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卉，你爭氣點，這都沒有什么的！

    以后自己掙了錢，買了房子，將外公外婆接到自己的家里住，不讓夏牡丹上門就是了。對，她要想想掙錢的事情。明年她要中考了，可以去提前申請暫時的身份證，等有了身份證后，很多事情也就方便了。

    她還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想，為了夏牡丹掉眼淚，真得是太不值了！

    ☆、第九章

    第九章

    有夏牡丹在，夏卉很清楚，自己別想過什么輕省的日子，一大早就得早起，踩著腳踏車大老遠(yuǎn)地給夏牡丹買和記的豆?jié){，買新鮮炸的油條，還有錢穆明要吃的小籠包，再加上外公外婆的早點。

    這些其實都沒什么的，作為晚輩，為長輩跑跑腿本來就是應(yīng)該的，只是，夏牡丹竟然將夏卉昨天下午做好的試卷當(dāng)做廢紙折成紙飛機逗錢穆明開心，錢穆明本來就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mama拿來逗自己玩的紙飛機是jiejie的作業(yè)，拿著紙飛機玩的開心，小孩子本來就沒個定性，還喜歡亂撕東西，等夏卉發(fā)現(xiàn)的時候，試卷已經(jīng)支離破碎。

    夏卉心底一口氣往上沖，想起了錢穆明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夏牡丹的縱容和唆使下，乖巧的根本還沒有辦法明辨是非的弟弟，不就是這樣子一次又一次地毀過她的作業(yè)本，將她房間墻上的世界地圖撕破了一個大角，后來還是她自己用透明膠布小心地一點一點重新粘合完整的。

    夏卉深呼吸了一口，壓下心底的怒意，卻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媽，你能不能不要再這么幼稚了。你讓弟弟做這些，是要教壞弟弟嗎？亂撕東西，亂扔?xùn)|西，媽，錢叔叔如果知道你教弟弟做這些，會不高興的。”

    夏牡丹年輕的時候未婚先孕，名聲早就壞了，后來更是一度進了精神病院，哪個好人家愿意娶這樣子毀了名聲的人。錢叔叔如果不是早年同夏牡丹就是同學(xué)，后來結(jié)過一次婚，對方卻跟人跑了，加上那個時候錢叔叔家做生意賠了本，外公當(dāng)年教過錢叔叔，也算是錢叔叔的老師，在那個時候幫了錢叔叔一把。兩家結(jié)下了一些緣分，錢叔叔也不會娶了夏牡丹。

    錢叔叔生得極好，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比夏牡丹大了好幾歲，可站在那里，就跟三十出頭一樣。錢叔叔有責(zé)任心，人也好，對夏卉，其實也是不錯的。曾經(jīng)，夏牡丹情緒失控打夏卉的時候，錢叔叔也攬過很多次，可夏牡丹精神失控的時候，說的話實在是難聽，那個時候夏卉連十歲都不到，竟然就說她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勾搭人，還說錢叔叔有戀童癖。

    有些話實在是說得太難聽，那個時候，一大家子，吵吵嚷嚷的，本來錢叔叔家只剩下他一個人，是同外公外婆住在一塊兒的，卻因為夏牡丹每次對著夏卉就失控，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從夏牡丹這個做母親的嘴巴里說出來的話，旁人聽多了，就算知道夏牡丹精神有些問題，一傳十，十傳百的，也總歸有人信了。

    這樣的情況下，錢叔叔后來干脆就不管夏卉的事情了，實在是人言可畏，而且，這個家里，始終是以夏牡丹為中心的。錢叔叔帶著夏牡丹搬出去了，搬出去的時候，夏牡丹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錢穆明，那個時候，外公外婆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夏卉太小，不放心，恐怕根本就不會容許女兒搬出去。

