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他如此簡單的想著。 安然的眼睛越睜越大。 腦海里有許多畫面浮現(xiàn),就如同一場場電影在腦海里快速的閃過一般,幾乎每一個畫面里都有這個人的存在。 她看到自己抱著渾身是血的他瘋狂的場景,她看著他抱著她沖入醫(yī)院的場景,她看到他坐在她病床前親吻她的場景,她還看到他僵直的身影站在特護病房外守望她的場景…… 每個場景里都有他的存在。 她聽到他在說:寶貝,我們回家。 她聽到她在說:老帥哥,你真可愛。 安然突然笑了出來,在傅君皇怔然的表情下,她笑倒在他的懷里,但是腦海里的畫面還沒有結(jié)束,還在不斷的浮現(xiàn),很多很多,凌亂的讓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到底哪一個才是她了。 但是唯一慶幸的是,她知道了他,她記起了他來。 “老帥哥……”低低的近乎哽咽的聲音在車廂內(nèi)響起。 她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僵硬。 “老帥哥,你說,我怎么會忘記你呢?”安然的聲音中浸滿了自嘲。 她明明知道凱瑟琳沒安好心,她明明是提防著她的,但是最后怎么還是栽了進去呢? 漆黑的眸子落在匍匐在自己膝蓋上的身影上,垂在一側(cè)的手有些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她的后背上,然后,慢慢的,一點點的輕撫著她,但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卻是漸漸地亮了起來。 傅君皇并沒有回部隊。 安然雖然記起了他來,但是其余的人她還是有些混亂,他帶著安然直奔醫(yī)院,號也沒掛的就直奔著裴清逸去了。 裴清逸醫(yī)學界的天才,沒有他醫(yī)治不了的疑難雜癥,身子在心理學這方面,甚少有人知道他也是這里面的高手。 對于他們的到來,裴清逸感到十分奇怪,讓他更加奇怪的是,這一次竟然是傅家的兩人是一同走進來的,以前他見到他們的時候,不是一個躺著就是一個冷著的,現(xiàn)在能夠看到兩個人一塊兒豎著站在他面前的,還真是不多。 “懷了?”裴清逸頎長的身影上身著一件白大褂,胸口的衣兜里別著一只鋼筆,他將自己整個人都縮在了椅子里,笑的一臉的壞。 安然蹙眉,對眼前的這個人,她沒有印象。 傅君皇牽著安然,讓她在座位上坐好,冷硬的聲音緩緩響起,“記憶沒有了。” 裴清逸微楞,他的視線隨之落在了安然身上,在看到她微蹙的眉頭后,他樂了,“喲呵,你也會有這么一天???真是不容易啊?!弊屗炀椭恢绖兿魉钤摰姑沽税?? “裴清逸?!备稻士粗又薪M了威脅。 裴清逸舉手,掩飾的遮了遮自己臉上所掩蓋不了的笑,“咳,抱歉,她能夠栽倒的次數(shù)不多,所以讓我好好的笑笑先?!闭f完,裴清逸也不理會事后他到底會不會被傅君皇或者安然滅口,總之他是直接跑到了自己的休息室里大聲笑起來了。 安然抬頭傅君皇,眸子里浮現(xiàn)出一抹殺意來。 傅君皇輕輕的安撫著她,“醫(yī)術(shù)好?!币皇且驗檫@三個字,裴清逸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被傅君皇給報復了。 十分鐘后,重新整理好自己表情的裴清逸從房間內(nèi)走出來,他輕聲咳嗽了幾聲,方才問安然: “怎么被人下手的?”好吧,請容忍他一看到這樣的安然就想要笑的心理。 “催眠。精油?!卑踩恢挥浀眠@兩個場景。 裴清逸點頭,表示知道了。 “很簡單的一種手法。沒有人的記憶能夠被抹去,他們不過是讓你將那記憶深埋在了大腦里而已。而且看來那人的技術(shù)也不到家,要是是我的話,你現(xiàn)在可是誰都記不起來的,指不定啊,我還能夠篡改了你的記憶,哈哈?!迸崆逡萁z毫不顧及傅君皇射在自己身上劇烈的目光,哈哈的說著。 “會不會恢復過來?”傅君皇問他。 “如果要是別人的話一定就束手無策,只能夠靠患者自己醒過來了?!迸崆逡莸暮芎眯那榈目吹礁稻时樣掷淞藥追?,隨后才緩聲說道,“但是誰讓那人遇到我了呢?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夠讓你家寶貝恢復過來?!?/br> 安然長吁了口氣。 “來吧,傅小姐,跟著我到里面去躺著吧。”說著,裴清逸推開了屋內(nèi)的一所房間們,那里面的設備很齊全,幾乎稱的上是一應俱全。 安然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走了進去。 “嘿,你現(xiàn)在還不認識我,你就不怕我在里面對你做些什么?”裴清逸有些詫異于安然行為,在他的記憶中,這人的警惕性可是不是一般的高的啊。 “你是他介紹的?!边@里面的他自然是傅君皇。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相信我,但是你相信他是嗎?”裴清逸倚靠在墻上,笑瞇瞇的看著安然。 安然表情不變,顯然是默認了裴清逸的話。 裴清逸也不說什么,聳肩,緊跟了進去。 只是在傅君皇要跟進去的時候,被攔住了。 “你還是在這里等著吧,放心,電腦里的監(jiān)控可以把里面發(fā)生了什么看的一清二楚,你可以坐在那里觀看?!彼囊?guī)矩向來都是,進行治療的時候決不允許有第三人存在。 能夠讓傅君皇看監(jiān)控對他來說就已經(jīng)是個極大的恩賜了。 另外一邊。 銀翼學生會辦公樓,楚安修辦公室。 “查出他們的身份了嗎?”冷昊坐在沙發(fā)上,表情一如既往的面癱。 楚安修搖頭,“沒這么容易?!蹦菐兹司透蝗幻俺鰜淼囊粯樱椴坏剿麄兩矸?。 而那幾名過來做交流生的學生也都是假的,他們盜用了別人的身份信息,改了信息上面的照片已經(jīng)所有資料,當時他們并未深入追查,沒想到,最后的漏洞就出在這里。 只是他們奇怪的是,英國那邊的學生都去了哪里。 