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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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山里,必然有什么東西是只有這些掌門們知道的。 秦拂想了想,徑直走了過去,低聲問掌門:“掌門,這荒山里,到底封印了什么?” 這荒山里到底有什么,需要魔族費這么大的周章以血陣破除封印去放那里面的東西出來,而那里面的東西,又為什么會讓四大宗門的掌門都如此如臨大敵? 秦拂話音落下,掌門回過了頭,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可回過頭的那一刻,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下一刻,掌門的手掌往自己腰間一抹,一個令牌一樣的東西頓時出現(xiàn)在了他手上,他將令牌一拋,整個令牌頓時化作一面結(jié)結(jié)實實的盾,擋在了荒山腳下眾多弟子面前。 “嗆”的一聲巨響,刀劍劃過盾牌的聲音刺耳到讓人頭皮發(fā)麻。 秦拂心中一凌,頓時轉(zhuǎn)過了頭。 入目所及的景象簡直讓人頭皮發(fā)麻。 萬千劍光自魔淵之下四散而來,四面八方毫無差別的攻擊著周圍的東西,而他們正站在魔淵一側(cè),正好在那劍光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 此刻,掌門反應最快,那盾牌抵擋了第一波攻擊之后眼看著要破碎,一座金蓮突然又虛虛的籠罩住了眾人,是佛子出手了。 其他弟子立刻受驚后退。 秦拂卻沒動,她看著劍光而來的方向,死死的盯著魔淵。 魔淵之上的萬千劍光都是百年前正魔之戰(zhàn)之后青厭尊者一劍斬破魔淵留下的,那些劍光是警告,也是威懾,有那劍光在,魔淵之上,飛鳥不渡,修士下劍,足可見其威力。 但最重要的是,這劍光從未無緣無故攻擊過別人。 而此刻,那劍光四散攻擊,卻不像是在無緣無故的發(fā)瘋,而更像是……魔淵之下似乎有人要出來。 秦拂這個念頭剛落下,魔淵之下就突然沖出來兩只焰色的巨鷹。 那巨鷹沖出魔淵,身上滴滴答答的落下紅色的液體,那一身濃艷的羽毛,一時之間居然讓人分不清是天生的顏色還是血液浸染。 可秦拂現(xiàn)在卻沒工夫去看那巨鷹。 因為那巨鷹身后拉著一座巨大的車架,那車架之上,數(shù)年前曾和秦拂有過一面之緣的魔尊火潯背手立在車架正前方,車架身后便是大批魔將,有秦拂眼熟的,也有秦拂不眼熟的。 但這并不是最讓秦拂驚愕的,因為從最初卷軸之事起,秦拂就知道魔族要出手,他們出現(xiàn)是早晚的事情。 最讓秦拂驚愕的是,魔尊火潯身旁,站著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那人的一張臉和秦拂長的一模一樣。 蘇晴月。 她落后半步站在火潯身旁,微微垂著頭,從姿態(tài)到表情都是一種臣服般的馴服乖巧。 秦拂皺了皺眉頭,看的分外不適。 然而下一刻,火潯的視線立刻就看了過來,強烈到讓人不能忽視。 秦拂毫不避讓,冷冷的看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秦郅的手突然抓住了秦拂的衣袖,整個人擋在了秦拂面前。 秦拂一愣。 他抓著她袖子的那只手在顫抖,他擋在她面前,卻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他在怕火潯。 不、或許都不是怕,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可他明明都恐懼的要發(fā)抖了,為什么還要擋在她面前。 秦拂輕輕問道:“秦郅,你在干什么?” 秦郅的聲音都帶著懼意:“師姐,他們這次來,肯定是想帶你走!” 秦拂:“我知道?!被饾〉挠靡?,沈芝芝那次就很明了了。 秦郅:“師姐,我不能讓他帶你走?!?/br> 秦拂冷靜道:“但你又能做什么呢?” 秦郅一愣。 秦拂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不容拒絕的將他輕輕推開。 她再次迎上了火潯的打量,而這次,還有蘇晴月木然看過來的視線。 秦拂淡淡道:“秦郅,有些事情是必須要面對的,逃避起來既懦弱又無用?!?/br> 秦郅怔愣住了。 片刻之后,他突然嘶聲道:“師姐,我真的后悔了,但是不是,也沒用了?” 秦拂這次沒有再說話。 在秦拂和秦郅的幾句話之間,四大宗門的掌門和佛子已經(jīng)擋在了眾人面前,天衍宗掌門兩步越出眾人,看向了火潯,淡聲道:“今日是我修真界大比,魔尊帶著十大魔將來我天衍宗,敢問是來恭賀的,還是來攪局的,恭賀的話,來者是客,天衍宗自然歡迎,攪局的話,魔尊送上戰(zhàn)帖,也自然有人應戰(zhàn)?!?/br> 火潯聽的哈哈大笑,終于把視線從秦拂身上挪開。 他十分愉悅道:“聽說人族妖族準備重啟滄瀾盛會,本座自然是來參加盛會的啊。滄瀾盛會,千年前怎么說也有我魔族帶頭,如今滄瀾盛會重啟,妖族都來了,本座豈能不赴約?” 