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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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里,夏卉隱隱已經(jīng)猜出了何以秋要鬧離家出走是為了什么,只怕是軍訓(xùn)時,何以秋對那位楊教官的暗戀,被何mama給知道了。 “以秋,是楊教官的事情,讓你媽知道了?” 何以秋點了點頭,面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淡漠而又冷酷:“可不是嗎?我把同楊教官的合照放在了枕頭下面,被她給發(fā)現(xiàn)了。問都沒問,直接給了我一巴掌,說我丟人現(xiàn)眼,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就知道勾搭人。呵呵,還說我沒家教。她怎么不想想,想要我有家教,她這個做mama的早干嘛去了?!?/br>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何以秋遭受到的這些冷暴力,也怪不得她會氣不過,想要逃得遠遠的。 “夏卉,我也不瞞你。要不是碰到你,我早就走了,我一點兒也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這里讓我覺得窒息。說實話,夏卉,你的事情我們學(xué)校的人恐怕都是知道的。我一直想問問你,你這些年是怎么忍下來的。你媽這么對你,你怎么就沒想過離家出走?” 夏卉看著神情激動,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完全沒了最初木訥于言辭的羞赧樣的何以秋,聽著何以秋的這個問題,她眨了眨眼睛,最后卻是苦笑著想到,她也曾經(jīng)叛逆過,離家出走過,只是,到最后,吃盡苦頭的始終是自己。 “我怎么會沒想過呢??墒?,離家出走后,又能夠做些什么?沒學(xué)歷,沒本事,只能夠去做銷售服務(wù)員。難道就因為我媽不喜歡我,我就要因為她放棄我的生活?我就要證明給她看,她再不喜歡我,我也會讀好書,有好成績,考一個好大學(xué),有體面的工作,賺大錢。氣死她。” 夏卉這話里面,其實勸說的成分占了大半。她不知道,如果這一回何以秋不是剛好碰到她,被她給攔下了。她一個姑娘家的坐火車去了陌生的城市,沒學(xué)歷,沒工作經(jīng)驗,想想也能夠知道會經(jīng)歷些什么。為了一口氣,卻賭上了自己的人生,其實真得不值得。 夏卉的話,卻是給何以秋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她一直覺得自己的mama不喜歡自己,眼里只有jiejie,既然不喜歡,她也不想要再在這個家里呆下去了。她就不信,靠著自己還不能夠過好日子。 一時間,觀念受到?jīng)_擊的何以秋,卻是對于遠遠地離開家的念頭,有了動搖。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夏卉好不容易說服了何以秋,讓她暫且在她家住下,又拿了自己的睡衣給何以秋,讓她先去洗澡,這才開始整理自己從首都帶回來的東西。 何以秋的經(jīng)歷,總讓夏卉有些似曾相識,總覺得好像在哪兒曾經(jīng)聽到過這樣的故事。只是,仔細去分辨,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里聽過。其實這樣子的事情,后世常泡海角論壇的人一搜就能夠搜出一大把來。夏卉便琢磨著說不定是自己之前在論壇上看到過的類似的帖子。 夏卉一路舟車勞累,還給何以秋做知心jiejie,整個人也有些倦怠,理東西理到一半兒,才想起來還沒有給江凡打個電話,連忙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給調(diào)成了靜音的狀態(tài),而上面的未接來電,足足有三十幾個。