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禿鷹表情雖然不動,但是內(nèi)心里卻一直都在打鼓,生怕身后的瘋子一下子就瘋起來,當(dāng)著眾人的面搶人,瘋子的理論是沒有人能夠理的清的,他要時刻保持警惕。 安然卻是很淡定,要是閻子燁打算要做什么的話,他早就做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 的確,閻子燁這一次來,只是想要親眼看看安然,想要看看她是不是過的很好,想要知道她是不是恢復(fù)好了。 一直警醒著的禿鷹在看到那道走向自己的身影時,他的身子在倏然間繃得倍兒直,就連周身的氣息也都變了。 對于禿鷹身上的變化眾人都看在眼里,而在看到正逐步向他們靠近的身著作訓(xùn)服的男人時,人們的眼中不由自主的劃過一絲艷羨,而女生們的眼中更多的卻是星星。 這才特么的是男人!要臉有臉,要有身材有身材,要有氣勢有氣勢的,他什么胡啊都不用說,只是往那兒一站,眾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全部都挺直了。 安然站在第一排的排頭,傅君皇就站在她的身前,視線并未落在安然身上,那猶如鷹隼般犀利的眸光直直的落在坐在cao場外的閻子燁身上,周身那凜然的氣勢讓禿鷹見了心底都要顫幾顫,更別說是這寫普通的大學(xué)生了。 看到傅君皇的瞬間,安然的心底劃過一絲詫異,但是緊接著想到禿鷹他們都在這里,也便釋然了。 幽靈那群小子都不在了,干留著這教官似乎沒什么作用了。 只是對于傅君皇這樣顯得有些幼稚的舉動,安然的心底劃過一絲暖意,這個男人在用最笨拙的方式告訴她: 我在你身邊。不怕。 安然怎么會怕?她從未怕過任何人,何況是她一手帶大的閻子燁呢? 閻子燁并沒閃躲,那雙狂熱的眸子直直的對上傅君皇犀利的眸光,他表情不變,就坐在那張折疊椅上,視線繼續(xù)落回到安然身上。 站在閻子燁身后的四名小弟都是他身邊的親信,他們的神情自從踏入銀翼開始就緊繃的厲害。 他們一直都是在暗處做事,向來都是和軍隊錯開的,見到都是要拐彎兒走的,但是這一次,他們竟然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進(jìn)來,還是在那富有人形兵器的傅君皇身前筆直直的站著,光是想想,他們就渾身發(fā)憷,更別說是直接正面面對傅君皇了。 傅君皇周身的氣息更冷了,跟在他身后的校長和幾名主任在看到坐在那張折疊椅上的男人時,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閻子燁這尊閻王,他們哪里惹得起?頓時,原本氣勢洶洶的銀翼上層們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選擇默默的站在傅君皇身后,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 他們看得出來,這理事長和閻子燁之間有問題,問題還不小,他們也就不去當(dāng)炮灰了,純當(dāng)觀眾就好了。 禿鷹現(xiàn)在是完全不知道該怎么cao練了,他眼睜睜的看著瘦猴和獵豹幾人圍在一起嘮嗑,眼睜睜的看著那頭土豹子隔著老遠(yuǎn)沖他筆畫活該的手語,他就氣的想打人。 “繼續(xù)?!备稻示驼驹诰嚯x安然僅有兩米的距離,嗓音沉穩(wěn)有力,而就這淡淡的兩個字卻是讓不少音控妹紙們瞬間對這名軍官淪陷,太特么的有誘惑力了有沒有! 禿鷹沒辦法,只能夠硬著頭皮上了。 “全都給我夾緊了!要是誰給我松下來,就給我跑二十圈!”禿鷹的這話幾乎是用喊的,到最后甚至還破音了。 教官的威懾力果然是很大的,看看,只是這么短短的幾分鐘,他害怕的都給破音了。 現(xiàn)在的學(xué)生們哪敢有絲毫松懈?