    可女兒再這么鬧下去，這肚子里的孩子，遲早會被折騰沒了的。

    有時候，夏卉想想，如果鬧得最兇的那個時候，夏牡丹不是正好有了身孕，錢叔叔會容許有這樣一個詆毀自己的妻子嗎？雖然，夏卉也清楚，以她了解的錢叔叔的性子，只是沖著外公外婆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拉了他一把，再加上夏卉隱隱也知道，年輕的時候的夏牡丹當(dāng)真是猶如一朵盛放的國色牡丹，美得肆意而又燦爛，錢叔叔當(dāng)初只怕也是對夏牡丹存過旖旎的念頭的，所以現(xiàn)在娶了夏牡丹，也不會輕易同夏牡丹分開。

    事實證明，夏卉不再出現(xiàn)在夏牡丹面前后，夏牡丹的情緒就緩和了許多，心情一好，精神狀態(tài)也變好了，夫妻感情也和睦了許多。只是，這么多年，夏卉同錢叔叔很少見面，同夏牡丹也是能少見面就邵見面。

    “誰讓你提你錢叔叔的，你想要跟他告狀是不是？他是我老公，是穆穆的爸爸，跟你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你不要開口閉口錢叔叔的叫，聽著就討厭。你聽到?jīng)]有?！?/br>
    說到最后，夏牡丹已經(jīng)逼近了夏卉，眼神里面涌動著黑霧，似乎又想起了當(dāng)初她懷著孩子滿心歡喜地想著要嫁給心上人，可對方卻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要她，竟然不要她？

    憑什么要夏卉，不要她？沒有她夏牡丹，哪里來的夏卉？

    夏卉不要想跟她搶東西，錢強是他的，夏卉提都不準(zhǔn)提！

    誰都不能跟她搶！

    夏卉看到夏牡丹的眼神不對勁，心底暗暗責(zé)備了自己，明明就清楚夏牡丹的死xue和地雷在哪里，卻偏偏還要去踩地雷，惹夏牡丹不高興。外公外婆要是知道她又惹得夏牡丹發(fā)病了，嘴上不說，心底肯定是會難過的。

    只是，對著夏牡丹，她明明已經(jīng)再三用理智壓制自己的心情，試圖讓自己不要太情緒化，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去看夏牡丹。可理智如果真得有用的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發(fā)生這么多因為沖動而造成的遺憾事情了。

    夏卉避開夏牡丹伸過來的手，腳下利索地往門邊跑，只是，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正在門口，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錢叔叔。

    夏卉一見，就知道要糟糕，心下一動，不管不顧地就直接沖出了家門，身上卻只穿了單薄的線衣，大冬天的，實在是有些冷?？扇绻@個時候回去，她跟錢叔叔呆在一個屋子里，夏牡丹的情緒又明顯有些不太對勁，真鬧下去，只怕又會不可開交。

    “卉卉啊，你怎么穿這么少就跑出來了。來來來，快來阿婆家坐坐?！?/br>
    見到林阿婆的時候，夏卉下意識地露出笑臉，都說家丑不外傳，夏卉雖然知道街坊對他們家的情況都很清楚，卻不愿意讓人看了好戲。

    “阿婆，我出來的急，就忘記穿外套了，我忙完事情就回家。”

    林阿婆可是看到了夏牡丹老公錢強往夏卉家走去了的，當(dāng)年鬧得最兇的時候，夏家一團亂，林阿婆可都是看在眼里的，看夏卉這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一把拉著夏卉的手往家里走：“跟阿婆還客氣什么，等會兒阿婆給你熬點兒姜湯喝下去，保管你立馬暖和了?！?/br>
    林阿婆的手，有些粗糙，老年人的手，本就少了許多生機，甚至還帶著涼意，可這一刻，被這樣一只手緊緊握著，夏卉只覺得一顆心都溫暖了起來。

    ☆、第十章

    第十章

    夏卉在林阿婆家呆到了晚上九點，從始至終，家里都沒有人來接自己，夏卉能夠猜到的，肯定是因為夏牡丹又犯病了，外公外婆年紀(jì)大了，要cao心女兒的事情本來就已經(jīng)很累了，現(xiàn)在又碰到錢強回來，只怕是顧忌著又要鬧到幾年前的地步，也就沒有人出來尋他。