夏卉剛拿到手機,還沒有來得及翻未接來電記錄,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卉卉,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接電話?”江凡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可夏卉一直不接,他真擔(dān)心夏卉在火車上出了什么事情??缮暇W(wǎng)搜索過夏卉乘坐的班次,火車順利進站,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故。 “出站的時候碰到了高中同學(xué),有事情絆著,手機又是靜音,就沒接電話?!毕幕茌p聲細語地解釋了幾句,目光掃過還關(guān)閉著的浴室大門,算著何以秋進去洗澡的時間。本來是打算等明天抽了空再細談的,結(jié)果,江凡的下一句話,卻讓夏卉有些無奈了。 “你沒事就好。你一直沒有接電話,我給吳梅打了電話,她說不定已經(jīng)在趕去你公寓的路上了。” 夏卉聞言,想著這大晚上的,吳梅家雖說離學(xué)校也近,可從吳梅家到她的公寓就是騎自行車也得一刻鐘左右,吳梅一個女孩子要出來,這還真是…… “先不跟你說了,我這邊還有些事情,明天再給你電話。我要先給梅梅打電話,讓她不要過來了?!?/br> 匆匆結(jié)束了同江凡的通話,夏卉剛打算撥打吳梅的手機,公寓的門鈴聲就響了,恰在此時,何以秋洗完澡打開浴室門走了出來。 夏卉看了一眼因為洗澡,將厚重的劉海梳到腦后,露出飽滿的額頭的何以秋,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到何以秋的全貌,拿掉了眼鏡,沒有了劉海的遮擋的何以秋,竟是一個明眸善睞的大美人,而面前這個清水出芙蓉的美人,讓夏卉有種詭異的熟悉感,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愈加的強烈起來。 只是,門鈴聲打斷了夏卉的思緒。 夏卉去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吳梅和吳mama時,臉上連忙堆上了歉意的笑容:“阿姨,梅梅,這么晚了,真是麻煩你們來一趟。我剛才看到手機來電顯示,讓你們擔(dān)心了。” 吳mama大晚上的陪著自家女兒跑這一趟,的確是心底存著不滿的。她對于自家乖巧的女兒交了夏卉這個朋友,心底一直是不太贊成的。特別是夏卉的事情鬧大了,最后夏家全家搬離了t市,而夏卉卻一個人堅持上高中,聽女兒說,夏卉竟然還有能耐一個人住一間公寓的時候,吳mama心底對夏卉是存了許多偏見的。 女兒初中的時候,吳mama就見過夏卉,只覺得夏卉眉宇間看似乖巧卻藏著桀驁不馴,那樣的家庭里養(yǎng)出來的孩子,總歸是不讓人放心的??善畠阂桓?,只說夏卉待她好,她這個做mama的說的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現(xiàn)在大晚上的,吳梅因為一個電話就要過來看看夏卉的情況,就更是讓吳mama心底不高興了。 不過,看著夏卉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一打開門就是如此鄭重其事的道歉,她一個長輩也不好給一個晚輩擺臉色,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也不打算進去,拉了拉吳梅就說道:“梅梅擔(dān)心你一個人住出了什么事情,以后在家手機記得保持通暢,免得朋友擔(dān)心。天兒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我?guī)访废然厝チ??!?