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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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盯著他的背影多看了兩眼,隨即一無所覺的低下了頭,繼續(xù)數(shù)著螞蟻玩。 而藥室之外,秦郅一身單薄的中衣,用那種十分怪異的姿勢一步一步下了山。 而從始至終,他臉上溫文爾雅的笑意都沒有變過。 半路上,他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只穿著一身中衣不妥,居然打暈了一個路過的弟子,穿上了他的外袍。 他打暈弟子的動作前所未有的狠辣。 穿上外袍,忽略他明顯怪異的動作,他就如同一個正常人一樣,一路上再也沒有什么人注意過他。 仿佛一個十分逼真的木偶被披上了人皮一般。 直到他一步步走到天衍宗魔淵旁一座荒石嶙峋的山,視若無睹的越過了山下那個寫著“禁地”的石碑。 他臉上假面一般的笑容終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傀儡一般的木然。 第116章 臺上的金丹期弟子們被黑色的濃霧包裹住之時,一股強烈到不容忽視的魔氣自臺上彌散開來,一下子繃緊了秦拂的神經(jīng)。 秦拂幾乎是下意識的抽出了斷淵劍,一劍蕩向了臺上的濃霧。 而與此同時,四面八方而來的無數(shù)道攻擊同時落在了臺上,目標(biāo)都是那魔氣逸散的濃霧。 整個擂臺頓時被炸成了七八塊,可那濃霧仿佛是自帶結(jié)界一般,任何攻擊都不能動它分毫。 下一刻,那些濃霧在一瞬間的停頓之后又迅速被收回了卷軸里,連同被包裹在濃霧之中的那些弟子。 卷軸“啪嗒”一聲掉在了四分五裂的擂臺之上,八名金丹期弟子不見蹤影。 偌大的演武場一時之間寂靜無聲,臺上意識到變故的掌門們一個個面色鐵青,而臺下還沒有意識到這短短的一瞬間發(fā)生了什么的觀戰(zhàn)弟子們茫然無措。 幾個掌門身影一閃便出現(xiàn)在了臺上,秦拂晚到了一步,看著佛子伸手將地上那卷軸撿起。 佛子拿起卷軸的第一件事就是試圖將那緊閉的卷軸重新打開,可那卷軸緊緊閉合,以佛子渡劫期的修為,居然不能動它分毫。 佛子怕?lián)p壞卷軸傷及卷軸之中的弟子,也不敢用蠻力,一瞬間又捏了幾個法訣接連試探,卷軸依舊無動于衷。 天衍宗掌門見狀,視線銳利的環(huán)視一周,隨即沉聲問道:“佛子,如何?” 佛子淡淡道:“卷軸被人調(diào)包了,貧僧少年時有幸進(jìn)入過這個卷軸試煉,這必然不是瀚海卷軸,這卷軸,是個魔器?!?/br> 魔器。 佛子話音落下,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人面色鐵青。 而天衍宗掌門和谷焓真面色分外的難看。 事情發(fā)生在他們天衍宗的地盤上,眾多修真界大能在側(cè),能被人用魔器換了大比用的卷軸,還由他們親自將那魔器展開害了大比的弟子,這簡直是他們天衍宗幾千年都沒有的奇恥大辱。 而且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魔器大多毒辣的能要人命,更何況這是一個渡劫期的佛子都無可奈何的魔器,那么這魔器中的那些弟子們、那些他們修真界下一代的天之驕子們又會怎么樣? 天衍宗掌門面容冷肅,厲聲道:“蘭棠!去將天衍宗精通煉器的長老全叫出來!” 蘭棠并不多說,應(yīng)了聲是,飛快的離開。 此時此刻,眾人皆知此次是天衍宗失職,但若是平時或許還會有人嘲笑一二,可現(xiàn)在眾人連怪罪天衍宗的心思都沒有。 一來那些弟子在里面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救出來,二來,動手做下這件事情的人還未出現(xiàn)。 或者說,動手做下這件事的魔。 渡劫期修士都無可奈何的魔器,不是魔族魔尊的寶貝,其他人如何拿得出來。 眾人一瞬間就回憶起了百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 魔族,在他們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時候動手了。 一旁,為了避嫌只是外圍旁觀的仲少卿輕輕看了一眼秦拂。 他同樣意識到了魔族。 他今日參加修真界大比和人族結(jié)盟,轉(zhuǎn)瞬人族就得到了魔族的挑釁,而他還正好在場。 現(xiàn)在,不管是在人族眼里還是魔族眼里,他們都和人族綁在了一起。 他來之前,許多大妖說他們要先和人族示好,然后看人族與魔族的狀況再徐徐圖之,哪怕是人族和魔族真打起來也不能把魔族得罪狠了,總而言之還是當(dāng)一棵態(tài)度曖昧的墻頭草。 而現(xiàn)在,他們因為魔族突如其來的一筆被綁在了人族船上,卻已經(jīng)沒有做墻頭草的機會了。 可他卻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他甚至第一時間想的不是人族魔族再次開戰(zhàn)之后妖族的未來,而是在想秦拂。 他想,若是真到了這么一天,秦拂必然不可能不管不顧。 人魔戰(zhàn)場之上,這紅衣少女,必然是人族沖在最前面的先鋒官、是人族一把一往無前的劍。 而他連和她并肩而立的資格都沒有。 而此時此刻,被仲少卿注視著的秦拂,從一開始眼睛就盯在了那卷軸上,再也沒有離開過。 她想起了昨夜自己去幫谷師叔整理卷軸之時,心中莫名涌起的怪異和不安。 那時候她只覺得自己是多心,可現(xiàn)在看來…… 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有誰在一直給她預(yù)警。 秦拂抿了抿唇。 