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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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抬起頭,沖我們兩個笑了笑,“好孩子,你們都還年輕,不能去冒這個險…” “師父,我去吧!” 師父雖然厲害,但畢竟也是個凡人,到了水中,估計不是那東西的對手。 “不用再說了…” 師父沖我擺了擺手,拔下刀子,猛力釘在了折成四方小塊的那張銀紙上。就在師父將要連刀子加銀紙一起拔起來時,我雙腳一跳,指著壩下遠(yuǎn)處,叫道,啊喲,那是什么! 師父一愣,松開刀柄,直起身扭頭朝壩下看去。我縱身朝壇桌撲去,正要伸手拔刀子時,師父一揮手便將我的胳膊給擋開了。 “冷兒別鬧…” 師父話剛說到一半,一個黑影‘嗖’的一下?lián)溥^來,一俯身便將刀子拔在了手中。我嚇了一跳,用手電一照,這人不是別人,卻是那老狐。 老狐退開兩步,笑了笑說,“都別爭嘞,還是窩(我)去吧。” “狐老哥…” 老狐擺了擺手,說我們水性都沒他好,再者就是,眼下他唯一的弟弟高老三也死了,侄子高大上以后由高家村人供養(yǎng),恩怨已了,這個世上,他再也沒有了牽掛,即便死了也值了… 向風(fēng)趁老狐說話時,撲過去想要搶刀子,但老狐反應(yīng)特別靈敏,一閃身就躲開了。 “張師父,窩要是死了,麻煩膩建個墳在窩爹徐向前的墳旁邊…” “嗯?!睅煾竾@了口氣,點點頭,沖我和阿風(fēng)道,“冷兒,阿風(fēng),站回原位,準(zhǔn)備施法。” “師父,狐大爺他…”我含淚指指老狐。 “站回去?!?/br> 我抹了抹眼睛,和向風(fēng)回到原處,撿起繩子,重又咬在口中。老狐像告別一樣沖我們揮了揮手,一步一步朝下面走去。望著黑暗中老狐消瘦的背影,我一陣揪心似的難過,雖然和他相處的時日不多,雖然他似乎有事隱瞞著我們,但他是一個命運悲苦,心地善良的人… 隨著‘撲通’一聲落水聲從下面?zhèn)魃蟻?,我的心猛然一痛。然后沒一會兒,就聽到一種‘噼啪’的擊水聲,應(yīng)該是老狐在跟水里的那東西搏斗,從那種聲音的猛烈程度來判斷,老狐估計兇多吉少。不一會兒,那種擊水聲便消失了,我的心一陣陣發(fā)緊,就聽師父的踏步念訣聲從身后傳來… 突然,我感覺嘴里咬的這根線繩再次飄了起來。隨后,身體里響起先前那種‘嗤嗤啦啦’的聲音,然后便是那種內(nèi)臟撕裂般的痛楚…看樣子,老狐得手了,他將血符釘在了水庫里這鬼東西的身上。 這次的痛楚比先前還要猛烈,我咬緊牙關(guān)苦苦忍耐著,當(dāng)感覺到一股大力想要將我身體里的‘東西’拉出去時,我調(diào)動全部的意念與之抗衡,終于將那‘東西’又給拉了回來…一遍…兩遍…三遍…到了后來,我感覺自己痛的已經(jīng)麻木了,身體也仿佛不復(fù)存在,只剩下一股意念,像拔河一樣和那股力量抗衡牽拉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師父大喝一聲,“阿風(fēng),冷兒,退后?!比缓?,我感覺有一個人從背后抓住了我的衣服,緊接著便是一股大力將我拉的往后退去,‘撲通’坐倒在地,然后一連串翻滾從一道斜坡上滾了下去,摔的我全身都快散架了,但相比先前身體內(nèi)部那種痛楚,這種感覺卻又好受多了。 我努力睜開眼睛,眼前的所有影像都在晃動。我轉(zhuǎn)動脖子,搖了搖頭,那種晃動才勉強停止。黑暗中辨別,我此刻正處身于水庫堤壩下面,一個人正坐在距我不遠(yuǎn)的地方,卻是向風(fēng)…師父呢… 抬頭一看,我不禁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只見上方的水庫堤壩上有一個圓滾滾的龐然大物,正蠕動著往下‘爬’。仔細(xì)一看,那東西不是在爬,而是有一個人正站在它前面將它往下拉,依稀便是師父。 “快去幫師父!”向風(fēng)說。 我們兩個相扶著爬起來,跌跌撞撞沖上堤壩… 眼前這個,應(yīng)該便是千年來流傳在青石鎮(zhèn)一帶的那個上古傳說中,被鎮(zhèn)在黃河河道里的所謂‘河神’了,徐向前小時候一直游蕩在河道里尋找,做夢都想見一面的東西…它看起來和我那晚在水底‘瀕死’時所見到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眼前這個東西,更像是一個巨大的橄欖球。我找來手電照著仔細(xì)分辨,‘橄欖球’上依稀可以分辨出一條條‘觸手’的輪廓,每條‘觸手’都有小樹般粗細(xì),看這情形,它是整個身體蜷縮,然后用觸手將自己給包裹了起來。這么一來,我們便沒法知道它到底是個什么樣子,除非它將身體伸展開… 師父見這東西從水庫里爬上來,生怕我和向風(fēng)遭受攻擊,因此連拉帶拽急切地將我們從堤壩上給拽了下去。師父也沒料到,這東西一旦離開水以后,竟然完全喪失了攻擊能力,師父拉拽我們使它受到驚嚇,一動不動蜷縮了起來…看它在水里的那種威勢,我們都以為一旦將它弄出來,勢必會有一場生死大戰(zhàn),可是世事往往出人意料,我們眼下只需要費些力氣,將它弄到那紙人陣?yán)锞涂梢粤恕?/br> 這東西外面覆蓋著厚厚的,像鱗片一樣的角質(zhì)層,觸手堅硬冰冷,估計那把刀應(yīng)該在里面插著,它不伸展開,我們沒法幫它取下來。我們摳著它身上的角質(zhì)層,連推帶拉,費了很大勁才將它弄進(jìn)紙人陣圈。 休息了片刻,師父命向風(fēng)頂替老狐,像頭一晚那樣圍著陣圈施法。沒過多久,那朵云再次飄來,籠罩住陣圈,以及中間的這東西。恍恍惚惚間,我見它似乎伸展開了身子。就在這個時候,師父一只只解開了裝‘生氣’的袋子,頃刻間,它就被一大團(tuán)塵煙狀的東西給包裹了起來,在‘塵煙’和‘云氣’中,隱約有八個小人,團(tuán)團(tuán)游走。當(dāng)煙云散去以后,一切便消失了,那東西仿佛蒸發(fā)了一般,陣圈里空空如也,只剩下同樣空空如也的八個塑料袋子…直到現(xiàn)在,我仍然懷疑那天晚上我到底有沒有見過那東西,因為它消失的太過匪夷所思。至于青石鎮(zhèn)那水庫,現(xiàn)在仍然和黃河連通著,沒有人知道原因,更沒有人知道,曾經(jīng)有一個叫老狐的人,為了黃河沿岸居民的安樂生活,死在了里面… 是的,老狐死了。忙累了一夜,天終于大亮,陰云散去,太陽緩緩升了起來。師父用老狐的生辰八字起了一局,幫他量了一下命,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師父和向風(fēng)跳進(jìn)水庫,游了一圈也沒找到他的尸體,不知去了哪里。 回去的路上,三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心情都很沉重。 “師父,你有沒發(fā)覺,狐大爺好像有事瞞著我們?”我問。 “當(dāng)然有?!?/br> “喔?”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說破。”師父說。 “什么事?”我和向風(fēng)同時問道。 “那幅圖案,陶土盆子底下所刻的第三幅圖案,其實是被他給毀去的…” ☆、第一百章 遺物 “狐…狐大爺給毀去的?”我驚訝的問。 “嗯?!睅煾刚f。 “難道說…”我怔怔的道,“難道說是他把那些圖刻在陶土盆子底下,指引高復(fù)生,把那座地下廟祭壇里囚禁的那東西給放出來的?” “不可能。”向風(fēng)說,“上古河圖就刻在那陶土盆子里,如果他早就知道那盆子,就不會費勁心機并且后面還要依靠我們的幫助去尋找了,不然豈不是多此一舉么?” “沒錯,可是…”我皺眉道,“可是他為什么要毀去那圖?” 師父搖頭不答,向風(fēng)也不言語??辞樾?,只有找到往盆子底下刻圖的那人,得知被毀去那第三幅圖刻的是什么內(nèi)容,才能知道老狐毀去它的原因。