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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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女子咳嗽了幾聲,猛地從暈厥狀態(tài)抽離,白皙如玉的面龐上沾滿水珠,順著她這一劇烈的晃動,紛紛飄灑開來,像一斛珍珠傾灑在了白云之巔,美得高雅,美得淡然。 赫連城一邊輕拍著她臉蛋,一邊喚著“三表嫂”,華珠就想,她一定是府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三奶奶了。在華珠的記憶中,最美麗的女子莫過于前世的王皇后,那是一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絕代佳人,華珠以為再也不能看到比她更傾國傾城的女子,但此時見了冷柔,華珠才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只是,冷柔的氣質(zhì)有些熟悉,熟悉到……華珠的心里,有微微的不舒服。 ------題外話------ 抱歉,今天更晚了,卡文卡到爆炸…。 ☆、【第三十一章】董娘子 冷柔看了一眼正抱著她的赫連城,窘迫道:“多謝世子?!彪S后看向華珠,似在思量華珠的身份,片刻后說道,“是華珠表妹吧?可否扶我一下?” 她的神情很真摯,可說不上來為什么,華珠就是不太喜歡她這樣的氣質(zhì),這與對顏婳的深惡痛絕不同,只是單純的一點(diǎn)不悅。華珠想,或許是自己嫉妒她的美貌了。 華珠攙扶住冷柔,輕聲問:“三奶奶怎么落水了?” “我在湖邊散心,不小心掉了下去,勞煩表妹送我回清秋院?!?/br> 這種云淡風(fēng)輕的口吻……也有點(diǎn)兒熟悉。 華珠搖搖頭,對赫連城道:“這邊有我就好,世子身上也濕了,趕緊回去換衣裳。” 赫連城本來冷得厲害,聽了這話卻瞇眼笑了,“你關(guān)心我?” 華珠看了冷柔一眼,冷柔裝作沒聽著,面無表情,華珠就小聲道:“世子請保重身體?!?/br> 赫連城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冷柔在華珠的攙扶下回了清秋院。 清秋院與小香榭坐落在同一區(qū)域,最初王三爺入府授課就是為了顏三爺,所以課室便定在了離清秋院最近的地方,后面顏三爺過世,顏婳繼續(xù)上課,但地點(diǎn)卻沒改了。 二人踏入院子,立時有機(jī)靈的小丫鬟迎了上來,冷柔與她一道入里屋換衫,招呼華珠在外間等候。 說是外間,看起來更像一個書房,左邊是長方形案桌,擺放了上等的筆墨紙硯,以及一本看了一半并未合上的《梅莊五女》。 梅莊五女是在民間廣泛流傳的人物傳記,記錄了明德太后、長樂公主、染家千金、苗族巫女以及江南名妓的傳奇故事。說白了,就是一本小說,華珠沒多大興趣,瞟了兩眼便將目光投向了右邊的書架。 書架足有一人高,整整六排,分門別類,最上方是《女則》、《女戒》一類的書,最下方,稍不起眼的角落卻是一冊冊的案例與卷宗。從書皮的新舊程度來看,卷宗被翻閱的次數(shù),遠(yuǎn)遠(yuǎn)多于《女則》、《女戒》。 而在那么多卷宗里,最吸引華珠的是一本明顯高于其它卷宗的藍(lán)皮書。 華珠好奇地拿在手中,隨手一翻,一張小像掉了出來。 華珠定睛一看,瞬間瞪大了眸子…… 回到清荷院,年絳珠正坐在炕頭,胎兒已順利入盆,肚腹成柚子形,在冬衣的包裹下越顯臃腫,她的手指也充滿了浮腫,可即便如此,她依舊艱難地穿針引線。 “jiejie,在做什么呢?”華珠挨著年絳珠坐下,笑問。 年絳珠的嘴角微微揚(yáng)起,露出溫柔的笑意來,“你姐夫的背還有些疼,就是上次被抓去受的傷,我給他縫個小背心捂捂?!?/br> 能撿回一條命算不錯了,受點(diǎn)兒傷很正常,華珠便沒往心里去。 “三奶奶留你飯了,吃得可好?”年絳珠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問。 華珠掩面打了個呵欠,“挺好的,三奶奶很溫柔漂亮?!?