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jié)
別院內(nèi),何依云就站在院子里,望著眼下的雪景,愣愣出神。 “和你說了很多遍了,現(xiàn)在的天氣已經(jīng)很惡劣了,你現(xiàn)在的身子骨,已經(jīng)不能再隨便出來了?!焙我輴琅穆曇魪暮我涝频纳砗箜懫?。 何依云回頭,“你說,她先在在做什么?她現(xiàn)在會不會很緊張?她會不會……緊張的掉頭就走人?” 何逸微微一怔,隨即就笑了起來,“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 他當年可是記得,他懷中的這個小女人可是在登機的第一天,因為太過于緊張而差點選擇放棄王位啊。 “是啊,她怎么會和我一樣呢?!焙我涝圃谡f這話的時候,抬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她……應(yīng)該得到更好的,她不應(yīng)該走我的老路,我……” “傻瓜?!焙我菥o緊的抱著她,“我說過的,她會明白的,等過了今天,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面前,讓她稱呼您mama了。” “是啊,只要過了今天?!?/br> 何逸并沒有將白念蝶的計劃告訴她,他不想讓她再為白國做任何事情了,在她能夠好好休息的情況下,他不會讓她在多勞累絲毫。 他的寶貝已經(jīng)經(jīng)受了太多折磨了。 這一天的天氣格外不好,風很大,刮在人身上,就和針扎一樣,刺骨的一樣冷。 選舉的地方并不在皇宮內(nèi),而是在距離皇城不遠的一處廣場上。 那一座廣場很大,是從白國建國開始,那座廣場就存在了。只是在這幾百年的時間里,廣場不斷的被翻修,不斷的被重新設(shè)計,以至于成為現(xiàn)在的模樣。 廣場周圍有十二座用玉石雕刻的生肖雕像,而這十二生肖中間,有一座巨大的展翅鳳凰,很美的鳳凰。 在十二生肖之外,站滿了白國的子民,而在十二生肖之內(nèi),除了朝內(nèi)重要大臣外,其余的一律都在廣場外圈。 傅君皇將安然緊緊的裹在他的長風衣里。 安然等人到達廣場的時候,廣場外圈已經(jīng)站滿了人,有眼尖的人看到安然后,登時眼睛瞪得老大,隨即便要跪地朝拜。 但是那人還沒有來得及跪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夜無名給攔住了。 早在他們出門之前的時候,安然就叮囑過他們,如若是看到誰要跪她的話,要立馬制止住。 雖然在白國,階級地位分配的很明確,但是看看這地面上的積雪,他們要是跪在地上給她朝拜,到時候起來了,他們還不知道要在這里站多久,要是到時候因為這些事情而弄出什么事情來,可就是不怎么好了。 這些自然不是安然想的,安然大小就不是什么圣母,現(xiàn)在的她就更不會是什么圣母了。 這不過是一種拉攏人心的一種手段罷了。 果然,在夜無名將那人拉起來后,那人的眸中更是帶滿了激動的神情,“圣……圣殿下,草民,草民……” 安然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了,“今天太冷了,投完選票,就趕緊回家吧?!?/br> 那人連忙點頭,“是,謝謝殿下,我……不不,草民,草民一定……”他現(xiàn)在可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安然笑著,在白戈薇等人的維護下,在子民們的讓路下,走到了廣場中央。 那里,白念蝶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百年蝶的面上并沒有什么表情,更是在看到安然到來后,快步走到安然面前,笑道,“皇姐,您總算是到了,我還以為皇姐你是不打算來了呢。” 安然抿唇輕笑,“我即便是不來了,也會讓人告訴他們的。更何況,今日本就不適合大選,我們受涼不要緊,要是他們這些老百姓們著涼了怎么辦?”說到這里,安然的眸低倏然劃過一絲不快來,“白念蝶,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做了這么久的代理女皇了,可是你怎么就連這么最基本的事情俄都不明白呢?” 安然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并沒有可以放得很低,從外人的眼中看來,她這是真的動怒了。 周圍的百姓們看到圣殿下為了他們而與蝶殿下動怒,他們更是又驚又喜,而更多的卻是惶恐。 他們到底是何德何能,讓圣殿下為了他們與蝶殿下反目? 白念蝶連忙低頭,“是皇妹想的不夠周到了?!毙渥又械氖仲咳皇站o,這白夜果然是好手段啊,她這剛一出來,就將了她一君。 周圍愚昧的白癡們,是不會去追究白夜是不是真的為了他們而讓她修改大選的日子,他們只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為了他們而公然在他們的眼前,對她下了臉色。 就獨獨這一點,白念蝶就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這個女人。 果然是流著那個女人血液的人嗎?當年如若不是因為白云依的話,她的童年也不會過的那般悲慘,更加不會…… 不過,她在遇到他后,她曾一度感謝過那個女人。 如果不是因為那女人的話,她也不會有機會和他有什么交集,在某種程度上,她是感謝她的吧? 安然不說話了,而是站在了反展翅的鳳凰的另外一側(cè),同白念蝶對立的站立著。 白戈薇是這次競選的發(fā)言人,她剛剛走到正中央,要發(fā)言的時候,白念蝶卻是突然站在了白戈薇該站立的地方。 “我想,我還是要說一句話。”白念蝶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所有人都是一愣,眾人不明白白念蝶想要玩兒什么。 