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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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常到你們這兒來的,有一個叫萬金山的,你認識嗎?” “萬金山?不認識哎,他是你什么人?” “噢,一個…熟人。” “你說名字,我當然不認識,因為很多客人我們都不知道名字,說說他長什么樣子吧?!?/br> 我連比劃帶說,把萬金山的形貌描述了一遍。女技師想了想,說,“好像見過這么一個人,但我沒給他服務過。” “那誰給他服務過,你知道嗎?” “我想想啊,好像是…我記不清了呀,我們這里技師太多了,到時候我?guī)湍銌枂柊??!?/br> “行,那就麻煩jiejie了,下次過來洗腳,我還點你,今天這個鐘我加多三十塊錢給你,下次過來,一個鐘我給你加多五十?!?/br> “哎呦,那真謝謝你了,小兄弟不只人帥,嘴甜,做事也爽快?!?/br> “不客氣…”我微微一笑,“你們也不容易,別忘了答應我得事哦,記得幫我問問…” 我心說,如果只花八十塊錢就能打聽到萬金山,那是相當?shù)谋阋恕?/br>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小姑娘,我也給你加錢?!睏顣娬f。 “謝謝老板…”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兩個技師打著哈欠,揉著膀子站起來。我和楊叔也準備穿鞋走人。 “白姐,你等下就回去了么?”年紀小的那個技師問。 “嗯,我打車回去?!?/br> “你那地方你還敢住,也真是醉了…” “房租便宜啊妹子,房東每個月又給我們減了一百,再說也沒那么邪乎,明天我請假去廟里求一個開光的物件回去…” 我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問,“怎么了?” “她住的那地方鬧鬼…”小技師說。 “別瞎說,嚇到客人…”姓白的這女技師扭頭沖我笑道,“別聽她瞎說,哪有鬧什么鬼,訛傳的,如果真鬧鬼的話,我不早嚇死了?” “就算真鬧鬼的話…” 我打斷楊叔,沖那女技師道,“白姐住哪里?” “嗯?”女技師一愣。 “哦…”我笑了笑,“我聽你說打車,感覺挺麻煩的,不如我們送你一程?!?/br> 女技師看著我,目光里透著警惕。 “怎么,白姐是不放心我們么?”我笑道,“那就敞開了說吧,我是因為有求于你,讓你幫我打聽萬金山,所以才送你的。” “呵呵,我怕什么…”女技師笑道,“我身上又沒錢,再說我都結婚了,老太婆一個,又不怕劫色,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真要劫我的色,我很樂意…” “呵呵,那我們送你,楊老板沒意見吧?” “嗯?”楊叔先是一愣,隨后大手一擺,“沒意見。” “那行,我們走?!?/br> ☆、第三章 古怪公寓 從浴足城出來,我們三人鉆進車里。離開這條休閑街之后,駛上一條大道。按這女技師的指示,順著大道往南駛去。 此刻時間尚早,兩旁人行道上行走著不少市民,一個個裹著圍脖,衣服穿的厚厚的。各大商場,超市,看起來一派熱鬧的景象。 有這女技師在,楊叔自然要把老板派頭撐到底。直挺挺坐在副駕駛上,揚著下巴,一邊望著路道兩邊的景物,一邊不時頻頻點頭,瞧的我暗暗好笑。 抬頭看向后視鏡,只見那女技師一言不發(fā)坐在后座上,一副警惕性十足的模樣。 “還有多遠啊,白姐?!蔽覇?。 “還得一會兒呢,我住的地方有點遠。”女技師笑了笑說,“要不,還是讓我下來,我打車吧?!?/br> “哦,不用,我只是問問而已,既然要送你,那自然得送到底…”我笑道,隨后不動聲色的問,“對了白姐,我聽先前那小妹子說,你住的那地方鬧鬼,是怎么一回事?。俊?/br> “哪有什么鬧鬼,聽她瞎說?!