/br> 吳梅歉意地沖著夏卉笑了笑,她晚上鬧著要來看看夏卉的情況,已經(jīng)讓自己mama不高興了?,F(xiàn)在老媽發(fā)了話,她也確定了夏卉沒有什么事情,便對著夏卉道:“卉卉,明天學(xué)校見,我們先走了?!?/br> “阿姨,梅梅,慢走?!?/br> 吳梅和吳mama風(fēng)一樣的來,又風(fēng)一樣地離開了,連夏卉家的家門都沒有踏入,自然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何以秋在她家。 何以秋在屋內(nèi)聽到了動靜,本來還以為是夏卉高密,告訴旁人她在夏卉家的消息。可聽了幾句對話,發(fā)現(xiàn)自己誤會了后,又擔(dān)心吳梅她們進來,正猶豫要不要重新躲回浴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吳梅母女幾句話結(jié)束就走了。 夏卉關(guān)上門,翻看著自己的手機通信錄,發(fā)現(xiàn)未接來電中還有來自班主任童老師的電話時,立馬就想到了現(xiàn)在正在用毛巾擦拭著頭發(fā)的何以秋。 夏卉的指尖在童老師的電話號碼上動了動,走到沙發(fā)邊坐下:“何以秋,童老師給我打過電話,應(yīng)該是為了你的事情。” 何以秋擦拭著發(fā)燒的動作一停,薄唇緊抿,沒有戴眼鏡的雙眸泛著執(zhí)拗的倔強,明顯她現(xiàn)在還不想去面對家里的混亂。就算她心底也慢慢地認可夏卉的話,可還不愿意去見自己的父母。 “我不想回去?!闭f著這句話的何以秋,黑眸直直地望著夏卉,竟是生出了幾許哀求。 夏卉能夠理解何以秋現(xiàn)在的心情,被自己最親近的人傷害、誤會,這樣的痛,又豈是那么容易治愈的。只是,她不會跟班主任撒謊,所以只是對何以秋說道:“如果童老師再打電話過來,我不會對童老師撒謊?!?/br> 何以秋聽了,卻是固執(zhí)地咬緊牙關(guān),最后,輕輕地眨了眨眼簾:“夏卉,我只是需要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果你不同意,我馬上就離開。” 夏卉聞言,卻是輕輕淺淺地笑了開來:“軍訓(xùn)剛認識的時候,你還一句話都不肯說,后來,就是說話也是低著頭,羞羞怯怯的樣子,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學(xué)會威脅人了?!?/br> 何以秋一聽,兩頰迅速染上了緋紅,就跟涂了腮紅似的,眼睛也一眨一眨地避開了夏卉的視線,可薄唇卻始終固執(zhí)地抿成一條線,很顯然,她對于威脅夏卉的事情覺得羞愧,卻還是堅持自己的意思。她今天晚上一點兒也不想見到自己的家人。 “你爸爸會擔(dān)心的?!毕幕苷f道爸爸這兩個字時,聲音里卻是滿滿的嘆息,她從來沒有機會喊出這兩個字。兩世為人,她卻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只是隱約從街坊鄰居的閑談中知道,自己的那位親生父親,出生不低,似乎是姓韓,家里好像是醫(yī)生世家,據(jù)說她那未曾謀面的爺爺奶奶都是醫(yī)生。韓家并不是土生土長的t市人,后來出了夏牡丹的事情,韓家在夏牡丹不肯將女兒交出來給韓家撫養(yǎng)后,就直接離開了t市,后續(xù)的音信,卻是一直沒有了。 這一次夏卉同夏牡丹的事情鬧大了,夏卉午夜夢回的時候,也曾經(jīng)想過,自己的那位父親,如果在新聞上看到了她的事情,知道了她的遭遇,會不會現(xiàn)身來找她。哪怕只是為她出一次頭,她也是高興的??善劭粗募野嶙?,她孤身一人在市一中上學(xué),她的那位父親,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 夏卉也慢慢掐斷了自己心底對所謂父親的期盼。就好像外公外婆說的那樣,她的那位父親在欺騙了夏牡丹的感情后,卻沒有像一個男人那樣子承擔(dān)起自己的責(zé)任,這樣的男人,又怎么會回來對她盡一個父親應(yīng)該盡的責(zé)任? 