/br> 年絳珠不看她,只盯著手里的線,“江南美女多,虧得你姐夫沒下過江南,不然,心定得花了!” “三奶奶是江南人?怎么嫁到瑯琊了?”華珠來了興趣,睜大眼睛問向年絳珠。 年絳珠縫完一??圩樱嗔司€頭,又拿起另一顆,“不奇怪,她娘親是李家的女兒,后遠(yuǎn)嫁去了江南,太子妃你見過的,是她表姐。走親戚啊,她與你三表哥碰上,二人一見鐘情,婚事便成了?!?/br> 冷柔有個這么硬的后臺!難怪府里的人對她這般客氣。華珠歪了歪腦袋,疑惑地問:“可上回太子妃宣顏家人覲見,為何沒宣三奶奶?” 年絳珠就道:“你怎么知道沒宣?許是她自己不樂意去,她喪夫六年,早就變得心如死灰,太子妃的懿旨,她不定放在眼里?!?/br> 心如死灰?那張俊美的小像又怎么解釋? 年絳珠縫好扣子,將東西交給晴兒,忽而拍了拍腦門道:“說起太子妃,我想起來了,剛李府送來拜帖,太子妃生辰,請顏家前去赴宴,這可不是上回的請安,只見太子妃一人,你要面對的是全瑯琊的貴女。繡娘在偏房等著給你量尺寸,來?!?/br> 說著,牽起了華珠的小手,朝偏房走去,“對了,我聽說府王三爺舉薦的代課先生是廖子承,他沒為難你吧?” 華珠狐疑地挑了挑眉,“你為什么覺得他會為難我?” 年絳珠的眼神閃了閃,“沒,我是聽你姐夫說他沒從前那么好相處了?!比粼缰浪c王三爺有這層關(guān)系,當(dāng)初說什么也不會退了他的親,如今也不至于在太子與燕世子之間來回周旋。 進(jìn)入偏房,一名身著白裙紫衫、二十多歲、姿容清麗的女子給二人行了禮,“四奶奶,表小姐?!?/br> 一出聲,竟是讓華珠不俗地驚艷了一番。年絳珠注意到了華珠的異樣,笑道:“你是不是也覺得董娘子的聲音特別好聽?” “是啊,說是天籟也不為過了?!被盍藘奢呑?,華珠還從沒聽過如此悅耳的聲音,像泉水滴在玉盤之上,又敲在心坎兒上。 年絳珠對董繡娘道:“勞煩董娘子開始吧?!?/br> “誒?!倍C娘不敢怠慢,忙從工具箱里取了尺子為華珠丈量,“表小姐皮膚真好,水靈靈的,跟剝了殼的荔枝一樣!” 看了看吃著蜜棗糕的年絳珠,忙笑道,“直讓我想起四奶奶未懷胎之前的模子!” 年絳珠輕笑了一聲,“董娘子這張嘴兒,難怪客人那么多,我請你都快請不來了?!?/br> “哪里的話?當(dāng)初我走投無路,若非四奶奶給了口飯吃,早就餓死街頭了,四奶奶的吩咐,我是上刀山下油鍋也萬死不辭??!”董繡娘笑著收起了尺子,“我連夜做,一定趕在宴會前送來!” 待到董娘子走后,華珠攙著年絳珠回了屋,為年絳珠倒了一杯溫水后,有意無意地問道:“jiejie,董娘子看起來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已經(jīng)在瑯琊小有名氣,怎么當(dāng)初就走投無路了?” 年絳珠喝了一口溫水,眼底浮現(xiàn)起一種貴女的驕傲之色來,“你聽說過柳昭昭沒?” “柳昭昭?”華珠想了想,覺得這名字有點(diǎn)兒熟,片刻后食指一翹,“啊,可是《梅莊五女》中排行第五的江南名妓?” “嗯,就是她?!蹦杲{珠放下水杯,又拿起一塊蜜棗糕,“七年前,柳昭昭離開青樓來了瑯琊,說是……尋親,只帶了一個丫鬟,就是董娘子。” 華珠嘆了口氣,她還以為董娘子就是柳昭昭呢。 年絳珠吃完一塊,又來一塊,華珠忙奪了說道:“不能吃了,孩子太大,不好生?!?/br> “好不容易你姐夫不在我旁邊嘮叨,你又來管我!”年絳珠撇嘴兒瞪華珠,但心里是甜的。 華珠就笑,抱著她胳膊笑,“好jiejie,再與我說說董娘子唄!” 年絳珠拿食指戳了戳她腦門兒,“剛說到哪兒了?” “柳昭昭帶董娘子到瑯琊尋親。” “哦?!蹦杲{珠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猜柳昭昭是來尋情郎的,可惜紅顏薄命,她在瑯琊的一處小別院住了不到半年就病死了,也沒給董娘子留下什么錢財。董娘子無依無靠,跪在街邊乞討,我那時還沒嫁給你姐夫,只是隨娘回瑯琊省親,碰巧遇了她,覺得她可憐,便介紹她去娘名下的一間綢緞莊做學(xué)徒,幾年下來,她心靈手巧,倒真學(xué)出了幾分本事,現(xiàn)自己開了家繡樓?!?/br> 話音剛落,晴兒打了簾子進(jìn)來,“四奶奶,大小姐身邊的碧兒來了?!?