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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白月光她不奉陪了在線閱讀 - 第43節(jié)

第43節(jié)

    而放走仲少卿的人,極有可能是天衍宗的大師姐秦拂,也是斷淵劍的擁有者,是他們正道寄予厚望的、能繼承寒江劍尊遺志的天才劍修。

    所有人都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紅衣少女。

    少女迎著眾人的視線,坦坦蕩蕩。

    天衍宗掌門臉色鐵青,他沉聲問道:“戚長老,去追仲少卿的人可有消息?”

    戚長老上前行了一禮,蒼老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稟掌門,并未有消息,但老朽以為仲少卿既然敢逃,必然也有后手,還請掌門早做打算。”

    掌門臉色更青了。

    他又問:“墨華師弟呢?還有持劍峰弟子呢?除了秦拂怎么一個不在!”

    他說的怒氣沖沖,但心里卻格外焦急。

    他自己是不信秦拂會叛宗的。

    如果是其他時候他可能還會懷疑懷疑,但現(xiàn)在,秦拂可是那位老祖宗不惜隱藏身份刻意交好的人。

    但他自己雖然這么想,可作為一宗之主,他卻不能這么說。

    執(zhí)法堂呈上的物證鐵證如山,霧林清醒的弟子親眼看到了秦拂,人證物證俱在,他怎么可能親口為秦拂開脫?

    如果只有他們天衍宗的人在的話,他倒還能拖上一拖請示那位祖宗,可現(xiàn)在道一宗、瓊華宗和禪宗聽到動靜都來了,這已經(jīng)不是他們天衍宗的事情了,這是全修真界的事!

    特別是道一宗的那個無樂長老,他可太了解他了,以他那小肚雞腸的脾氣,今天如果真的證據(jù)確鑿了,他不把秦拂錘到死絕不善罷甘休。

    如果他真的敢有一點兒包庇秦拂,那明天無樂長老就能宣揚的整個修真界都知道!

    但他不能說什么,作為秦拂的師尊,墨華卻是能的。

    墨華向來為人清冷目下無塵,更是無樂長老的死對頭,他開口維護自己的弟子有什么關系?于情于理都不會有人說什么。到時候自己就有借口拖延一二再想辦法。

    掌門想得很好,到時候無樂長老只要一懟起來墨華直接開口維護,兩個人不和不是一天兩天了,大不了就是打一場,他作為掌門,一邊要調(diào)查真相,一邊要安撫那兩個人,“被逼無奈”,只能把這件事拖后。

    然后他就有機會找那位祖宗想辦法。

    但是現(xiàn)在……偏偏所有人都到了,持劍峰連個影子都沒有!

    他問的怒氣沖沖,門下弟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稟掌門,太寒劍尊一聽到消息就直接追出了天衍宗,夏師兄和秦師弟也都跟了出去。”

    掌門聞言皺了皺眉頭。

    說真的,仲少卿既然敢逃,他就已經(jīng)不抱還能追回來的希望了。

    他現(xiàn)在就想及時止損,保住秦拂。

    可能是他太久沒說話,無樂長老見狀冷笑道:“榮掌門,怎么?墨華那廝沒過來,你就不敢問他徒兒了?”

    掌門皺眉:“無樂長老,請您慎言!”

    無樂長老篤定他要包庇門下弟子,正想再說話,秦拂卻突然開了口。

    秦拂說:“掌門當然可以問我,無樂長老,到現(xiàn)在為止我一句話都沒說,無樂長老就篤定事情就是我所為,晚輩實在不懂,莫非長老也是聽信一面之詞的人?”

    無樂長老冷笑:“人證物證俱在,你這……”

    秦拂笑了笑,直接打斷他,說:“長老,方才霧林巡邏弟子自述之時,我并未打斷,長老也并未打斷,怎么現(xiàn)在換我這另一個當事人自白,長老就像是想不讓晚輩說話直接定罪的樣子?難不成長老也只是只聽自己想聽的不成?”