迸紟熜Φ?,“我都說了,是訛傳的…” 她不愿說,我也不便再問,但我心里面清楚,鬧鬼是肯定有的。這就是我要送她的原因,驅邪除鬼,是我們術師的職責,一旦被我們碰到鬧鬼或者鬧邪的之類的事,就必須要追查到底,這是師父定下的規(guī)矩。之所以定這么個規(guī)矩,是因為,既然被我們碰上,那就是天意,老天爺安排我們急人之難的。之前曾經(jīng)介紹過‘天運’,這里我就不再贅述了,所謂天意,其實就是天運使然… 話說回來,只幫人看風水沒危險,不僅輕松,鈔票還大把大把的賺??墒?,天底下沒這么便宜的事,有命賺必須要有命花,得到多少的同時,必然要付出多少,這樣才符合天理。所以說,驅鬼除煞雖然沒錢賺,并且還有危險,但卻是我們必須要做的…好比娛樂休閑場所的從業(yè)人員,就像眼前這女技師,她的工作只是幫人洗腳按摩,至于陪客人聊天,拍客人馬屁等等,相當于是附帶的,她先前夸我多帥,還什么追我云云,其實只是出于職業(yè)使然,任何一個去那里消費的人,哪怕長的再丑,她們也會夸帥。其實她們挺不容易的,像她們這種職業(yè)技師,并不是賣rou的小姐,但卻要經(jīng)常承受客人的性sao擾,而且只能陪笑,此外,還要承受外界人異樣的眼光。說了這么多題外的話,其實我想表達的意思就是,職業(yè)是無高低貴賤之分的,無論作為消費者亦或其他身份,都應當尊重每個行業(yè)的從業(yè)人員,因為,尊重別人,等于尊重自己… 來到一個十字路口,拐彎向東,不一會兒,車子駛上一條幽靜的小馬路,那女技師看起來更加警惕了。順著小馬路直走,我們來到一片居民小區(qū)。在那女技師的指示下,拐拐繞繞,來到一棟出租樓前停了下來。 這片小區(qū)本來就挺安靜,這棟樓這里看著更靜。從距離上來算,這里離東外環(huán)路不是很遠了。 我看了看時間,還不到晚上的十點鐘,可眼前這棟樓卻一片漆黑。這樓總共六層,借著路燈光抬頭看去,二樓三樓寥寥幾個樓戶的陽臺上懸掛著晾曬的衣服,其它都空空如也。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那我走了。”女技師說著,就要下車。 “不必客氣…” 楊叔笑道,隨后,朝我使了個眼色。 “哎呦…”我撫了撫脖子。 “怎么了?”女技師關切的問。 “嗓子干的難受,可能是想感冒?!?/br> “那怎么辦?” “沒事,喝…喝點熱水就好了。” 女技師朝樓上看了一眼。 “可以到樓上你住處喝點水么白姐?”我問。 “這…他也去么?”女技師指了指楊書軍,警惕的問。 “去…行啦大叔,別裝老板了。”我沖這女技師笑道,“這是我一叔叔,頭一次去浴足城,所以冒充一下老板撐撐面子…” 楊書軍‘嘿嘿’一笑。 女技師‘撲哧’一樂,“你倒是挺誠實?!?/br> “那當然?!蔽倚Φ溃鞍捉汩喨藷o數(shù),一眼就能看出我這叔叔根本不是什么老板,既然出了浴足城,再裝就沒意思了,對吧?實誠點多好,話說,白姐看我像好人還是壞人?” “你呀…”女技師斜睨著我,笑道,“看不出好壞,不過,是個小滑頭倒是真的。” “呵呵…啊咳,啊咳咳…” “嘖嘖,行吧,看你怪可憐的,那就到我樓上喝點熱水吧,反正我也不怕,我老公就快回來了。不過呢,在上樓之前我要先打個電話…” 我心里贊道,這女人很聰明,作為女人,就應該像她這樣隨時保持警惕,不能夠輕易相信陌生人。 “喂,小娟啊,是我,白姐…對,我到家了,是這樣,我要帶剛才這兩個客人到我樓上去喝水…一個小時以后,你撥一下我的電話,對,就這個號碼…” 楊書軍豎了豎大拇指。 “浴足城進門大廳那里可是有監(jiān)控的哦,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倆可別打什么歪主意哦…好了,走吧?!?/br> 女技師笑道,然后擺了擺手,當先從車上走了下去。 這樓前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靠樓檐的地方,立著一個祭祀時燒紙物用的那種小鐵桶。