    雖然能夠?qū)⑺械睦碛啥枷肭宄?，也能夠明白外公外婆的想法，知道他們肯定是覺得她都上初三了，能夠照顧好自己，說不定就猜測她去同學(xué)家了，也就沒來找自己，可是，再怎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這種自己離家出走，卻沒有一個人來找自己的孤獨感，還是包圍了夏卉。

    這一刻，夏卉突然迫切地想要掙錢，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落腳地。她還是打從心里敬愛著自己的外公外婆，可是她也需要有一個自己的私人空間，可以在外公外婆圍著夏牡丹轉(zhuǎn)悠的時候，有一個靜靜地地方可以呆著。

    而不是每次都流落街頭，等待著某個好心人的救贖。

    夏卉婉拒了林阿婆的好意，披著林阿婆的花棉襖回到了家，她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九點半了，本以為一場風(fēng)波早就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可是她想得太過美好，她把房門剛打開，迎面就飛過來了一個枕頭，夏卉下意識地接住，也看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的花瓶，心底慶幸著剛才迎接著自己的是軟綿綿的抱枕，而不是花瓶這樣子的利器。

    雖然她已經(jīng)下過決心，不再利用自己的外貌去當(dāng)籌碼，從那些愛慕自己的男人那里要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但凡是女孩子，總歸不會希望自己的容顏出現(xiàn)什么問題的。

    “呦，還知道回來?。窟@么晚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了。飯也不做，也不在家?guī)У艿埽贿^被我念幾句，就敢耍性子，離家出走，膽子還真是大了?。　币驗檎煞蝈X強在的緣故，有些話，夏牡丹雖然腦仁一蹦一蹦的，疼得厲害，卻也到底有些顧忌，并沒有肆無忌憚地說出口，雖然如此，也阻擋不了夏牡丹用一切尖酸刻薄的話語來形容夏卉。

    “好了，牡丹，你回去休息。錢強帶牡丹回房。”外公看夏牡丹越鬧越過分，其實，一回來就沒有見到夏卉，又看到罵罵咧咧的夏牡丹和出差回來的錢強，外公就猜到了幾分。他心底不爽不擔(dān)心夏卉，可這半年來，夏卉這孩子，懂事了不少。這邊晚上的治安也是很好的，所以夏卉出去沒回來，外公雖然擔(dān)心，也沒有出去找。實在是夏牡丹眉宇間的神色，讓外公很擔(dān)心，只怕女兒的病又犯了。

    果然，還是應(yīng)該隔開夏牡丹和夏卉的，這兩個人撞在一塊兒，總是會出事。

    夏牡丹還要再鬧，卻被錢強給直接拉進了房間。夏卉注意到外婆懷中的錢穆明，一直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生在這樣的一個家里，能夠有心智和毅力不長歪，也是很不容易的。上輩子的錢穆明倒是一直安安分分地按照父母的期許讀書工作，可在感情上卻總是有大大小小的問題，很難說，不是因為夏牡丹的緣故。

    “外公外婆，我剛剛在林阿婆家呆了一陣，身上的襖子也是林阿婆的。我明天早上再給阿婆送過去。時間不早了，穆穆洗過澡了嗎？要不我來幫穆穆洗澡，也到了穆穆該睡覺的點了?！?/br>
    外婆和外公都上了年歲了，這樣子子耗費精力的爭吵和勸說，對于老人家而言，是真得很吃力的。只不過，夏牡丹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看著女兒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就想到了當(dāng)年忍痛將女兒送進精神病科，最后還住院療養(yǎng)的事情。

    女兒到現(xiàn)在都還在怨恨他們當(dāng)初的決定，都說子女是父母前生欠下的債，也不知道他們上輩子到底欠了夏牡丹多說，這輩子才臨到老了，還要為她cao碎了心。

