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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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到了?!?/br> “哦?那人現(xiàn)在哪里?”我問。 “在路上…” “路上?”我一愣,看向向風(fēng),“這么說,拿走青銅人的那人,不在這縣城了?” “沒錯?!毕蝻L(fēng)點了點頭,“不在了,往西南去了,目前在路上?!?/br> “往西南,那人是要去哪里?”我嘟囔道,“雨馨,地圖幫我拿一下…” 我在地圖冊里找到我們所在的這縣城,往西南指去… “往西南是雅安啊,難道說,那人是去雅安?他帶了青銅人,去雅安做什么?” 我抬頭看向眾人,誰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師父說道,“冷兒,你還記得,在鬼境里時,那個死鬼老頭兒的講述么?” “當(dāng)然…”我說道,忽然間,我心里面閃過一個念頭,“師父的意思是說,他們?nèi)パ虐?,可能是和那些冉民有關(guān)?…” 那晚我像夢游一樣,隨同犯劫的那個老頭兒去了‘鬼境’,聽鬼境里的那個死鬼老頭兒,講述了關(guān)于他先祖楊顯圣的一段往事…楊顯圣當(dāng)年去邛崍山一帶游玩,回去的時候遇到山體滑坡,僥幸逃過一劫,但卻迷了路,冒著大雨,沿著岷江的一條支流一直走,最后暈倒了,被那些冉民給救到了一座深山里… 我看向地圖,雅安,就位于邛崍山脈的東麓,而岷江最大的支流大渡河,便流經(jīng)雅安,此外,岷江的二級支流,青衣江,也流經(jīng)雅安…照這么來看,那些冉族的遺民,可能就隱居在隸屬于現(xiàn)今雅安周邊的某個地方… 先前我們推測,那個四川法師,以及我們所探查的那股‘邪惡勢力’,和那些神秘的冉族遺民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而那只青銅人,是冉族一種所謂的‘圣物’… 拿走青銅人的那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總歸是曹老板他們那一幫的。如果他們那幫人,和那幫‘邪惡勢力’有關(guān)系的話,眼下他們帶了青銅人跑去雅安,可能就是和那些神秘的冉族遺民有關(guān)… 我支開雨馨,把我們?nèi)ひ捝咂さ倪^程經(jīng)歷,給師父他們講了一遍。分析之下,幾個人都覺得,所謂‘山東來的客人’,說不定就是雨馨父親的人,之所以跑到這里來和曹老板等人匯合,有可能就是因為那只青銅人,眼下,他們一起去了雅安…只要能跟上他們,或許,就可以找到那些冉民,從而查探到關(guān)于那種‘神秘詛咒’的根源… 事不宜遲,匆匆吃過午飯,我們便即刻啟程前去雅安。師父,我,楊叔,楊老爺子,楊老爺子的那個朋友,向風(fēng),晨星,雨馨,小晴,九個人,分乘兩輛車,我們幾個年輕的一輛。一路上,向風(fēng)開著車,我坐他旁邊,向他詢問關(guān)于雅安的事。向風(fēng)說,雅安是四川盆地有名的‘雨城’,降雨豐富,尤其夏天,連綿不斷的雨,有時一下就能下十天半個月…然后,向風(fēng)又講了一些他所知道的,關(guān)于雅安的風(fēng)土人文之類… “雅安有沒有什么神秘文化?”我問。 “神秘文化,我倒是沒怎么聽說過,不過…” “不過什么?”我問。 向風(fēng)看了看我,“北緯三十度線,穿雅安而過。” “哦?”我一下來了精神。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北緯三十度’成了神秘的代名詞,在這條線所貫穿的全球各地,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帶有謎團的事物,有些被認為是外星人的杰作,像埃及金字塔,遠古瑪雅文明,中國神秘三星堆,等等,都在這條線上。此外,這條線上,還有不少神秘事件多發(fā)的地域,魔鬼百慕大三角,就不必說了。據(jù)說,位于北緯三十度的鄱陽湖,就曾發(fā)生過神秘事件,二戰(zhàn)的時候,有一艘日本船莫名其妙的沉進了鄱陽湖里,船上人員無一幸存,而在沉船位置下湖打撈的人員,只活著上來一個,精神還失常了。