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不知道為什么,江漁萬事不關心的態(tài)度比臭罵她一頓更令人生氣,這讓她覺得自己像個戲子,滿腔憤懣都是自己的獨角戲。 江玉兒本來就不是聰慧的人,要是沒有江家嫡女的身份,早就被人一腳踹死。她越想越生氣,越生氣越口不擇言,指著江漁說道:“你現(xiàn)在倒是有風骨的很,卻不知道要不是我照拂,你們兩早就被賣到樂坊,像你們小娘一樣張開腿.......” “玉兒jiejie!”江月死死盯著她,“慎言?!?/br> 江玉兒頓時禁口,滿面通紅,發(fā)覺自己昏了腦,卻不肯低頭服輸,冷聲補充,“.......我說的半個字不假,出去外面聽聽,哪個腌臜貨不是這樣說的。現(xiàn)在,你們還想跟嫡系劃清關系嗎?” 江漁忽然似笑似嘲的插話:“不想?!?/br> 江玉兒一愣,隨即欣喜。 看來還得下一劑猛藥,雖然剛才的話難聽,但顯然比好聽的話有用。江漁都妥協(xié)了。 下一秒,江漁打了個響指。 小寒突然抱著一盆水從角落走出來,假意摔跤,盆里的水‘嘩啦啦’往前傾灑,不偏不倚澆了江玉兒滿身。 “啊——?。?!” 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水不知道哪來的,散發(fā)著濃郁的油膩惡臭。江玉兒渾身濕透,淅淅瀝瀝滴著渾水??雌饋硪嗬仟N有多狼狽。 她猛地起身,拼命拍打身上的水漬,濃郁的臭味快把她熏吐了,扭曲怒吼:“還不快幫我??!” 周圍的婢女仿若回神,連忙拿著手帕上來拍打。 但這些水哪是拍兩下就能干凈的?她越擦越煩,一把推開幫她擦拭的婢女,那婢女從高臺摔落,撞到一旁的木柱,額頭流下汩汩鮮血。她卻不敢擦拭,瑟抖著跪在地上。 江漁冷冷望向江玉兒,然后徐步走到婢女面前,拉起她的手,不容分說的替她上藥。一抹淡淡的藍光閃過,婢女流血不止的傷口竟開始愈合。 婢女看到江漁的臉,忽然面頰一紅,低聲說:“謝、謝?!?/br> “你竟然敢潑我!你好大的膽子?。 苯駜喊d狂不已。 江漁笑了一下:“劃清界限?想得挺美。從今天開始,我要跟你們不死不休?!?/br> 江玉兒的眼瞳猛地收縮,首先被這句話震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抬手顫巍巍指著江漁:“你、你.....你竟敢.....來人、來人.....” “你大可以鬧出動靜試試?!苯瓭O漫不經心的說,“過兩天江浪生辰,江府住著五福四海的貴客,毀了他的宴席,你恐怕吃不了兜著走?!?/br> 江玉兒姣好的面容扭曲一瞬,不由自主的壓低音量:“那又如何!父親總是偏袒我的!就算他知道了,罰的也是你們!” 江漁未置可否的挑挑眉:“是嗎?那你試試?” 江玉兒幾乎就要大鬧一場!但看到江漁嘲弄的眼神,瞬間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冷靜下來。 這是父親升官后第一場宴席,為了試探這位突然冒頭的小官,朝堂能說上話的、不能說上話的都會出席。 母親幾乎提前半年就開始著手準備,箭在弦上,此時的確不能鬧出任何動靜。 難道這盆水就這么算了!? 江玉兒眼神陰郁,冷冷盯著江漁。 以往有苦說不出的人都是江月,她仗著江月什么都忍什么都不說,沒少折騰她。沒想到風水輪流轉,有苦說不出的人成了自己——明眼人都能看出江漁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 他吃錯藥了嗎!怎么敢如此不敬!不怕生辰宴之后遭到報復嗎?。?/br> 江玉兒惱怒不已。 這盆水不會就這么算了!她一定要千倍百倍還回去! 她思索了一番,咬牙丟下一句:“我們走著瞧。”起身便走。 路過抓著水盆的小寒,淬毒的目光仿佛要把她扒皮生吞,小寒瑟抖著身子,卻筆直站著一言不發(fā)。 哼!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屋里的人沉默看她們離去,就在江玉兒即將離開時,縮在角落沉默不語的阿武突然冒了頭 。 他看起來非常憤怒,丑陋的五官擠作一團,指著江玉兒便罵:“玉兒jiejie不要欺人太甚,月jiejie的容貌恢復,生辰宴一定可以大放光彩,到時候誰等著誰還不一定呢!” 屋內人皆一驚。 江玉兒即刻回頭,猶如毒舌一般的眼神刮在江月的臉上,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江漁微微蹙眉,擋在江月身前,冷聲說:“滾?!?/br> 江玉兒冷笑,揮了揮手,烏泱泱的人總算離開。 阿武大大松了一口氣,回頭要跟江月說話,卻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第65章 禹代(6) “哥哥在說什么, 我聽不懂?!卑⑽涔首縻露瑥娙绦闹械牟豢?,笑著問, “你為什么這么說我?” 江漁扶著江月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又給江月倒了一杯水, 回頭嘲弄的望著阿武:“收拾你的東西, 滾出別院,別再讓我看到你。” 阿武心里一驚, 脫口而出:“憑什么!” 隨即望向江月,妄想得到江月的安撫, 卻沒想她只是臉白了一瞬, 卻一言不發(fā)。 阿武簡直膽戰(zhàn)心驚! 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跟江玉兒私下聯(lián)系? 不可能!他們每次見面都經過層層把關,半點消息都不會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