何以秋本來聽夏卉提起自己父親,想到爸爸,雖然比起mama的確要對自己更好些,待她和待jiejie也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可說到底,在那個家,爸爸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也根本管不了她許多。她現(xiàn)在滿心傷痛,根本就不想去想這些人。心底一口氣始終如火如荼地?zé)勺⒁獾较幕芴岬桨职謺r的黯然,想到了夏卉的身世,熊熊的怒火,不知怎的,也淡了下來。 “我困了,明天還要上課?!焙我郧镞@么一說,卻是已經(jīng)妥協(xié)了一大半。 夏卉一聽,知道何以秋這是已經(jīng)打消了離家出走,遠離t市的想法,也當著何以秋的面,將自己的手機關(guān)機:“吹風(fēng)機在這兒,你先吹頭發(fā)。我去洗澡。對了,你作業(yè)應(yīng)該做完了的吧?” 何以秋點了點頭,不過,作業(yè)都被她放在家里了。她現(xiàn)在根本不想回去,而且童老師都給夏卉打了電話,可見家里人已經(jīng)驚動了學(xué)校的老師。本來何以秋想著一走了之,這作業(yè)自然沒必要帶著,可現(xiàn)在莫名其妙地就被夏卉給說服了,決定留下來。 這作業(yè)…… 何以秋想到這兒,雖然有些心虛,可她已經(jīng)想好了,她要住校,肯定還是要家里同意并且交住宿費的,她爸會生氣,卻也不會拿她怎么樣。而在學(xué)校里,以她媽好面子的脾性,也不會跑過來說什么。 這么一想,何以秋一邊拿著吹風(fēng)機給自己吹頭發(fā),一邊又覺得自己下午為什么會只想著離開,夏卉說得對,她為什么要因為不喜歡自己的母親賠上自己的人生。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夏卉家的床倒是足夠大,睡兩個人也綽綽有余。夏卉從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被,套好被套,同何以秋一左一右,相安無事地睡了一晚。 夏卉旅途勞累,熄燈后,很快就睡著了。只是,夢里面也是凌亂的畫面,明明已經(jīng)許久沒有再想起上輩子的事情了,可這一晚的夢,卻是光怪陸離,充斥了糜爛的頹廢,最后定格在了一張裹挾著憂郁的女子畫面。 夏卉是被驚醒的,嘴里因為失控,喊出了“秋子”兩個字。 額頭還帶著冷汗,夏卉呼吸急促,瞳孔渙散,好半晌,才從睡夢的驚惶中走出,微微側(cè)過身子,看到自己旁邊并沒有因為她的驚呼而醒來,仍舊睡得香甜的何以秋,抿了抿唇,黑暗中,明明看不清何以秋的臉,可腦海中卻清晰地重新描摹重組。 夏卉上輩子有一段時間心情不好,辭了工作,去了云市,呆了數(shù)月。在那里,夏卉認識了一個叫做秋子的女子。秋子是一家咖啡館的老板娘,單身,漂亮,可眼底卻藏著寂寥和落寞,夏卉同秋子相熟后,才隱約知道些秋子的事情。 年少輕狂,母親不喜,離家出走,沒有學(xué)歷,又是懵懂無知的年紀,吃足了苦,流干了淚。離家在外,一身漂泊,最后還是回了家一趟??捎H生母親對著在國外留學(xué)好幾年,還沒能夠拿到畢業(yè)證的jiejie,寵著,護著,對她卻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秋子說,她母親愿意生下她,是因為家里長輩希望傳宗接代,只可惜,秋子并不是她所期許的男娃兒。 秋子離家出走好不容易回來,那個時候的秋子已經(jīng)二十出頭,而她的那位母親好巧不巧地,在秋子回來的時候,又有了身孕。明明肚子都已經(jīng)很大了,卻偏偏鬧著不肯生,硬是固執(zhí)地去醫(yī)院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是一個男娃兒…… 秋子后來又再次逃開了,這個家,始終讓她覺得壓抑,后來,她輾轉(zhuǎn)各地,談過幾次戀愛,卻總是寥落一身,家里老人過世,秋子得到家里親戚的通知,趕回家一趟。剛落座沒幾分鐘,就被親戚勸說著讓她先走,理由竟然是她爸媽要過來了,看到她會不高興的。 