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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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千樺追在后面:“你要干什么?” “找人!” “找誰?你生母嗎?” 雅歌停下步子,握緊拳頭冷聲道:“我才不會找她!她生了我又不要我,這種沒良心的女人,我只愿一輩子不要遇見她!” 染千樺胸口一痛,扶住一旁的樹干,難過得閉上了眼。 …… 夜幕低垂,秋風(fēng)蕭瑟。 一輛華麗的馬車駛出城門,駛在僻靜的官道上,一路往東。在它周圍,隨行護衛(wèi)高達百人之多。半路,偶有行人迎面而來,全都退避三舍,生怕沖撞了馬車?yán)锏馁F人。然而,偏偏有人不怕死地攔在了道路中央。 “何人?竟敢擋胡國使臣的路?”領(lǐng)頭侍衛(wèi)揚著馬鞭,居高臨下地望向那個坐在輪椅上,風(fēng)華絕代、笑意淺淺的男子。 男子揚起俊美的臉,眨了眨如水淡漠的眼,對著榮王的馬車緩緩說道:“久仰榮王殿下大名,幸會幸會。” 榮王不耐煩地掀開簾子,定睛一看,瘸子?再一看,長得不錯,氣度不凡,不由地瞇了瞇眼:“你誰?干嘛攔我的路?” 男子輕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助榮王殿下渡過一場生死大劫。” 榮王這兩日已經(jīng)被嚇唬得夠多了,一聽男子的話,當(dāng)即沉了臉:“滾滾滾!有多遠(yuǎn)給本王滾多遠(yuǎn)!再不滾,本王就要不客氣了!” 男子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懼色,反而笑意更甚:“榮王殿下莫不是真的以為回了胡國就能等著做國君吧?” 榮王虛了虛眼,聽著……感覺他知曉蠻多內(nèi)情似的。 男子拍了拍輪椅的扶手,笑意不變:“榮王殿下,如果你真就這么回了胡國,等待你的將是死路一條!” 榮王濃眉一蹙,眼底有了一絲厭惡:“你們北齊人,怎么一個兩個都愛危言聳聽?” 男子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有危言聳聽,殿下若是不信,只管回去好了。不過臨死前,可別怪我曾經(jīng)沒有提醒過你?!?/br> 榮王且狐疑且好奇地偏頭斜睨了他一眼,問:“你到底是誰?又知道些什么?” 男子攤手,笑得云淡風(fēng)輕:“說了我是誰并不重要。我知道榮王與年華珠簽下了附屬協(xié)議,廖子承與染千樺助榮王登上國君之位,榮王保證永不擴建軍隊?!?/br> 竟是連這個都知道?榮王再不敢小覷對方了,跳下馬車,緩緩行至對方跟前,正色道:“你究竟想說什么?一次性給本王說個痛快!” 男子挑了挑眉,仰頭靠在輪椅背上,閑適而慵懶地笑了笑:“榮王殿下,我跟你打賭,在你回到胡國之前,你勾結(jié)北齊二皇子謀奪國君之位的事一定已經(jīng)傳遍整個王庭了。你們的可汗會龍顏大怒,然后殺了你,讓你永遠(yuǎn)沒法子送出哪怕是一封求助的信!” 榮王一個趔趄,撞上了身旁的侍衛(wèi)與馬。 男子的笑意里漸漸溢出點點嘲諷來,低頭,摸了摸已很難站立的雙腿,說道:“你被年華珠耍了,知道嗎?她這人,最會鉆空子了,她發(fā)了毒誓又如何?你送不出信,她就無需履行承諾。該說的我都說了,殿下保重,好自為之?!?/br> 語畢,在榮王如遭雷擊的表情里推著輪椅朝前走去了。 榮王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自身后叫住了他:“等等!你剛剛說你能替我化解一場生死劫難的!你……你是不是有法子救我?” 