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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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的抬頭去看青城派那邊的席位,就見一個面容普通的青年一臉麻木的望著這邊,似乎是知道了自己師弟傻呵呵的又干了什么,已經(jīng)死心了的模樣,還沖她抱了抱拳。 秦拂心下好笑,也沖他抱拳回禮。 她自覺只是普通的閑聊,可落在別人眼里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青城派少主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自己巴巴湊到了飛仙門新掌門身邊,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少年慕艾罷了,可一見兩個人之間交流的熟稔,又不像剛認識。 而且她和青城派那個大師兄互相行禮,在眾人眼中也變成了飛仙門和青城派熟識。 這兩個門派是什么時候搭上話的,還是說是飛仙門這個新掌門人脈廣? 除了許掌門和早已經(jīng)知道他們二人熟識的尋仙門,眾人都在心中思量。 如果他們早已熟識的話,自家礦石靈藥該怎么賣。 臺下打打殺殺,臺上心思各異,而話題中心的兩位卻渾然不覺。 周子明見秦拂向自己師兄互相行禮,佯裝不在意的問:“怎么樣秦仙子,我?guī)熜质遣皇菦]我俊朗?” 秦拂轉(zhuǎn)頭看著他少年氣濃重的一張臉,心說白瞎了你師兄這么掛心你了。 秦拂不說話,周子明也不寂寞,又趁勢左右看了看,沒看見天無疾那小白臉,就佯裝不在意的問:“對了仙子,天無疾那小……咳!天無疾不在嗎?” 秦拂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她想起了昨夜天無疾的落寞,但現(xiàn)在也不是告誡周子明的時候,于是朝臺下?lián)P了揚下巴,說:“在那里?!?/br> 周子明轉(zhuǎn)頭,就見天無疾正坐在臺下,他旁邊的人都在看臺下弟子的比武,唯獨他托著下巴笑瞇瞇的看著臺上他們的方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在臺下坐著,而自己坐在秦仙子的身邊。 周子明莫名產(chǎn)生了一種優(yōu)越感,沖那小白臉抬了抬下巴。 那小白臉笑的更小白臉了。 周子明好不容易聰明了一回,覺得不對,立刻回頭去看秦拂。 就見秦拂正笑的一臉溫和的沖那小白臉揮著手,那小白臉頓時更小白臉了。 周子明:“……” 等秦拂回過頭,就見周子明一臉幽怨的看著她。 秦拂一頓,假裝自己沒看見。 片刻之后,周子明還是這么看著她,她就咳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周子明啊,阿青他現(xiàn)在身有舊疾,他跟著我是因為我要為他療傷,你別動不動看他不慣?!?/br> 周子明抓住重點,幽幽的問:“阿青是誰?” 秦拂:“就是天無疾,他小名阿青?!?/br> 周子明:“你和他都能互稱小名了,居然還這么生分的叫我周子明,秦仙子,我不服,除非你以后改口叫我子明?!?/br> 秦拂:“……” 她面無表情的伸手撤掉了結(jié)界,無視了周子明,直接轉(zhuǎn)頭和沈衍之說話。 還不服,還子明? 她怕是這段時間太縱容這小子了。 果然還是阿青最懂她、最讓人省心。 若是這世間男兒都有阿青一半的玲瓏心腸,那他們天衍宗里一眾大齡男修也不至于至今打光棍。 周子明嘗試失敗,乖乖的坐在一旁,不敢惹秦拂了。 而秦拂這時候終于有功夫看一眼臺下的比試。 現(xiàn)在場上是兩個門派的弟子,其中一個正是尋仙門,那尋仙門弟子正將一個黑袍弟子打下臺。 秦拂沉吟片刻,讓沈衍之下場。 沈衍之有些猶疑:“可是我們?nèi)羰侵苯訉ι蠈は砷T的話……” 秦拂:“既然你都說過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兩個門派,那么這兩個門派除非親如一家,否則總會被人拿來比較,你都說了我們和尋仙門早就斷了關(guān)系,親如一家是不可能了,被人拿來比較的話,與其后面我們被動對上尋仙門,還不如現(xiàn)在主動出擊。” 沈衍之對秦拂的話從沒有什么懷疑,聞言沖秦拂抱拳,立刻下場。 而他一下場,果然引起了臺上一眾掌門小規(guī)模的討論。 那個分外熱愛排場的尋仙門掌門看了秦拂一眼,似笑非笑的說:“秦掌門,你門下弟子好風采。” 秦拂笑道:“您門下弟子也不遑多讓,少年人見了對手難免技癢,讓他們慢慢打吧?!?/br> 于是一眾掌門又看了下去。 