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jié)
“秦嵐?!鼻貚菇K于開口了,她的視線落在左信鴻的身上,淡漠開口。 左信鴻微楞,他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聽過這個名字,但是也僅僅只是耳熟罷了。 “抱歉秦小姐,沒有預約是真的不能夠進去的?!弊笮砒櫪^續(xù)道。 “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站在秦嵐身后的男人很是生氣,他們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有秦嵐在身邊,許多人只要看到她都會是一驚,而后便是畢恭畢敬的,還從來沒有在秦嵐都自報家門后,還如此不知趣的。 左信鴻一個冰冷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但是唇角上依舊含著一抹笑,“先生,請注意口德,否則禍從口出?!?/br> 男人被左信鴻的那一記冰冷的目光給看的有些膽寒,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小秘書怎么也會有如此犀利而又冰寒的目光。 秦嵐看了一眼緊閉著房門的辦公室,眸光微凝,隨即視線在左信鴻的身上掃了下后,闊步便朝著閻子燁的辦公室走去了。 左信鴻一驚,“秦小姐,你再這么做的話,我就叫保安了?!倍?/br> 左信鴻被跟在秦嵐身后的小弟給緊緊的拉住了,他并不會武斗,只能夠低聲警告。 然而秦嵐就似沒有聽到一樣,她在辦公室門口站定,看了一眼掛著牌子的辦公室后,擰開門鎖,直接推門進入! 秦嵐在看到那個坐在辦公桌前忙碌著的身影時,眸子中便是劃過一抹暗光來。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之前在外面發(fā)生的事情閻子燁并不知道,因此在他看到站在門口的秦嵐時,眸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這時候,左信鴻也掙脫了那幾人的糾纏,快步走向前,一臉的認錯: “總裁,對不起,這位小姐我實在是攔不住,我……” 閻子燁擺擺手,表示沒他什么事兒了,讓他出去就好。 左信鴻看了一眼依舊站在門口的秦嵐,哼了一聲后,方才出門。 只是在出去的時候,他隨手就將辦公室的門給帶上了。 閻子燁的視線只是在秦嵐的身上停頓了一下,隨即便重新將視線落回到了自己的文件上。 秦嵐并不在意,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次了。 秦嵐現(xiàn)在并沒有住在秦宅,而是在距離秦宅不遠的一處別墅中,那是秦門中的其余幾個大佬給秦嵐找到住處。 秦嵐自顧的走到閻子燁對面的椅子前坐了下來,視線就直直的落在閻子燁的身上。 閻子燁并沒有因為辦公室里多了一個人而又什么其余的舉動,他蹙眉的看著手中的文件,手中的鋼筆不斷的在文件上滑動著。 秦嵐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在看到他后,她竟然不知道說什么。 辦公室內(nèi)安靜極了,除了紙業(yè)翻動和鋼筆在紙張上滑動的聲音外,竟然再無其他。 兀然,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閻子燁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 閻子燁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表情有些微怔。 起身,走到窗前,接起電話,“怎么樣了?” 秦嵐很想知道,電話的那邊到底是誰打過來的電話,因為她看到他的表情變了,變得柔和了許多。 “已經(jīng)沒事了嗎?嗯,那邊的事情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還是沒有查到?那好,繼續(xù)調(diào)查。” 秦嵐就看著他背對著自己講著電話,她幾乎沒有動一下,就那么看著他,就連面部也都沒有什么表情。 如此的她真的和當年的秦嵐一般無二。 閻子燁收了手機后,回過身來,看到的便是如此的秦嵐。 閻子燁的表情有些錯愕,但是很快的他就又平靜了下來。 他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放下手中的筆,看著她,“又想要做什么?!?/br> 又想要做什么? 秦嵐竟然不知道,他竟然會有這么問自己的時候。 “我記得,你很喜歡我的?!鼻貚箍粗愖訜?,這是她一直憋在心里問題。 在她醒過來后,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那時候的他好脆弱,可是那時候的他卻是第一個將自己抱起來,他呵護她,珍惜她,她都能夠感覺到他對自己小心翼翼的保護以及守護。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開始疏遠起自己來,甚至還想要殺了自己。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不明便他那時候為什么會這樣。 那時候的她,并不會說什么話,她只會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喊的人卻不是她。 她一直都知道。 他真正喜歡的人不是她。 而是一個和她長的一樣的女人,那個人也叫秦嵐,只是他們都叫她秦爺。 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當她是秦嵐,所有的人都稱呼她為秦爺。 她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秦嵐,其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任由他們告訴她所有的一切,但是那些所謂的傳奇都是她沒有經(jīng)歷過的,那些所謂的秦爺?shù)纳畈皇撬摹?/br> 她被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從家里放了出來,那時候沒有人對她好,她很害怕。 