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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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拂笑了出來。 然后她就聽見天無疾說:“后來,我誤殺了我的摯友,那把劍也斷了,它都斷了,我這個做主人的怎么也得把名字還給它再送它一程,名字既然是它的了,我再怎么不喜歡這個名字,都還得把名字換回來?!?/br> 秦拂手上的桃花糕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天無疾……”她喃喃道。 他臉上卻沒有一點兒傷心,猛揉了一下她的頭發(fā),說:“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可憐我的,我那個朋友當時是求我殺他的,因為我不殺他,他只會死的更慘,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你看,我也會對你坦誠相待的?!?/br> 秦拂嘴硬:“誰可憐你?!?/br> “還有?!彼f:“我其實挺不喜歡天無疾這個名字的,但我的劍斷了之后,對外我也不好再自稱我那把劍的名字,雖然現(xiàn)在認識我的人還是這么稱呼我吧?!?/br> 秦拂:“那你想讓我叫你什么?” 天無疾想了想,說:“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每次外人叫我劍的名字的話也總有些怪怪的,既然這樣……你叫我阿青吧?!?/br> “阿青?!鼻胤髦貜偷馈?/br> 天無疾笑瞇瞇的應了一聲。 秦拂用力點了點頭:“行!那以后你就是阿青。” 天無疾又應了一聲,好像真的很喜歡這個名字。 而在他耳邊,寒江嘟嘟囔囔道:“行了行了,騙小姑娘一套一套的,還阿青,我一直叫你青厭,也沒見你不舒服。” 天無疾充耳不聞,只說:“阿拂,再叫一聲?!?/br> “阿青?!鼻胤餍Σ[瞇的叫道。 第60章 天無疾給她準備的是后勁很大的玉洛酒,秦拂自己喝了大半壺,因為太長時間不喝酒,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喝完難免有些暈頭轉(zhuǎn)向。 剩下的半壺是被天無疾喝的,但他反而清醒的很,走路晃都不帶晃一下的。 秦拂覺得很神奇,被天無疾扶回房間后,托著下巴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圍著自己忙前忙后。 然后叫他的名字:“阿青~” 天無疾轉(zhuǎn)過頭:“嗯?怎么了?不舒服了?” 秦拂老老實實的搖頭:“沒有。” 天無疾:“那你乖乖坐著別動,我?guī)湍愕顾磦€臉再睡?!?/br> 秦拂:“哦?!?/br> 然后又過了一會兒:“阿青~” 天無疾:“嗯?” 秦拂:“沒事?!?/br> 又過了一會兒:“阿青~” 天無疾這次直接走了過來,半蹲在她面前直視她,俊美的面容上帶著無奈的笑意:“小丫頭,你喝醉了不會還發(fā)酒瘋吧?” 然而他臉上的笑意還沒褪下去,面前的秦拂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臉。 柔軟的掌心觸及他的面容,指腹微微的薄繭正好按在他的耳后。 天無疾一愣,向來運籌帷幄的他眼睛里居然出現(xiàn)了幾分茫然。 他眼睜睜的看著秦拂的臉一點一點的靠近,他明明能立刻掙開,現(xiàn)在卻動彈不得,向來冷靜的頭腦瞬間亂成了一團漿糊。 秦拂一點點與他靠的極盡,然后不動了,朦朧的醉眼看著他。 天無疾的聲音輕到像是怕驚動了什么,“阿拂?!?/br> 秦拂又有了反應,手掌上下揉搓著他的臉,含含糊糊的說:“奇怪啊,你為什么連臉都不紅?你明明也喝了酒???你為什么比我酒量好?” 她剛說完,就見天無疾的耳朵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秦拂立刻伸手去捏他的耳朵,恍然大悟道:“你耳朵紅了誒,原來你也醉了!” 發(fā)覺不勝酒力的不是她自己,秦拂那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得到了滿足,滿意的松開了手。 天無疾卻半晌沒有動彈。 好半天,他抬起頭,似乎是想說什么,卻看見秦拂已經(jīng)半靠在榻上睡著了。 他沉默的太久了,她不等他了。 天無疾看了她半晌,突然啞聲笑道:“臭丫頭?!?/br>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干凈的面巾浸了溫水,認命的幫她擦了擦臉,把她平放榻上,給她蓋好被子。 然后他又伸手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臭丫頭。” 