那名極為有氣場的男人身后可是站滿了校領(lǐng)導(dǎo),他們要是在這群笑瞇瞇的領(lǐng)導(dǎo)面前給他們丟了面子,指不定到時候這群人給他們穿小鞋呢? 這完全不用禿鷹喊,他們就自發(fā)的挺直了身子骨,雙手緊貼在褲縫上,雙腿夾緊,小腿兒繃得筆直,身子微微前傾,只要人輕輕一推,這人絕對會倒到地上去。 安然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松動,她的身體素質(zhì)一直都不錯,但是站軍姿這東西,任誰站都是個累人的活兒,時間長了,安然的額頭上也都冒出了不少的汗水,身子也有些顫抖起來。 噗通—— 有人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摔倒在地上的人是班里的一個南方小女生李薇,她有著南方姑娘標(biāo)準(zhǔn)的身架,長得極為嬌小可人,平日里她極為愛笑,在七班的人員一直都很好,誰不喜歡單純沒心眼子還愛笑的姑娘?因而,在這姑娘暈倒過去時,七班的人都亂了。 自然,這里面不排除想要借機(jī)活動的人。 “慌什么慌什么!都給我站好了!我要是再看到誰給我動一下,到時候你就給我站出來單獨給人們站軍姿!”禿鷹一把將倒在地上的李薇攙扶起來,回頭厲聲的怒喝著那群躁動的小子們。 這群小白菜們,想當(dāng)初他們在幽靈訓(xùn)練的時候,面臨的可都是真槍實彈,站軍姿的身后,不管是他們的身前還是身后,都有十厘米長的被削的尖尖的竹片,你暈倒過去了只會面臨一種結(jié)果,被那些竹片穿透身體,死亡。 想在想想當(dāng)初幽靈的訓(xùn)練項目,真心變態(tài),這群小白菜們連普通的軍姿都受不了,這還沒站到兩小時就倒了一個,要是站一天的話,這人不都得暈倒光? “怎么樣?還能堅持嗎?”禿鷹將李薇扶到一邊,見她一臉蒼白,心底劃過一絲不忍,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李薇是今年剛剛考進(jìn)來的,她以前并沒有在銀翼上過學(xué),起初她還在想這銀翼還真不錯,開學(xué)都沒有軍訓(xùn),她哪里想得到,這軍訓(xùn)是在十一月底?誰家學(xué)校這么玩兒的? 李薇粗重的喘息著,全身無力的壓在禿鷹身上,禿鷹沒法子,只能夠?qū)⑺岬絚ao場的一邊,讓她好好休息。 這姑娘已經(jīng)難受的說不出來了,果然是跑完圈后浪費的體力太大了嗎? 不知是不是李薇效應(yīng)太厲害了,隨著李薇的暈倒,隨即又有幾人跟著一塊兒倒了下去。 站在一側(cè)的銀翼上層們臉都黑了,有這么玩兒的嗎?今年的學(xué)生是怎么回事! 傅君皇的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動,只是看著禿鷹一個個的將人扶到李薇的身邊,讓這群小女生們坐到一塊兒去了。 還有人想要跟著效仿時,禿鷹陰測測道:“誰要是再想暈倒的話,我會幫他徹底的暈倒過去的?!?/br> 禿鷹的這句話很奏效,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沒有人再“暈倒”過去了。 李薇等人就坐在距離閻子燁不遠(yuǎn)的地方,李薇是真的難受,但是其余的幾名借著暈倒名義下來的女生們此時幾乎都圍到了閻子燁身邊,問他是來做什么的。 閻子燁并未理會這群看著他發(fā)呆的女生,眸光繼續(xù)一瞬不瞬的落在安然身上。 “你是來找女神的嗎?”其中的一個女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待她看隊伍中的安然時,有些好奇的問道。 閻子燁視線落在了那名女生身上。 “啊,我說的女神就是傅安然,她在我們學(xué)校很厲害的,年年都拿獎學(xué)金,而且象棋下的還特別好,她的脾氣雖然怪怪的,但是人很好的。”