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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門春色之千金嫡妃在線閱讀 - 第104節(jié)

第104節(jié)

    華珠繼續(xù)追問:“駙馬又怎么知道?”

    長樂公主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哎呀,你有完沒完了?他怎么知道你問他不就得了?問我干嘛?我的時間很寶貴的!不是用來跟你們這些無聊的人對什么無聊的口供的!當(dāng)心我回宮,告訴太后你……”言及此處,長樂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打住,眸子里掠過一絲淡淡的懼意,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昨晚我喝多了酒,頭痛得厲害,偏不知打哪兒來了一只夜貓在外頭亂叫!貓不吉利你知道嗎?它喜歡守著將死之人,我怎么可能讓它在我身邊出現(xiàn)呢?我就讓駙馬去把它趕跑!駙馬回來,便告訴我,他碰到穎蘿,還說穎蘿在小黑屋被惡靈襲擊。吶,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被惡靈索命,誰知道那丫頭做過什么虧心事!駙馬救了她一次,卻救不了她一輩子,半夜,惡靈還是把她殺死了!”

    華珠把火氣壓回心底,面色如常道:“駙馬多久回來的?”

    長樂公主沒好氣地道:“我又不是沙漏,我怎么記得時間?你去問天師好了,她當(dāng)時也在我房里,駙馬走的時候她在烹茶,回來時剛剛烹好?!?/br>
    華珠捏了捏眉心:“然后一整晚你都跟駙馬摟在一起睡覺?”

    “是他摟我,不是我摟他!”長樂公主瞪大眸子強調(diào)。

    華珠無語,都有點兒想掀桌子了,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吐出:“好好好,他摟你,摟得難舍難分?!?/br>
    “那是!”長樂公主得意地笑了笑。

    華珠扶額:“請公主回答我的問題,你喝完醒酒湯之后,駙馬有再出去過嗎?”

    長樂公主仿佛憶起了很恐怖的事,握緊了篦子:“半夜又去上了一次恭房。我一摸被子,涼的,便坐起來喚他,誰料,突然看見窗子外站著一個雙頭鬼,嚇?biāo)牢伊?!我大叫有鬼,幸好這時,駙馬回來了?!?/br>
    *

    女道士露出回憶的神色,說道:“我散席后打算歇息,駙馬跑來找我,說公主喝多了酒頭痛,可有法子解酒。我便去公主房中,為她烹了一碗醒酒茶。其間,聽到貓叫,公主讓駙馬去趕貓。周圍都是深山,夜貓時常會來,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不過公主的命令誰也不敢不聽,駙馬便提著燈籠去了。大概……一刻多鐘的樣子,我烹完茶,駙馬回來。然后告訴我們,穎蘿進了小黑屋,被惡靈襲擊。還說他弄壞了我的燈籠,又賠了我一錠銀子?!?/br>
    語畢,從懷中掏出一錠官銀,遞給了廖子承。

    廖子承看了看,隨即還給她:“之后?”

    女道士緩緩答道:“之后我便回房歇息了。白天伺候你們,累得腰背酸痛,一夜酣眠到天亮。聽到染將軍的驚叫,才又爬起來去一探究竟,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穎蘿死了。再之后的事,提督大人和年小姐跟我一樣清楚?!?/br>
    廖子承頓了頓,面無表情道:“誰能為你做不在場證明?”

    “蓮兒,因把房間讓給你們,蓮兒唯有跟我同擠一屋。一整夜,我們都沒出過房間?!?/br>
    廖子承微仰起頭,斜睨著她:“半夜可有聽到誰的尖叫聲,說有鬼?”