當(dāng)初在那座地下石屋里,師父命向風(fēng)、老狐他們出去等我們。他們剛出去沒片刻,那些狐貍就回來了。盆子一直在老狐的手中,看樣子,老狐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了盆子底下所刻的圖案,他趁向風(fēng)和雨馨凝神跟那些狐貍對峙時,偷偷將第三幅圖給毀去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老狐就是一個謎一樣的人,身世十分奇特,他被狐貍養(yǎng)大,性格內(nèi)向不合群,因為高老三當(dāng)年批斗父親徐向前,一直不肯認(rèn)他這個弟弟,可是暗中卻又不斷幫助和保護(hù)他,當(dāng)高老三被人持刀挾持時,甘愿下跪受辱。養(yǎng)父留下的遺產(chǎn),被他全部捐給了狐仙廟,自己過著饑一頓飽一頓,近乎與世隔絕一般的日子。他恨高家村的人恨的入骨,卻并沒有因此報復(fù)所有人,反而力除河怪幫他們免卻水災(zāi)。現(xiàn)在人死了,尸體卻不知去了哪里,用奇門局也測不出來… 雖然忙累了一整夜,但我們都沒有睡意。水怪已經(jīng)被除了,但我的心情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走在寬闊的青石街道上,不時便有早起的鎮(zhèn)民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一個個看起來精神奕奕的。路邊上,幾個老頭兒正圍坐在一張小圓桌旁,翹著二郎腿,聽著小曲兒,悠哉游哉的喝早茶。他們不會知道,眼前安樂祥和的生活,是一個叫老狐的人用命給換來的… 一片枯葉從上方落下來,‘啪嗒’一下掉在我腳邊,被風(fēng)一吹,翻滾向遠(yuǎn)處。 “師父,今天啥安排?”我問。 師父想了想說,“等下先去給狐老哥弄個衣冠冢,然后回旅館休息,明天回高家村。” “嗯…” 我和向風(fēng)同時點點頭,忽然,隨著‘嗵嗵’的急促奔跑聲,一個鎮(zhèn)民打扮的人,提著早餐,從旁邊一條窄巷子里躥出來,差點撞到我身上。這人滿頭大汗的,來到街上似乎跑不動了,停住腳步,彎腰捂著胸呼呼直喘。 “老二咋啦這是,被狗攆了么?”一個老頭兒問。 “出…出事了…” “出啥事兒?”那幾個老頭兒異口同聲問道。 “狐…狐大仙…狐大仙流淚了!” “啥?!” 不只那些老頭兒,我們也全部愣住了。 “狐大仙哭了!…” “走,我們?nèi)タ纯??!睅煾傅吐曊f。 來到那座狐仙廟,只見廟院里的人擠的里三層外三層的,正中那尊大香爐里插滿了或粗或細(xì)的燃香,裊裊升騰的煙氣團(tuán)團(tuán)簇簇縈聚在廟院上空,像是一頂巨大的青色華蓋。 沒用我開口,人高馬大的向風(fēng)便當(dāng)先走在了最前面,所到之處,眾人紛紛讓避。很輕易的,我們便來到了廟屋里。只見屋子里黑壓壓跪滿了人,正一臉虔誠地對著那狐仙像叩拜?;璋抵校灰姾笙赡樕嫌袃傻篮诤诘臏I痕狀的印跡… 大家應(yīng)該都還記得,這尊狐仙像的頭,是用老狐那死去的‘狐mama’的頭塑的,此刻,它流淚了,誰也解釋不了這到底怎么回事,這些鎮(zhèn)民和游客都認(rèn)為是狐大仙顯靈了。只有我們知道,它應(yīng)該是為老狐流淚,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還是感動,或許二者都有吧…據(jù)說三年災(zāi)害的時候,樂山大佛由于不忍看到江里漂浮的餓殍死尸,就曾經(jīng)閉眼流過淚… “快看,快看狐大仙的手!” 一個跪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叫道。