信,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想,是就此要和我撇清關系,還是還要想一想? 他約我在一個茶室的包廂里頭見面,一個多月沒見,他仿佛又長高了些,氣魄逼人,從前那圓乎乎忠厚的小胖子似乎只存在記憶里了,我有些唏噓,不知他今天約我出來,是還要繼續(xù)勸說我,還是要和我分道揚鑣。 我才坐下來,他拿了個大信封從桌上推了過來給我。 我不知其意,拿了起來,從里頭拿出了一疊照片,照片上是我,有的是在學校路上,有的是在課堂上,看視角應該是偷拍,我愣了下道:“你找人拍我做什么?” 章令元看著我,目光里滿是沉痛:“你再仔細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