    無樂長老面色鐵青。

    道一宗的黑袍法修向來不是什么能忍得了氣的人,他當場就想發(fā)作。

    而就在此時,一個秦拂怎么也想不到的人開口幫了她。

    蔣不才冷冷的看著無樂長老,說:“無樂,你要是不想聽,現(xiàn)在就可以滾出天衍宗。”

    秦拂驚訝的看了過去。

    而讓她更驚訝的是,他這可以說得上是把人的面子放在地上踩的一句話,居然真的管用。

    方才還氣焰囂張的無樂長老像是啞了火一樣,鐵青著臉不說話,卻一眼都不敢往蔣不才那里看。

    谷焓真坐在掌門身邊,聲音急促的給她傳音:“師侄,無樂早年虧欠過蔣師兄,蔣師兄開口了他就絕不會再說什么,師侄有什么話盡管說!”

    秦拂回過神來,先給蔣不才行了一禮:“多謝師伯。”

    蔣不才冷哼一聲,不冷不熱的說:“你最好真的有話說,而不是在拖延時間。”

    秦拂:“弟子明白?!?/br>
    她笑了笑,說:“既然霧林巡邏師弟已經(jīng)自述完畢,那輪到弟子自述了?!?/br>
    “首先,霧林巡邏弟子說的沒錯,他也沒說謊,確實有一個天衍宗弟子放走了仲少卿,但那個人并不是我?!?/br>
    掌門:“哦?你的意思是,難道是他看錯了嗎?”

    秦拂搖了搖頭:“也許也未曾看錯。”

    不等別人質(zhì)疑,秦拂直接掐了個法訣,將昏迷不醒的蘇晴月從一旁拽了過來。

    昏迷的蘇晴月一身紅衣,僅從外邊上看,幾乎看不出她和秦拂的差別了。

    整個大殿一下子靜了下來。

    秦拂拱手,說:“掌門,我正想稟報,今天弟子在藥峰修煉之時,聽到了霧林那邊傳來的聲音,弟子御劍趕往霧林途中,正看到蘇晴月一身紅衣在宵禁時分從霧林的方向走過來,弟子覺得奇怪就把她抓了起來,趕到霧林時,好巧不巧的,聽到霧林巡邏弟子指控弟子放走仲少卿?!?/br>
    掌門不動聲色道:“所以,你覺得霧林弟子看到的那個人是蘇晴月?”

    秦拂笑了笑:“弟子不知,反正總不會是我?!?/br>
    掌門:“秦拂,你要知道,蘇晴月一個煉氣期弟子,要放走仲少卿的話,可能性幾乎等于零。”

    秦拂當然知道。

    這也是為什么霧林巡邏弟子看到那張臉時,第一反應便是秦拂。

    一是因為秦拂愛穿的紅衣,二是因為,幾乎壓根沒人能想到煉氣期的蘇晴月能放走仲少卿。

    秦拂說:“那不妨叫醒蘇晴月問問?!?/br>
    她當然不指望自己一番話局勢就能逆轉,因為……這里還有幾個對秦拂非常不利的物證。

    掌門點了點頭,親自掐了個法訣,叫醒了蘇晴月。

    蘇晴月睜開了眼睛,一臉的茫然無措。

    她見身處大殿之中,周圍又都是人,頓時一副驚愕不解的模樣。

    她驚道:“這是……”

    秦拂卻根本不給她表演的機會,她單刀直入的問:“蘇晴月,今夜是不是你放走的仲少卿。”

    蘇晴月一口否認:“師姐為什么這樣冤枉我!”

    秦拂也不指望她真能承認了,又問:“那我今夜見到你時,你為何在宵禁之時外出?蘇晴月,你不會御劍,你出現(xiàn)的地方離持劍峰很遠,你別告訴我你也是聽見了動靜之后出來查看的?!?/br>
    蘇晴月卻一臉的不明所以:“師姐,你在說什么?我何時離開過持劍峰?明明是師姐突然出現(xiàn)又不明不白的抓我離開的!”

