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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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拂哪怕失去靈力,也不可能在被劫走時順從成這樣,畢竟她是在幾十年前就敢在上古秘境之中算計(jì)魔尊的人。 可他不過是隨口一提,這和秦拂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就認(rèn)下了秦拂這個身份。 他覺得有趣,于是帶她回魔宮,給她錦羅綢緞珠寶法器,看著她將自己打扮成一身紅衣灼灼其華的模樣,看她學(xué)著秦拂那高傲又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態(tài)。 他覺得有趣。 他和秦拂只有秘境中幾個月相互提防的交情,但饒是如此他也知道秦拂冷淡卻不失禮、傲氣卻不高傲、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只要她想就又能讓人如沐春風(fēng)。 但這個女人眼中的秦拂似乎就只剩下了不可一世的高傲。 可她學(xué)的這么高傲,卻又能為一件小事再輕而易舉的以秦拂的身份柔聲細(xì)語的求到他面前來。 隨后幾天,他一邊示意她身邊的魔修侍女對她不著痕跡的恐嚇、冷言冷語,一邊在她惶惶然的時候賞賜下禮物作為安撫,又刻意“抓到”恐嚇?biāo)娜?,親手捏死在她面前,鮮血濺滿了她紅色的裙擺。 蘇晴月的態(tài)度rou眼可見的變得恐懼起來,可那恐懼中又有一絲仇人被滅的痛快和對他依賴,而在她身邊的人全都對她懷有惡意的情況下,這絲依賴就越來越重,逐漸壓過恐懼。 后來,哪怕他再在她面前如何手段殘忍的殺人,她都只會一邊恐懼,一邊充滿敬仰又依賴的看著他。 最后他說要用她那個師兄做一件事,她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師兄親自綁到了他面前。 一個長著秦拂臉的女人,恐懼又依賴的看著他,這感覺最開始著實(shí)不錯。 但他很快就乏味了起來。 他開始想,如果是真正的的秦拂被他擄走了會怎么樣。 大概會和當(dāng)年在秘境時一樣。 在實(shí)力不敵他的情況下,冷靜克制的與他虛與委蛇,不著痕跡的借修真界的勢壓他,尋到機(jī)會就給他致命一擊。 周圍再多的恐嚇和威脅都傷不到她,他若是在她面前殺人,她大概只會輕描淡寫的用劍割下染血的衣擺,然后恭維他殺的好。 于是這張和秦拂一模一樣的臉就愈發(fā)假的離譜。 就像現(xiàn)在,她在魔族時,能依靠的只有他,就把他當(dāng)做救命稻草,而如今,自覺有了依靠,又開始把墨華當(dāng)做救命稻草。 于是火潯干脆無視了秦拂的話,提聲對墨華笑道:“劍尊既然來了,也不能只管你那一個徒弟,你這小徒弟,可還在我身邊呢?!?/br> 蘇晴月聞言眼前一亮,立刻哀聲道:“師尊……” 她聲音哀婉,欲言又止。 她知道,墨華最看不得她這幅模樣,每每她露出這幅表情,不管她求什么事情,墨華總會同意的。 但她卻又不敢當(dāng)著魔尊的面說讓他救她。 萬一他救不回來自己、萬一她還要待在魔尊身邊,那她讓師尊救她肯定會惹怒魔尊。 于是她再三思量,小心翼翼。 然而,下一刻,她卻見墨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移開視線,冷聲說:“蘇晴月犯了門規(guī),既已被壓入了黑水獄,那就不再是我的徒弟。” 蘇晴月的表情僵硬在臉上,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墨華,渾身冰冷。 墨華卻看都沒有再看她。 為什么……明明…… 火潯聞言卻哈哈大笑,他毫不在意的將蘇晴月往旁邊一推,抬手鼓掌:“不錯不錯,太寒劍尊果真是心狠手辣,對每個徒弟都這般無情,正適合修我魔道?!?/br> 一旁的秦拂聽的心里一突。 她不知道火潯這句話是有意還是無意,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讓他說下去。 大敵當(dāng)前,如果太寒劍尊心魔加身的事情真的由魔尊口中說出去,那對整個修真界都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秦拂一步上前,冷聲道:“魔尊,請開卷軸,既然魔尊有拿回卷軸的心,我修真界也有救我族弟子的心,還請魔尊不要再拖延時間?!?/br> 火潯看了她一眼。 而這次他卻很痛快。 他伸出手,本被佛子抓在手中的卷軸突然飛到了半空中,靜靜的懸掛在那里,散發(fā)著不詳?shù)臍庀ⅰ?/br> 火潯淡淡道:“秦仙子,你可要想清楚,你只有一盞茶的時間?!?/br> 秦拂:“請魔尊開卷軸?!?/br> 火潯淡淡一笑,雙手掐了一個復(fù)雜的法訣,指尖突然飛出來一滴鮮血,徑直融入了卷軸之中。 卷軸隨即一點(diǎn)一點(diǎn)緩緩被拉來。 秦拂握緊了劍。 