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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奇門術(shù)師在線閱讀 - 第146節(jié)

第146節(jié)

    就這樣,我和晨星一路往西,找遍村子附近的田野,樹林,一無所獲,于是便返了回來?;氐酱遄訒r,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我和晨星都已經(jīng)凍的快麻木了,來到孫學(xué)安老頭兒家,把爐火撩旺,烤了好一會兒,熱了些剩菜吃,兩人靠在一起,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我睡的很輕,由于擔(dān)心那‘東西’還回來,因此,法器一直沒離手。迷迷糊糊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外面一陣‘吱嘎嘎’的聲音,一驚之下,醒了過來。

    那種‘吱嘎嘎’的踏雪聲直奔門口而來,隨著‘嘩啦’一聲響,一個身穿老棉襖的老頭兒走了進(jìn)來。

    這時候,晨星也醒了過來。老頭兒嘴里噴吐著白氣,愣愣的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你是學(xué)安大爺嗎?”我挽著晨星站起來,問道。

    “你們是…”

    他的表情告訴我,他就是孫學(xué)安,磚窯廠那看門老頭兒。

    我心里一陣激動,盡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緩緩道,“前段時間,磚窯廠鬧鬼的事,你還記得嗎?”

    老頭兒頓時瞪大眼睛,緊張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就是那個驅(qū)鬼的法師…”

    ☆、第二十九章 恐怖之夜

    “驅(qū)…驅(qū)鬼的法,法師?”老頭兒看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大爺你不用怕?!蔽艺f道,“我不是來難為你的,而是有些事想問你?!?/br>
    “哦哦…”

    老頭兒眼神躲躲閃閃的,看向地面,“我走累嘍,先讓我喝點(diǎn)水好不好嘞?”

    我揮了揮手,老頭兒走到八仙桌旁,端起茶缸,也不嫌涼,‘咕咚咚’喝了起來。

    “大爺。”晨星忍不住道,“天這么冷,喝冰水容易生病的,爐子旁這壺里有熱水,我們昨晚就過來了,一直等到你現(xiàn)在…”

    老頭兒‘嗯嗯’著,嘴上卻不停,直到喝完缸里的剩水,用襖袖子抹了抹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起來比先前鎮(zhèn)定了許多。

    “你們要問我啥事嘞?”老頭兒問。

    我和晨星對視了一眼,然后看向老頭兒,盯著他眼睛,一字一頓的道,“直說吧,我們想知道,王會計是怎么死的。”

    “王會計?”老頭兒一臉驚訝,“我不知道啊,不是,不是被鬼嚇?biāo)赖拿??那鬼是你?qū)走的呀,你到底是不是那法師嘞?…”

    我心說,這老頭兒挺狡猾。

    晨星笑了笑,“當(dāng)然是他驅(qū)走的,大爺,既然全部人都知道是被鬼嚇?biāo)赖模莿偛艈柲?,你第一反?yīng)怎么說你不知道?”

    “這個…”

    “說不知道,代表你一定知道什么,大爺,把你知道的內(nèi)情告訴我們吧?!?/br>
    晨星看著他,老頭兒似乎有點(diǎn)懵,移開目光,嘟囔道,“反正我啥也不知道?!?/br>
    “好,那我就問一些你知道的,好么?”晨星說。

    “啥嘞?”

    “那天晚上你沒在磚窯廠過夜,去了哪里?”

    “我回家來了啊?!?/br>
    “那磚窯廠的鑰匙,你也一起帶回來了吧?”

    老頭兒一愣,‘嗯’了一聲。

    “很好?!背啃切α诵?,輕聲細(xì)氣的說,“既然鑰匙你帶過來了,沒給別人,那么,那天晚上,磚窯廠的大門在王會計死時明明是鎖著的,是誰開的?”

    老頭兒瞪大眼睛,看向晨星,“王會計鎖門?警察都說了,王會計…”

    晨星打斷他道,“警察說,王會計沒鎖門,對嗎?”

    老頭兒點(diǎn)點(diǎn)頭。

    “那是因?yàn)椋鞗]查出王會計把你支走,獨(dú)自留在廠里的原因?!背啃钦f,“那天晚上,是王會計的‘死期’,他之所以把你支走,是要在磚窯廠里‘避難’,既然是‘避難’,一定會鎖門…”

    老頭兒張口結(jié)舌,一言不發(fā),晨星溫和的說,“大爺,你一定知道關(guān)于王會計死的某些內(nèi)情,告訴我們吧?!?/br>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頭兒突然變了臉色,怒道,“我都不在磚窯廠干了,他王會計死,關(guān)我啥事兒?又不是我害死的,你們走,快點(diǎn)走!…”

    說著,老頭兒猛一揚(yáng)胳膊,‘啪嗒’一下子,一個東西從他懷里掉了出來。是一疊錢,厚厚的,嶄新的一疊錢…

    我頓時明白這老頭兒為什么不說了。

    老頭兒急忙彎腰去撿錢,被我一俯身,抓在了手里,掂了掂,冷冷一笑,“這錢是哪兒來的,你應(yīng)該知道吧?”