    “jiejie抱?！?/br>
    錢穆明乖乖地沖著夏卉伸出手，血緣親情，讓錢穆明下意識地想要同夏卉親近。因為夏牡丹將錢穆明捧在手心里疼愛，卻對夏卉百般苛責(zé)的緣故，錢穆明小小的世界里，也有了愧疚可憐的情緒，他年紀(jì)小，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只能夠同夏卉盡可能地親近，試圖傳達(dá)一個弟弟對jiejie的喜歡和依戀。

    別看錢穆明小朋友一副好相處的小胖墩樣子，其實是個挑剔的性子，針對誰幫他洗澡這一點，他一貫都是人小鬼大，極有自主權(quán)的?，F(xiàn)在選了夏卉，是本能讓小小的人兒有了判斷。

    夏卉勸了外公外婆幾句，讓他們早點兒睡：“穆穆，我來照顧。穆穆，晚上跟jiejie一起睡，好不好？”

    “好啊好啊！”

    錢穆明是很喜歡家里漂亮又聰明的jiejie的，他一直不明白，mama為什么不喜歡jiejie。他早就想要跟jiejie一起睡了，只是，mama不同意，那么，這件事情就不成。現(xiàn)在爸爸回來了，mama有爸爸管著，錢穆明立馬就表現(xiàn)出了熱若的態(tài)度，想要同夏卉好好地親近。

    給錢穆明小朋友洗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活計，小家伙的問題特別多，天馬行空的問題，讓夏卉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關(guān)于燈為什么會發(fā)光的問題，硬生生地逼得夏卉無話可答，直接挫敗地投降了。

    好不容易給小家伙洗好了澡，關(guān)于穿衣服，又鬧出了些事情。小家伙大冬天的竟然還想要什么都不穿就直接睡。夏卉好說歹說地才說服錢穆明穿好睡衣，讓錢穆明自己看了一會兒童話書，夏卉沖了一個戰(zhàn)斗澡，連忙回到房間。

    看到錢穆明已經(jīng)歪斜著身子，一只小手還拿著故事書，睡得跟個小天使似的，夏卉的心頭暖暖的，不管夏牡丹如何，弟弟一直都是很可愛的。其實，夏卉一直都很喜歡弟弟的，只是，當(dāng)時弟弟還小的時候，她一旦流露出想要抱一抱弟弟的意思，夏牡丹就一副要跟她拼命的架勢。

    后來就連外公外婆想要看看外孫，也都是去的錢家，而她，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被留在家里的。

    而錢穆明愿意同自己親近，也許真得是因為學(xué)院羈絆，因為姐弟緣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一大早，夏牡丹知道昨兒個晚上，錢穆明竟然是同夏卉一起睡的，又狠狠地鬧了一番。夏卉早起出去買早餐回來，就見到了夏牡丹在那里發(fā)瘋，抱著錢穆明，兇狠地看著外公外婆，一副自己的父母都是要害自己的仇人的架勢，看得夏卉一陣頭疼。

    就算心底知道夏牡丹這是有病，可是還是會生氣。

    夏卉將早餐在門口放好，視線在空中同錢叔叔有了接觸，同錢叔叔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做了個拜托的動作。夏卉知道，自己要是被夏牡丹看見，只怕對方會鬧得更兇，沒辦法，只能夠轉(zhuǎn)身出了家門，手中拿了一根油條，一杯豆?jié){，晃出了社區(qū)，沿著河邊，漫無邊際地走著。

    其實，這樣子走著，夏卉腦海中什么都沒有想，全然地放空，讓夏卉的整個人都平和了許多。

    看到街邊有小販在賣一些氣球，還有一些春聯(lián)之類的東西，夏卉的目光本來是漫不經(jīng)心地滑過的，人也走過去了?？勺叩揭话耄氲搅耸裁?，又折回來，詢問這春聯(lián)的價錢。夏卉自己跟著外公學(xué)練字，也有十多年了，那個時候，小小的她，連筆都還握不穩(wěn)，就被要求練字。

    她還記得外公在她剛練字時的期許，她一直都知道，外公對于沒有教養(yǎng)好母親的事情，心底耿耿于懷，所以，才會對她嚴(yán)厲要求。希望她練好字，也是希望她能夠人如其字，方正不阿。偏偏，她卻還是讓外公失望了。

