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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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云眸光一顫,陰冷地笑了:“想要我手中的梅莊地圖?呵呵,做夢!不讓我找到梅莊,我也不會叫你們得逞!我就算是死,也不告訴你們我究竟把地圖藏在了哪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縱然你們有天大的本事,集齊了另外四張,但沒我手中的那張,你們一樣到不了梅莊!你們?nèi)杖找挂箤χ姆莸貓D干瞪眼,卻又無計可施!哈哈哈哈,那種感覺,想想都讓我興奮呢!” 染千樺手腕一動,劍刃劃破了她肌膚,鮮血順著冰冷的劍刃流下來,淑云睨了睨,笑容僵住,抬手摸了摸被刮破的脖子,嘴角一抽,咬牙道:“再多告訴你一點又何妨?我把地圖藏在一個你們誰都見過卻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了!哈哈哈哈……我在地獄等著你們!等你們在找不到梅莊的懊惱中寡歡離世!” 語畢,身子猛地一僵,吐出一口黑血,隨即,愣愣地倒了下去。 趙大人、彭大人與顧尚書俱是一驚,染千樺反應(yīng)最快,忙不迭地蹲下身,要去探她脈搏。她卻忽然抬起左手,幾枚毒針朝染千樺的心口直直射了過去! 染千樺離得太近…… 所有動作只發(fā)生在電光石火間,誰也沒料到淑云會在臨死前來這么一招,顧尚書、趙大人、彭大人全都怔住了,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要去拉染千樺時銀針已經(jīng)完全射出,避無可避了!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黑影閃過,撞開了染千樺。 染千樺倒地,肩膀撞到地面的頑石之上,火辣辣地疼痛。來不及去想自己是否受傷,染千樺扭頭看向了那個把她撞開的人。 那人,胸膛正中三針,面色僵硬,手持一把利劍,刺中了淑云心口。 猛地抽出利劍,鮮血狂噴而出,嚇得顧尚書變了臉色。 彭大人與趙大人也嚇得不輕,趕忙拉著顧尚書退到了一邊。 然后,三人才齊齊看向那個斬殺了兇手的男子,這背影……看起來很熟悉啊。 染千樺目光微微一顫:“顧緒陽?!?/br> 顧尚書又是一驚,跳腳了,他兒子?居然是他兒子? “顧緒陽!你深更半夜不睡覺,跟蹤我們做什么?”顧尚書急得不行,三步并不兩步繞到顧緒陽身邊,一把扳過他身子,就見顧緒陽兩眼發(fā)直,“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顧尚書勃然變色:“緒陽!緒陽!” 染千樺推開顧尚書,運足內(nèi)力,一掌擊中他肩膀,三枚毒針破體而出,染千樺又論劍一揮,將它們打在了樹干上,隨即,雙指一并,點了顧緒陽的xue道,不讓毒素在體內(nèi)游走。 顧尚書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說了多少遍要他入朝為官,他就是不聽,怎么這回非得偷偷跟著他來查案了?還……為染千樺擋了毒針?!莫非—— 另一邊,趙大人與彭大人面面相覷,兇犯死了,這……這案子,結(jié),還是不結(jié)? 思量間,廖子承緩步走了過來:“她認罪的過程幾位應(yīng)該都聽清楚了,她雖然畏罪自殺,但憑幾位大人的證詞,也足以替太子洗脫冤屈。幾位大人乃國之棟梁,為北齊兢兢業(yè)業(yè)、兩袖清風,深得圣上器重,亦得百姓愛戴,相信幾位大人的證詞足以令圣上、令朝堂、令三司、令天下,一起信服?!?/br> 一定高帽子兜頭兜臉地扣下,二人皆是眼睛一亮,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后,一致決定,點頭! 廖子承看向顧尚書懷中的顧緒陽,探出手掀開他眼皮子,看了看,說道:“中毒了,帶回去找大夫吧?!?/br> 又看向染千樺:“辛苦你了,多謝?!?/br> 染千樺依舊一副面癱臉:“不客氣。你為姑姑洗脫了冤屈,我們?nèi)叶己芨吲d。你什么時候……回來看看?” 廖子承凝了凝眸,淡道:“會回去看的。”卻沒說什么時候。 顧尚書看看染千樺,又看看廖子承,想著廖子承的身子也沒大礙啊,為何突然不上朝了?是不是就端在外頭追蹤陷害太子的元兇去了?如此,定國候果真是忠肝義膽、可歌可敬哇! 顧尚書點了點頭,又關(guān)切地問:“不知……廖夫人與流風怎么樣了?” “他們無大礙。”