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他沒有明白說過自己的身世,但文櫟幾乎第一眼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兒子! 她在這個圈子里這么多年,努力維持形象,如果這件事爆出來,她現(xiàn)在苦心經(jīng)營,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周長江恐怕也會跟她離婚。 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秦思箏和安櫻一舞下來,悠揚樂聲戛然而止,現(xiàn)場爆發(fā)出熱烈掌聲,強行拉回了文櫟的意識。 她拿出手機發(fā)消息:“你去承認那個照片根本不是試鏡,是他為了熱度拍給粉絲看的!” 對方還沒回復,有個少年從他旁邊走過,文櫟柔聲叫住他,“席淩,你也過來了。” 席淩性子招搖,很少買人的賬,文櫟知道他的性子,綿里藏針的笑道:“秦思箏還挺受歡迎,連彩排都要為他終止了,你的歌是在他后面一個吧?要上臺了?” 舞臺中央的秦思箏無比耀眼,能輕而易舉的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贏過不少人了。 偏偏現(xiàn)在的他又嘴甜討喜,更惹人疼。 “小風箏你剛剛那個動作簡直太棒了!我感覺好像是在空中停留看一下?怎么練出來的?太牛了?!?/br> “真是個風箏???居然會飛?!?/br> “真停了???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不過剛才那個變形軟前翻實在太美了,軟的我都懷疑你的骨頭是不是都有彈性?!?/br> “對對對那個空前翻空中一字,簡直神了!” 眾人滔滔不絕,秦思箏抹了下額頭的汗和安櫻對視一眼,終于放下心了。 安櫻說:“我們小風箏當然厲害啦,還沒聽過癮呢,再夸夸啊,沒詞了???行不行你們,快點,現(xiàn)場百度,給我往死里夸。” 眾人一起笑。 文櫟被忽略很久,側(cè)頭去看其他被忽略的藝人,他們在第二個節(jié)目,一直這么說話拖延的是別人的時間,心里肯定有怨言。 結(jié)果她一回頭,那些人也像蒼蠅一樣跑過去。 以脾氣爛著稱的流量歌手席淩跳上舞臺,冷嗤了聲撥開一個人。 文櫟立刻挺直脊背等看戲,結(jié)果對方一把勾住秦思箏的肩膀,“下個月我演唱會,你來跟我合唱吧?” 文櫟愣了。 秦思箏也愣了。 許盡寒笑瞇瞇走過來給他引薦:“你不認識他,我們公司的小師弟席淩,脾氣特別臭,別搭理他。” 席淩立刻橫眉不滿:“許師兄你干嘛?。“δ銈兒孟褚黄饏⒓舆^綜藝對吧,您幫我說說好話,讓他來我演唱會跟我一起唱歌。” 許盡寒笑著說:“我不幫你說好話,你自己求。” 席淩過去蹭秦思箏肩膀,“他們叫你小風箏是不是?。课医心愀?,給你長輩分,風箏大哥,來我演唱會玩?!?/br> 秦思箏不太會拒絕人,不動聲色的躲開他輕蹭的動作,“好,你演唱會我一定去看,不過唱歌我不太會,還是算了,我給你當歌迷?!?/br> 席淩立刻伸出手:“一言為定。” 秦思箏看了看他的手,這么復古的約定方式啊,也伸出手跟他拍了一下,席淩朝眾人看了一圈,“喂,你們都給我作證啊,他要是不來,我就去微博罵他。” 這些人里有不少挺看不慣席淩,但他也就是單純的驕縱,也懶得跟他計較,“知道了,煩不煩人,趕緊彩排了?!?/br> 陸羨青這邊。 拍戲的間隙,安寧把電話遞給他:“幸幸姐?!?/br> 陸羨青接過來,何幸說:“我跟徐釗通過電話,這傻逼現(xiàn)在連演都不演了,直接拒絕我說不可能放秦思箏走,按合約辦事讓我別跋扈,我拔他大爺!” “去跟他們老板說?!?/br> 何幸的怒火又拔高一截,“你可別提徐志良了,不愧跟徐釗五百年前是一家,比他還傻逼,直接問我是明斐要的人還是你要的人,我被噎的半死,跟他說是明斐覺得他挺好,要是雙方合作愉快,往后做事也方便。是個人都能聽出我的意思了吧?結(jié)果你猜他說什么。” 陸羨青想了想,說:“秦思箏是個寶,我為什么要讓?” 何幸沉默了,果然還是瘋子懂神經(jīng)病,內(nèi)容一字不差。 “讓他們肯定是不會讓了,現(xiàn)在秦思箏就是個搖錢樹,能放才有鬼了,我看就是你過去極限一換一還有一絲轉(zhuǎn)圜?!?/br> 陸羨青傲慢輕笑,“跟我換?徐志良飄了?” 何幸真心請問:“那您說怎么解決?不能讓我拿著刀去圣娛把徐釗跟徐志良綁了,抵著他們脖子讓放人吧?” 陸羨青說:“圣娛去年和今年好像投拍了兩部電影,兩部電視劇,還有一個選秀等著開,現(xiàn)在審核這么嚴格,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人。” 何幸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為了一個秦思箏,有必要做的這么絕嗎?” 陸羨青無辜道:“為人民服務,嚴格審核作品不和諧的地方不是應該的嗎?我這是為了大眾的心理健康著想,你怎么還冤枉我呢。” 他很久沒發(fā)瘋,何幸都有點忘了,這人本就不是個好東西。 為了一個秦思箏,刃不見血的解決一個公司,對他來說根本談不上絕不絕。 “行,我知道了?!焙涡艺f完沉默了很久,只留呼吸聲。 陸羨青知道她有話要說也沒掛,就這么等著,足足等了好幾分鐘終于沒耐心了,“再不說,年終獎別要了。” 