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氣質好真是利器,在場剛經歷過一場逃殺,哪個不是灰頭土臉,就連江軟白都有些狼狽,江漁卻偏偏矜貴得像個落難的小少爺。 都危在旦夕了!凹什么造型呢! 江軟白雄競輸了,氣得咬牙。 江漁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幸好一無所知,要是知了,這位爺說不定要表演原地開屏,目的就是氣人。 他偏頭掠了不斷震顫的鐵門一眼,漫不經心問:“以前怎么解決?” 眾人支支吾吾,終于有人開口:“獻祭?!?/br> 江漁極輕的壓了壓眼角:“什么意思?!?/br> 有人古怪的看他一眼,說:“找一個人,吃下凈化丸,獻祭喂給異種?!?/br> 江漁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像沒看到別人不想搭理的樣子,繼續(xù)問:“凈化丸是什么?” 那人無語片刻,假裝沒聽到,跟別人聊起來。 江漁挑了挑眉,‘嘖’了一聲。 還是梁文湊上來,補完剩下的內容:“凈化丸是圣跡發(fā)明出來專門對付異種的良藥。只要跟血脈融合,就能產生殺死異種的能量?!?/br> 江漁剛要開口,梁文打斷他:“你是不是要問‘異種’是什么?” 江漁贊賞的點點頭。 梁文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真沒常識......幾千年前,地球發(fā)生隕石墜落,隕石產生的輻射霍霍了大半個地球。后來華夏科學家創(chuàng)造了尹甸園,隔絕了輻射也隔絕了異種,我們才得以繁衍后代?!?/br> 江漁:“所以,這片大陸其實有一層能量罩,可以隔絕大半輻射。而異種被排斥在能量罩之外,不得進入?!?/br> 梁文點點頭:“可以這么理解?!?/br> “既然如此?!苯瓭O拍了拍震顫不止的鐵門,“為什么異種會出現(xiàn)在......尹甸園?是叫這個名字吧。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梁文愣了一下,顯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而后深深皺起了眉:“每年都會有一兩起異種入侵的事件,隨機發(fā)生在三個區(qū)域,數(shù)量不多,誰也沒管.......” 江漁微微挑眉,沒再追問。 目前最要緊的,還是把門外的異種解決。 那邊嘰里咕嚕一陣。 有人懊惱:“只有獻祭才能殺死異種,可誰會把凈化丸帶在身上,只能等督察隊趕到了?!?/br> 又有人說:“等得及嗎?!你們看這扇門,都快撞爛了!” 不知道哪個棒槌這么會說話,空氣驟然安靜—— ‘哐哐’的撞門聲猶如一把沾血的錘頭,一下一下砸在人們的心臟。 所有人盯著那扇搖搖欲墜的鐵門,每動一下心顫一瞬,恨不得以身代打。 “那個.....”江軟白忽然打破沉寂,“其實我?guī)Я藘艋??!?/br> 他向眾人攤開手,手里正是一瓶透明玻璃裝的白色藥丸。 “?。。 ?/br> “這下好了!我們有救了!” “關鍵時刻還得靠江軟白考古者!” “大恩人!” 所有人都陷入峰回路轉的狂歡中! 只有梁文蹲在江漁身邊,忽然煞白了臉,止不住發(fā)抖。 江漁掠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梁文喃喃:“我完了…我要開始戰(zhàn)斗了…” 江漁:“?” 江漁正要問時,那群幸存者不約而同的望向梁文,眼里滿是期待。 “梁文考古者,快吃下凈化劑出去吧!” 梁文渾身一顫,滿眼決然:“以前都是抽簽,憑什么、憑什么讓我去?” 為首那人極其不耐煩的皺起眉,勸說:“時間緊,也沒有抽簽的工具。你放心,這里都是黑月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的犧牲會換來黑月的尊重。你家不是有個年邁不能自理的mama嗎?她會得到最高規(guī)格的補償!” 梁文梗著脖子:“我不!我自己可以照顧mama!我要是死了,指不定你們這些人會怎么對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你們都想要我們家的令牌去討好明夜的高等公民!我偏不犧牲,為你們這群人犧牲,我覺得惡心!” “你!”那人氣不可遏,“非要我們說明白嗎?你的血脈最粗糲!連簡單的感應文物都做不到,犧牲你是最劃算的!不然你自己想想,在場哪個死了對黑月來說不是一場災難?” “是啊梁文考古者,這次黑月的高等貴族死了大半,黑月至少倒退百年!你忍心生你養(yǎng)你的地方陷入暗無天日的境地嗎?” “我們向你發(fā)誓,一定善待你mama。你犧牲后會給她至高無上的地位,靠你自己一輩子都沒法給她——!” “你忍心mama因為你遭受貧窮嗎?做人不能這么不孝!” 梁文只覺得血氣涌上大腦,‘嗡’的一聲悶響,眼前天昏地暗!他死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昏迷倒地——他要是昏迷了,這幫人肯定強行灌下凈化丸,丟他出去喂異種! “我......” “我有個問題......”冷調的嗓音緩緩響起,這聲音一如既往的閑散、玩世不恭,像一汪清涼的泉水注入劍拔弩張的現(xiàn)場,無端平息梁文的怒火和絕望。 梁文急忙扭頭看他,不知為何,這個人開口了,他就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江漁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們:“一開始不是我們先進來的嗎?要不是梁文發(fā)現(xiàn)你們,求著我跟江軟白開門,你們早就死在外邊。怎么到頭來反而讓他犧牲呢?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