秋子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撫養(yǎng)著長大的,對老人的感情遠勝于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親生爸媽不肯通知她老人離世的消息,竟然還要讓她避讓。她大鬧了一場,卻是想到自己讓老人連走都沒有辦法走個安寧,心底又添了許多傷口。 只是,在那以后,她就沒有再回去過。后來,秋子輾轉(zhuǎn)從姑姑那里得到了一筆錢,據(jù)說是她的爸爸留給她的。秋子在外面其實過得并不好,沒學(xué)歷,沒資歷,一個人熬著,總是有許多心酸。她沒有拒絕那筆錢,拿著這筆錢,來到云市開了這一家咖啡館。 夏卉記憶中的秋子,是一個滿是故事的女人,已經(jīng)過了一個女人年華最好的時候,可舉手投足間卻有著讓人目不轉(zhuǎn)睛的魅力,這份魅力,無關(guān)男女,是歲月烙印在她身上的痕跡。 她一直都叫她秋子,如果不是今晚看到了沐浴后露出全貌的何以秋,夏卉很難將總是低垂著頭嬌怯沉默的何以秋,同記憶中風(fēng)姿綽約的秋子聯(lián)系到一起。 云市的那一段旅行結(jié)束之后,夏卉后來并沒有聯(lián)系過秋子,她們兩個人之間隱約的相似,呆的久了,只是顯得更加可悲。離開云市后,夏卉就將這段經(jīng)歷埋在了心里。這個世界上悲傷的故事,悲傷的人,何其多。一個個地都記在心里,那得多累。 可因緣際會卻是如此的奇妙,誰又能想到,她重頭來過,竟然會跟秋子成了同班同學(xué),軍訓(xùn)時還一個宿舍,甚至,今天還碰巧遇到了離家出走的何以秋。夏卉不知道上輩子的秋子究竟是什么時候離家出走,開啟了流離一生的序幕?,F(xiàn)在既然知道了何以秋就是記憶中的那位咖啡館老板娘,想到記憶中秋子眸中層層疊疊的死寂,夏卉在黑暗中凝視著何以秋的睡顏,突然生出了想要改變命運的想法。 夏卉后來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個回籠覺,不過,早上生物鐘還是頑強地將她從睡夢中喚醒,起床、刷牙、準備早餐,叫何以秋起床。 夏卉等何以秋洗漱的時間,拿出歷史書,背了一下時間線,大事件發(fā)生的意義、時間、條件,內(nèi)容。等何以秋洗漱出來,兩人一起用過早餐后,時間還早,六點二十。夏卉繼續(xù)被歷史書,扔給何以秋英語書:“早上老師要默寫單詞的,你先看看吧?!?/br> 何以秋拿著英語書,看夏卉認真地背自己的書,目光掃過墻上的鐘表,腦袋里閃著一大堆的問號和糾結(jié),想著等會兒去了學(xué)校怎么跟童老師解釋,如果爸媽找到學(xué)校的話,又要如何做。何以秋習(xí)慣了在父母面前保持沉默,想著夏卉舌燦如花的樣子,拿著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夏卉。心底剛生出幾分讓夏卉幫自己說話的念頭,又被她掐斷。 兩個人背了一會兒書,六點五十從家里出發(fā),步行十分鐘,七點就到了教室。 兩人一進來,班長謝宇就直接走了過來:“何以秋,你去哪兒了,你離家出走,你爸媽打電話到學(xué)校。昨晚童老師和我們幾個班干部到處找你。你現(xiàn)在跟我去童老師辦公室?!?/br> 謝宇初中的時候就是夏卉他們班的班長,到了市一中,夏卉跟吳梅她們不是一個班的了,倒是還跟謝宇一個班。而且跟初中的時候一個樣,夏卉也是班里的學(xué)習(xí)委員。夏卉聽謝宇說道昨晚找人是班里班干部都出動了的,想到那通童老師打來的電話,心底泛出了微妙的尷尬來。 “班長,我跟你們一起?!?/br> 謝宇看了一眼夏卉,剛剛夏卉跟何以秋一塊兒進來的時候,他就猜到了一些。只是,夏卉在學(xué)校填的地址是外公家的地址,那是初中畢業(yè)拿到錄取通知書到市一中報道的時候填的地址。后來,夏卉自己在市一中附近住的地址卻沒有留下,導(dǎo)致昨晚,大家雖然也猜到了何以秋可能去找夏卉,并且在夏卉家的情況??梢驗橄幕艿氖謾C打不通,又不知道她家在哪兒,也就導(dǎo)致大家搜索了一晚上,卻沒有個消息。 