何幸立刻開口:“不行!” “說?!?/br> 何幸語重心長的喊了聲“四哥”,聽見一聲不耐的“嘶”,語速飛快說:“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能不能老實回答我,不能撒謊,就算是不肯說也別撒謊,行嗎?” “嗯。” “你很喜歡秦思箏對嗎?” “嗯?!?/br> “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秦思箏不是你想象里這樣喜歡你,他只是利用你,或者是他要離開你了,你會怎么樣?” 電話兩端沉默了很久。 何幸心突突的跳,沈青之前就跟她說過,秦思箏是個成癮藥,對陸羨青來說弊大于益。 一個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會逐漸習慣暗夜孤寂,但當他見識過光明,就不會再想回黑暗,同樣的,也更難熬。 陸羨青的精神狀況本來就不好,如果被丟棄,他可能會瘋掉。 何幸之前沒有太過切實的感覺,但看陸羨青現(xiàn)在的架勢,他真的覺得沈青說得對,秦思箏對他來說就是慢性。 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壓著這兩人去民政局把婚結(jié)了,然后把結(jié)婚證撕了,但偏偏這倆人這輩子都進不了民政局。 良久。 陸羨青說:“我不知道?!?/br> 何幸又擔心又怕,一咬牙,說:“四哥,我不要粉鉆了,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天會……你別傷害他,也別傷害自己,行嗎?” 陸羨青垂眼笑:“沒那個可能,他敢不要我?” 何幸再一次被他的不要臉驚到,掛電話之前又想起一件事來,“哦對,你回去參加中秋晚會的事我跟周長江說過了,幼不幼稚啊你,還搞驚喜,提前告訴他不行嗎?” “你不懂這叫情趣,去找個對象吧,真可憐?!?/br> 何幸啪把電話掛了,過了會又發(fā)消息過來。 【不許過夜?。∮H親抱抱什么的避著點人,床絕對不允許上!】 陸羨青掃了眼屏幕,輕嗤了聲,不在床上就干不了了? 笑話。 何幸估計也反應過來了,又補了條消息過來。 【算了,讓你在家待一夜,第二天早上立馬回劇組,明天晚會結(jié)束肯定很多人蹲守,一定一定別被拍到你們一起回家!給我分開走!然后想辦法會合,不然我就上吊給你看!】 陸羨青動動手指回復:【知道了。】 中秋晚會在即,當天還有個紅毯環(huán)節(jié),每個人二十秒的時間,用來拍照加簽名。 沈長風給徐釗打電話詢問秦思箏當天禮服的事,對方連續(xù)三次沒接他就懂了,問秦思箏是不是跟他鬧矛盾了。 秦思箏也不瞞他:“嗯,因為合約吵了一架?!?/br> 沈長風眼看著徐釗打定主意讓秦思箏低頭去找他,可這人看著脾氣好,其實拗的很,不像是會去找他低頭的樣子。 “那我問問許影帝能不能給你借件衣服?他對你挺好的,而且你也救過他,應該會愿意幫你?;蛘邌枂査母??你也不用瞞我,你倆啥事兒我看得出來,他這么疼你應該會給你準備的?!?/br> 秦思箏一愣,隨即又趴在桌上半死不活,“……昨天四哥問過,我說有衣服穿,他還要在組里待兩個月,不想什么都讓他cao心” 沈長風伸手去戳他腦門:“你就死鴨子嘴硬吧,到時候沒衣服你就直接穿著你的白襯衫牛仔褲上去,說不定另類圈粉,又要上熱搜了,愁人?!?/br> 秦思箏抬起頭:“你說得對。” 沈長風沖他吼:“我是諷刺你的你還對!你氣死我算了!” 秦思箏抿嘴笑,“那也沒辦法嘛,總不能光著上去,到時候可能上的就是社會新聞了?!?/br> 正說著話,門鈴響了。 沈長風過去開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手里捧著一個雕刻精致的木盒,白手套黑西裝,珍重的樣子讓人有點瘆得慌。 “那個……您有事嗎?” “請問這是秦思箏的家嗎?”對方問。 沈長風不清楚他的身份,安全起見沒有回答,先問他:“您有什么事嗎?請問一下您怎么稱呼?” 男人把手里的盒子遞給他:“有人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秦思箏先生,請簽收。” 沈長風有點懷疑里面是不是炸彈死老鼠之類的,“我能問問是誰送來的嗎?如果是秦老師的粉絲,我們好致謝?!?/br> 男人面容毫無變化,像個冷淡的人工智能,語氣也是。 “您盡管放心,這里面沒有任何危險物品,至于是誰,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您,時候到了秦先生自然會見到她?!?/br> 男人說完,鞠躬道別。 沈長風關(guān)上門,把盒子鄭重的放在了桌上跟它大眼瞪小眼,秦思箏探頭去看,“你買的東西?怎么不拆?” “不是我買的,會不會是你粉絲的禮物?用這么復古的木盒子裝,講究人。不過剛剛門口那男人捧著盒子,跟捧骨灰似的嚇我一哆嗦?!?/br> 沈長風連連吐槽,按住了鎖扣往上摳,一掀開就驚了:“誰給你送的這個?” 秦思箏看不出門道,沈長風可太熟了。 這套西裝是設計師yalusi的手筆,唯一穿過她設計的衣服的華人就是陸羨青,萬金難求一件,當年許盡寒想借一晚都不行。 “不會是有人送了假的過來害你出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