男子唇角一勾,斜斜地看向地上的影子,陰冷地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看榮王愿不愿意配合了?!?/br> ------題外話------ 介個男滴是誰? ☆、【35】盛寵,變天 深秋的夜,寒氣逼人,琉璃閣的后院,卻散發(fā)著陣陣暖意。 一堆極大的篝火熊熊燃燒著,周圍擺放了幾個燒烤鐵架,華珠、染千樺、顧緒陽、流風(fēng)、雅歌,坐在小板凳上,烤著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他們身后,三排食材整齊地羅列著,巧兒見哪樣少了,會立刻添上去。 蔥花酥油的香味兒,混合著濃烈的酒香,極大程度上刺激著眾人的味蕾。 顧緒陽聞了聞烤得金黃的野兔,滿意一笑,遞到了染千樺手中,爾后,把被染千樺烤得焦糊的雞腿奪過來,塞進了自己嘴里。 染千樺的眸光動了動,想吃,卻又把野兔傳給了身邊的雅歌。 雅歌和流風(fēng)烤得亂七八糟,簡直不忍直視。 顧緒陽看著自己的成果就這樣進了另一個女人的肚子,咬咬牙,又拿起另一只野兔烤了起來,他就不信,今天還喂不飽染千樺了! 所有人里面,只有顧緒陽烤的東西能吃,就連華珠都只會烤橙子,不會烤這些野味兒。等把所有人的手里都塞滿食物時,染千樺終于發(fā)現(xiàn)沒有地方“獻殷勤”了,只得眨了眨眼,把烤熟的雞腿一口一口咬進了嘴里。 雅歌心情不好,吃了一點點便不想吃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問流風(fēng):“呆子我問你啊,你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誰嗎?” 若是別人這么叫流風(fēng),流風(fēng)一定會暴走的,不過對方是雅歌,流風(fēng)沒有生氣。流風(fēng)歪著腦袋,舔了舔嘴角,搖頭。 “打小就不知道嗎?父親母親都不知道嗎?”雅歌追問。 流風(fēng)點了兩次頭。 雅歌的心里瞬間平衡了,好歹她知道自己父親是胡國的戰(zhàn)神,雖然死了,但在臨死前,也把她的一生都規(guī)劃好了,包括她的未婚夫、封地、財產(chǎn),還有勢力。她知道自己無論去哪兒都有一隊影衛(wèi)保護,雖然他們從未現(xiàn)過身。可父王告訴她,那是他父親生前最驕傲、最神秘的力量,是留給她的最寶貴的財富,別說父王,哪怕可汗要殺她,也要先從他們的尸體上踏過去。正因為如此,父王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北齊。 她很困惑啊,她生母是瞎了還是傻了,為什么不要她父親?明明孩子都替他生下來了,卻還是逃到北齊了。 她討厭這個女人! 要是叫她見了她,一定要替父親好好兒地教訓(xùn)她! “別喝太多酒,傷身。”染千樺見雅歌不知在發(fā)什么呆,把一大杯烈酒都快喝干凈了,便輕輕地提醒了一句。 雅歌意識回籠,笑了笑,放下酒杯,唇角有酒水流下來,染千樺用拇指輕柔地擦去,一雙眼,滿是寵溺。 雅歌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染將軍你真好,誰要是做你的孩子,一定幸福的不得了?!?/br> 染千樺的長睫微微一顫,捏著鐵叉的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幾分力度:“怎么這么說?” 許是喝多了,雅歌有些微微的醉意,偏頭,靠上了染千樺的肩膀:“你武功好、脾氣好、長得好、地位也好,你的孩子,一定會像珍珠一樣,被你捧在掌心長大,誰都不敢欺負(fù)他?!?/br> “你小時候被欺負(fù)過嗎?”染千樺問這話時,心沒來由地就是一揪。 雅歌搖了搖頭:“沒有,他們都不敢欺負(fù)我,不過我總覺得缺了點兒什么,不是很快樂??赡芪沂翘寄钗腋赣H了吧?!?