她去了秦家,去找她的閻子燁。 可是他卻是將她拒之門外,那時候他的目光極為冰冷,她太害怕了,她害怕他會殺了自己,所以她跑了。 只是沒想到會遇到現(xiàn)在的人,他們給自己吃的和穿的,他們給她住的,甚至還都稱呼她為爺。 那個時候他她就知道,她要是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夠徹底的成為秦嵐,否則她就會死,然后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她努力的成為他們口中所說的秦嵐,她努力的學習一切她所陌生的東西。 只是對于槍械,她對那些東西似乎都很熟悉,甚至槍法還十分精準。 在他們看到她開槍后,更是開心了,他們說她就是秦嵐,那個傳說中的秦嵐。 他們還告訴她說,是閻子燁將她關(guān)了起來,是閻子燁要殺她,是閻子燁奪走了原本屬于她的一切,是閻子燁…… 他們讓她殺了閻子燁。 他們還說,她殺不了沒關(guān)系,他們可以幫忙。 但是他們不知道,是閻子燁救了她,是閻子燁保護了她,是閻子燁給了她溫暖,讓她眷戀他依賴他…… 只是后來,他不要她了而已。 他只是,不要她了,罷了。 他們都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閻子燁沒想到她會開口說這話,那張陰柔的面孔上浮現(xiàn)起一抹不耐來,而更多的卻是冰寒。 “除了秦爺,沒人可以得到我的喜歡?!?/br> 沒有人可以褻瀆他對秦爺?shù)膼邸?/br> 沒有人可以和他的秦爺相提并論。 秦嵐有些譏諷的勾了勾唇角,“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現(xiàn)在的秦爺是我,那么你是不是就要喜歡我了呢?” “你算什么?”閻子燁隨口問道,清清冷冷的,沒有絲毫的表情,甚至就連語氣波動都沒有。 “在沒有搶到秦氏集團之前,我自然是什么都不是的?!鼻貚剐χ?,只是那笑看起來很是苦澀,“那么,是不是在我搶回了原本該屬于秦嵐的一切后,我是秦爺了呢?” “秦爺?shù)臇|西,你別想觸碰一下?!遍愖訜畹谋砬樗查g就冷了下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要知道一點,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秦氏集團或者是秦門身上來的話,我會廢了你?!?/br> 閻子燁這不是在威脅,而是在述說一個事實。 爺留下來的東西,沒有人可以去動,沒有人可以去褻瀆它。 他會為爺留下,直到爺承認他的那一天,直到爺徹底的原諒他的那一天,那個時候,他就會將手上所有的產(chǎn)業(yè)全部都歸還給她,全部。 所以,在爺還沒有原諒他之前,別想有人動秦氏的產(chǎn)業(yè)! 秦嵐的面部表情微僵,那雙黑眸落在閻子燁的身上,動都不動一下,眸子中浸著的是脆弱的痛苦,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也在故作堅強。 要是早在幾年前,秦嵐早在安然之前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他不管這個秦嵐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一定會好好的將她藏在自己的身邊,好好的保護著。 不管她是真是假,他都可以天天見到爺?shù)哪且粡埬槨?/br> 爺?shù)淖⒁暿撬@一輩子的追求,他所要的真的不多,只是想要爺將她的視線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一下罷了,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愿望都不行。 而這個假的秦爺,卻是用著那般的目眸看著自己。 要說他沒有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觸動對他來說,已經(jīng)微不可見了。 “怎樣,才能夠得到你的停頓?”秦嵐呢喃出聲,“怎樣,你才能夠看我一眼呢?” 閻子燁表情微冷,但是他卻是什么話都沒有說。 “是不是,只有在我殺了那個傅安然后,你才會將所有的視線都落在我的身上?”兀然,秦嵐如此說道。 然而,也就在秦嵐的話音剛落后,原本一臉冰寒閻子燁驟然起身,單手支撐在辦公桌上,另外一只手以極快的速度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秦嵐的面色在瞬間漲紅起來。 呼吸不暢讓她條件發(fā)射的就去扒他的手,只是他此時用勁極大,她怎么可能推開的了他? 閻子燁此時看起來極為憤怒,原本沒有絲毫情感的眸子中,此時已經(jīng)是血紅一片。 他看著她,一字一頓的威脅道,“秦嵐,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就在你身上割下一塊兒rou來喂狗,不信,你可以試試?!?/br> 秦嵐的大腦已經(jīng)徹底缺氧了,她的耳朵嗡嗡的響著,她幾乎聽不清閻子燁在說什么,但是她大概知道他說了什么。 她現(xiàn)在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動彈不得,只能夠雙手緊緊的抓著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她并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睜的大大的,看著他的表情。 他此時的表情是如此的憤怒,眼眸血紅。 心底一片澀然。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醒過來,又為什么要遇到這個男人,他當初既然不喜歡自己,既然喜歡那個叫做傅安然的人,又為什么要對自己那么好? 沒有人知道,她最幸??鞓返娜兆樱褪撬齽倓偳逍堰^來沒多久的時候,那時候她幾乎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是現(xiàn)在,她的心底剩下的只是一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