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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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先前那‘霧’,是紙轎的這鬼東西帶來的。從它跟我所‘說’的話來看,它應該是這些‘靈體’的管理者,相當于是陰間的老大那種性質(zhì)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一個陰間出來的東西,正在用心靈感應和我對話… “你放心,丑時就快過了,等下丑時一過,我就把它給放出來?!?/br> “這么說…”那個聲音道,“你是在等待時機,阻撓‘引靈’把新死之人的靈體給帶走,對么?” “不錯,那個人是被邪物所害的,他不該死,你們不能帶他走?!?/br> “人死燈滅,不管是怎么死的,總之,人一死,靈體就歸我們所管。丑時過了也沒用,就算他的靈體回到身體,天亮之前,我一樣可以帶他走?!?/br> “不可能…”我牙齒咬的‘咯嘣’一聲響,“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帶走他?!?/br> “這么說,你是非要和我作對了?剛才你從門前經(jīng)過,我感應到你是個不一般的人,所以把你召喚進來,想和你談談,沒想到,你真的能聽懂我在向你傳達什么…按照你們?nèi)碎g的說法,我已經(jīng)給足你面子了。如果你還不識相,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我嘴上‘哼’了一聲,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心里面沖那鬼東西道,“我還就不識相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那東西沒了聲音,過了足足有半分鐘,才道,“這可是你自找的,好,那我就把你一起帶走…” 我一驚,抬手一劍,朝那紙轎劈了過去,眼睛花了一下,那紙轎不見了。我整個人有一種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感覺,看看周遭,不知道剛才到底是真實的,還是我做了一個夢… 起身站起來,我感覺到,這屋子里突然間變得陰氣很重,必須馬上離開。剛朝著門跨出一步,那門便‘咣’的一聲關住了。緊接著,我聽到一種‘嘩嘩啦啦’的響聲,急忙用手機一照,只見所有那些紙扎物,像是受到地震波影響似的,全部都在搖搖晃晃… 我用手機照著,七星劍劍尖掃向那些紙扎物,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眼睛都快瞪裂了。 腳往地上一跺,我喝道,“放馬過來吧,讓我瞧瞧,你是怎么把我?guī)ё叩?!?/br> 話音剛一落,一個紙人便‘嗖’,朝我飛了過來。我反應極快,頭一側(cè),那紙人撲了個空。剛躲開那紙人,又一個紙人飛了過來,被我抬頭一劍劈成了兩半。眼見第三個紙人飛來,我抬腳便踢,突然發(fā)現(xiàn),腳根本就抬不起來,眼睛往下一掃,我頭皮一下子就麻了,只見一個紙人貼著我的大腿,像水蛭一樣,牢牢吸附在上面。 這么一看的工夫,胳膊一僵,手機‘啪’掉落在地,又一個紙人,貼附在了我的胳膊上,隨后,七星劍也掉落在地。轉(zhuǎn)眼之間,我的前胸,后背,渾身上下左右,全是紙人,滿鼻子里,聞到的都是紙扎物的氣味兒…忽然,我感覺到有股力量在將我的腿往外拉,緊接著,全身都布滿那種力量,皮rou和四肢的疼痛感使我意識到,這些鬼東西,似乎是想把我給撕成碎片… 疼痛感越來越強烈,我腦袋里面‘嗡嗡’的響,就在我快要眩暈過去的時候,我聽到‘砰‘的一下巨響,隨后‘咔嚓’,好像是木板斷裂的聲音。