    “我…”

    “憑你給別人看大門,一輩子也賺不來這些錢。你不說也可以,晨星,走,我們?nèi)缶?,就說孫學(xué)安大爺偷了別人巨款?!?/br>
    我話剛落音,老頭兒‘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哎哎’的哭了起來。我和晨星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將他扶了起來。

    “大爺?!背啃堑吐曊f,“錢重要,但良心更重要…”

    老頭兒點(diǎn)點(diǎn)頭,止住哭泣,抹了抹眼睛。我把他扶坐在椅子上,晨星倒了些熱水給他喝。

    待老頭兒喝完水以后,我說道,“孫大爺,告訴我們吧,那天晚上,你到底看見了什么。”

    老頭兒咽了口唾沫,“小伙子,你有煙沒?”

    我點(diǎn)點(diǎn)頭,掏出一根煙遞給他,并且給他點(diǎn)上,老頭兒哆里哆嗦吸了一口,望著面前飄飄渺渺的煙霧,幽幽的說,“其實(shí)那天晚上,我知道王會計在磚窯廠里避難…”

    “你知道?!”

    我和晨星同時一愣,這是我們先前誰都沒有料到的。

    老頭兒‘嘿嘿’一聲苦笑,“當(dāng)然知道,那天磚窯廠的一個工人的兒子滿月,下午嘞時候,全廠放假,那些工人都去喝滿月酒了。我早上吃壞肚子,就沒去。正在床上睡覺呢,王會計走進(jìn)來,說他晚上有急事,讓我回家住一晚。我當(dāng)然不肯,他就掏錢給我。我這人也犟,本來那段時間一直都覺么著王會計怪怪的。我就跟他說,你不說清楚啥事兒,我就不走。最后他給我逼急了,‘撲騰’一聲跪地上,說他的死期到了,一個高人跟他說,必須躲在這磚窯廠里才能避過去…我當(dāng)時都聽糊涂了,我說小王,我這人吧,雖然沒文化,但我也知道啥叫封建迷信,你個大知識分子咋還信這些迷信的東西嘞?

    “他不聽我勸,我被他求的沒辦法,最后只能答應(yīng)了。他給了我車費(fèi),讓我到磚窯廠北邊兒那鎮(zhèn)子上打個車回家。我這人吧,比較節(jié)約,走到那鎮(zhèn)子上,肚子不疼了。我心說,有這錢打車回家,還不第(不如)喝點(diǎn)小酒兒呢,晚上隨便找個地方瞇一宿就可以了。我找了個小飯館,點(diǎn)了倆菜,喝著喝著就喝高了。從飯館里頭出來,天也晚了,我找了個麥秸垛,扒了個窩就鉆到了里頭。

    “也是那天晚上冷,沒多大工夫我就凍的不行不行的了。心說,放著磚窯廠的熱炕頭不睡,我干嘛睡這鬼地方?那王會計迷信,難不成我也跟他一起迷信?這么想著,我就從麥秸垛里鉆出來,出了那鎮(zhèn)子往磚窯廠走。那天晚上吧,刮著風(fēng),我走到磚廠門口,看見那門是從外頭鎖住的。我就奇怪,心說這人咋把我支出去,他也不在這里住,要是跑來個偷機(jī)器零件的咋整?

    “這么想著,我就聽著那廠里有一種‘咕登咕登’的聲音。我找來幾塊半頭磚踩住,爬到墻頭上往里看,看到老遠(yuǎn)那地方,煙囪底下,有個人在刨土,跟鬼似嘞,嚇得我差點(diǎn)沒尿褲襠里頭。那人刨了差不多一袋煙的工夫吧,就沒動靜。我擱墻頭上也不敢動彈,想看看他干啥。就那么看著看著,我聽到‘嗷’一聲怪叫,聽那聲兒是王會計。隨后,一個人從煙囪那里‘嗖嗖’地往廠門口跑。跑的近了,我看到那人好像就是王會計。他后頭,還跟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個鬼。

    “嚇嘞我怪叫一嗓子,從墻頭上掉下去了,也就我,老骨頭硬,要換別人摔那一下肯定摔散架了。我剛爬起來,就聽到廠院里,王會計‘嗷’又一聲怪叫,聽那聲兒肯定出事了。我也顧不上害怕了,心說還是趕緊救人要緊。我一邊瞎喊著給自己壯膽,一邊開門。打開門沖進(jìn)去,就看見那王會計躺在門衛(wèi)房不遠(yuǎn)的地方,正擱那兒打哆哆。我開手電一照,王會計臉煞白煞白,張著嘴,舌頭直繃繃伸著,那樣兒能把人嚇?biāo)馈N揖蛦?,小王,這是咋啦。問完以后,我覺著他好像在說話,湊過去聽,我聽見他說,‘他們害我…’,我就問,‘他們誰嘞?’。王會計只會‘嗬嗬嗬’,根本說不出話來。他手在地上撓來撓去,忽一下子伸出三個手指頭。我就想三個手指頭是啥意思?想著想著,我一下子想到,三天前的大半夜里,王會計從外面帶了兩個人到磚窯廠。

