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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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郅仿佛是急了,口不擇言道:“師姐!你寧愿在秘境里救那個妖族少主都不愿意勸勸師兄嗎?難不成你真的對那個妖族少主還有情?” 秦拂猛然扭過頭:“什么?” 第30章 秦拂幾乎是困惑的看著秦郅:“什么?” 秦郅皺著眉頭說:“師姐,仲少卿那種人不值得救!” 秦拂瞇了瞇眼,不輕不重的問:“當(dāng)時你們和仲少卿全被包裹在妖蛛的繭內(nèi),你說我該怎么分辨哪個是你,哪個是仲少卿?” 秦郅說:“那也應(yīng)該在出秘境之前把仲少卿殺死在秘境里以絕后患!”他說這話時,語氣中似有一絲狠厲。21 秦拂猛然抬起頭看向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問道:“你和仲少卿有仇?” 秦郅也不隱瞞,問道:“師姐,你可還記得當(dāng)初你在凡間救我時逃走的那個妖修?” 秦拂點了點頭。 秦郅的父親是一個不到金丹期的散修,當(dāng)初帶著秦郅在凡間游歷,恰巧碰見一伙妖修屠村,秦郅父親出手相助,但奈何實力不濟(jì),不僅沒救下那個村子,連自己都性命不保。 因為秦郅的父親殺死了那伙妖修的一兩個同伴,那些妖修抓了秦郅泄憤,將他關(guān)在洞府里折磨了兩天兩夜,秦拂出順著妖力尋過去的時候,秦郅幾乎已經(jīng)不成人形,但還是抓著把鐵劍站在對他大肆嘲笑的妖修面前,想為他的父親報仇。 秦拂救下了秦郅,斬殺了在場妖修,但唯獨其中一個妖修用傳送法寶逃了出去,至今不知所蹤。 秦郅這些年一直想報仇,現(xiàn)在他提那個妖修…… 秦拂直接問:“那個妖修和仲少卿什么關(guān)系?” 明朗的少年眉目陰沉,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憶。半晌,他沉聲說:“當(dāng)年師姐稟明宗門之后,正道對那個妖修下了絕殺令,我查了好多年沒查到那個妖修一絲蹤跡,幾年前陰差陽錯之下才知道,那個妖修是妖族一個大妖的小兒子,那個大妖是仲少卿手下的得力妖將之一,當(dāng)年他逃回了妖族領(lǐng)地,是仲少卿有意庇護(hù)他,我們才沒有查到一絲蹤跡?!?/br> 秦拂半晌沒有說話。 許久之后,她冷聲問道:“這件事你告知掌門了嗎?” 秦郅:“我告知過,但仲少卿已經(jīng)讓那個妖修死遁了,我們沒有證據(jù)?!?/br> 他說著頓了一下,有些懊惱的說:“師姐,那個仲少卿是我的仇人,你應(yīng)該趁著在秘境的時候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去死的!” 秦拂看著她,卻冷笑了一聲。 她問:“秦郅,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 秦郅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那副理直氣壯的神情淡去,吶吶道:“我……八年前?!?/br> 秦拂點了點頭:“八年前?!?/br> 她平靜的說:“八年前的事情,掌門都知道了,親手教你劍法的我卻什么都不知道,秦郅,你是在防著誰呢?” 秦郅面上惶恐,“師姐,我……” 秦拂只是說:“秦郅,給我個理由。” 她想過秦郅會背叛她,但她沒想到,他居然從八年前開始就瞞著她了。 秦郅看著她,咬了咬牙,說:“師姐,對不起,我……”半天說不出話。 秦拂替他把話說完:“你怕我會偏向他,所以你準(zhǔn)備瞞著我是嗎?” 秦郅低著頭不說話,片刻之后帶著哭腔說:“我知道我對不起師姐,但那是我的殺父仇人,那時候整個修真界都知道師姐少年時與妖族少主的糾葛,我怕師姐知道后會與我生分,我也怕讓師姐難做,師姐會疏遠(yuǎn)我?!?/br> 秦拂沒有說話,她信那個時候秦郅可能真的是這樣想的。 她剛帶秦郅回來那幾年,秦郅很沒有安全感,無論什么事情都不想麻煩她,生怕她覺得他麻煩就拋棄他。 