那些紙人像是受了驚嚇,全部都脫離開我的身體。我身子搖晃幾下,摔倒在地。 “阿冷?!?/br> 黑暗中,是向風的聲音。 我心里一喜,“嗯…” “你沒事吧?” “沒…沒事…” 我喘著粗氣,往地上摸索,撿起手機照去,只見那些紙人正貼靠著墻搖晃。而地上,那門板被向風給踹倒了,正在那兒躺著。 “這…這些鬼東西…” 向風一句話也沒說,抬腳踏上那門板的一端,門板的另一端便彈了起來。那門板很厚,目測最少有五六十斤重,被向風兩手抱住,悶哼一聲,朝那些紙人掄了過去… 門板掃過,帶起一陣風,刮的我眼睛一瞇,就聽‘咣’,門板結結實實拍在了墻上,除了從門板和墻壁的縫隙里飛出一個紙人以外,其余被拍到的那些紙人全部成了餅狀。而飛出來的那個紙人,被向風一腳踏住,連踏幾下,也給踏成了餅…剩下的那些紙人,上竄下跳的… “一個也別想跑!…” 向風再次掄起門板…風聲,紙扎物碎裂聲,門板斷裂聲,燒紙扎物那些桶的滾倒聲…各種聲音,頃刻之間,這屋里就像被炸彈給炸過一樣。 當所有紙扎物全部都成了碎片以后,向風手上那門板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小截。向風‘咣’把門板一扔,走過來,將我扶了起來。 “到底這是怎么回事?”向風問。 我苦笑道,“有一個從陰間來的東西,通過心靈感應跟我對話說,如果我阻止它把小九給帶走,它就要帶我一起走?!?/br> 向風目光掃了一圈,冷冷的道,“這話應該反過來說,如果它敢這么做,那么,我就讓它連陰間都回不去。” “小九呢?”我問。 “門口呢?!?/br> “走,出去看看?!?/br> 來到外面,只見那小九靠墻坐著,我用手試了試他的氣息,沉緩有力。 “陰間來的東西聽著?!毕蝻L冷冷的道,“你要的人,就在這里坐著,有本事,你就盡管過來帶吧…” 過了一會兒,一團濃霧從那屋里面飄了出來。霧氣之中,隱隱約約有一頂紅色的轎子,四個‘人’搖搖晃晃抬著。隨著霧氣遠去,逐漸看不到了,終于,連霧氣也消失了… “走了…”我長出一口氣。 向風成功了,他借出了小九的陰壽,把他的命給續(xù)住了。具體續(xù)了多少,起局測不出來。從小九的呼吸來看,暫時應該不會再有事。想要讓他醒來,徹底恢復常人的生活,必須還是要找到他僮邪的那地方。 “走,去守夜人住的那里,討點熱水喂給小九喝…” 向風這么一提,我也感覺口干舌燥,嗓子冒煙。先前拿手電照我的,便是那守夜人,他應該是聽到了我的喊叫聲,所以跑了出來,結果又被我鬼霧給嚇了回去。 我敲了好一會兒的門,那守夜人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打開門,是一個老頭兒。我跟老頭兒解釋了好一會兒,說我們是來驅(qū)鬼救人的,現(xiàn)在那些鬼已經(jīng)走了。老頭兒勉強信了我的話,主要是,他親眼見到了那鬼霧,不由得不信。 要說,這老頭兒也挺好的,對我們不再抱有警惕心之后,倒了熱水給我們喝不說,還說他會幫我們說好話,損壞的那些紙扎物,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到時候賠點成本費和做工費就可以了。 喝完水,天也快亮了,和向風兩個每人睡了一會兒,我被朱賓的電話給吵醒了。由于渾身都疼,我一動也不想動,再說,這里善后的事還沒處理,老頭兒不會放我們走。電話里,我讓朱賓打車過來,把小九先接回去,另外,帶三份早餐過來,一份給這老頭兒。 “冷哥,小九沒,沒事了吧?”朱賓進屋就問。 “暫時沒事了。”向風說,“但是,人還是醒不過來,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總之你記著…” “風,風哥你說…” “回去以后,讓小九睡紅被子,紅毯子,枕頭也換成紅的?!?