掌門聞言笑了一下,不冷不熱道:“魔尊赴約的方法便是用魔器替換我大比的卷軸,貧道也是沒想到。” 火潯這才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一臉十分苦惱的姿態(tài),說:“本座差點兒忘了,除了來赴滄瀾盛會,倒是還有兩件正事沒有做。” 掌門不動聲色:“哦?魔尊來我人族有什么正事?” 火潯淡淡笑道:“其一,便是收回我魔族丟失的魔器封天卷,也就是掌門手中的東西,我魔族法寶意外丟失,不知為何居然到了你們大比的會場之上,本座也是沒想到?!?/br> 掌門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看似老神常在,可秦拂在后面看著,他雙拳緊握,這是已經(jīng)動怒了。 秦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然而火潯還在繼續(xù):“這第二,便是取回我魔族上一屆魔尊的骸骨?!?/br> 他話音落下,掌門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秦拂則猛然抬頭看向了火潯。 火潯神情自若,緩緩道:“百年前大戰(zhàn)之后,上一任魔尊的骸骨遍尋不到,如今才知道居然被貴宗封在了那座山上,本座尋思著,哪怕上一任魔尊曾是天衍宗一任峰主,可他成了魔修之后,生死都應該歸于魔族,如今,特來請掌門將骸骨歸還魔族,歸還之后,本座立刻回魔淵,絕不打擾。” 秦拂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聽的疑竇叢生。 上一任魔尊,那不是阿青的師尊嗎? 荒山里封印的是他的骸骨? 但為什么要把一個骸骨如此大費周章的封印起來?魔族又為什么為一具骸骨費盡心思破除封??? 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 秦拂扭頭看了一眼背后被削成一半的荒山。 秦郅說封印被破后荒山中沖出了一個人影,那那個人影,到底是誰? 正在此刻,火潯也看了一眼那破敗的荒山。 他淡淡道:“如此看來,本座居然來晚了?!?/br> “我魔族上一任魔尊,已然破繭重生。” 破繭重生? 秦拂猛然抬起了頭,視線銳利。 火潯也正看過來,勢在必得。 …… 一個死的連魂魄都被剿滅的人,是不會破繭重生的,這世間或許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功法,但絕對不會有能讓人魂魄重回的功法。 天無疾無比的清楚這一點,因為當初便是他親手剿滅了自己那當了魔尊的師尊的魂魄,也是自己親自將他的尸骸封入荒山。 所以,哪怕眼前這個人頂著他師尊的軀殼,用著他師尊的招式,天無疾也知道,這不是他那個師尊。 就如同他和師尊的最后一戰(zhàn)一般,他和師尊立在魔淵兩側(cè),他舉起劍的時候,從他師尊的身上看到了天道的影子。 那一刻,天無疾已然分不清那具軀殼里,有幾分是師尊的靈魂,有幾分又是天道的意志。 或許從一開始他入魔起便已經(jīng)臣服于天道,也或許天道在最后才染指了那具軀殼。 可是現(xiàn)在,天無疾卻無比篤定,那副軀殼里,只有可能是天道。 百年之前天道借他師尊的軀殼和他兩敗俱傷,那一戰(zhàn)之后,天無疾發(fā)覺那具已經(jīng)失去靈魂的軀殼無論如何也無法毀滅,尸身不腐不滅,無論什么手段都不能傷它分毫,仿佛那具尸身上已經(jīng)凝固了時間。 天無疾從那時起就知道,總有一日,天道必然還會借著這具尸身重新回到他面前。 這世間能承載天道意志的軀體不多,他的師尊只差一絲一毫便可飛升,是天道最好的載體。 如此好的載體,當然是要好好留著。 于是,天無疾立刻就將那尸身封印在了天衍宗,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但沒想到的是這一天這么快。 和他相對而立的人披頭散發(fā),一身灰色長袍,神情是半點兒人氣都沒有的木然。 天無疾淡淡的伸出了手,空氣微微震蕩。 下一刻,一把長劍突然從天衍宗的方向破空而來,徑直飛入天無疾的手中。 那神情木然的人微微偏頭看了看,突然說:“你的青厭劍,本應斷了才是?!?/br> 這是第一次,他交手半生的天道以一個人的口吻和自己對話。 天無疾看了過去。 那人的神情中居然有兩分近乎天真的疑惑。 有那么一瞬間,天無疾居然有些想笑。 他并不去回答它,只淡淡道:“怎么?將整個修真界玩弄在股掌之間這么久,你又突然想學人了?” “它”臉上的疑惑轉(zhuǎn)瞬不見,又變成了木偶一般的木然。 “它”看了看天無疾,突然說:“你是人,但你能傷得了我?!?/br> 天無疾輕笑一聲,淡淡道:“非但如此,我還能殺得了你?!?/br> 話音落下,劍已出劍。 他舉手投足之間是沸騰的魔氣,可他的劍勢卻比任何人都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兩相交手,地崩山摧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