戰(zhàn)后,美國派潛水員帶著當(dāng)時先進的潛水設(shè)備,在沉船位下水考察,也是只上來一個,多年之后,幸存的那人打破沉默,說他們當(dāng)時在水下走著走著,忽然一道巨大的白光朝他們射了過來,然后,那潛水員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強大吸力,眼睜睜看著隊友被那道白光給吸走了…很多人認為,宇宙中是有神秘力量存在的,那種力量作用在地球上的位置,就是北緯三十度線… 眼下,那個神秘的古蜀民族,冉族,有可能就隱居在北緯三十度線附近…我不禁想到那只青銅人,冉族的‘圣物’,據(jù)說,一旦用某種方法激發(fā),那只青銅人便會具有‘不可思議’的能量,如果這是真的,那么,難道說,那種力量,是從宇宙中得來的?而冉族的先民,之所以掌握我們所不可想象的東西,比如那種‘咒語’,是因為他們知道北緯三十度所隱藏的秘密?… 一路上,我無心觀看路邊的風(fēng)景,也沒再和向風(fēng),晨星他們聊天,腦子里想象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將近傍晚時,我們來到雅安市區(qū),就近找了一家賓館住宿,吃過晚飯,幾個人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師父看了看表,然后看了看眾人,說道,“等一下,阿風(fēng)和冷兒隨我出去,找個地方施法,看能不能卜到拿青銅人的那人現(xiàn)在在那里…” “行?!?/br> “好?!?/br> 一個小時后,我們帶了施法用的東西,離開賓館,驅(qū)車一路往北,來到快出市區(qū)的地方的一個僻靜的小公園。三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一直等到子時,萬籟俱寂,師父把他那晚扯下的,那人的那截袖子取出來,用剪刀在帶血的部分剪下小小一塊布,從車里取出我們帶來的一只小盆子,把布放進去,‘咕嘟咕嘟’倒了幾瓶礦泉水… 把盆子往地上一放,師父點燃六炷香,命我和向風(fēng)各拿兩炷,分別站在盆子兩邊。然后,他往那盆里也不知加了什么,加完之后,師父抽出一小截柳樹枝,輕輕放入盆中,往盆邊一蹲,師父一只手迅速掐指捏訣,另一只手指著盆中,念念有詞…過了一會兒,師父停下來,看向盆子里,又過一會兒,他起身站了起來… “怎么樣師父?”我問。 “卜到了?!?/br> “在哪里?” “就在這市區(qū),看起來像是一家酒店,東南距離這里…直線距離大概六里多遠…” ☆、第二十七章 蒙頂山 直線距離六里,我們走彎路,走了差不多十里,來到位于我們先前施法的那小公園東南方位的一家酒店。酒店的停車場對外開放,只是價格挺貴。 把車停好以后,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了。掃向外面,只見這里停的車還挺多。 “師父,我們就在車里等吧?!蔽艺f道。 “嗯?!睅煾缚戳丝次腋蝻L(fēng),笑了笑,溫和的說,“你兩個睡吧,我守著就行了。那晚我和那人交過手,如果他就在這家酒店里,到時候出來,我應(yīng)該能認的出…” 我心說,也好,養(yǎng)足精神,才能對付那幫混蛋…一直睡到清晨,我醒了過來,只見師父還在默默的坐著,兩眼注視著窗外。這雅安不愧是‘雨城’,不知什么時候,外面下起了雨,迷迷蒙蒙的。 我捂嘴打了個哈欠。 “再睡會兒吧…”向風(fēng)說,“我估計,他們即便在這酒店里,也要八九點鐘才會出來?!?/br> 我揉揉眼睛,沖向風(fēng)笑了笑,“不睡了,師父睡會兒吧?!?/br> 師父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那我去買點兒吃的?!蔽艺f道。 師父想了想說,“也好,快去快回。” “你的腿不痛了?”向風(fēng)問。 “沒事了…” 我的腿走路還痛,只是要比之前好多了。我從包里取出地圖冊遮在頭上,從車上下來,我冒著雨,一瘸一拐的來到大街上??赡苁怯捎谙掠?,再加上時間還太早的原因,我沿著街走了挺長一段,一個早點攤都沒看到,店鋪也都沒開門。又走了一段,終于,被我碰到一個推著帶棚的小車,賣茶葉蛋和煮玉米的老大爺。興致勃勃買了三根玉米,六個茶葉蛋,包好以后,我正要往回走,雨下的大了起來。 