    這個時候的年味還是挺不錯的，過年家家戶戶也都會□□聯(lián)，夏卉盤算著自己去批發(fā)市場進一批紅紙，一邊當(dāng)街按照客人的要求題寫春聯(lián)，一邊販賣，應(yīng)該也是一筆收入。她之前一直想著要掙錢，出去住，卻沒有付諸實際行動。一個是因為沒有本金，還有一個則是因為上一輩子的緣故，想著要做化妝品的代購，可現(xiàn)在她既沒有國內(nèi)外往來方便的朋友，而且鎮(zhèn)上的消費水平也沒有達(dá)到學(xué)生黨買些護膚品都隨意的地步，再加上沒有合適的貨源，倒也不太合適。

    夏卉想到什么就會去做，行動力很強，她用手上的零錢，先進了一批紅紙，又租了桌子，將一些瑣碎的東西寄放在賣桌椅的店家這里，回家一趟。發(fā)現(xiàn)屋子里夏牡丹的東西都不見了的時候，夏卉微微松了口氣，卻又難以避免地有些寥落。

    為什么明明是母女，卻要鬧到現(xiàn)在這么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呢？

    夏卉收拾了一些筆墨出門，雖然猜到外公外婆應(yīng)該是會留在錢叔叔家吃午飯，卻還是給老人家留了紙條，這才出門。

    夏卉支開攤子，販賣春聯(lián)，價錢也是早就想好了的，她也不急著吆喝，反而是在人來人往的街邊，沉下心來，揮墨書寫。夏卉本就生得好，今天回家又換了一身枚紅色喜慶的羽絨服，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寫字，別說，還真是吸引了不少客人。

    看得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人詢問這春聯(lián)怎么賣，還有人問能不能按照要求寫春聯(lián)的，有人問，夏卉笑臉迎人，服務(wù)到家，耐心地回答，這生意自從開張后，倒也沒有閑下來。

    當(dāng)然，也并不是所有時間段都有人圍著的，夏卉趁著人少的時候，趕緊多寫了幾幅春聯(lián)，一個上午忙碌下來，連午飯都是直接買了一個隨手可以拿的煎餅當(dāng)做果腹的。忙忙碌碌一整天，等收攤的時候，夏卉麻煩租借他桌子的老板將桌子給扛回去，剩下的紅紙，和自己帶過來的筆墨則是收拾好，同老板約定了，明天再租借一天。

    夏卉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可是外公外婆還沒有回來。夏卉想了想，也沒有去數(shù)今天賺了多少錢，先給錢叔叔家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錢叔叔，聽到是夏卉的時候，對面愣了愣，好半晌，才說道：“爸媽今晚在我這邊住下了，你……一個人照顧好自己?！?/br>
    “那麻煩錢叔叔了，跟外公外婆說一聲，我能夠照顧好自己。”

    掛斷電話，望著墻上的掛鐘，夏卉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她安靜地將毛筆沖洗過放好，又將硯臺放回了書房，將用剩下的紅紙放到自己房間。其實，肚子早就已經(jīng)在抗議了，可夏卉有些懶懶的，不愿意動彈。盤腿坐在床上，數(shù)著今天賺到的錢，拿著計算器計算了一番，刨除紅紙的成本，租借桌子的錢，今天一天掙了將近一百元。

    夏卉知道，今天這錢其實不算少，而且一大半都是因為她一個小姑娘當(dāng)街寫字好奇才會買對聯(lián)的。到了明后天，這生意就不太好做了。

    夏卉將錢收好，心底知道這對聯(lián)的生意還是太單調(diào)了，而且她這樣子寫字也增加了疲勞度，拖延了時間，賣出去的春聯(lián)也少。夏卉一邊去廚房下面，一邊思考著如何錢生錢。