廖子承頓了頓,目光一掃,看向他們?nèi)苏f道,“梅莊一出,天下紛爭,為怕引起不必要的動蕩,請幾位大人對梅莊地圖的事守口如瓶。” 顧尚書遲疑了,倒不是他們幾個要參與尋找什么梅莊,而是在他看來,淑云陷害太子是為了更有效地奪得梅莊地圖,倘若隱瞞梅莊地圖的事兒,這案子又要怎么結(jié)? “敢問侯爺,怎么向大家交代她迷惑太子,以及間接殺害徐大人的動機?” 廖子承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們,她在多年前曾與太子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姻緣,因太子遲遲不肯接她入宮,惱羞成怒,這才起了報復之心。我認識淑云,我是人證,幾位大人若是需要,我可以跟你們回衙門協(xié)助調(diào)查?!?/br> 顧尚書的嘴角抽了抽,心道,你跟太子有仇還是怎么著?竟這么抹黑他?太子忘記老多事兒了,淑云又死無對證了,真是……罷了罷了,男人風流風流不是罪,能洗脫殺人的冤屈已是太子的萬幸了。 顧尚書拉著趙大人與彭大人到一旁協(xié)商了一會兒,隨即踅步而回,拱手道:“微臣們知道了,就按侯爺說的辦。這尸體,我待會兒回了刑部再叫人拖去義莊。” 染千樺神色復雜地看了顧緒陽一眼,雙手自他后背與膝蓋繞過,抱著他,施展輕功離開了原地。 顧尚書急了:“喂!染將軍,你要把我兒子帶去哪里?” 廖子承緩緩說道:“染將軍帶令郎去解毒了,顧尚書與彭大人、趙大人到大覺寺去看看太子吧,如果他沒事,就將他帶回皇宮。” 幾人上山后,廖子承叫上七寶返回茅屋,背著華珠與流風下了山。 事后華珠問過廖子承才知,廖子承出帝師府時,叫門房的人給王帝師遞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明要染千樺帶三司的主審官到大覺寺,沿途他會給染千樺留下標記。 這么謹慎,是察覺到流音閣有內(nèi)jian了。 “只怕不止流音閣有內(nèi)jian,連宮里也有?!比A珠握緊了拳頭,“淑云跟說我,只要我落了單,她便有法子截住我,她在皇宮附近都有埋伏。對了,你今天為什么突然被叫進宮?是不是圣上叫的?” 廖子承點了點頭:“他說胡國使臣快到了,想追封我娘為皇后?!?/br> “追封你娘做皇后的話,你的身份也要被昭告天下了。”華珠不樂意了,她獨占他都獨占習慣了,萬一成了皇子,一道圣旨頒下,他就要跟很多女人在一起了。剛剛他只是不得已讓淑云挽了一下胳膊,她到這會子還醋呢,要是哪天他跟別的女人親吻、歡愛、把別的女人摟進懷里睡覺……光想著就抓狂! 廖子承還不知自己的小妻子吃醋吃到天上去了,只一門心思思考著今晚的種種疑點:“淑云沒入過宮,不該認識宮里的人,宮里的內(nèi)應(yīng),最大的可能來自燕王。赫連笙在瑯琊被擄走,也是燕王與顏寬一同謀劃的,種種跡象表明,燕王很早就跟淑云狼狽為jian了。但淑云自始至終只想要梅莊地圖,借淑云的手殺掉我們的主意應(yīng)該來自燕王?!?/br> 華珠泡在自己的小醋壇里,壓根兒沒聽清廖子承說了什么,就那么鼓著腮幫子、瞪著眼,一下一下揪著廖子承的手。 廖子承摸了摸她腦袋,輕聲問:“怎么了?” 華珠撇了撇嘴兒,委屈地說道:“她挽著你了?!?/br> 廖子承扶額,哭笑不得:“我那不是沒辦法嗎?要是把她惹毛了,她真會把你和流風一起殺,我趕不及救兩個?!?/br> 華珠依舊撇著嘴兒,要說上輩子赫連笙宮妃無數(shù),不知寵幸過多少女人,她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難受過,僅僅因為他在逢場作戲的情況下被人給挽了胳膊就恨不得時光倒流,把那一幕給生生抹去! 華珠撲進廖子承懷里,找治愈去了。 廖子承摟緊了她,說道:“她的年紀,夠做我娘了,你干嘛吃她的醋?” “嗯?她這么老了?” “保守估計,三十五了吧?!?/br> 華珠抿唇,慢悠悠地笑了,趁他不備,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 廖子承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華珠張開五指,擋住他火熱的視線,輕咳一聲,問:“她說把第四份地圖藏在一個我們都見過卻永遠找不到的地方,會是哪里?” “不知道?!?/br> 剛好馬車抵達帝師府,華珠打開簾子走了下去。軟骨散的功效還在,剛一落地便雙腿一軟,險些栽倒。 廖子承將她抱起,又叫七寶背了流風,一同回往流音閣。 典雅別致的房間,一片幽暗。 