    女道士搖搖頭:“沒有?!?/br>
    蓮兒也搖頭:“我也沒聽見?!?/br>
    問了一圈,華珠與廖子承回到房中,面對面盤腿而坐,中間橫著一張放著所有供詞的茶幾。

    華珠提筆,翻開小冊子,和廖子承記下的供詞,正色道:“我來把他們的行蹤梳理一遍,你聽聽有沒有破綻?!?/br>
    “好?!?/br>
    華珠看著小冊子道:“我們約莫是亥正(晚上九點)散席,染將軍與公主喝的最多,穎蘿扶了染將軍回房。駙馬回了公主回房,公主頭痛,叫來神婆為她烹醒酒茶。他們同時聽到貓叫,駙馬出去趕貓。穎蘿大概也是被這聲貓叫吸引到了后院,一不小心進入小黑屋,小黑屋的門被風(fēng)吹得關(guān)上,隨即,穎蘿遭到了惡靈的攻擊。她大叫,但是被勒緊脖子所以無法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她拍門,弄出動靜被路過此地的駙馬驚到。駙馬推開門,惡靈逃走。怎么逃走的,駙馬不清楚,穎蘿已死,我們也不清楚她到底清不清楚。但據(jù)駙馬交代,他們兩個仔細(xì)搜了房間,的確沒發(fā)現(xiàn)任何人。所以駙馬認(rèn)為,穎蘿是真的被惡靈攻擊了?!?/br>
    廖子承從華珠手中拿過筆,寫下自己和華珠的名字:“小黑屋和貓叫事件發(fā)生時,我們兩個正在下棋,現(xiàn)在,把我們的供詞對一遍?!?/br>
    “我們下了七盤,我輸了七盤。我覺得時辰不早了,便回房歇息,實際上,我弄錯,走入了你的房。然后我們……我們……”華珠的睫羽輕輕一顫,講不出口了。

    廖子承臉不紅心不跳地接過她的話:“我們在被子里擁吻,意亂情迷。”

    華珠的臉都快滴出血來了,垂下眸子不敢與他對視:“聽見貓叫,我……回過神,推開你,回了自己房間……一覺睡到天亮,沒再聽見任何異動?!?/br>
    廖子承淡定地道:“我半夜聽見公主慘叫,說有鬼。我跑到你房里,坐了半個時辰。”

    華珠的眼眸一睜,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似乎在問,你聽到公主尖叫,為何跑到我房里來?

    廖子承錯開視線,望向華珠身后的軒窗,仿佛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年華珠,你小時候怕鬼。”

    華珠的心底悄然蔓過一絲淡淡的甜蜜與感動,低下頭,努力壓下想要高高翹起的唇角,想說“謝謝”,可腦海里忽而閃過他昨晚的腹黑,又眼眸一瞇,傾過身子問:“半個時辰可不是一會會兒,你真的只是坐了一坐?沒干別的?”比如親她?抱她?又或者……

    廖子承抬眸,毫不閃躲地對上了她探究的視線:“這個與案件無關(guān),無可奉告?!?/br>
    華珠腦袋一歪,看向他白玉般精致的耳墜,杏眼一瞪:“廖子承,你耳朵又紅了!你到底干了什么壞事?”

    ------題外話------

    有獎問答:

    1:穎蘿的死究竟是不是惡靈作祟?

    2:橙子的耳朵為什么會紅?

    歡迎競猜喲,隨便回答哪一個都行,兩個都回答更好!

    期待期待期待……萬分期待大家的參與!

    ☆、【第七章】原來如此,子承上門

    廖子承看了她一眼,表情很嚴(yán)肅:“你還要不要查案?人命關(guān)天,你滿腦子都只裝著兒女私情?”

    華珠被擠兌得啞口無言,囁嚅了半響,憤憤不平地坐下,猛灌了兩杯涼茶,才又拿出筆,哼道:“現(xiàn)在分析一下,公主半夜尖叫有鬼時,大家的動向!染千樺被尿憋醒,要如廁,臨走時給穎蘿蓋了被子。如廁完畢,在井邊碰到了駙馬,與駙馬講了幾句不想讓大家知道的話。”

    講到這里,華珠記起昨晚染千樺頻頻自罰三杯的原因,貌似都跟一段不愿提及的情史有關(guān),會不會陳軒就是這段情史的男主?

    華珠道出了心底的疑惑。

    廖子承就道:“先記下這個疑點?!?/br>
    “好?!彪m然與案件沒什么聯(lián)系,不過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華珠還是非常有興致地記下了,華珠繼續(xù)說道,“駙馬與染將軍談話時,突然聽見公主喊有鬼,駙馬回了房,染將軍也回了房。這時,穎蘿還活著。因為她踢了被子,死人是不會踢被子的。之后,染將軍歇下,其間沒有任何人進入過屋子。一直到天亮?xí)r分,染將軍再次如廁,又到廚房要了一碗醒酒湯喝。整個過程不足一刻鐘,回到屋子卻發(fā)現(xiàn)穎蘿已經(jīng)被凍死了?!?/br>
    分析完畢,華珠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太詭異了!

