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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奇門術(shù)師在線閱讀 - 第141節(jié)

第141節(jié)

    這天一大早,毫無征兆便飄起了雪,并且越下越大,雪片像鵝毛飛絮般打著旋兒往下落。將近中午時,地上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一層。站在屋門口朝外面望去,到處一片銀白。下雪天是不冷的,那種‘撲簌簌’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寰宇,使人覺得特別安逸,待在家里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空氣在雪的凈化下,清新的令人想哭。

    快吃午飯時,楊書軍從外面回來了,戴著斗笠,‘吱嘎嘎’踩著雪,哼著小曲兒,提著兩只肥大的野兔子。小狐翹著尾巴,跟在他后面。這狐貍被我養(yǎng)了這么久,華美了許多,油光毛亮的。前段有個來找我們看風水的老板,相中了這只狐貍,想出高價買走,被我一句‘再加十倍的價也不會賣’給拒絕了。這狐貍對于我來說,并不僅僅是寵物,還是救命恩人。

    “小張啊,反正沒事干,咱今天好好喝點兒?”楊書軍說。

    師父笑了笑,點點頭。我們把爐子搬在屋門口,將兔子剝皮洗凈,混著白菜豆腐米分絲用鍋燉著。酒用酒壺盛了,熱水燙著,一邊賞雪,一邊吃喝著。

    幾人興致都很高,晨星也喝了不少酒,臉蛋紅撲撲的。我和楊書軍酒量都不低,至于師父的酒量,說出來能把人嚇死。就這樣,你一盅我一盅,不一會兒,兩斤白酒就喝干了。

    “師父,我再去買兩瓶?”我問。

    “嗯?!睅煾刚f。

    我抓過立在墻上的斗笠,往頭上一戴,朝外面走去。來到外面,頂風冒雪走沒多遠,就聽到身后‘哼哼’兩聲響,回頭一看,是小狐。

    我心里一喜,蹲下身沖它拍拍手,小狐便撲過來,用熱乎乎的嘴巴在我臉上蹭來蹭去。

    “你也想跟我去呢?”

    “哼哼…”

    “走…”

    來到一家小店,一問之下,我們喝的那種酒居然賣完了。我喝不慣摻酒,決定去鎮(zhèn)北那家小店看看。于是便帶著小狐順著街道往北走去。

    北風‘颼颼’的刮著,不時有雪片鉆進斗笠打在我臉上,路邊的柴草堆頂著一層雪,像戴了個白色的帽子。酒意涌上來,我軟綿綿邁著步子,打著嗝。就這么走著走著,我一回頭,忽然發(fā)現(xiàn)小狐不知跑哪兒去了…

    ☆、第二十三章 啞巴老頭

    我又打了個酒嗝,酒勁一股一股的往上涌,有點迷迷糊糊的。我撓了撓頭,心說,咦?我明明記得小狐跟著我出來了,我還抱了它的,難道是幻覺?…我往回走了幾步,只見不遠處有一排腳印,看起來像是狐貍的,往西邊一條路上去了。

    “小狐…”

    我一邊叫著,一邊順著腳印來到這條路上。沒走幾步,就聽前方傳來小狐的聲音。上前一看,只見一戶宅院靠墻的草垛旁邊趴著一個人,身上落滿了雪,一動不動的,小狐正在拉扯他的衣服。

    我讓小狐閃在一旁,扳住這人的肩膀,將他翻了過來。只見這是一個老頭兒,大約六十多歲年紀,臉上胡子拉碴的,緊閉著眼睛,頭戴狗皮帽子,穿著件臟兮兮的大衣。我伸手試了試,發(fā)現(xiàn)這老頭兒還有氣息。

    “喂,大爺,醒醒!”

    我湊在他耳邊喊道,一點反應也沒有??聪蛩闹?,只見眼前這戶宅院大門緊鎖著,家里沒人。心道,如果任由這老頭兒躺在這里,晚上一降溫,他肯定會被凍死。

    “小狐,你在這里等著,好么?”

    小狐‘哼哼’兩聲,拱了拱這老頭兒的臉,像個衛(wèi)兵一樣趴在了他旁邊。

    我一路飛跑,來到鎮(zhèn)北的小店,買了兩瓶酒,然后便跑回老頭兒躺的那地方。我顧不得喘粗氣,迅速擰開一瓶酒,倒了些酒水在手上,搓了搓,抹向老頭兒的太陽xue以及手心,就這樣揉抹了一會兒,我又幫他推拿胸口。終于,老頭兒緩緩的蘇醒了過來。

    “大爺,你是哪兒人吶?怎么躺在這里?…”

    無論我怎么詢問,老頭兒一聲也不發(fā),目光渙散無神,也不知看向哪里。

    “大爺,走,去我家暖和暖和,吃點東西,到時候我送你回家,好么?”