后來他們各方打聽中才知道英方的學生在訪問了第一天后,因突發(fā)事件,第二天全部都離開了,而后來他們所見到的人也全部都是喬裝了的。 他們果然還是大意了。 “君主現(xiàn)在怎么樣了?”楚安修這話是對著藍若溪說的。 藍若溪的面色看起來并不好,“剛剛得到消息,已經(jīng)找到了,被那位帶走了。”只是她聽說,君主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容樂觀。 冷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他得到的消息是君主忘記了幾乎所有的人。 不過是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君主就忘記了所有的人。 垂放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收緊。 “有人在針對君主。”藍若溪的聲音淡淡的,腦海里沒來由的浮現(xiàn)出傅君皇的面孔,那是她被追殺時,出現(xiàn)的身影。 她知道她不該懷疑那人,但是當時她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 她有和君主說過,只是君主并未把這放在心上。 她知道,君主不相信。 既然不相信,她只能夠不斷的去查,不斷地去找疑點,但是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查找出任何信息來。 “這只要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吧?”房間內(nèi)響起一道痞痞的聲音來,王世杰的視線落在藍若溪身上,表情有些怪異,“當初那些追殺你的人指不定就是因為來針對你家君主的?!?/br> 藍若溪的面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君主怎么會同意讓這少爺進入銀翼學生會,這貨到底哪一點被君主給看上了? “不,是針對孫家的,不是針對君主?!彼軌蚋杏X的到,一定是周新國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事情,被人直接滅了口,只是沒想到她成了漏網(wǎng)之魚而已。 王世杰挑眉。 “我就不明白了,你現(xiàn)在身價百萬,怎么就甘愿在傅安然手下做事呢?”王世杰很是疑惑的看著藍若溪。 誰曾想,他的這一個問題引來了在場人們所有人的瞪視。 藍若溪嗤笑,“那么你又是為了什么?你家底豐厚,可以繼續(xù)做你二世主,為什么非得要加入我們?” 王世杰愣住了。 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好玩兒?”藍若溪嗤笑,那張御姐的臉上浸滿了嘲諷的味道,“王世杰,你要是抱著這種心態(tài)進來,你是沒法融入我們的。我勸你,趁早離開。當然,如果你離開后,泄露出去了一點關(guān)于無赦或者是君主的事情,我會很樂觀的讓你看到你家會面臨什么樣的下場。” 藍若溪這不是在威脅。 王世杰可以保證,只要他透露出去關(guān)于無赦關(guān)于傅安然一絲一毫的消息,她是真的會殺了他。 “楚安修,我不想到時候無赦里面再次出現(xiàn)個叛徒?!崩潢槐淅涞纳ひ敉蝗辉谵k公室內(nèi)響起,只是這跳躍的力度有點大。 王世杰不愿意了,“你什么意思!”跳腳。 冷昊并沒有看他,只是起身,在藍若溪冷凝的目光下,從靴子里面抽出一匕首來,燈光照射在匕首上,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光線來。 辦公室內(nèi)的人都是楚安修的人幾乎,是從學生會里一步步的提拔上來的,能夠踏入辦公室,見到藍若溪和冷昊的人,足以見得距離踏入無赦的大門沒有多遠了。 楚安修見冷昊的表情以及動作,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眸光也是在同一時間沉了沉。 有叛徒。 藍若溪整個人都縮在沙發(fā)里,犀利的眸子落在冷昊走向的人身上。 那人是學生會的一名干事,做事一直都很不錯,后來主動找上楚安修,要加入暗部。 楚安修當時并沒有多想什么,只是直接把人給了獨孤淵影,后來他因為各方面的情況都很符合標準,一路提拔,直到成為這辦公室內(nèi)的一員。 只是,他會是叛徒嗎? “你剛才在做什么?”冷昊并沒有繼續(xù)向前,他看著那人,眸子冷淡,表情沒有絲毫的起伏波動。 “沒……沒做什么?!备墒碌谋砬樽匀?,只是說話有些許的結(jié)巴。 “是嗎?”此時的藍若溪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身后,干事只覺自己背在手中東西一下子就沒了,他一驚,反手就去要爭奪,但是他還沒有動作,就已經(jīng)被冷昊一腳踹倒在地上! 干事還沒有爬起身來,冷昊一腳就踩在了他的頭頂上! 那人爬不起身來,只能夠大聲的吼叫著,“我……不是,不是!” 藍若溪直接在他的面前蹲下了身來,將已經(jīng)鎖住了的手機伸到他的面前,笑著,“來,我們知道你不是,只是想要看下你的手機,解下鎖?!?/br> 干事的表情僵住了。 “來,告訴我密碼?!彼{若溪的表情不變,淡聲說著。 “我……忘記了。” 楚安修搖頭,這人算是廢了。 將手機放在手中把玩著,藍若溪的面孔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來,“剛剛那次機會你已經(jīng)錯失了?!?/br> 獨孤淵影冷哼,冷著臉看著,他那張花美男的臉上浸著一抹譏諷。 和藍若溪那妞兒玩兒心機?純屬找死。 并沒有用多久,手機被破密,手機頁面上還有著一段還沒有發(fā)出去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