    兩個人都呆在屋子里,卻只有穎蘿被凍死了。何況這又不是寒冬臘月,這是春天,溫度不低的。

    “如果不是惡靈作案,難道是隔空取物?先用法術(shù)把穎蘿變走,等凍死之后再把穎蘿變回來??扇绻沁@樣,兇手還是惡靈,因為凡人不會法術(shù)?!比A珠一個頭兩個大。

    廖子承深邃如泊的眸子里掠過一絲亮色,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彈了幾下,說道:“的確如此?!?/br>
    “嗯?什么意思?”

    “有人先擄走了穎蘿,等她凍死之后再搬回了房中。而這個人,曾經(jīng)被公主看到過?!?/br>
    華珠一頭霧水:“說清楚一點?!?/br>
    廖子承若有所思道:“公主說她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駙馬不在,朝窗戶一看,看見了一個雙頭鬼。那應(yīng)該就是兇手和穎蘿。至于染將軍回房,給穎蘿蓋了被子,應(yīng)該是個替身。替身故意鬧出動靜,讓染將軍相信穎蘿還活著。畢竟染將軍喝多了酒,頭腦暈乎,看不仔細(xì)也是正常的。然后等天蒙蒙亮?xí)r,染將軍又出去了一趟,兇手趁機又把穎蘿給換了回來。”

    華珠把他的話在腦子里消化了一遍:“那……如果染將軍早上不出去如廁呢?兇手怎么把穎蘿換回來?”

    廖子承神色淡淡道:“如果染將軍不去如廁,假的穎蘿便會去,然后一去再也不回,我們依然能發(fā)現(xiàn)穎蘿的尸體,只是會換個地方罷了。”

    “等等!照你這么說,我們兩個反而是最有嫌疑的人了!”華珠吞了吞口水,認(rèn)真地分析道,“你看啊,如果公主看到的雙頭鬼是穎蘿,那么兇手一定不是公主,也一定不是在外頭交談的染將軍和駙馬。你肯定想說,神婆與蓮兒是有作案機會的。但你別忘了,如果人是她們殺的,她們也必須在天亮前把人背回房內(nèi)。但染將軍第二次出來,簡單如了廁,便直接去了小廚房。那時,爐灶什么的都升起來了,她們一直都呆在里頭,不具備作案時機。倒是我們兩個,從頭到尾沒有第三方能給出不在場證明?!?/br>
    “從作案時機上來講,我們兩個的確是最可疑的。”廖子承點了點頭,淡聲道,“兇手是誰、動機是什么,隨后再分析?,F(xiàn)在有兩個疑點:一,兇案現(xiàn)場在哪兒?二,小黑屋到底有沒有惡靈?”

    帶著疑惑,廖子承與華珠仔細(xì)搜了女道士的院子,的確沒有發(fā)現(xiàn)地道或冰窖,所以,兇案現(xiàn)場可能更遠。

    隨后,廖子承又與華珠來到小黑屋前。

    華珠摸著門板,敲了幾下。小黑屋的鐵門很厚,隔音效果極佳,這也是為何其它人在房里都沒聽到這邊的動靜,若非駙馬被貓叫吸引前來,也不會陰差陽錯救了穎蘿。

    而且這門連接處的鐵塊有些韌,沒有風(fēng),也會自動關(guān)上。駙馬以為是風(fēng)吹的,實際是它自己關(guān)上的。

    廖子承四下張望。

    “你在找什么?”華珠疑惑地問。

    “駙馬說他弄壞了神婆的燈籠,丟在一個垃圾簍里了?!绷巫映心贾f完,又在幾個盆景后轉(zhuǎn)了轉(zhuǎn),果然在一個垃圾簍里尋到了壞掉的燈籠。聞了聞燈籠的把柄,廖子承說道,“穎蘿與染千樺都慣用松香,這上面有松香味,穎蘿的確拿過它?!?/br>
    丟了燈籠,廖子承又仔細(xì)看著門板道:“有被兵器砍過的痕跡,還有指甲的碎末,穎蘿左手的食指就是在這里刮傷的,她當(dāng)時嚇壞了,急于開門逃出來?!?/br>
    想到一個比她還小的少女被困在黑漆漆的暗室,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華珠的心里不大好受,嘆了口氣,說道:“一切都與駙馬的供詞吻合,看來,駙馬沒有撒謊?!?/br>
    廖子承將門朝里面推開,用一塊磚頭卡住,防止它突然闔上。