/br> 朱賓掰著手指頭,“嗯…” “另外,輪流安排人守護著他。” “晚,晚上呢?” “晚上更要守護,尤其十一點到一點的這個時間段,也就是子時的時候。一定不能讓小九從床上掉下來,或者人為的,讓他接觸到地面。不然的話,小九魂魄不穩(wěn),晚上陰氣最重的時候,接觸地面,魂魄很容易跑掉,一旦跑掉,就算神仙也別想再救他了…我說的這些,都記住了嗎?” 朱賓閉上眼睛想了想說,“記,記住了。” “好,你先回去吧?!?/br> 朱賓走了以后,老頭兒用我的手機給這公墓的領導打了電話。喝了碗皮蛋瘦rou粥,吃了兩根油條,我抽出一根煙點上,感覺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身上也不再那么痛。 這老頭兒的屋里有股臭烘烘的味道,我想再睡會兒,根本睡不著,那領導也不知什么時候過來。征得老頭兒同意,我信步走了出去。天還是陰的,晨霧飄來飄去,到處都是鳥雀的嘰喳聲,氣溫不冷不熱,清新的空氣吸入肺腑,感覺生活相當美好。我甚至有點兒羨慕這老頭兒,等我以后老了,不如也去跟公墓看大門,遠離塵囂,多好… 這樣想著,我順著路道一直走,來到墓山上,昨晚那地方,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左右張望了一番,我準備下山,經(jīng)過‘凌霄’那座碑前,只見碑旁還有些草沒拔凈,我心說,不妨順手把這草給拔了… ☆、第五十章 荒冢 反正,拔一下墓草,舉手之勞而已。既然被我看到了,如果袖子一甩,視而不見的走過去,我做不到。 說干就干,我把袖子擼起,蹲下身,便動手拔了起來。雖然頭天下過雨,但這墓碑旁的土很硬,雨水根本淋不透,有些草生的很結實,滑溜溜,不好抓,拔起來挺吃力。費了不少工夫,我才把草給拔干凈,擦擦額頭的汗,我起身站起來,望望四周,只見霧差不多已經(jīng)開始消散了,但太陽還沒有出,山頂?shù)牧帜?,看起來像水洗過一樣,鳥雀‘撲棱棱’震動著翅膀,圍著林木飛來叫去的。 我轉(zhuǎn)過身,正要走時,目光往下一瞥,只見山腳旁那排墓碑的其中一座碑前,站著一個女人。這墓園白天開放,每天都會有不少人前來掃墓祭祀。 這女人手上拿著一把小掃帚,另一只手提著個鼓囊囊的包,看樣子是來掃墓的。我正要收回目光時,這女人頭一抬,朝我看過來。目光這么一對觸,我忽然覺得這女人有點面熟,然后,我便想了起來…那晚在殯儀館,我施法尋找劉老頭兒的尸體,就是向這女人詢問的劉老頭兒的生辰八字,她是劉老頭兒的兒女的其中一個… 這女人也認出了我,目光慌亂的移開??聪蛩澳潜?,很新,我想,應該就是劉老頭兒的。那天,把那地下室的入口告訴劉胖子以后,我和向風兩個便走了。看樣子,劉老頭兒的尸體被收走火化以后,骨灰葬在了這里… 我輕聲‘哼’了一下,心說,這劉老頭兒的兒女沒一個好東西。劉老頭兒死了以后,這女人假惺惺的跑過來,一副悲悲凄凄的樣子,還拿把掃帚過來給他掃墓,好像多孝順一樣,人活著的時候干什么去了?我估計,她可能是想讓劉老頭兒在天之靈保佑她發(fā)財,所以才過來的… 想到這里,我決定狠狠刺激一下她。把手往嘴邊一擴,我朝著那女人喊道,“大姐,給劉大爺掃墓啊?” 這女人不敢看我,低著頭‘嗯’了一聲。 “剛好,我順道也給劉大爺掃幾下…” 我也不管這女人答不答應,說完就走。繞到底下那排,女人的跟前,我看向那墓碑,果然刻著劉老頭兒的名字。 一股無名之火從我心底躥了起來,抓過女人手里的掃帚,在墓碑前的小空地上拂了幾下。 “劉大爺呀,小冷來看你了。生前你養(yǎng)了一幫白眼狼,沒享過什么?!,F(xiàn)在去了,跟他們的關系一了百了,斷了吧。保佑他們發(fā)財,那是妄想,對吧?