后來還是童老師看時間太晚了,讓幾個班干部先回去休息了。而童老師他們,卻是跟何以秋的父母一起,四處尋找,聽說一晚上都沒有合過眼。 因了這事兒,謝宇帶著夏卉和何以秋出了教室后,帶著些微情緒地跟夏卉說了幾句:“夏卉,你是班干部,要以身作則。童老師他們也年紀大了,一個晚上沒睡覺,今天還要給我們上課……” 夏卉也沒想到這個情況,她心底也有些尷尬,她應(yīng)該在何以秋睡著后,給童老師他們發(fā)個保平安的短信的。這事情,的確是她沒有處理好:“對不起,班長,這事是我的不對?!?/br> 何以秋昨晚上在夏卉面前還說了許多話,可一回到學(xué)校,跟其他同學(xué)在一塊兒,這說話的能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叼走了。聽到夏卉的道歉,何以秋這才抬頭看著謝宇:“是我不對,不關(guān)夏卉的事情?!?/br> 謝宇這個做班長的也是第一次跟何以秋說話,第一次看清何以秋的臉。早上臨出門前,夏卉將何以秋厚重的劉海梳到腦后用發(fā)卡固定住,露出了飽滿的額頭,雖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依舊遮擋了大半張臉,卻也露出了秀美的容顏。只是,在一個學(xué)霸遍地走的高中,作為班長,成績同樣是佼佼者的謝宇,心底雖然因為印象中看著就是不起眼的何以秋的些微變化而感到驚訝,卻并沒有什么諸如驚艷之類的想法。 相反,謝宇板起臉,嚴肅地對何以秋說道:“你的道歉等會兒留著跟童老師他們說?!?/br> 三人來到童老師的辦公室,辦公室并沒有人,謝宇用辦公室的電話給童老師打了一個電話,告訴童老師人已經(jīng)找到了,回來上課后,就從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本手掌差不多大的英語小冊子,一個人站在那兒就開始背單詞。 夏卉見狀,放下書包,從書包里拿出語文課本背誦起來,又把英語課本遞給何以秋。 童老師和何以秋的爸爸何強坤,mama張月一起進來的時候,三人看到的就是三小孩認真背書的樣子。見到人沒事,好好的,童老師就松了口氣。而張月這個做mama的,卻是一進來,就直接沖過去,揮手就要給何以秋一個巴掌。 夏卉和何以秋幾乎是同時伸出手,抵擋了張月的攻擊。張月舉起另一只手還要再打,卻被何強坤給攔了下來:“童老師,真是麻煩你了。這一晚上辛苦了。” 張月本來怒火中燒,想也沒想地就想要讓何以秋好看,倒是忘了這是在學(xué)校,老師還在,被丈夫阻止了,也壓住怒火,勉強堆笑,跟著道謝。 “童老師,以秋這孩子不聽話,我跟她爸要帶這孩子回去好好教育教育?!?/br>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張月這個做mama的發(fā)了話,何強坤對于女兒離家出走的行為也積了一肚子的火氣,不過,看到人沒事,倒也安下心來。只是,何以秋不聲不響地就鬧離家出走,聽張月的意思,女兒是在外面談了不三不四的男朋友。對于這一點兒,何強坤也覺得需要好好地教育教育,因此,并沒有攔著張月的意思。 何以秋看著自己mama眼底冒出的火星,牙關(guān)緊了緊,抬起頭看著爸爸:“我要上課,不回家?!?/br> 童老師見狀,他當老師多年,也看出了一些苗頭。不過孩子離家出走找回來了,看何以秋的樣子,分明心底還堵著一口氣,這個時候,讓她爸媽帶回家去,只怕少不了一頓竹筍炒rou。何以秋這樣的學(xué)生,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卻有膽子離家出走,有過一次了,就會有第二次。 這個時候讓家長把孩子帶回去,恐怕會適得其反,反倒是會激起學(xué)生心底的逆反心理。 “今天課上有隨堂測試,現(xiàn)在大家都在上新課,一天不上課,知識點就會落下許多。何以秋既然已經(jīng)找回來了,你們有什么事情,等下完課再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