清脆的一聲響,但即使這樣這丫頭都還沒醒,可見劍修的那點兒警惕心已然被那半壺酒拐跑了。 天無疾不自覺的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月色正好,天無疾撫摸著院中一株桃樹,抬頭看著夜色中美到凄然的桃花。 他沒說話,寒江卻憋不住了。 剛剛在房間里的時候他嚇得半晌沒敢開腔,這個時候卻忍不住說:“嚇死我了青厭,我還以為你要對那小丫頭做什么呢?!?/br> 天無疾眉毛一挑:“我是那樣的人嗎?” 寒江半開玩笑道:“那誰知道,你這一大把年紀的,老房子著起火來那小姑娘可招架不住?!?/br> “老房子著火?!碧鞜o疾不自覺的念叨著,然后點了點頭:“挺適合我的?!?/br> 寒江本來是調(diào)侃一般的開玩笑,萬沒想到天無疾真的認了。 他嚇了一跳,不可置信道:“不是……你來真的啊?” 天無疾:“什么真的?” 寒江:“你真的對那小丫頭……” 天無疾不置可否:“或許吧?!?/br> 寒江好半晌沒說話,不知道是在心里斥他老牛吃嫩草還是在斥他無恥。 然后他問:“你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天無疾沉吟了片刻,說:“寒江,你覺不覺得你這個人有點兒無傷大雅的毛病?!?/br> 寒江明知道他嘴里沒好話,但還是問:“什么毛?。俊?/br> 天無疾:“你話太多了?!?/br> 寒江:“……” 然后他又聽見天無疾說:“還有,以后這種情況,你盡量還是不要出來湊熱鬧了,你太多余了?!?/br> 寒江氣的一溜煙跑了回去。 …… 第二天秦拂醒來,頭疼欲裂。 她開始埋怨為什么天無疾會給她準備后勁這么大的玉洛酒。 她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后是怎么回來的,也想不起來了。 大概是天無疾送她回來的吧。 天無疾也算是有心了。 秦拂洗漱完,正想出門,想了想,又拿出玉簡,聯(lián)系了一下谷焓真。 她要確認一件事情。 昨天天無疾和她說自己的經(jīng)歷的時候,當時她沒什么感覺,但事后越想越覺得這經(jīng)歷聽起來有點兒耳熟。 以劍為名、親手殺了摯友,更何況寒江劍尊的劍還是他保管的。 但仔細一想,她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如果天無疾真的是她想的那個人的話,他還能手無縛雞之力的樂滋滋的當個小白臉? 谷焓真那邊很快接通了玉簡。 他以為是又出了什么事情,聲音很緊張:“師侄,又怎么了?” 秦拂不動聲色道:“師叔,我想問一下,咱們天衍宗中青厭尊者的青厭劍現(xiàn)在在何處?” 谷焓真莫名其妙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秦拂胡扯道:“最近妖族和魔族都蠢蠢欲動,我在北境這邊,甚至聽到有人傳言說青厭尊者的青厭劍已斷,再無力鎮(zhèn)壓魔族和妖族?!?/br> 谷焓真聽了勃然大怒,斥道:“一派胡言!青厭尊者的青厭劍就供奉在天衍宗萬劍閣之中,去他·娘·的,誰說的青厭劍已斷!斷個屁!” 秦拂不動聲色道:“一些胡言亂語的小人罷了,沒人會信他的,師叔息怒,我已經(jīng)教訓過了,也是氣不過才來問問師叔的?!?/br> 谷焓真:“做得好!” 秦拂想了想,又問:“師叔,尊者的劍沒帶在身邊,為什么供奉在了萬劍閣?” 谷焓真嘆息一聲,說:“百年前正魔之戰(zhàn)中,有一大批劍修隕落,他們的劍都是修士的本命法器,有的已經(jīng)與修士情感相通,有的假以時日甚至能生出劍靈來,可被丟棄在戰(zhàn)場之上太長時間,沾染了魔氣和煞氣,又因為主人隕落,劍也一蹶不振,甚至有變成魔劍的趨勢。大戰(zhàn)結(jié)束之后,尊者不忍這些劍就此隕落,就將它們都接到了萬劍閣,以自己的佩劍日日鎮(zhèn)壓凈化,想要有朝一日替它們尋找新主人,尊者的劍就此被供奉在了萬劍閣?!?/br> 秦拂了然。 平常的劍修都是劍不離身的,但青厭尊者不一樣,他劍道上的造詣和寒江劍尊不相上下,但他卻不算是個劍修。 青厭尊者一開始是法修出身,據(jù)說是遇見寒江劍尊引為知己之后才感興趣般學了劍,可后來又學了煉器,甚至一度入了醫(yī)道。 都說修士一生走一個道途便可耗費半生精力,她少年時墨華也告誡她貪多嚼不爛,可尊者卻不一樣,青厭尊者似乎什么都會,又什么都很精通。 如若不是他不算個正經(jīng)劍修的話,他也能和寒江劍尊爭一爭這“劍尊”之名。 可饒是如此,半路出家修劍,百年前他一劍斬出的魔淵也是至今劍氣沖天。 青厭尊者身有百般手段,所以哪怕他手里沒有劍,哪怕他的劍供奉在萬劍閣,他也是走出去就能嚇破人膽的人物。 可以他百年前那一劍太深入人心,青厭尊者以劍為名也太深入人心,大多數(shù)人都當他是個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