女生見閻子燁有些反應(yīng)了,繼續(xù)說著安然的事情。 閻子燁的眸中劃過一絲柔軟,他的爺一直都很厲害,沒有人能夠超越他的爺。 “對了,你和女神是什么關(guān)系啊?我記得上次你還叫女神爺來著?!蹦桥凰佬牡睦^續(xù)問,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怪怪的,如果不是因為女神和這男人之間的年齡相差太大的話,她一定會以為這男人是女神的愛慕者。 閻子燁微楞,他和傅安然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 他和傅安然沒有關(guān)系,他只是和傅安然身體里的靈魂有關(guān)系,她是他所鐘愛的女人,是他一生摯愛,但是就是這樣的他,卻險些再次要了爺?shù)拿?/br> 他徹底斬斷了他和爺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 也不會再原諒他,現(xiàn)在即便是他自己都不打算原諒自己,何況是無法忍受背叛的爺? 曾經(jīng)他還可以為自己解釋當(dāng)年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在他聽了那支錄音筆的內(nèi)容時,他開始懷疑自己,當(dāng)年的自己怎么會那么可怕。 見閻子燁不回答,那女生也只能無奈的聳肩,顯然她身邊的這位是個冷酷的不愛言語的美男子。 在遠(yuǎn)處訓(xùn)練著自己部隊的獵豹等人的視線都會不由自主的落到傅君皇這邊來,他們深怕教官一個怒火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槍就把閻子燁給崩了。 崩了閻子燁不是不可以,但是前提是你不要當(dāng)著這群學(xué)生的面崩了他,否則到時候會落下把柄的,到時候他們也不好向上頭交代不是? 他們要玩兒就玩兒陰的,不能夠這么光明正大的來,除非他們現(xiàn)在手上有逮捕令。 他們終究是想多了,直到中午開飯,直到各自部隊解散,傅君皇都沒有做出絲毫逾越的舉動來,而閻子燁也自始至終都坐在原地沒有動彈分毫。 在禿鷹喊出稍息的瞬間,所有的人都止不住的喊叫了出來,他們的腿和身子已經(jīng)為徹底的麻了,就連稍息這么個簡單的動作,他們都已經(jīng)做不出來了。 安然的表情也好不了哪兒去,傅君皇在一側(cè)是看的心疼,但是表情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心底卻是一抽一抽的疼。 這幾天,他的寶貝得受多少苦啊。 閻子燁就坐在cao場邊上,看著安然跟隨著隊伍離開,看著她冷漠的表情,最后看著她被淹沒在人群中…… 部隊是排隊進(jìn)入食堂,食堂內(nèi)的椅子全部都被拆了下來,所有人進(jìn)去,身體繃得筆直,直到傅君皇下令開飯,眾人才開始就餐。 胖哥今兒很高興,因為他不是第一個暈倒過去的人,在軍訓(xùn)還未開始之前,班里的那群損友們可都是打賭了的,說他定會是第一個暈倒過去的人。 也就在他想要找自家女神去炫耀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安然已經(jīng)不見了,“奇怪了,這女神也不能夠不吃飯啊,這上午的體力就消耗這么大,下午還不得練殘了我們?” 胖哥的自言自語直接被正好巡視走過來的禿鷹一巴掌拍飛,“食不言你不懂嗎!” 胖哥戚戚然了,默默的抱著自己的餐盤吃起飯來了。 而此時的安然在什么地方? 自然是在傅君皇的宿舍里。 在銀翼的這為期一月的軍訓(xùn)中,是不能夠回家的,全體都得要住校,沒有任何通融的余地。 