我拖著‘殘腿’,大呼小叫,一瘸一蹦的沖到對面一家成衣店的門口避雨。好一會兒,雨終于逐漸小了下來。我正要走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對面那大爺那里,緊接著,一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隨意的朝那人瞥了一眼,抬腳便走,剛邁出一步,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停住腳步,再次看向那人…雖然距離稍微有點遠,并且隔著雨幕,但那人的背影,仍然使我覺得似曾相識,有點像當(dāng)初我跟楊老爺子打過交道的那個曹老板… 當(dāng)那人轉(zhuǎn)過身子,往車里走的時候,我看向他的臉,正是那個曹老板!…真是冤家路窄,我不禁捏了捏拳頭…我看向那車,只見車里副駕駛位上還坐著一個人,看不清樣貌,不知道是誰… 曹老板鉆進車里以后,直到那車一走,我才回過神。剛好這時候,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我急忙沖下臺階,把它給攔下了。 “師傅,跟緊前面那輛車!…” 曹老板的車開的不是很快,一路跟著他,拐了幾個彎,走走停停,出了市區(qū),又走了大概二三十里,那曹老板的車停在了一處景區(qū)門口… “這是哪里?”我問那司機。 “這里是蒙頂山啊?!?/br> “蒙頂山?” 我看向窗外遠處,只見迷蒙的雨幕中,山巒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像是水墨畫一樣。 曹老板在售票亭那里站著,好像是在買票。過了一會兒,曹老板轉(zhuǎn)過身,招了招手,車里那人便走了下來。由于背對著我,我看不清到那人的臉,總之,不是xx山莊的那個周老板,因為身材沒那么高大。 曹老板從車里拿下一個包,兩副登山杖,交給那人,然后便開車走了。很快,曹老板走路而回,和那人匯合以后,兩人走進了景區(qū)里… 我心說,難道曹老板跟這人兩個一大早跑過來,就是來登山游玩兒的?…我下了出租車,也來到景區(qū)門口,朝里看了看,心道,既然來了,不妨跟進去看看,于是,我也買了一張票進去了。 進入景區(qū),好多條盤旋交錯的石板道,遠處望去,曹老板和那人在其中一條石板道上走著,我也便跟了過去。 這蒙頂山景致十分清幽,到處都是茶樹。由于時間尚早,再加上下雨,所以沒什么游人。由于怕被發(fā)現(xiàn),我不敢跟的太近。一邊注意著前面上方二人,以免跟丟,我一邊觀看著這山上的景致,但見一棵棵茶樹,被雨水淋過的枝葉綠的發(fā)亮,像是從畫里面移出來的。抬頭往上,層層疊疊的石階延伸向高處,隱沒在雨氣霧色里,像是通往云空。深吸一口清涼新鮮的空氣,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感… 這樣往上走了好一會兒,來到一座叫做‘天蓋寺’的寺廟,寺周栽著不少棵參天的銀杏樹。我沒進寺,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況,躲在一棵樹后面觀望了大約一頓飯的工夫,曹老板兩個從那寺里面走了出來,待二人走遠,我便繼續(xù)跟了過去。 這樣,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我的‘病腿’有點支持不住了,心里面打起了退堂鼓,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xù)跟…師父和阿風(fēng)兩個,也不知守到拿青銅人的那人了沒有。我們之所以跑到雅安來,不是為了奪回青銅人,也不是為了對付曹老板等混蛋,而是為了查探那些上古遺民的下落。所以,無論遇到什么情況,現(xiàn)在都不能打草驚蛇。雖然,照‘鬼境’里那個死鬼老頭兒說的,依靠青銅人,可以召喚那些冉民,可這種方法到底靠不靠譜,誰也不敢保證,我總覺得有點兒懸… 這樣猶豫著,我又往前走了一截,一抬眼,我忽然發(fā)現(xiàn),曹老板兩個不見了!…我驚奇的揉了揉眼睛,這兩個人跑哪兒去了?… 遠處看過去,一個涼亭立在石徑西側(cè),曹老板他們兩個,好像就是從那座涼亭那里不見的…真是活見鬼了! 