所以她后來才加倍的對秦郅好,秦郅才漸漸變得開朗自信還愛撒嬌。 那個時候他可能真的是怕她因為這件事與他生分。 但后來他與她愈發(fā)親厚之后,他卻也沒說。 秦拂已經(jīng)不想探究這是為什么了。 她恢復(fù)成了公事公辦的表情,說:“在秘境里,不管我知不知道妖繭里是仲少卿,我都得把他救出來,要不然妖族少主死在我們?nèi)俗宓牡乇P上,不管是人族還是我們都會有大麻煩。秦郅,我希望你成熟一點,恩怨是恩怨,大義是大義,你口口聲聲我為什么救仲少卿,我也想問你一句,現(xiàn)在仲少卿就在宗門,你若真覺得他也是你仇人,你為什么不當(dāng)面質(zhì)問他那個妖修的下落,或者當(dāng)面殺了他?” 說完,她也不管秦郅是什么反應(yīng),帶著天無疾和持墨下了山。 對于秦郅的一番毫無邏輯的質(zhì)問,秦拂只當(dāng)是一個插曲,沒一會兒就拋到了腦后,絲毫沒影響她逛街。 天無疾也好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面色如常的和秦拂交流哪個防御吊墜更實用。 還在糾結(jié)秦郅的態(tài)度的仿佛就剩下了持墨一個人。 他糾結(jié)了好久,終于趁著師姐去試法衣的時候偷偷問天無疾:“那個……剛剛秦師兄為什么突然跑來質(zhì)問師姐???如果是他的仇,他不應(yīng)該自己去報嗎?” 天無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可能是他習(xí)慣了太難的事情都讓師姐幫忙了吧?!?/br> 持墨:“嗯?” 天無疾:“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太難的事情覺得自己干不了,心存膽怯,那就找大人撒潑打滾的鬧一鬧,鬧完之后看大人沒辦法了再撒個嬌,事情差不多就成了?!?/br> 秦郅可能自己這么做的時候并沒有感覺,但這在天無疾看來就和小孩子鬧糖吃的手段一模一樣。 他沒有能力殺妖族少主,也沒有能力從他口中要出殺父仇人的蹤跡,所以先拿殺父之仇壓秦拂,質(zhì)問秦拂為什么放走仲少卿,他覺得秦拂應(yīng)該會愧疚,等秦拂愧疚了之后就該是他撒潑打滾讓秦郅幫他的時候。 可惜秦拂還沒等他開始撒潑就把他堵了回去。 ——和一個被溺愛壞了的孩子一模一樣。 這樣一個人,如果秦拂不在意他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 秦拂他們早上出來,玩到深夜才回去,絲毫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回去之后蘭棠告訴她秦郅在這里等了一整天,差不多天黑的時候才回去。 秦拂說:“下次他再來你直接讓他走?!?/br> 蘭棠抿唇笑了笑:“是?!?/br> 蘭棠正想離開,秦拂想了想叫住她,問:“蘭棠師妹,我?guī)е偕偾浠貋碇?,宗門里有沒有人說什么?” 蘭棠眨了眨眼,說:“師姐是聽到什么了嗎?是有些傳聞,但不過是將數(shù)年前那個少主追求師姐時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又說了一遍,而且都是外門弟子和剛?cè)腴T的小弟子在說罷了,他們沒經(jīng)歷過當(dāng)年不了解實情,都是亂說一氣,師姐別生氣,我已經(jīng)約束了藥峰弟子了?!?/br> 秦拂就回憶了一下數(shù)年前仲少卿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那段時間都有什么傳聞。 左右不過是些什么美人救英雄、郎才女貌、第一美人與妖族少主之類的,似乎還有人將他們寫成了話本,取名《靈狐傳》,賣的還挺好,但秦拂看了之后發(fā)現(xiàn)除了他們兩個的名字是一樣的之外,其他沒一句實話。 世人總是更偏愛天之驕子的風(fēng)月之事,特別是那些和他們隔的很遠(yuǎn)的外門弟子和散修,似乎說一些天之驕子的風(fēng)月之事就能讓遙不可及的天之驕子看起來沒那么高高在上。 