/br> 染千樺沉默。 雅歌自我為中心慣了,極少注意到旁人的異樣,自然也沒發(fā)現(xiàn)染千樺的一張臉再次沒了血色:“我父王說,我父親是在北齊長大的,你說,我會不會已經(jīng)去過了很多他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 染千樺沒了食欲,放下鐵叉,輕輕攬住雅歌的肩膀:“會?!?/br> 雅歌酡紅的小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染將軍你聽說過一個叫天賜的男人嗎?” 天賜,不要這樣,我們之間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我愛的是陳軒,你不要逼我背叛陳軒。 陳軒算個什么東西?他都肯把你丟給一群禽獸了,你還說你想著他?染千樺你什么時候撒謊之前能打一下草稿? 天賜,別讓我恨你…… 我都為你“死”過一次了,承認(rèn)你心里有我就這么難嗎,染千樺?!還是你寧愿走出去被那士兵輪了,也不要跟我做? 心口一痛,像被人用雙雙扣出一道口子,再生生撕裂。淚水不受控制地溢了出來,染千樺站起身,一言不發(fā)地回了房。 雅歌莫名其妙地沒了依靠,撇了撇嘴兒,又朝右邊一倒,靠上了流風(fēng)的肩膀。 流風(fēng)一驚,把手指塞進了嘴里。 睡過去之前,雅歌含糊不清地嘟噥著“不許再摸我胸,不許再給我你的褻褲,也不許拿我肚兜……” 顧緒陽一直在別人烤東西,好容易輪到自己開吃了,卻突然發(fā)現(xiàn)染千樺神色不對地回了房,顧緒陽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咂咂嘴,追了上去。 華珠看了看離開的那一對,又看了看依偎在一起的這一對,心底的思念被無限催濃,距離一月之期,還有二十多天,天天都度日如年,二十多年,叫她一個人怎么熬? 回了房,華珠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會兒想著佛龕的血淚,距離它出現(xiàn)已有兩個多月,可她安然無恙,是血淚的詛咒不會應(yīng)驗了?還是說詛咒的人并不是她? 翻了個身,心中隱有一種不安透了出來,為什么不安,又想不明白。 或許,只是太思念廖子承了吧! 這一日,天氣晴好。 皇后坐在鳳棲宮內(nèi),接受一月一次的妃嬪請安。一屋子鶯鶯燕燕,環(huán)肥燕瘦,皇后看了頭疼。 兩側(cè)最上首處的是品級較高的貴妃、淑妃、賢妃和德妃。貴妃、淑妃與皇后年紀(jì)差不多,賢妃、德妃才二十出頭。這一任皇帝的后宮相對以往而言是非常平靜的,皇帝一天到晚煉丹,她們連個爭風(fēng)吃醋的對象也沒有?;屎髶碛幸恍┨貦?quán),可人家畢竟是皇后,她們羨慕不來。而且就皇后的生養(yǎng)情況看,二十多年僅得一子,承的雨露也不怎么多。原以為一直到她們老死深宮,這種平衡都不會被打破,但—— “沒什么事的話,給位meimei們跪安吧。”皇后漫不經(jīng)心地?fù)P了揚手,誰都看得出來,她的臉色不大好看。 德妃恣意地哼了哼,隨即溫柔地看向皇后,一副很為皇后打抱不平的樣子:“皇后jiejie,您就當(dāng)真不管了嗎?長此以往,后宮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皇后不動聲色地拿起桌上的團扇,輕輕地?fù)u了幾下,仿佛沒聽懂德妃說什么。 德妃給賢妃使了個眼色,賢妃吞了吞口水,坐直身子,說道:“這幾日,宮里流言頗多,meimei都快聽不下去了?!?/br> 淑妃美眸一轉(zhuǎn),撫了撫鬢角的珠花兒,詫異地問:“什么流言呀?我最近忙著給小公主準(zhǔn)備嫁妝,沒留意宮里的事兒?!毙」鳎瑒偱c沈家定了親。