我咬牙忍著腿疼,疾步來到?jīng)鐾?,站在正中掃視一圈,沒發(fā)什么異常。當(dāng)我來到?jīng)鐾み吷?,往下一看的時候,我看到下方的霧氣里,踴動著兩個身影,依稀便是曹老板他們兩個… 我心里十分奇怪,這涼亭往下很陡峭,全是山石樹木,根本就沒有路,他們這是要去哪里?…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這兩個人來到這里,根本就不是游山玩水的,而是有別的事! 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霧氣里以后,又等了一會兒,我出了涼亭,順著山體斜坡往下走去。我走的很慢,除了怕失足從山上滾落下去,還有就是怕踢落山石,被下面兩個發(fā)覺… 這樣,我往下走了大半個小時,來到一棵斜長在山坡上,枝葉十分繁密的大樹旁。我正要繞過大樹的時候,忽然看到,右下方的一個小平臺上,蹲著兩個人,正是曹老板他們兩個… 我倚靠著大樹,凝神靜氣,仔細去聽,隱約聽到兩人似乎在交談著什么,可聲音傳不上來,我根本就聽不清楚… 我耐著性子,等了大約十多分鐘左右,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從身形來看,是跟著曹老板過來的那人。他也不知從包里拿了些什么東西出來,片刻,我聞到有燃香的氣味兒飄上來… 我正疑惑著,突然間,耳膜‘嗡’的一脹,隨后,我產(chǎn)生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四周的一切,空氣,景致,仿佛全部都改變了,可我又說不出是哪里改變!…我知道,可能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我的目光離開下面兩人,扭動脖子,看向遠遠近近的霧氣,忽然,我看到有一個黑黑的龐然大物,從下方的霧氣里升了起來!… 我差點沒震驚的叫出來,還好反正快,手一伸,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下面那東西一點點的往上升,由于被霧氣包裹著,我看不清它具體的樣子,隱約分辨,好像是一個身穿古怪衣服,戴著奇特頭飾的人,騎著某種動物,手上還拿著一件長長的兵器… 忽然,這‘影像’停住不動了,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突然一下子,穿古怪這人,猛的抬起了手里的兵器,指向西方的某一處… 我不知道曹老板兩人是什么時候,從哪一條路線離開的。當(dāng)我腦子清醒過來時,他們已經(jīng)不見了,霧氣里的拿兵器那‘人’也消失了… 當(dāng)我精疲力盡,從蒙頂山景區(qū)出來,回到大路上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攔了輛出租,我剛坐上車,便接到了向風(fēng)打來的電話。 “喂,阿冷,你去哪里了,之前電話也打不通…” “一言難盡,你們在哪里?” “我在賓館?!?/br> “師父呢?” “還在那酒店附近守著,那人一直沒出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回去跟你說…” 回到賓館,我把我在蒙頂山的經(jīng)歷講了一遍,向風(fēng)聽著,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你是說,你看到那霧氣里有一個身穿古怪衣服,騎著怪獸,手拿兵器的人?” “嗯?!?/br> “地圖給我?!?/br> 向風(fēng)抓過地圖,找到蒙頂山。 “阿冷你看…” 向風(fēng)指著一條緯度線,我看過去:北緯三十度… (一年多以后,有一個網(wǎng)友,在使用谷歌地圖瀏覽雅安的時候,無意中跑過蒙頂山,看到山陰處有一個巨大的頭戴盔甲的‘人’和一個‘麒麟’的圖案,然后上了央視的《探索發(fā)現(xiàn)》,而他所發(fā)現(xiàn)的,地圖上顯示那圖案的地方,就是我當(dāng)初看到‘影像’那位置…) ☆、第二十八章 尋找冉民 “我覺得,出現(xiàn)‘影像’的,蒙頂山那個地方,肯定存在某種不一般的東西…”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