等那卷軸全部展開之后秦拂才看清,那卷軸的中間只有一團(tuán)濃墨一般緩緩旋轉(zhuǎn)著的漆黑。 那漆黑之后,不知道會是什么。 秦拂只看了一眼,就要上前。 掌門突然從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低聲說:“師侄,盡力為之即可?!?/br> 秦拂:“徒兒知道?!?/br> 隨即她一步踏出。 就像剛剛在演武臺上一樣,秦拂一步踏出的同時,那卷軸之上的一片漆黑突然像是活了一般一股腦的涌了出來,瞬間吞噬了秦拂。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墨華下意識的想上前,被身后的夏知秋死死拉住了衣袖。 他的聲音弱到近乎讓人聽不清,卻堅(jiān)定的說:“師尊,這是師姐自己的選擇,如果你不想讓她再恨我們的話,尊重她的決定,讓她去吧。” 墨華仿佛被人打了當(dāng)頭一棒,當(dāng)場愣在了原地。 那握緊的拳頭緩緩的松開。 …… 秦拂被包裹進(jìn)那黑色的漩渦之中時,就有一種很強(qiáng)烈的被吞噬的感覺。 那黑色的東西仿佛是一種極其粘稠的物質(zhì),雖無形無質(zhì),可在接觸的那一剎那就堵住了秦拂的口鼻,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秦拂反應(yīng)快,迅速將周身靈力護(hù)體,持劍橫掃了幾下,仿佛真的被她散開了什么東西一樣,她終于從這粘稠的物質(zhì)中掙扎出來,雙腳也觸及到了堅(jiān)實(shí)的平地。 秦拂接連捏了幾個護(hù)身法訣才睜開眼,入目是一片黑暗的空間,可這黑暗之中又仿佛從不知何處透露出一點(diǎn)光亮,四下空空蕩蕩,她能看清的只有她自己。 秦拂謹(jǐn)記自己只有一盞茶的時間,一盞茶稍縱即逝,而他要救的是八名弟子,她沒有任何時間可耽擱,謹(jǐn)慎搜查探明虛實(shí)那一套也做不了。 于是她直接提聲喊了起來。 她篤定這里不會太大,也篤定那些弟子就在方才包裹住秦拂的那些黑暗之中。 這些弟子中她只知道一個聶寒訣的名字,于是就提聲叫道:“聶寒訣!聶寒訣!你要是還沒死就應(yīng)一聲,我是秦拂,不是假的,我來救你們!別耽擱我時間!” 而秦拂這個簡單粗暴的法子居然有用。 她剛喊完,這周圍最起碼有兩處黑暗又了波動。 秦拂則來不及挑,徑直走向了其中一個方向。 走了沒兩步,她便又一頭撞進(jìn)了那粘稠的黑色之中。 仿佛這片空間就只有剛剛她站著的那個地方是一片空地,而四周,無論她往那個方向走,都會被包裹進(jìn)一片黑暗。 所幸這次秦拂早有準(zhǔn)備,她提劍就擋在了自己面前。 可提劍的時候才發(fā)覺不過一會兒功夫,自己的靈力居然用不出來。 但她也不慌,立刻就解開了斷淵劍上的封印,取了三分之一的煞氣融入體內(nèi)。 再提劍之時,便勢如破竹。 她三兩下?lián)]開面前的濃稠,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每往前走一步,身后的那些被她分開的黑暗就又在蠕動著逐漸愈合,如同活物一般,極其詭異,始終把秦拂困在方寸之間。 她并不在意,一路飛快的朝聲音的方向走,很快就感受到了活人的氣息。 秦拂劍尖一頓,正好離那活人還剩一寸。 借著微弱的光,秦拂看到那人整個仿佛被黑漆漆的東西包裹成了一個繭,繭中的人掙扎著,幅度越來越小。 秦拂見狀直接雙手把那個繭扒了出來,又徒手撕裂了繭,將人撈了出來。 不是聶寒訣,是臺上的一個生臉,還是個女孩。 被秦拂挖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連掙扎都不掙扎了,直接昏迷了過去。 但還活著就好。 秦拂提著那個人,抬頭看了看。 半空之中,一個散發(fā)著白光的洞口懸掛在那里。 那就是秦拂進(jìn)來的地方,很快它就會關(guān)閉。 秦拂提著那人就往上飛,而這次則粗暴的多,斬開了阻攔她的所有東西,速度也特別快。 飛到那洞口旁,秦拂直接把人扔了出去。然后立刻回身繼續(xù)。 回去之前她聽到外面?zhèn)鱽淼穆曇簟?/br> “出來一個!快接住!” “接住了接住了!” “是桑師妹!是桑師妹!” 秦拂則毫不停留的折返,繼續(xù)喊人,繼續(xù)順著聲音找過去。 如此重復(fù),她的動作就越來越快,飛快的找到了七名弟子,一個一個的送了出來。 但聶寒訣還沒蹤影。 而這個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她繼續(xù)喊聶寒訣的名字,四周什么動靜都沒有。 她只能往里越走越深,不停的喊著聶寒訣的名字。 終于,等到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深,她再喊聶寒訣時,一個無比虛弱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傳了過來。 “……老子在這里。” 秦拂立即轉(zhuǎn)身,順著聲音的方向一路用斷淵劍斬了過去,動作十分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