我們這才注意到,狐大仙原本曲起的右手食指,居然隱隱約約伸了出來,依稀正指著它旁邊那‘童子’…看著童子和老狐神似的面目,我的視線不知不覺便模糊了… “它這是干嘛…” “莫非它是在指點我們…” 眾人紛紛低聲議論,這時候,一個老頭兒突然道,“它的意思,是讓我們拜這童子!” 聽老頭兒這么一說,眾人頓時恍然大悟,齊刷刷朝那童子拜去…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知道老狐所做的事,然而在他死后,他的‘狐mama’卻指點青石鎮(zhèn)的人向他叩拜,令他永受供奉,永享香火… 師父和向風(fēng)的眼圈也都紅了,地上這些人全部起來以后,師父取出燃香點燃分給我們。繞過眾人,我們對著狐仙像和那童子分別恭恭敬敬拜了三拜,將燃香插進(jìn)了供桌上的香爐里… 從狐仙廟出來,我們在廟外的早市上吃了點東西,然后去了老狐的住處。屋子里冷冷清清,陳設(shè)十分簡單,一張破桌子,一只破椅子,連床都沒有,本來老狐睡覺也不需要床。除了桌椅以外,便是靠在墻邊的一只小木箱了,雖然很舊,但挺精致,從造型來看,感覺是舊時候土財主家里用的,應(yīng)該是老狐的養(yǎng)父留給他的。 “冷兒,你在這箱子里找兩件狐老哥的衣服出來,我和阿風(fēng)出去找塊木板,給狐老哥做塊牌位…” 不出師父所料,這只小箱子裝的是衣服還有被褥之類的東西,都挺舊了,但漿洗的挺干凈,只是隱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潮霉氣味兒。翻找出老狐的一套舊衣,我夾在懷里,準(zhǔn)備整理一下箱子里面的東西,然后蓋起來,手往箱子底部一摸,我忽然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我心中一動,將那東西拿出來,放在眼前一看,只見是一個牛皮封皮做的本子。從樣式來看,就跟我和雨馨當(dāng)初在石頭村后山那山洞里發(fā)現(xiàn)的那只本子差不多。看樣子,這本子是徐向前給老狐的,里面所記錄的應(yīng)該是陰陽五行之術(shù)。果不其然,打開一看,里面繪有各種圖案,每幅圖案旁邊都有繁體字注釋,無非也就是‘金木水火土’以及各種五行術(shù)語等等之類的東西。我一頁一頁翻看著,翻到其中一頁,我不由愣了下來。這一頁既沒有圖案,也沒有文字,滿頁都是一種彎彎曲曲的符號,就跟當(dāng)初從小晴家祖墳里挖出的那只木八卦上所刻的那種符號看起來差不多…毫無疑問,這是咒語,養(yǎng)邪煞的那種咒語… 可是,它怎么會在這本子里?…我‘啊’一聲大叫,用手重重在自己腿上拍了一下,暗罵自己愚蠢。那只木八卦是徐向前最先在山腹中那間石室里發(fā)現(xiàn)的,很顯然,他在將木八卦交給連長之前將這種咒語抄錄了下來。到了后面,他將這種咒語跟自己所會的陰陽五行之術(shù),一并傳給了兒子老狐… 老狐既然知道這種咒語,那么莫非,他也會養(yǎng)邪煞?…我忽然想到,當(dāng)初楊書軍說,老狐之所以囚禁他,是因為發(fā)現(xiàn)他體質(zhì)跟常人不一樣…因為當(dāng)年把那民兵養(yǎng)成邪煞,楊家族人全部中了詛咒,死后都會變成邪煞,體質(zhì)自然跟常人不一樣…老狐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并且追根究底向楊書軍詢問原因,由此可見,他一定懂得養(yǎng)邪煞…這時候,我又想到那根石樁,說不定,就是老狐釘在那老宅院的天井里,留待日后養(yǎng)邪煞用的… “師父,師父,快來呀!…” 師父盯著本子上的符號,一言不發(fā),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問我道,這本子從哪里找到的? 我指了指那箱子,“就是從這箱子里?!?/br> “里面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向風(fēng)問。 “別的東西…” 我一邊嘟囔,一邊抱起箱子里的衣物和被褥抖了抖,然后朝箱子底部看了一眼,搖頭道,沒有了。我正打算將衣服被褥放進(jìn)去時,忽然,我發(fā)現(xiàn)箱底的縫隙里隱約有一個白色物。由于年深日久,這箱子已經(jīng)不結(jié)實了,釘子松動,箱底和箱壁間有一道寬寬的縫隙,縫隙里卡著一個東西… 我掏出小刀,小心翼翼的將這東西給撥了出來,只見它大概十多厘米長,凝脂美玉一般,透著一種溫潤的色澤,一頭尖尖的,拿在手里,有一種冰涼的感覺,像是某種動物的牙齒,什么動物會有這么長的牙齒…莫非… 我看向師父和向風(fēng),只見兩人眼睛直直的盯著我手里的這東西,都挺激動,看來他們也想到了… 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當(dāng)初楊書軍所說的,他舅舅楊念生被放逐到太行山里,臨分別時交給楊書軍母親的那顆牙齒。楊書軍說他在縣城老家時見過一次,搬家以后就沒見過了。后來,我們在太行山那個無名山村,村里那個當(dāng)年主持小晴太爺爺下葬的駝背老頭兒‘五爺爺’,告訴我們說,他在整理楊書軍一家留下的雜物時,發(fā)現(xiàn)了那顆牙齒。族人搬到太行山以后,每次一有人死去,那顆牙齒就會改變顏色…他專門建了座廟,將牙齒供在了廟屋里,每當(dāng)有人死了,尸體都會在廟里停放七天,然后才能下葬…村里跟‘假人’zuoai的那個邋遢漢子‘強娃子’楊德強,趁‘五爺爺’睡覺拿了廟屋鑰匙,偷走了那顆牙齒,藏在了自家的灶底下。我按照楊德強所說的,跑到灶底下去摸,什么也沒摸到… 莫非,那顆失蹤了的牙齒就是眼前這顆?可是,它怎么會在老狐的箱子里?… ☆、第一百零一章 小狐 師父將這顆牙齒從我手里接過去,對著窗口射進(jìn)來的光線,反復(fù)看了好一會兒。 “怎么樣師父,是不是楊叔說的那顆牙齒?”我問。 “有可能?!睅煾刚f,“這東西有靈性,而且很有些年頭了。” “怪哉的很,這牙齒怎么會在狐大爺?shù)南渥永铩蔽乙贿呧洁?,一邊看向向風(fēng),向風(fēng)看起來跟我一樣疑惑,“照這么說,狐大爺去過太行山那無名山村,是他從楊德強家的灶底下偷來的這顆牙齒?” 師父想了想,說,“到時候還是問問你楊叔吧,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這顆牙齒就是他所說的那顆…” 從老狐家出來,我們?nèi)チ死虾B(yǎng)父留下的那座老宅院。撥開天井里的亂草,只見原先釘石碑的那里有一個黑乎乎的洞,我們將那塊石碑重又釘回了洞里。然后便來到供奉徐向前牌位的那間廂房,三人對著牌位拜了三拜,師父點燃三炷香,插進(jìn)供桌上的香爐里。至于老狐為什么要將親生父母的牌位供在這里,師父也參詳不透。之所以我先前一直沒向老狐詢問,主要是因為這是別人的私事,我和向風(fēng)之前破門而入,本來就已經(jīng)挺不應(yīng)該了… 師父從其它門窗上拔下幾根鐵釘,我們將廂房的門在里面重新用木板釘好,便鉆出墻洞,來到外面。通過向鎮(zhèn)民打聽,我們?nèi)チ饲嗍?zhèn)的一家棺材鋪,買了口棺材,命老板找來幫手,將棺材抬到黃河邊的那塊墳地里。 先前還晴朗的天,此刻又陰晦下來,墳地里的荒草萋萋的抖索著。我們在老狐給徐向前建的那座衣冠冢旁挖了一個坑,把老狐的衣服鋪展在棺材里,將棺材放入坑中,填埋了起來。隨著墳包一點點隆起,我心底也有一團(tuán)莫名的東西緩緩上升,一直上升到我的喉嚨,堵塞在了里面… 臨別時,師父抓了一把墳土,用錫紙小心包好,放進(jìn)了口袋里…書說簡短,第二天,我們便回了高家村。高老三已經(jīng)下葬了,村長老頭兒遵照師父的吩咐,分別做了高老三,徐向前,以及高老三另一個哥哥,三人的牌位,供奉進(jìn)了高家祖廟里。然后專門騰出一座房子,村民湊了嶄新的被褥,將高大上從黃河灘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