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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景:“白天找隔壁病友順的,別這么看我,醫(yī)院有設立吸煙區(qū)。這煙可不便宜,鎮(zhèn)定情緒也還行,我大發(fā)善心免費送你?!?/br> 賀辭東胳膊肘撐著膝蓋,抬眼看向他。 煙盒在他手里轉了兩轉,然后說:“我用不著,再說,這東西也不管用?!?/br> “你不試怎么知道不管用?” 岑景這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在誘拐別人學壞。 雖然對象有些不適配。 “誰跟你說我沒試過?!辟R辭東不經(jīng)意垂了一下眉,像是陷入某種回憶,他很快回神,說:“只是后來戒了?!?/br> 岑景不管那么多,書里反正這人不抽,因為潔癖。 “那還我?!贬昂敛豢蜌獾厣焓?。 賀辭東順手放進自己的口袋里。 “沒收了?!彼f。 岑景:“……” 不要臉! 在醫(yī)院待足了兩天,岑景身體好轉,終于在兩天后的下午獲準了出院通知。然后就直接回酒店收拾行李,趕去機場。 不只是賀辭東忙而已,岑景也因為病了一場積壓了不少工作。 飛機落地東城是晚上九點鐘。 來接人的是鐘子良。 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從哪兒知道的岑景住院的消息,一路上問個沒完沒了。 岑景跟賀辭東一左一右坐在車后座。 鐘子良從后視鏡里看看岑景,又看向他哥。 總覺得這倆人坐在一起的感覺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但要說具體是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以前是一個愛得癡狂,一個冷如冰霜。 現(xiàn)在岑景貌似冷淡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灰意冷。而他哥看起來沒什么不同,但是那種只要岑景在旁邊,他周圍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沒了。 兩人一路也沒怎么說話,但鐘子良也受了影響,漸漸不再開口。 好像自己開口反而顯得突兀。 半個小時后車子終于進入市區(qū)。 岑景看著窗外略過的建筑物標志,反應過來,問鐘子良:“這不是我要回去的路吧?” 他機緣巧合和搬到了賀辭東對面,鐘子良不至于忘記。 這家伙很隨意道:“對啊,回墨林苑呢。” “停車。”岑景開口。 鐘子良還沒反應過來,問:“怎么了?” 他問完了掃了他哥一眼,恍然大悟般:“那個……那個聞予哥去國外參加一個建筑大賽去了,這兩天都沒在呢?!?/br> 岑景當即瞪向旁邊的賀辭東。 賀辭東抬頭看他。 岑景心想,難怪。 賀辭東既定的行程被耽誤,按照姚聞予現(xiàn)如今小心謹慎的樣子,不可能不過問。 原來是情人外出,某人難得自由? 岑景心里頓時就冒了火。 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為什么。 是正主的小情人走了,姓賀的得空陪他在外省耗了兩天? 還是所有人覺得,他一個被攆出去的人,現(xiàn)在姓姚的走了,他就能像偷情一樣心情愉悅地回去住? 岑景一腳蹬在駕駛位的椅背上,“我特么讓你停車!聽不懂?” 鐘子良慌張又無辜。 他顯然還不太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眼看岑景又要發(fā)飆,他連忙道:“停停停,馬上停。” 然后一道急剎,車子停在路邊。 停穩(wěn)的一瞬間,岑景手里的公文包就砸在了賀辭東的肩膀上。 岑景眼睛冒火,咬牙點頭:“姓賀的,你把我岑景當什么人?我之前妥協(xié)不少你就覺得我能任由你往泥里踩是吧!” 賀辭東用手擋了一下,反而看向鐘子良。 鐘子良:“……” 他都要哭了,不知道為什么變成這樣。 賀辭東:“為什么回墨林苑?” “?。俊辩娮恿急粏栥铝?,愣道:“之前不是說岑景哥病了嗎?剛好家里這段時間很冷清,陳嫂一大早就準備了很多吃的說要給他補補,讓我來接你們?!?/br> 說完懵逼問:“我沒說?” 賀辭東跟著踹了一腳鐘子良車座:“滾下去!” 鐘子良:“……哦。” 等人走開,賀辭東轉頭看向岑景:“清楚了?” 岑景還在怒火的情緒中,不僅覺得鐘子良那小子是個二百五,眼前這人也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連帶著在臨時那兩天的相處,都變得模糊不清。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回去?!贬罢f。 賀辭東:“嗯?!?/br> 岑景干脆打開車門,丟下一句:“我自己打車走?!彼恢荒_踏下車,停頓兩秒道:“跟陳嫂他們說,飯以后有機會再吃?!?/br> 老人估計存了撮合他跟賀辭東的心思,所以才讓鐘子良來接人。 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惡意。 他剛下車就有出租車路過,岑景伸手攔下,揚長而去。 前后不過兩分鐘,舉著手站在車道上的鐘子良咽回去了要說的話,然后看向后面從車里下來的他哥,問:“他這是咋了?” 賀辭東睨了他一眼:“被踩著尾巴了?!?/br> 鐘子良咽了咽口水:“誰……踩的?” “我?!辟R辭東臉色平靜。 他將視線移向車消失的方向。 然后摸出沒收的半包煙,抖出一根,動作無比熟練地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