自然,這一次被分配下來的兵哥哥們也都是有各自的宿舍的,除了傅君皇之外,其余的教官們都是四人一間,而此時,安然正坐在傅君皇的單人床上,看著神情緊繃的男人給自己揉捏著小腿。 “老帥哥,你說你這么假公濟(jì)私的好嗎?”安然打趣的看著一臉正色的傅君皇。 傅君皇眉頭微蹙,他看了看安然,“疼?”假公濟(jì)私?誰管這個,他現(xiàn)在只是在想,他的寶貝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安然搖頭,現(xiàn)在只是覺得累和酸軟,疼也要等到明天了。 傅君皇給她做著按摩,下午一點半就要重新開始訓(xùn)練,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了。 “老帥哥,往年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對于傅君皇大擔(dān)心安然覺得有些好笑,但是心底的柔軟卻是沒人能夠知道。 往年安然軍訓(xùn)的時候傅君皇都會找事情做,因為那段日子安然是回不了家的,安然在學(xué)校里的事情他雖然大多都知道,但是她累不累,表情是什么樣的他都不知道,這一回他是親眼看到了,他的心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第一次,傅君皇開始懷疑自己制定的一年兩次軍訓(xùn)是不是太過了。 傅君皇將安然全身上下都揉捏了一遍后,方才起身,去食堂要飯菜去,然而他剛剛拉開房門,只見禿鷹獵豹等人正站在門口邊上,手上還提著一食盒,顯然是來送飯的。 傅君皇面無表情的接過食盒,在一眾笑的極不自然的目光下淡定的將房門關(guān)上,留下一眾笑僵了臉的人。 “我就說不要靠這么近,不要靠這么近!你們不聽!這下好了吧,被教官逮了個正著!”禿鷹瞪著身后的人們,表情那叫個難看,他覺得這次回去后,教官肯定會給他們小鞋穿。 獵豹嗤笑,“看你這德行?!?/br> “土豹子你要知道,老子我可是被你們推入了個火坑!火坑!”一想到他把小怪物給cao練了,他渾身就難受。 “我們這是在鍛煉你?!鲍C豹說謊不打草稿。 “老紙需要你們來鍛煉我?”禿鷹冷哼,轉(zhuǎn)身就走了。 他簡直就是到了八百輩子霉才會認(rèn)識這群混蛋! 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安然不禁挑眉,老帥哥手下的這群人真心是越來越二了。 “老帥哥……” “不理會,吃飯?!币贿呎f著,一邊將飯菜從食盒里拿出來,摸到碗的溫度,夫君喚哥很是滿意,還是熱的。 傅君皇并沒讓安然下床,他讓安然靠在床上,都是他喂的。 安然心底雖然是很暖,但是這樣的待遇簡直就是讓她不忍直視,她這才剛剛訓(xùn)練了一上午啊喲喂!她后面還有將近三十天啊喲喂!老帥哥你覺得你這樣真的好嗎? 對于傅君皇的執(zhí)著她一直都表示很無奈,只要是他認(rèn)定了的事情,她無能為力。 因而,她只能夠在他漆黑的眸子下,淡定的吃飯,然后淡定的接受他擁著她入眠的現(xiàn)實。 下午開始訓(xùn)練的時候,不意外的,閻子燁還坐在那里,就連椅子都沒有挪動過分毫。 中午時分,銀翼上層的人曾經(jīng)來請過這位大佬過去一塊兒用餐,奈何這位大佬很不買他們的賬,不禁完全無視了他們不說,甚至還差點被閻子燁的人給扔走。 下午的時候了,訓(xùn)練不外乎的還是軍姿。 大概是中午時分傅君皇的按摩起到了絕對的效果,安然的身子并沒有那么緊繃,相對于其余的同學(xué)來說,表情是要好看些。 傅君皇這一次并沒有跟來,安然醒過來的時候傅君皇就不在身邊,只是身邊還留著一張紙條, 禿鷹一直都是心有余悸的看著安然,他很想知道,中午的時候教官有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