之前染老夫人托人旁敲側(cè)擊地問了她幾句,說是希望把小公主與廖子承湊一對兒,當(dāng)時她動了心的,打聽了一下知道廖子承與年華珠曖昧不清后便歇了這份心思?,F(xiàn)在看來,幸虧沒結(jié)親,不然一個皇子、一個公主,豈不luanlun了? 貴妃的臉上沒多少表情,只淡淡地牽了牽唇角:“流言止于智者,德妃meimei與賢妃meimei若聽不過去,只管抓了那嚼舌根子的打上幾板子便是,何苦鬧到皇后娘娘跟前兒?又不是……天快塌了。” 皇后搖著扇子的手就是一頓,瞟了三人一眼:“說吧,聽到什么了?” 德妃就嬌滴滴地說道:“還不是那新冊封的慎夫人?她怎么勾引圣上的咱們暫且不談,可她既已侍了寢,為何遲遲不來給皇后請安?我聽說,她與圣上同吃同睡,跟民間的夫妻一樣?!?/br> 皇后的眼眸一閃。 德妃忙用帕子掩住嘴兒,怪不好意思地道:“我多話了,她一個嫁過人的棄婦,如何配與圣上做夫妻?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弄得素來清心寡欲的圣上快要離不開她了?!?/br> “是呀,皇后jiejie,圣上已經(jīng)連續(xù)三日不曾早朝了?!辟t妃幫腔道,“再這么下去……” 貴妃笑了笑:“二位meimei多心了,慎夫人不是趙合德,圣上也不是漢成帝,左不過是圣上多年不近女色,忽然有了能入心的女子,想多多寵愛幾日便是了。圣上煉丹的時候,別說三日,三年不上朝都是有的,那時,我怎么沒聽meimei們講過幾句著急的話呀?” 德妃與賢妃氣了個大紅臉。 貴妃的話太有技巧,一方面把德妃、賢妃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嫉妒心理抖出來了,一方面又給皇后敲了個警鐘。 趙合德是誰呀?與趙飛燕一起,堪稱漢宮史上最。yin。亂的后、妃,一邊兒獨霸漢成帝的雨露,一邊兒又與一些野男人茍合。尤為荒唐的是,有一回趙飛燕在內(nèi)殿與男寵翻云覆雨,被漢成帝撞到,二人雙雙躲進衣柜。要不是趙合德及時趕到,將漢成帝引走,趙飛燕怕是要當(dāng)場被處死了。這對姐妹最可惡的不是穢亂后宮,而是扼殺漢成帝的血脈,導(dǎo)致漢成帝一直到死都沒一個成活的兒子,只得把皇位傳給了侄兒劉欣。而漢成帝是怎么死的呢?是被趙合德欲求不滿,一口氣塞了十顆大補丹,精盡人亡的。 皇后的冷汗冒出來了,萬一慎夫人是第二個趙合德怎么辦?她的太子怎么辦?圣上的身體怎么辦? 原本知道內(nèi)情從未怪過慎夫人的皇后,這一刻忽然有些不確定了。圣上已不是年輕小伙兒,哪兒禁得住一個二、三十歲的婦人拼命所要?又或者……會不會是慎夫人給圣上吃了什么催情的丹藥,所以圣上才夜夜寵幸她,寵幸到連早朝也不去了? “宣慎夫人?!?/br> 四妃的臉上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神色,她們真的特別好奇,究竟是美到什么程度的女人,才能勾地圣上如此神魂顛倒! 可當(dāng)慎夫人真正站到她們面前時,她們?nèi)忌笛哿恕?/br> 漂亮是漂亮,可在美女如云的后宮,只能算中上之色,比起當(dāng)年的染如煙差遠(yuǎn)了,圣上的眼神兒不好使了吧!怎么會放著那么多貌美如花的豆蔻少女不要,要一個樣貌平平的殘花敗柳? “博爾濟吉特?納珠,給皇后娘娘請安?!鄙鞣蛉艘?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 皇后仔細(xì)地打量起她來,頭一回見面時博爾濟吉特氏尚且是榮王的妃子,紅光滿面、笑若春風(fēng),才多少日子,臉也憔悴了,人也瘦了,往那兒一站,仿佛風(fēng)都能把吹倒?;屎蟀蛋狄粐@,這樣的女人,真的像四妃說的那樣在不擇手段地勾引圣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