詛咒他們遭災還差不多,您老放心,人在做,天在看,沒良心的人,不會有好下場,早晚老天爺收拾…” 我用余光看向那女人,只見她臉色發(fā)白,嘴唇直哆嗦,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我心里產(chǎn)生一種報復的快感,正要再說,那女人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蹲下身,把包往地上一放,手哆嗦著朝拉鏈頭伸去。 看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心里有點不忍了,便沒繼續(xù)說。 女人拉開拉鏈,從包里拿出一個盤子,兩個蘋果,把蘋果放進盤子,將盤子放在了墓碑跟前。然后點了三炷香,插進了盤子前的磚縫里。 又擺放了一些其它貢品之后,女人開口道,“爸,這小師父說的對,我們就是一群白眼狼,早晚會有報應的。媽死的早,是你含辛茹苦的將我們拉扯大??傻侥憷狭?,我們卻眼睜睜的看著你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住在那破樓里,簡直連畜生都不如…都怪女兒太懦弱,爸,你知道的,在所有兒女里,我是最膽小,最窩囊的一個。卻嫁了個強勢,霸道的老公。那時候好幾次,我都想把你接去我家照顧,可我老公說,別的兄妹都不管,我也不準管。我跟他爭執(zhí),他就踹我,要把我腿給打斷,從那以后,我就連提都不敢再提了。也不敢跑過去看你,要是萬一我老公從你那些鄰居口中得知了,他會打死我的…今天,我偷著買了些東西跑過來看你,不是想得到你的原諒,我根本就不配讓你原諒,我就是單純的想來看看你。本來,我想買點紙扎燒給你的,可這墓園的人說,紙扎昨晚被人給打壞了…爸你在底下還好么?錢夠用么?爸…” 那天晚上,我就是因為見這女人面善,所以找她要劉老頭兒的八字。此刻見她一邊說一邊哭,跪在地上,一聲聲的叫著,心里有點難受,對她的怨憤之意登時便消散了。 我掏出手帕遞給她,“大姐,我為我先前的話向你道歉,是我錯怪你了…” 勸了好一會兒,這女人終于止住哭,接過手帕。我搖頭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女人旁邊的那包上,只見那包里面還有些剩余貢品。 “大姐?!?/br> “嗯?” 我指著那包說,“可以借你些貢品么?” “當然可以?!?/br> 我點點頭,心說,既然我昨晚答應了要給上面那座墓帶些貢品過來,那就必須得做到。 這女人搶先把包給提了起來,“我?guī)湍闾帷!?/br> “不用麻煩了?!?/br> 這女人硬要幫我提,無奈之下,我只得隨她,她便跟在我后面,朝上走去。來到那座碑前,女人盯著那碑上下看了一眼,突然‘咦’了一聲。 “怎么了?”我疑惑問。 “這…這座墓…” “這墓怎么了?你認識墓里葬的這人?” “不,不認識…”女人搖搖頭,用手一指,“我認識這個人。” 這女人所指的,是立碑的那男的。 “哦?他是誰?” “他是我以前的老板。” “老板?” “嗯…” 這女人告訴我說,她原本在一家國企上班,九十年代那時候,她下崗了。為了溫飽,她進了一家私營的小廠子,在里面加工燈飾品。那廠子的老板,便是這個姓凌的,四十上下年紀,長的魁梧高大,性格沉默內(nèi)斂,很有男人魅力,廠里不少單身女工,暗地里喜歡他。據(jù)說,那凌老板曾經(jīng)結過一次婚,妻子出車禍死了,給他遺下一個女兒。他那女兒非常聰明漂亮,小小年紀,特別懂事??上Ь褪敲?,好像聽說是得了一種怪病,后面也死了… 我看向那墓碑,心說,那老板的女兒,便是碑上所刻的,這個叫‘凌霄’的了。 “那凌老板,現(xiàn)在在哪里?”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