    “我正想著,發(fā)現(xiàn)王會計已經(jīng)沒聲了,用手一摸,他已經(jīng)斷氣了。就這個時候,我聽見外頭有車響,趕緊找個地方藏了起來。剛藏好,就看到一個矮墩墩胖乎乎的人晃悠晃悠走了進(jìn)來。那人走著走著,‘撲騰’一聲滑倒了,剛好趴王會計身上,差點(diǎn)沒把我給嚇?biāo)馈D侨恕吆摺瘍陕暸榔饋?,跟沒事兒一樣,褲子一拉就尿,聽那聲兒,應(yīng)該尿到王會計身上了。尿完以后,那人轉(zhuǎn)過身就走,就這時候…”

    老頭兒講到這里,渾身猛一哆嗦,眼睛直勾勾的,手里的煙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問。

    “我看到那王會計站起來了,跟著那人就往外頭走…”

    雖然我已經(jīng)料到了,但還是心里一緊,晨星一下抓住我的胳膊。

    “我當(dāng)時眼睛都看直了,心說,這王會計不是死了么?我往地上一看,王會計還躺在地上,那剛才出去那個是誰?我這么一想,腦門子一抽,什么也不知道了。醒過來以后,我撒腿就往外頭跑,連門都忘了鎖…”

    這老頭兒所講的,除了他知道王會計那晚在磚窯廠‘避難’以外,其余跟晨星昨晚分析的差不許多。

    “后面?!背啃钦f,“警察找你問話,你怕?lián)细上?,因此,沒敢把你那晚所見到的一切告訴他們,對嗎?”

    “你咋知道?”

    晨星微微一笑。

    “給你錢的那人,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王會計帶去磚窯廠的那兩個人的其中一個?”我問。

    “不是,我都不認(rèn)嘞?!?/br>
    “之所以給你錢,那人的目的是讓你嚴(yán)格保密,不可以把那晚的事說出去,對嗎?”晨星問。

    老頭兒愣愣點(diǎn)頭,隨即摳著腦門兒道,“我從磚廠辭職回來以后,從沒跟任何人說過那晚嘞事,不知道這人怎么找過來的?!?/br>
    “不,你說過?!背啃钦f,“只是喝多了酒,你不記得了,你把這件事告訴了一個老頭兒,一個跟你一樣姓孫的老頭兒,那個人,就是孫奎的父親?!?/br>
    ☆、第三十章 滅口

    聽晨星這么一說,老頭兒立馬瞪大了眼睛。

    “孫…孫奎他爹?”

    “沒錯?!背啃钦f。

    “我…我確實(shí)跟他喝過酒,但我有跟他說過那晚的事么?”

    “應(yīng)該說過…”

    晨星把我們在鳳陽鎮(zhèn)的雪地里發(fā)現(xiàn)那啞巴老頭,并且把他送回家的事,給孫學(xué)安老頭兒講了一遍。

    “你是說,他變啞巴了?”老頭兒驚訝的問。

    “對,你不知道么?”

    老頭兒愣愣的搖了搖頭。

    “他不僅變啞巴了,而且神智也不大清楚。不過,當(dāng)我們把他送回去以后,他認(rèn)識家,自己從車上走了下來。所以我認(rèn)為,他之所以暈倒在鳳陽鎮(zhèn),被我們發(fā)現(xiàn),并不是偶然的。當(dāng)初跟他喝酒的時候,你肯定把磚窯廠驅(qū)鬼的事告訴了他…”

    老頭兒想了想,眼睛一亮,“啊啊,是,是,這個我記哩…”

    老頭兒告訴我們說,那是他從磚窯廠辭職回家來的第二天。孫奎他爹不知怎么聽說了,帶了些東西來看他。兩個老頭兒都愛喝點(diǎn)小酒兒,喝著喝著,舌頭就大了。孫奎他爹就問他辭職的原因,老頭兒就說廠里鬧鬼,有個會計被鬼給嚇?biāo)懒耍竺鎿?jù)說磚廠老板從鳳陽鎮(zhèn)請了個法師,把鬼給驅(qū)走了,再后面聊些什么,老頭兒就不記得了…

    我和晨星面面相覷,心說,看這樣子,那啞巴老頭兒之所以跑去鳳陽鎮(zhèn),確實(shí)可能是為了找我們…

    “小伙子,再給我棵煙抽?!?/br>
    我掏了根煙給他,老頭兒哆嗦著點(diǎn)上,使勁吸了一口。

    “大爺?!?/br>
    “嗯?”

    我想了想,問道,“你跟孫奎他爹是怎么認(rèn)識的?”

    “那個啥,以前在市里的時候認(rèn)識的?!?/br>
    “在市里的時候?”

    “嗯,我那時候在市里給別人廠子看大門,他家就住附近,熟絡(luò)以后,我們倆經(jīng)常在一起喝點(diǎn)酒。到后來,他一家搬到鄉(xiāng)下,我去了那磚廠,他時不時過去跟我聚聚。”

    “他兒子,那孫奎是做什么的?平常的時候孝不孝順?”我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