    老頭兒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我喂他喝了一口酒,讓小狐頂著他后背,免得他倒下,轉(zhuǎn)身往地上一蹲,一咬牙將他背了起來。

    遠遠的,就看見楊書軍正站在師父家門口。

    “小冷啊,你再不回來,大叔我就把你的星meimei釀酒喝了…”楊書軍喊道,隨后‘咦’的一聲,“你怎么背了個人回來?”

    “這大爺不知是從哪里流浪過來了,倒在雪地里,快凍死了…”

    “快快,背家里去!”

    來到家里,師父二話沒說,協(xié)助我?guī)瓦@老頭兒把大衣脫下來,將他扶坐在椅子上,并且拿了床被子蓋在他身上。晨星盛了半碗菜rou,夾起一塊豆腐,吹涼以后,喂到他嘴里。老頭兒咀嚼幾下,咽了下去,眼睛里泛起亮色,‘啊啊’的張著嘴,示意還要。他這副樣子,令人覺得十分可憐。

    吃了些菜rou,喝了半碗湯,老頭兒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怎么有股臭味兒啊?”楊書軍抽著鼻子說。

    我使勁嗅了嗅,確實有股臭味兒,看向這老頭兒,目光落在他腳上。老頭兒穿著雙破靴子,我費了好大勁才幫他脫下來,只見他腳上全是凍瘡,都已經(jīng)潰爛流膿了,觸目驚心的。

    師父打了盆熱水,加入消毒水幫老頭兒泡洗過腳,然后敷了些治凍瘡的藥膏在他腳上,用繃帶纏住。到了傍晚時,老頭兒醒了過來。問他是哪里人,只會沖我們‘啊啊’的叫,像個啞巴,翻遍他渾身上下的口袋,沒找到任何一樣可以證明他身份的物件。

    吃過晚飯,外面雪還在下著,‘撲簌簌’作響。

    “看來這大爺智力有問題,應該跑出來有些天了,他家里人肯定急死了?!蔽艺f道。

    師父一言不發(fā),靜靜的喝著茶水。晨星偎靠在我旁邊,挽著我的胳膊。

    “小張啊,你有沒有辦法知道他是哪里人?”楊書軍問。

    由于不知道這老頭兒的年命,所以沒法通過奇門局來斷他家在何處。

    “我試試吧。”師父說。

    說完以后,師父起身站了起來,從老頭兒大衣上摳下一枚紐扣,“冷兒,走,帶我去發(fā)現(xiàn)這老人家的那地方。”

    由于到處是雪,一片亮白,黑夜看起來就像昏昏的清晨。來到那院墻邊的那草垛旁,我指了指地上,“就是這里?!?/br>
    師父向我問明那老頭兒具體所趴的姿勢,抽出一把香,點燃以后,每根香釘一道符紙,一根根往地上插去,直至插出一個人形,師父將一道符紙放在這‘香人’的頭部,將那枚紐扣用兩根手指捏著,豎立在符紙正中。

    我不知師父這是要做什么,瞪大眼睛看著,只見師父深吸一口氣,盯著那紐扣,緩緩松開手指。手指剛一松開,那紐扣便倒了,一次,兩次…到了第六次的時候,紐扣終于穩(wěn)穩(wěn)的立在了符紙上。我連大氣都不敢出,輕輕一點震動,那紐扣就會倒,師父便前功盡棄了。

    師父蹲在地上,緩緩捏了個訣,沉聲念了一遍咒語,對著那紐扣猛然一指,喝了聲,“去!”

    那紐扣便骨碌碌離開符紙,穿過兩根燃香中間的空隙,一直滾出好遠,才倒在雪地里。

    “那老人家的家在東南方位,離這里大概…”師父站起身,數(shù)著步子走到那紐扣跟前,掐指算了算,“離這里大概七八十里的地方…”

    師父連叫我兩聲,我才回過神。

    “冷兒。”

    “嗯?”

    “你明天開車,和星兒一起,把那老人家送回他家里去。”

    “行,沒問題?!?/br>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只見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了,北風呼嘯,天陰沉沉的。楊書軍一邊用凍的變調(diào)的聲音唱著歌,一邊在房頂上除雪。

    晨星早已先我起來,從早市上買來羊rou餡,包好了餃子。餃子下熟以后,當先盛了一碗給我。

    “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小孩兒似的。”晨星嗔道。

    我一邊哈著熱氣,一邊沖她壞笑。吃完餃子,來碗熱乎乎的餃子湯,這叫原湯化原食兒,心舒胃爽。我一邊打著嗝,一邊幫晨星喂那大爺,老頭兒胃口不錯,一口氣吃了十幾個餃子。師父將自己的大衣給了他,楊書軍則給了他一頂棉帽。

    “大爺?!?/br>
    “啊啊…”

    “等下送你回家,好不好?”