里面還有火星,絲絲縷縷的煙從鐵桶里冒出來,渺漫在冰冷的空氣中??磥恚痪们坝腥嗽谶@里燒過東西… 抬頭望去,三樓陽臺上懸掛的衣服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飄懸在那里…直覺告訴我,這樓上的確有不干凈的東西,而且貌似還不簡單… 我不由警惕起來,因為怕這女技師疑心我們不是好人,所以,裝法器的那包我沒帶,只口袋里裝了兩道孤虛神符。我摸摸口袋里的神符,扯了扯楊叔,示意他緊跟著我。然后,我警惕的尾隨這女技師,朝樓門走去。 ‘噠’打開門,女技師拍了拍手,樓道里的聲控燈亮了起來。那燈泡上蒙著層灰塵,燈光十分暗淡,照的到處影影綽綽的,樓梯扶手斑斑駁駁,反射著冰冷的金屬光澤。這門口樓梯旁的雜物堆的高高的,一個小孩子玩的天線寶寶公仔,仰躺在雜物堆里,探出個臟兮兮的腦袋,頭上的‘天線’耷拉著,微張著嘴巴,兩只死魚一樣的眼睛看著我們… “輕一點哦…” 女技師低聲說,然后抬腳走上樓梯。這是一棟單元樓,每層房戶的格局是一模一樣的。如果不是樓梯轉角處的墻上繪有每層標識,很容易走錯樓層。這樓看起來年頭應該不小了,墻壁雖然米分飾過,但仍能夠隱約看到不少涂鴉。 來到三樓的樓梯拐角處,我不禁一愣。只見正對通往四樓樓梯口的墻上,釘著塊木板,木板上立著個神像,橫眉豎目,形貌兇惡,仔細一看,居然是鐘馗,我心里一驚… 鐘馗是鎮(zhèn)宅擋鬼的,像這種出租樓內部樓梯口的墻上供一個鐘馗,必然是這樓的業(yè)主弄的,租戶沒這權力…這是要鎮(zhèn)什么東西,還是擋什么東西?… 鐘馗像底下立著個小香爐,爐里的三根燃香已經(jīng)快燒完了…我抬眼朝樓梯看去,只見樓梯上方聲控燈照不到的地方黑乎乎的,似乎有什么東西躲藏在暗影里… “快走,快走…”女技師連連催促。 我抬腳就要往樓梯上跨,被她一把給拽住了。 “別上別上,我就住這三樓,走這邊…” 這女技師見我要上樓,臉都白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順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我們來到一個房間門口。開門來到屋里,女技師把門一關,閉上眼睛,拍著胸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笑道,“你們先坐,我倒水去?!?/br> 這房不是很大,倒也挺溫馨,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外帶一個小陽臺??蛷d的墻紙雖然看著挺土氣,但和進樓時給我的感覺相比,眼下已經(jīng)可以說是來到另一個世界了。 很快的,女技師便倒來兩杯熱水。我一邊喝著水,一邊試著向這女技師探問關于那鐘馗像的事,不知她是不清楚,還是不肯說,我便沒再繼續(xù)問。 和楊叔兩個一人喝了杯熱水,坐了片刻,我便起身告辭。 “走,我送你們出去?!迸紟熣f。 “不用啦…”我笑道,“下個樓怎么還能再麻煩白姐送呢,我們自己走就可以了?!?/br> “那行吧,你們別停頓,快快的下去,另外,記得出去以后把樓門關了…” “好,白姐也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哦。” “放心吧?!迸紟熜Φ?。 從這女技師家出來,楊書軍問,“小冷啊,我們就這樣回去了?” “噓…”我擺擺手,低聲說,“來…” 來到那鐘馗像底下,我踮起腳細看,只見這尊像看起來應該有些年頭了,用手摸了摸,又硬又冰,金屬做的,我估計,這像可能是這樓的業(yè)主不知從哪里求來的… “咋樣?”楊書軍問。 “這樓有古怪…”我抬眼看向黑黑的樓梯,沉聲說,“楊叔你下樓去等我,我上去看看?!?/br> “你…你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