    吃過面，將廚房收拾干凈，夏卉首先將在街邊做小吃給排除掉了。雖然做吃的很賺錢，可需要的調(diào)味料、桌子、煤爐等工具都太過繁雜，并不適合夏卉來cao作。夏卉倒是想過去做家教，可一個是她現(xiàn)在只是初三的學(xué)生，年齡太沒有說服力，另外一個則是，寒假很短，就算她做家教也做不了多久的。開學(xué)后，學(xué)校有晚自習(xí)，雖然周末會放一天半的假，可是對于需要補課的學(xué)生而言，時間還是太短了。

    思來想去，夏卉還是沒有想到什么合適的法子，想到后世遍地開花的各個牌子的補習(xí)班，夏卉心底倒是有些想法，可年紀(jì)擺在這里，并不合適。如果有個人可以和她一起將這補習(xí)班給辦起來，率先搶占市場就好了。

    這一晚上，夏卉夢里總是交織著前世今生的畫面，太過混亂的夢境，讓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所幸，她已經(jīng)想好了不再出去賣春聯(lián)，便是睡晚了，起得遲了一點兒，也沒有什么大礙。

    昨天，夏卉還想著要開補習(xí)班，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夏卉早起出門買早餐的時候，碰到了林阿婆，林阿婆又提了讓夏卉給自家孫子補習(xí)的事情。

    “卉卉啊，虎子他爸回來了，知道虎子的成績，狠狠揍了虎子一頓?；⒆拥某煽儾缓茫殖?，額這當(dāng)奶奶的也愁啊。你看，你能不能教教虎子，虎子他爸說了，會給你補習(xí)費。都說外面大城市的請家教，都是要花錢的?！?/br>
    夏卉怎么可能讓林阿婆破費，她本來就喜歡虎子這小家伙，連忙說道：“我寒假在家本來就閑著，要不我早上就去給虎子補課？錢的事情，阿婆就別提了，要不然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再到阿婆家蹭飯吃了?！?/br>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夏卉的早餐直接在林阿婆家用的，熬煮得又香又糯的白粥，搭配林阿婆自己做的小菜，簡簡單單，卻極為開胃。

    吃過早飯，夏卉便教導(dǎo)虎子功課。寒假過后，對于小虎子而言，就是二年級下半學(xué)期了，跟暑假時，夏卉發(fā)現(xiàn)虎子的問題一樣，虎子的拼音還是沒有弄清楚。南方人本來就前后鼻音有些分不清楚，虎子對于n和l也是稀里糊涂的。不過現(xiàn)在好歹知道了b和d的區(qū)別。

    這些都是最基礎(chǔ)的問題，夏卉暑假的時候忙著自己的學(xué)業(yè)，自然也就忘了虎子這邊的事情，再加上后來她住校，一個學(xué)期也沒回來幾次。恐怕林阿婆就算是想要拜托她教教虎子，也沒有機會。

    夏卉教了虎子半小時左右的拼音，就發(fā)現(xiàn)虎子的注意力不集中，眼神有些飄忽，總是望著門外，明顯就不太想學(xué)習(xí)了。夏卉看到虎子房間里有很多故事書，都是帶拼音的，可卻很少翻動，虎子的基礎(chǔ)不好，跟不上班級里的進度，夏卉可以想象，老師的批評，身邊又缺少家長的關(guān)心，恐怕是產(chǎn)生了些許厭學(xué)的情緒。

    “虎子，卉卉jiejie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小孩子總是喜歡聽故事的，虎子實在不想念這些拼音了，聽夏卉總算不讓自己念什么拼音了，雖然心底還是想要去外面玩，可是也知道奶奶特意讓漂亮jiejie過來，肯定是不會讓他出去玩的。

    夏卉給虎子念的是西游記的故事，看到書柜上有簡易版標(biāo)注了拼音的四大名著的時候，夏卉是有幾分驚詫的。不過，她也是隱隱記得虎子的爸爸在外面做生意，南邊靠海那一塊兒，本就資訊比較發(fā)達(dá)，接觸到的新鮮物事也多，能夠給虎子寄回來這些書，想必虎子爸爸也是費了不少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