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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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二牛說起來,好像是為了自己meimei,其實根本不顧她的安危死活,只要有了些錢財,親人早忘到一旁。也不知道兩家人交惡之后,他這meimei到底有沒有出事。 而這位卞大人一開口,周圍的人果然安靜下來,瞧著就是唯他馬首是瞻。 卞旭輝畢竟年紀大了,身子骨不算好,說了一句就要停下來歇歇。他身后跟著一個小廝,見此就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這才算讓卞旭輝順過氣來:“都吵什么?老夫聽著,這位李參將也沒說錯什么!” 他唬完那群世家,又轉(zhuǎn)過頭來對著烏涂爾。面對著烏涂爾,他竟然微微笑了,看起來居然有些慈祥:“李參將,老夫知道你心里對李家有怨,也的確是他們這些小輩做錯了事情……但,朝堂之上的事情紛繁復(fù)雜,我等世家總也不好插手,否則到時候豈不是惹得更加血雨腥風?對誰也不好。” “孩子,你太年輕,想事情總歸是有些簡單啦?!?/br> 他說起話來,真想是個和藹的長輩,對小輩的關(guān)愛??蔀跬繝枀s聽出了nongnong的,什么都無所畏懼的感覺來。 烏涂爾沒忍住,和程束又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老狐貍”三個字。 卞旭輝見烏涂爾沒什么反應(yīng),還和那個“柳效云”眉來眼去的,不知道心思動了什么,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繼續(xù)說道:“李參將要是不嫌棄的話,往后莫要住在驛館里啦??倸w是上京來的貴人,又在東府生活過,住在驛館算是怎么回事?老夫家里還算方便,不如李參將和柳大人,來老夫府上湊合湊合?” 他這打得什么算盤,烏涂爾一時沒有想明白。但若是想接近核心人物,拿到賬冊,住進卞旭輝家中,也算是近了很大一步。因此到了這會兒,他也未曾推辭。一時間酒席上的氣氛總算緩和了不少,大家都紛紛變出假面,挨個敬了酒。 烏涂爾作為欽差,自然也要被人灌酒,他多少不能拒絕??捎志屏亢懿睿谲姞I待了四年都是如此,才不過過了三輪,就已有醉意,等到酒席最后,整個人都要癱在了桌子上。 幸虧是有程束在一旁,他看著烏涂爾十分無奈,旁人想要上前來幫忙,都被他阻止。最后是他親自架著烏涂爾離了場。等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他伸手偷偷掐了一把烏涂爾腰間的軟rou,才算是讓人稍稍清醒。 “嗯……?”烏涂爾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隨意,每個音出來都是粘稠的:“殿……唔,怎么?” 程束瞇了瞇眼睛,低聲道:“嗯,還算沒失了神智。你醉成這樣,我若是不來,你也要柳效云拉扯你回去嗎?” 在這等有些詭異的環(huán)境中,烏涂爾竟然隱隱聽出了太子殿下的不滿。他心里覺得有些荒誕,卻也覺得有些暖意。他本以為那些人如此惡劣,太子瞧見了肯定心情不暢,更別說其中還有李家人。但他還能和自己開玩笑,看起來還算不錯。 烏涂爾不敢直接趴在他耳邊細語,只好稍微貼著他說道:“就是因為殿下在,才敢……才敢這樣的?!?/br> 他說完,到底是有些醉得厲害,實在支撐不住,有些頭昏腦漲的哼唧了一聲,借著醉酒,直接倒在了程束的身上,正大光明的“占便宜”。 程束察覺到他這點小伎倆,也不推辭,抱著人就往已準備好的馬車上走。 馬車旁站著候在那里的卞府小廝,見烏涂爾醉成這樣,想要上前攙扶:“柳大人,我來吧?!?/br> “我與他同乘?!背淌鴾\淺說了一句。那小廝微微一怔,覺得這位柳大人明明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可為什么說出來的話那么叫人不可置否?倒像是什么身居高位之人。 也就是這么一愣神的功夫,這倆人已然上了馬車,小廝便不好再說什么。 搖搖晃晃的不多時就到了卞府,小廝在外頭駕馬,聽著車內(nèi)時不時傳出來一些低語。雖然聽不太真切,但這里頭夾雜著一些其他聲音,倒是怪得很。小廝牢記著自家老大人布置的任務(wù)——好好盯著這兩位,特別是那位欽差大人。 小廝自然將這些記在腦中,等卞府其他下人引著這兩位去休息的時候,他動了心思,專程跑了老大人身邊,把這些異樣全全告訴了過去。 卞旭輝聽著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顯得十分意味深長:“小狐貍還以為自個兒藏得好,這不全叫老夫看出來了嗎……” 小廝沒懂自家老大人打的什么啞謎,卻見他招呼了一個廚房的廚娘過來,在她耳邊低聲囑咐了兩句。這廚娘臉上微微閃過驚訝,過一會兒又恢復(fù)正常,腳步匆匆往廚房去了。 這廂,程束架著烏涂爾,把他好生放在了塌上。想著出去給他要碗涼茶來醒醒酒,卻被醉酒的烏涂爾忽然扯住了袖口。 這人去了軍營四年,除了改了一身的脾氣,還留下了一大把的力氣。從前在東府的時候,程束尚且能掙脫開,這會兒卻是全然扯不動自己的袖子。若是再大力一些,真就要成了“斷袖”了。 他不由得想起上一回這等場面。那個時候,自己只當烏涂爾是個可憐的孩子,這才割下袖子離開??涩F(xiàn)在呢,他心軟得很,瞧見烏涂爾因為醉酒唇紅齒白,又有自己送的翠玉耳墜在耳垂見晃悠,一閃一閃的都叫人不舍離開。 程束不再掙脫,反而坐在了塌邊上,一動不動的瞧著烏涂爾。 直到廚房那頭有人送來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