不過內(nèi)門的反應(yīng)正好和外門相反,外門只看“正道女修與妖族少主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內(nèi)門倒是都怕掌門一個腦子有腦病真把秦拂給嫁了出去。 這些當(dāng)初讓她覺得煩悶無比的東西,現(xiàn)在秦拂在回想起來,都能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對于蘭棠說的約束弟子的事情,秦拂卻不置可否。 當(dāng)年也不是沒約束,當(dāng)年事情鬧的這么大,掌門親口下令的約束弟子,但《靈狐傳》照樣賣斷了貨。 秦拂想了想,說:“這些你就別管了,明天我自有辦法。” 蘭棠對師姐十分信任,也沒有多想,用力點了點頭。 蘭棠走后,秦拂正想打坐修煉,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整個人都頓住了。 從她醒過來之后,一直很疑惑話本里的秦郅為什么突然會變得對她惡語相向甚至拿劍指著她,她覺得哪怕秦郅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對著蘇晴月的時候腦子也有些不太清醒,但截至到目前為止他對她都還是尊敬在意的,哪怕他們間漸起間隙,秦郅也都沒放棄要和她這個師姐“和好如初”。 她好歹養(yǎng)了秦郅這么多年,哪怕他有些白眼狼的潛質(zhì),但以秦郅“一碗水端平”的性格,蘇晴月應(yīng)該也沒那個本事能讓他對她反目成仇。 他們之間也無仇無怨,有什么點能讓他對她反目成仇? 而如今看來,這個點有可能不在蘇晴月,而在仲少卿。 他和仲少卿庇護(hù)的妖修有殺父之仇,而在現(xiàn)在的傳言中,秦拂和仲少卿頗多糾葛。 將來會發(fā)生什么能讓她和秦郅因為仲少卿反目成仇呢? 話本畢竟是圍繞著蘇晴月寫的,她努力回想,試圖回想出里面的蛛絲馬跡。 然后她整個人一愣。 她腦子里關(guān)于話本的記憶,越來越淡了。 她甚至回想不起來在話本中圖蘭秘境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但仔細(xì)回溯,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似乎在圖蘭秘境之前對話本的印象就淡了,在圖蘭秘境時她甚至是在“萬象果”這個關(guān)鍵物品出現(xiàn)時才猛然想起來這是話本的內(nèi)容。 偏偏,仿佛有什么阻擋住她一樣,如此反常的情況,她自己絲毫沒有察覺。 那么以后會不會也是這樣,當(dāng)關(guān)鍵情節(jié)或者關(guān)鍵人物關(guān)鍵物品出現(xiàn)時,她才能想起話本的情節(jié)。 秦拂緊緊皺起了眉。 這顯然不正常。 那么,是什么在阻擋她的記憶? …… 第二天,蘭棠作為整個藥峰力氣最大的人,當(dāng)仁不讓的留在了藥田里替師兄師姐們般藥材。然后一個氣喘吁吁的內(nèi)門小弟子跑了過來,說不好了,秦師姐在演武臺和人打起來了。 蘭棠當(dāng)時還很淡定,問:“師姐和誰切磋???” 小弟子:“和那個妖族少主打……不是,切磋。” 嗯? 一整個藥峰的人險些夢回幾十年前,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初少年秦拂對著幾次三番來提親的仲少卿拔出劍相向的時候。 蘭棠一瞬間想起了昨天秦拂說的“我自有辦法”。 她興奮的問:“你剛剛說在哪里?” 小弟子:“演武臺!據(jù)說是戚長老陪仲少卿去演武臺的時候師姐提的切磋,現(xiàn)在掌門他們也都在場?!?/br> 于是一眾藥峰弟子興奮的跑去圍觀。 和他們一樣的還有同樣聽到消息的各峰弟子。 然而還是有年紀(jì)大些的弟子憂慮道:“現(xiàn)在流言本就甚囂塵上了,但秦拂若是不管它的話最多半個月也就淡了,可秦拂來這么一出不是讓流言更有話題嗎?秦拂怎么突然這么沖動?年輕時搞這一套還能說性情中人,可現(xiàn)在她是天衍宗青年一代的大弟子,她再搞這套別人會怎么想?” 而且,掌門他們也在場的時候,那切磋性質(zhì)可就變了,那就不再是秦拂和仲少卿,而是天衍宗大弟子和妖族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