    華珠要跟進來,被他揚手阻止。

    廖子承小心翼翼地步入屋內(nèi),順著灰塵中的腳印,把穎蘿和駙馬的步子走了一遍,隨即眸光一涼:“我能肯定,昨晚這里沒來過第三個人。”

    華珠挑了挑眉:“沒來過第三個人,也就是說,只有駙馬和穎蘿來過。難不成偷襲穎蘿的是駙馬?”

    廖子承蹲下身,指向門內(nèi)的灰塵和幾個印子道:“不會,駙馬當(dāng)時在門外。你看這里的印子,穎蘿當(dāng)時雙膝跪地,用手撓門,駙馬走進來,腳印將她膝蓋的印子覆了一半。所以,駙馬一定是在穎蘿遇襲之后才進來的。”

    華珠鼓了股腮幫子,蹙眉道:“要不……我們進去感受一下,看到底有沒有惡靈?”

    “我進去,你在外面等我。聽到拍門聲,再給我開門?!?/br>
    “不用這么麻煩?!比A珠笑了笑,從裙裾扯下一條長長的布片,墊在了門下,“待會兒我們一扯,門就能開了。”

    廖子承的眸光微微一動,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一個門檻,華珠在外,沐浴著光明。他在內(nèi),籠罩著黑暗。

    他陡然握住她胳膊,制止了她跨過門檻的動作,深邃的眼眸一點點地多了一絲難以描述的奧義:“年華珠,會出不去的!”

    華珠無所謂地笑了笑:“那你干嘛要進去?你都不怕,我也不怕。”

    一言至此,華珠毅然跨過門檻,身后的門,緩緩闔上,落在她頭頂?shù)墓饩€一點一點減少,直至最后完全不見。

    嘭!

    華珠驚得心肝兒一顫,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讓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廖子承!”

    “我在?!陛p柔的、低潤的、讓人倍覺安心的聲音。

    華珠松了口氣,抬手,想摸摸他。

    他卻先她一步握住她皓腕,大掌下滑,與她纖細(xì)的手指緊緊相扣。

    華珠就想,無論身在何地,無論面對什么困境,只要身邊有這個男人,她就不會害怕。

    二人在里面呆了許久,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難道真的是惡靈?”出來后,華珠滿臉不解地問向廖子承。

    這回,連廖子承也答不上來了,便是冷柔失蹤、王恒失蹤、太子失蹤,他都從未露出過如此嚴(yán)肅的神色??梢哉f,第一次到達冷柔的失蹤現(xiàn)場時,他便瞧出了端倪??煞f蘿遇襲的事,他思量再三,竟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華珠咬了咬唇,說道:“除了惡靈,我實在想不出誰能在不留下腳印的情況下偷襲穎蘿?!?/br>
    廖子承邊走邊問:“你還記不記得神婆告誡我們遠離小黑屋時是怎么說的?”

    華珠點頭:“記得。她說哪里都可以去,只是別進入小黑屋。若沒做虧心事的人倒也罷了,誰要是做了虧心事,一定會被惡靈索命。難道……穎蘿做過什么虧心事?”

    廖子承凝了凝眸:“虧心事的定義很空泛,捉弄、偷竊、辱罵、詆毀、撒謊……都屬于虧心事,我們每個人或多多少都做過一點兒?!?/br>
    華珠的瞳仁一動:“也許……穎蘿做過的虧心事比較大?你瞧她整天動不動就喊著‘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那些死在她手里的戰(zhàn)俘回來尋仇了?”

    “先記下這條線索,找找穎蘿有沒有仇家?!闭f完,廖子承又帶著華珠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想找到穎蘿的第一兇案現(xiàn)場,可是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