    秦拂啼笑皆非:“蘇晴月,我突然沖進持劍峰抓你,師尊身為持劍峰峰主會察覺不到?”

    蘇晴月:“師姐,你明明知道那個時候師尊和師兄們聽見動靜已經(jīng)追了出去的,師尊他們不在,你當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抓我。”

    蘇晴月一番解釋滴水不漏。

    秦拂抓她的時候只有秦拂知道,不能證明她真的是在宵禁時分在外游蕩。

    于是事情又回到了原點,還變成了秦拂放走仲少卿后試圖拿自己師妹頂罪。

    秦拂笑了笑,說:“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也愛穿紅衣了,總不會是我抓到你后壓著你換的吧?”

    蘇晴月笑了笑,說:“這個倒是巧了?!?/br>
    她面無表情的說:“我換這身衣服,是想見夏師兄的?!?/br>
    “師兄從圖蘭秘境出來之后就一直閉門不出,只有我穿的像師姐的時候,他才愿意出來一下?!?/br>
    “師姐不愿意原諒師兄,我只能出此下策。師姐不信的話盡可以問秦師兄,我最近每天都會穿紅衣找?guī)熜?,今天正好趕巧了?!?/br>
    秦拂訝然,心中卻升起一股近乎啼笑皆非的感覺。

    夏知秋。

    他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給她找麻煩。

    她一時沒有說話,別人以為她是無話可說,無樂長老冷笑一聲,說:“秦拂,如果只有人證的話,我們也不會篤定是你,但是執(zhí)法堂剛剛送上來的兩件物證卻是鐵證如山,巡邏弟子可能會看錯,物證卻絕不會說謊。”

    秦拂:“那還請無樂長老賜教?!?/br>
    無樂長老看向掌門,嘲諷道:“榮掌門,你現(xiàn)在還要袒護她嗎?”

    掌門閉了閉眼睛,說:“師侄,方才藥峰和禪宗的藥門一起診治了霧林昏迷的巡邏弟子,發(fā)現(xiàn)他們中的毒中有墮仙草的成分,而墮仙草……天衍宗魔淵的墮仙草全都登記在冊,唯一不在藥庫的只有幾個月前師侄從魔淵采走的墮仙草。”

    秦拂恍然明白了蘇晴月從外宗弟子手中拿走的墮仙草用在了何處。

    “而且?!闭崎T說:“霧林的陣法只有宗門親傳弟子知道通過的方法,不可能是外宗弟子把墮仙草拿進來放倒了巡邏弟子又通過了霧林陣法?!?/br>
    掌門一說完,蘇晴月補充道:“掌門,我剛入門不滿半年,師尊還未教我怎么通過霧林。掌門可以問師尊?!?/br>
    他們每說一句,秦拂的嫌疑就重一分。

    秦拂卻面色冷靜。

    她知道,不管他們說什么,她都還有最后一個方法。

    掌門頓了一下,掐了個法訣,一塊玉牌飄到了秦拂眼前。

    秦拂看到那塊玉牌,眼神瞬間就死死的盯在了上面,面色冷了下來。

    掌門的聲音響在她耳邊:“秦拂,這是在霧林發(fā)現(xiàn)的玉牌,上面的字是你的筆跡,而且法峰弟子探查過,上面有施加了封印法陣的痕跡,玉牌里封印了三道劍氣,靈氣波動都來源于你,這應該是你的防御法器?!?/br>
    秦拂沒有說話。

    是,這當然是她的東西。

    這曾是她一筆一劃刻出來的,它的每一個紋路自己都格外熟悉。

    但她從未想過這會成為栽贓她本人的證據(jù)。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話本中的秦拂百口莫辯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矛頭直指向她。

    但是……

    秦拂抬頭看向掌門,冷靜的說:“掌門,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最快發(fā)現(xiàn)誰是放走了仲少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