在那黑霧連同那些金丹期的弟子們一起被卷入卷軸之前,秦拂隱隱聽到了黑霧之中聶寒訣的怒喝和術(shù)法撞擊到什么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聽到了,還是潛意識之中自己的腦補。 可她卻知道,他們絕不能在里面多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突然想到了一點。 如果這次修真界大比之前秦拂沒有突然結(jié)嬰進(jìn)入元嬰期的話,今日的金丹期大比,站在擂臺之上的理應(yīng)有她。 而以她的修為,她必然是站到最后的那一個,所以無論這個卷軸是早一些被扔出來還是晚一些被扔出來,被卷入卷軸的人,都應(yīng)該會有秦拂。 可一切變故就發(fā)生在秦拂結(jié)嬰之后。 她結(jié)嬰的事情,除了飛仙門,知道的就只有佛子和谷師叔他們。 飛仙門被秦拂治理的和鐵桶一般,有什么消息輕易不會外傳,佛子和谷焓真又都是守口如瓶的人。 也就是說,在今日之前,整個修真界都不知道秦拂已經(jīng)是元嬰期,參加的也是元嬰期的大比。 所以,相比于魔族大費周章的調(diào)換了渡劫期修為的佛子都不能打開的魔器就只是為了抓八個金丹期弟子這個說法,秦拂更傾向于,魔族這是在做局抓她。 只不過他們唯一沒想到的是,秦拂參加的并不是金丹期的比試。 這個猜測出現(xiàn)在秦拂腦海中的一瞬間,秦拂整個人手腳冰冷,頭皮發(fā)麻。 她無比的篤定,她絲毫不懷疑自己的猜測。 畢竟,不管是多年前見魔尊火潯那一面時火潯對他超乎常人的怪異非常的態(tài)度,還是她發(fā)現(xiàn)天道在刻意偏向魔族和天道對自己的惡意,秦拂都有理由相信自己對于魔族的價值比那八個弟子大的多。 如此精密的惡意,如此光明正大的布局,秦拂在一瞬間的寒意浸體之后便是幾乎要將自己灼燒起來的滔天憤怒。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臺下,想去找天無疾。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找天無疾是在干什么,是想確認(rèn)他的安危還是想在一種極端憤怒之中尋求能讓她冷靜的人。 可她卻下意識的看向了臺下。 然而目光投到臺下的時候,秦拂卻愣住了。 觀戰(zhàn)弟子的席位之上,天無疾原本坐在秦拂一眼就能看得到的位置之上,可如今,這個位置上空空如也。 而明明就在剛剛,秦拂下臺去看卷軸的時候,她和天無疾有一瞬間的對視,天無疾還沖她點了點頭。 如今不過是短短一會兒功夫,阿青他……去了哪里? 秦拂茫然四顧,視線移開觀戰(zhàn)弟子席位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卻突然傳遍了整個天衍宗,下一刻,整個演武臺突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不,應(yīng)該是整個天衍宗都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這動靜劇烈非常,甚至有地動山搖山河崩塌之勢,秦拂眼睜睜的看著整座演武臺從邊緣處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縫隙,縫隙直通地底,隨即整塊地面都開始下陷,不住的朝下傾斜。 她自己一個沒防備之下都差點兒沒站穩(wěn),更不必說觀戰(zhàn)臺一眾修為不到的弟子們。 秦拂站穩(wěn)之后立刻一手扯住姬澗鳴,一手抓住一個順著下陷的地方幾乎就要滑到地底縫隙中的弟子,隨手將她拋到一旁空地之上。 那弟子驚魂未定,可秦拂也沒有功夫管她,這地動突如其來,許多弟子都沒有防備,正處于險境。 秦拂立刻抽出斷淵劍飛了起來,斷淵劍極速在人群中穿梭著,將那些弟子一個個撈了出來。 參加大比的修士們見狀,一個個開始學(xué)秦拂一般救人。 但是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那座懸浮在半空中的妖宮受到了波及,隱隱有搖搖欲墜之勢。 秦拂見狀,簡直目眥欲裂。 妖宮并沒有懸浮在天衍宗之上,但天衍宗外就是靠著天衍宗討生活的萬千百姓,如果妖宮真的砸了下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秦拂幾乎想都沒想,手指瞬間觸碰到了斷淵劍上的紅痕。 如果她再讓煞氣入體一次,或許能一劍碎了那妖宮。 秦拂正準(zhǔn)備動手,早已飛向半空中的仲少卿立刻沉聲道:“鹿白!” 他身后那個沉默的大妖走了出來,沒等仲少卿說什么,垂首應(yīng)了聲是,隨即指尖捏起了法訣,不過片刻,那妖宮立刻變小消失,被鹿白收進(jìn)了儲物戒中。 秦拂見狀松了口氣。 煞氣不能輕易用,還有未知的敵人沒有出現(xiàn),如果這個時候秦拂先用了煞氣,那等關(guān)鍵時候可能就要任人宰割了。 而另一邊,幾個掌門反應(yīng)最快,將自己的弟子們轉(zhuǎn)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看著眼前的天衍宗不過一個瞬間就滿目瘡痍的慘狀,臉色鐵青。 天衍宗掌門沉聲道:“佛子,勞煩您和我聯(lián)手先救急?!?/br> 佛子雙手合十道:“義不容辭?!?/br> 隨即,掌門雙手結(jié)印,微微上抬,下一刻,晃動的地面之上還在掙扎的弟子們瞬間被抬到了半空中,一邊驚魂未定,一邊茫然四顧。 而佛子卻沒怎么結(jié)印,可掌心卻出現(xiàn)了一朵金色蓮花,他雙手微微下按,金色蓮花被緩緩按到了地上,又逐漸融入地下。 慢慢的,那晃動不止的地面一點點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