    “啊啊…”

    把老頭兒背到車里,由晨星照看著。師父說了句,‘一路小心’。我沖他和楊書軍揮了揮手,便發(fā)動車出發(fā)了。

    路上積雪沒人清理,被車輛碾軋出一條條的溝,天陰沉的厲害,冷風不時刮起雪沫,打在擋風玻璃上。前方望去,路旁的樹,遠看就像是一只只碩大的搖搖晃晃的白蘑菇。

    往東行駛了七八里路,來到一個路口,折而往南是條土路,十分難走。搖搖晃晃行駛到將近中午,來到一個往東下坡的三岔路口。順著這條下坡路朝東望去,只見遠遠的有一個村子。從距離上推算,老爺子的家可能就在這個村子上。

    村前是條河,河床里積著厚厚的雪,像是鋪了一層蜿蜒寬闊的白色帶子。河對岸的大喇叭,正在‘哇啦啦’的播放龐龍的《兩只蝴蝶》。

    過了橋,我們來到村里,由于正逢飯時,村路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噴吐著炊煙,被風吹的飄來蕩去的。在村子里轉(zhuǎn)了一大圈,終于看到一個站在房頂上掃雪的漢子。

    “大哥,向你打聽個事兒?!睆能嚿舷聛恚姨统鲆桓鶡?,順著風朝那漢子丟去。

    他伸手把煙接住,看了看,夾在了耳朵上,“啥事兒?”

    這時候,晨星已經(jīng)扶著那老頭兒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大爺是你們村上的嗎?”我指著老頭兒問。

    那漢子盯著老頭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撓頭說,“好像是吧,我們村兒太大了,應該是東頭的,你去東邊問問看…”

    回到車上,沿著磕磕絆絆的村路往東,行駛了好一會兒,來到一座大門敞開的宅院前,我把車停了下來。這座宅院比附近的其它建筑要氣派很多,高墻紅門,里面望去,院里的雪打掃的干干凈凈,迎面是一座迎門墻。墻邊停著輛農(nóng)用車,車里鼓鼓的,也不知什么東西,用帆布蓋著。吆五喝六的猜拳聲,混合著酒香,一陣陣飄出來。

    “讓這大爺在車上吧,咱倆先進去問問?!蔽覍Τ啃钦f。

    來到院中,我挽著晨星正準備繞過那農(nóng)用車時,‘呼’的一下子從車底下躥出一只兇惡的肥狗。

    我嚇了一跳,一閃身,擋在了晨星前面。那狗呲著牙趴在地上,‘嗚嗚’低吼,我一邊弓腰和它對峙,一邊沉聲寬慰晨星道,“別怕。”

    話剛落音,那狗便‘嗚’一下子朝我撲過來。我照準狗的脖子,猛力一腳踢了過去。那狗挨我這么一腳,摔出去足有四五米遠,‘砰’一下撞在了墻上,‘嗷嗷’怪叫。

    隨著‘咚咚’的踏地上,一個五大三粗,滿臉疙瘩的中年人,叼著根牙簽走了出來。

    “你打的狗?”

    “對。”

    “誰讓你打的?”

    我笑了笑,“大哥,狗這么兇,應該把它拴起來…”

    “我問你誰讓你打的?!”

    晨星輕輕拉了我一下,笑了笑說,“教訓一下沒素質(zhì)的狗也就算了,沒必要再教訓人如其狗的主人,阿冷我們走?!?/br>
    我點點頭,這時候,一陣風卷進院子,吹得農(nóng)用車里的帆布‘呼啦’往上一鼓,我終于看清那底下蓋的東西了,居然是一口棺材!

    那中年人正要發(fā)作,不知怎地突然愣住了,瞪大眼睛盯著我身后。我回頭一看,只見那老頭兒不知什么時候從車上走了下來,此刻正站在門口…

    ☆、第二十四章 星之氣場

    我不由一愣,心說,這老頭兒怎么自己從車上跑下來了?…老頭兒抖抖的站在那里,兩條腿搖搖晃晃的,看起來隨時都會摔倒,晨星急忙走過去扶住了他。

    “大爺,你怎么下來了?”晨星問。

    “啊啊…”

    我看了看老頭兒,然后又回頭看了看那中年人,心說,莫非,這里就是這老頭兒的家?

    “大哥,你認識這大爺嗎?”我不動聲色的問。

    “嗯?”中年人回過神,搖了搖頭,眉頭一皺,說,“我哪兒認識?你們帶個老要飯的到我家來干什么?走,快點走!”

    說著,連連將我們往外面趕。從他剛才說那些話的表情,以及他此刻的反應來看,他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