/br> ------題外話------ 又有人要作死了,哈哈哈哈! ☆、【第三十二章】焦尸 碧兒進(jìn)來時,手里捧著一個長方形的大盒子,她向華珠與年絳珠行了一禮,“四奶奶,表小姐,因著要去李府赴宴,大小姐命奴婢送一套裙衫給表小姐?!?/br> 華珠打開盒子,一道柔亮的光直直打入眼底,這是一條珍珠白對襟束腰羅裙,配半透明紫色腰帶,簡約大氣,又纖儂合度,裙裾以紫水晶點(diǎn)綴,于飄逸淡雅中透出幾分不可多得的華貴來。 哪怕華珠這么討厭顏婳,卻無法不喜愛這條裙子。 年絳珠也喜歡得緊,“我瞧著董娘子也未必能做出這么美麗的衣裳,婳兒有心了?!辟p了碧兒幾粒銀裸子,又將一支上好的人參包好,算作謝禮回了顏婳。 洗漱完畢后,華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巧兒隔著屏風(fēng)問:“小姐,你可是有心事?” 華珠打了個呵欠,想起廖子承那張云淡風(fēng)輕的臉,又氣得牙癢癢,“你家小姐我在懸梁刺股!鑿壁借光!襄螢映雪!精衛(wèi)填海!” 巧兒吞了吞口水,前三個成語她聽懂了,大致是在夸張地形容自己背詩勤奮,但最后一個精衛(wèi)填海是怎么回事兒?啊,一定是小姐覺得學(xué)海無涯,就算自己像精衛(wèi)鳥那樣持之以恒,也不能學(xué)完世上所有學(xué)問。 誰料,半日后華珠哼了哼,“我的腦子就跟海一樣深廣,幾百首唐詩掉進(jìn)去,就跟精衛(wèi)鳥扔的石子兒一樣,都看不見的!哪里是我不會背嘛?是掉得太深,翻不出來!” 巧兒嘴角一抽,服了! 暗夜無邊,寒風(fēng)凜冽。 車轱轆在清冷的大街,轉(zhuǎn)出生硬的聲響,間或于小巷深處、兩壁之間,蕩出陣陣回音。 七寶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在一處成衣店門口停住馬車,爾后跳下地,幾步上前,拉了拉懸于門邊的麻花繩,門的另一邊響起鈴鐺聲。 半響,一名半老仆婦打開了暗紅色大門,并佝僂著身子大聲問:“你找誰?” 七寶知她耳背,便湊近她耳朵,高聲道:“我找董娘子,她在不在?” 仆婦的五官皺起,卻不是發(fā)怒,而是老人慣有的迷惘之色,“?。颗?,老板不在。” “去哪兒了?”七寶問。 “去給顏家四奶奶量身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兒?” 七寶從懷里掏出一張單子,“我月中在這兒訂了一副兔毛手套,來取貨的!” “取貨?你早說呀!”仆婦接過單子,佝僂著身子進(jìn)了店內(nèi),不多時,拿著一個包袱出來。 七寶仔細(xì)檢查一遍,沒發(fā)現(xiàn)質(zhì)量問題,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并把手套遞進(jìn)了車廂,“我瞧這手套也沒甚稀奇的,怎么要二百兩銀子?好貴!” “瑯琊的江南繡房僅此一家,物以稀為貴?!痹捖?,傳來翻動書頁的聲音。 七寶又道:“公子,為什么左手套比右手套薄一些?” “左手做的事多,厚了不方便?!?/br> “哦,原來王三爺是左撇子!文人的世界我不懂,既然要做事,干嘛還戴手套?”七寶嘀咕著,揮動了馬鞭。 廖子承正襟危坐,閉目養(yǎng)神,即便在顛簸的車?yán)?,他也不?xí)慣懶散地靠于任何一處。 月輝從簾幕的縫隙里溜進(jìn)來,照著他如玉的肌膚,也照著他挺直的脊背,更照著那本翻了一半的《梅莊五女》。 忽然,長長的睫羽一顫,他睜開了眸子,挑開簾幕望向無邊夜色,不知看到了什么,語氣一沉,“改道書院!” “???書院?這么晚了,哎呀,其實(shí)手套可以明天再送嘛。”七寶碎碎念著,手中卻已勒住韁繩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夜風(fēng)朗朗吹響,又如刀子般割在臉上。 七寶努力睜大被風(fēng)迷得幾乎睜不開的眼睛,老遠(yuǎn)地,便看見一個又一個人在前方跑過,身上扛著工具,腳底踩著深靴,還有吆喝聲從東一街深處傳來。 “快點(diǎn)兒快點(diǎn)兒!都打起精神來!” “水呢?娘的,你們倒是給老子快呀!” “嘔——”是有人嘔吐在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