沈衍之下場的時候,尋仙門的那弟子已經(jīng)贏了兩場,但他是個體修,連贏兩場絲毫沒有氣息不穩(wěn)。 沈衍之是個劍修,比耐力還真比不上他,在兩個人實力不相上下的情況下,他想贏,就要一擊必殺。 現(xiàn)在就看沈衍之那一場頓悟給他帶來了多少東西吧。 沈衍之站在那個體修面前拔劍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jīng)給了秦拂一種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從前的沈衍之是一柄劍,但這柄劍仿佛剛被人打出了雛形,還未經(jīng)打磨、未開鋒刃,看起來寒光凌厲,但砍在人身上見不了血,只不過是樣子好看能唬住人而已。 而現(xiàn)在的沈衍之,寒光內(nèi)斂,卻劍意外放。 他現(xiàn)在像一把真正的、能殺人的劍了。 對面那個體修弟子應(yīng)該也是尋仙門的精英內(nèi)門弟子,他一和沈衍之對上,戰(zhàn)況就焦灼了起來,他的實戰(zhàn)功夫遠超沈衍之,一眼就看出了沈衍之的弱點,一開始打的就是消耗的念頭,沈衍之一時之間還真的落到了下風。 但秦拂卻看的分明,沈衍之不會敗的。 果不其然,沈衍之沉著的應(yīng)對了他幾百招,等對方覺得他被消耗的差不多,正準備一擊必殺的時候,原本已經(jīng)節(jié)節(jié)敗退的沈衍之突然出劍。 劍意凜然、寒光吞吐,那是和他之前的招式完全不一樣的一劍,讓人難有招架之力。 那體修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沈衍之挑下臺去。 沈衍之勝。 可秦拂看著沈衍之,一時之間卻有些愣住了。 這一劍……這里面有秦拂的影子。 但又不是秦拂曾用過的任何一個招式。 他看過秦拂練劍,并從中悟出了屬于自己的招式。 她看沈衍之的時候,沈衍之也看了過來,微微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沖秦拂行了一禮。 秦拂一笑,沖他鼓了鼓掌。 接下來兩戰(zhàn),沈衍之接連兩勝,臺上眾掌門紛紛側(cè)目。 尋仙門掌門忍不住開口:“秦掌門,飛仙門既然有這般人才,怎么不早點兒拿出來?” 秦拂知道這是在譏諷飛仙門之前不問世事也不參加十八城盟會的消極態(tài)度,但她端得住,不緊不慢的說:“這不是拿出來了?” 尋仙門于是無話可說,理了理衣袖,繼續(xù)看下去。 秦拂身后的一眾弟子也難掩激動。 他們飛仙門,從未這樣揚眉吐氣過。 有個弟子忍不住說:“師兄他太帥了!” 另一個弟子立刻小聲接道:“剛剛掌門懟的也好!” 其他弟子頓時小聲分享著自己的激動之情。 秦拂咳了一聲提醒他們,他們頓時靜了下來。 秦拂笑道:“不止你們師兄要上場,你們也要上場,你們要是敢墮了飛仙門的威名,小心讓你們師兄罰你們?!?/br> 她只不過是開個玩笑,但其他弟子立刻激動了起來,紛紛摩拳擦掌的表示不墮飛仙門威名。 而臺下,沈衍之又對上一個弟子。 連勝三場,沈衍之靈力用了大半,而這個弟子是靖河宗擅長消耗戰(zhàn)且從不讓人近身的法修。 沈衍之打好了苦戰(zhàn)的注意,但剛一交手就發(fā)覺不對勁。 這人的路數(shù)不對勁,不像是法修的路數(shù)。 而且他似乎是打著速戰(zhàn)速決的注意,甚至不在乎輸贏,交手全無章法,似乎奔著一心輸給沈衍之來的。 沈衍之幾乎立刻就警惕了起來,他想試探試探這個法修,突然毫無預(yù)兆的用出了之前次次必殺的絕殺技,佯裝取對方命門。 就在這時,他耳邊突然聽到秦拂喊道:“衍之!住手!” 沈衍之覺得奇怪,掌門不可能看不出他只是在佯攻。 然而下一刻,這人周身突然爆發(fā)出一股詭異至極的力量,繞過沈衍之的劍,直取臺下。 而臺下第一排,正坐著看戲吃瓜的天無疾。 那人慌不擇路般的直取天無疾的脖頸。 沈衍之出手不及,眼看著天無疾馬上命喪當場,一股涼意直沖腦門。 第62章 靖河宗那個弟子上臺時,秦拂就覺得他的路數(shù)不對。 她看過幾場靖河宗弟子和其他人的交手,自覺對靖河宗的路數(shù)也有些了解,可這人一出手,既不是靖河宗的路數(shù),也不是法修的路數(shù)。 而且,他剛和沈衍之交手沒幾招,就開始急著脫身。 給人的感覺是他不是來比試的,而是來走過場的,為了脫身甚至是奔著輸去的。 但偏偏這一切他又做的很隱蔽,明面上的樣子他拿捏的很足,估計除了正和他交手的沈衍之和打架比吃飯還多的秦拂外,沒人能看出不對。 電光石火間,秦拂立刻就做了決定——不能讓他刻意輸給沈衍之之后脫身下臺! 她當機立斷,立刻就想傳音給沈衍之讓他留住他。 然而沈衍之比她動作要快。 他也看出了對方的不對勁,第一反應(yīng)卻是逼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