這是梁太醫(yī)府邸中的一間廂房,染千樺不請自來的本事已經(jīng)練就得出神入化,把顧緒陽往床上一放,便尋到梁太醫(yī)的房間,將梁太醫(yī)從被窩里揪了出來。 梁太醫(yī)的心臟病都快被嚇出來了,再多弄兩回,他就要去見佛祖了??伤苷f什么?對方是戰(zhàn)功顯赫的大將軍,是跟公主一般矜貴的染家嫡女。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梁太醫(yī)披了衣裳,背著醫(yī)藥箱去了廂房。梁太醫(yī)先為顧緒陽施針將毒素引出來,再拿出秘制的金瘡藥涂在創(chuàng)口之上,最后,又吩咐小童熬了解毒湯。 一頓忙活下來,到了寅時,得,不用睡了,皇帝該早朝了,他這做太醫(yī)的也該準備給各宮娘娘請平安脈了。 顧緒陽緩緩睜開眼睛,一動,胸口一陣抽痛,他倒吸一口涼氣,驚醒了趴在桌上小憩的染千樺。 染千樺抬頭,走到床邊:“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顧緒陽毫無血色的臉微微露出一抹虛弱的笑來,又忍住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伸出胳膊握住了染千樺的手:“我沒事,你一宿沒睡啊?” 趴在桌上,額頭都枕出了一個大紅點。 染千樺眨了眨眼,他的手,如烙鐵般guntang,弄得她整條胳膊都僵硬了:“謝謝你救了我?!?/br> 顧緒陽定定地看著她,虛弱中透出了一絲不容拒絕的堅定:“如果我不死,給我個機會照顧你。” 染千樺沉默。 胸口的劇痛讓顧緒陽每一次的呼吸都變得異樣難捱,顧緒陽閉了閉眼,又緩緩睜開,握緊她的手加大了一分力道:“十四年了,你該放下了,千樺,不要再懲罰你自己?!?/br> 染千樺的身軀一震,幾近殘廢的左手緩緩摸上平坦的小腹,從未變過的冷若冰霜的眼眸,忽而有了淚光。 流音閣 廖子承、華珠、流風洗漱完畢,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軟骨散的效力已經(jīng)完全褪去,但流風受了驚嚇,不肯一個人睡。 華珠讓他睡最里邊,廖子承睡中間,華珠自己睡外邊,一家三口就這么躺在了一起。 可也不知怎的,流風爬過廖子承,躺到了華珠懷里。 廖子承眉梢一挑,仿佛在說,唔?自己坐冷板凳了。 華珠也有些驚訝,側(cè)了側(cè)身,讓流風枕著她胳膊,另一手,試探地摸上他腦袋,并輕聲道:“把面具取下來,好不好?” 面具是布做的,柔軟,也不大,只遮住顴骨和半個額頭,可連睡覺也戴著,會不會不太舒服? 流風眨了眨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猶豫了半響,點頭。 廖子承眼底的驚訝之色更深了。 華珠看向廖子承,瞇眼一笑,怎么樣,我厲害吧? 華珠取下了流風的面具,借著稀薄的月光和微弱的燭光,華珠看清了流風的真正模樣。 咝~ 倒吸涼氣。 這張臉,怎么形容是好? 如遠山明月皎皎生輝,如山澗清泉碧波瀲滟,也如天際初開的一抹湛藍,驚艷心扉。 最令華珠稱奇的是,他的眼下,居然有個金色的、指甲蓋兒大小的半月形……胎記?! 華珠朝廖子承招了招手:“子承,你看,流風的臉上有東西?!?/br> “哦,我知道?!?/br> “這是胎記嗎?”華珠用手指摳了摳小月牙兒,痛得流風直瞪眼。 廖子承摸了摸下巴:“以我的專業(yè)知識判斷,這應(yīng)該是一個特殊的紋身?!?/br> 紋身?誰在臉上紋身?而且離眼睛那么近,稍微偏差一點兒可能導致一目失明。 流風被華珠疑惑又凝重的表情弄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華珠忙拍著他脊背軟語道:“乖,別哭別哭,我只是好奇,沒別的意思。你長得這么俊,我們都很喜歡你的?!?/br> 流風漸漸止住了哭泣,閉上眼,在華珠的懷里睡了過去。 待到流風睡著,廖子承把他抱到內(nèi)側(cè),自己則與華珠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熟悉了彼此的體溫后,一聞到彼此的氣味,就像癮君子終于等來了鴉片,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蠢蠢欲動。 但顧及流風在側(cè),二人只握住了彼此的手。 華珠深吸一口氣,忍住想要跟他抵死纏綿的沖動,語氣如常道:“睡吧,今晚可真夠折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