白戈薇等人卻是兀然一驚,他們在同一時間想到了白念蝶說要退出競選的事情。 “這一次的競選,本殿下并不參加?!卑啄畹Φ?,“本殿下這一次來,只是陪著本殿下的皇姐出來走一圈兒而已,想來,你們都很喜歡這個結(jié)果,是嗎?” 而白念蝶得到的,卻是一片……詭異的安靜。 ☆、188:大婚? 白念蝶的話無疑是在眾人之間扔了一個重磅炸彈。 而反應(yīng)最大的自然是一直擁護著白念蝶這一方的官員,他們這些年為了白念蝶可是做了不少事,如若最后走上那個位置的人不是蝶殿下,那么他們的生命也不會持續(xù)太久了。 更何況,他們可都是聽過圣殿下的手段的,她雖然鮮少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中,但是她心狠手辣的事跡,他們可是聽了不少的。 而現(xiàn)在蝶殿下卻突然宣布說,不參與競選了,她主動放棄,讓圣殿下坐上那個位置。 那么到時候,他們這些白念蝶的舊黨們,會是什么樣的下場,他們只是想想,就渾身發(fā)冷…… 難道蝶殿下想不到這一點嗎?還是說蝶殿下知道了些什么?她打從一開始就放棄了他們? 不管是哪一點,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白念蝶的做法無疑都讓他們心底發(fā)涼。 而普通的子民們在聽到這消息時,在微微一愣后,心底頓時露出歡喜來。 他們本就不怎么喜歡這個蝶殿下,這下蝶殿下主動放棄繼承權(quán),那么他們也就不用煩心了,這樣一來,他們愛戴的圣殿下也可以輕易的坐上那個位置,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簡直就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白念蝶沒有顧及別人是怎么想的,她笑瞇瞇的看著一臉淡然的安然,輕笑道,“我的好jiejie,你就不發(fā)表下什么看法?” 安然審視的看了白念蝶一眼,繼而走上前,眸中的笑意是別人所看不懂的意思。 傅君皇就站在距離她不足五步遠的地方,視線不曾離開過她。 他的寶貝永遠都是如此耀眼。 “我想你們現(xiàn)在一定都很震驚。”清淡的嗓音在廣場中央響起,“說實在的,我也是聽驚訝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對那個位置念念不忘的人,突然說放棄競爭了,我要是不驚訝的話,那肯定就奇怪了?!?/br> 安然的話讓白國的子民們都笑了出來,他們的殿下就是如此的直白。 安然的視線從白念蝶的身上一掃而過,只是在掃過她身上時,清冷的眸子對上了白初含笑的眸子。 心底冷笑出聲,他們果然是已經(jīng)預(yù)謀好了什么事情嗎? 如果是什么大事的話,夜無名她們不可能到現(xiàn)在也沒有消息。 “不過我也要謝謝我的皇妹?!蹦菑埖坏拿婵咨辖K于有了一絲笑意,“想來,她也是極為有自知之明的,是嗎?” 白念蝶面色不動,只是神色看起來并不怎么好。 大臣們不敢回話,但是周圍已經(jīng)興奮了的子民們怎么會不跟著回話呢? “是!”聲音之大,情緒之激動。 安然笑的很是滿意,“我想大家都明白,即便是在這一次的精選中,沒有人退出,我一樣可以走上那個位置?!边@不是安然自夸,也不是她太過于驕傲,而是自信。 不說白云依從二十年前就開始為白夜做鋪墊,就說這些年來白戈薇以及白凈塵他們所做的事情,白夜這個雖然消失了二十年的人,對于白國的子民來說,卻是極為親切的。 因為在白國,一直都有白凈塵。 那個被白國子民所敬重和愛戴的少爺白凈塵。 白凈塵是白國唯一的少爺,而同時,他也是白國圣殿下唯一的未婚夫。 白凈塵在某些事情上做的極好,比如說他在做事的時候,總會帶上一句: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要是圣殿下在的話,也一定會如此做的。 這些都是夜無名所打探到的。 安然說的話索然是不好聽,但是她說的極對,即便是她不主動退出競選,她白念蝶一樣是走不上那個位置的。 這些年里,她是除掉了不少的叛逆者,但是大多數(shù)位高權(quán)重的人,她是動不了的。 當年白初還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的確是在暗中幫她除掉了不少的人,但是那些人對于白戈薇來說,真的是……太不足輕重了。 而現(xiàn)在那些依附她的官員們,根本就無法同白夜的那些人相提并論。 如若是真的通過投票的形式來進行選舉的話,到時候難看的只會是她白念蝶一人。 而且,她的探子已經(jīng)告訴她,白初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如若到時候她得不到那個位置,那么……那么到時候……白初一定會,一定是會出事的。 她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fā)生,因此她提前一步,提出了退出競選的事情。 她必須要讓白夜當著眾人的面,告訴所有的人,她要放棄那個王位,只有這樣……她才能夠保護她的愛人。 “王位一直都是皇姐您的?!卑啄畹[下心底的怒氣,笑道,“等皇姐您坐上那個位置后,就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有多累人了。我?guī)湍忝β盗诉@么些年,也應(yīng)該停下來休息休息了?!?/br> “放心,等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好好休息,不會再讓你有忙碌的機會了的。”安然笑的極為溫和,至少在子民們的眼中看起來是如此。 白念蝶笑著答謝,眸中卻是劃過一絲危險來。 這個白夜果然是,好手段啊。想要借此來掏空她嗎? 難道她白夜以為,她這些年來,真的是什么都沒做嗎?哼,就算是今天的計劃失敗了,她白夜還真以為,那個位置是那么容易就坐的上去的嗎? 安然向前踏了一步,故作友好的將白念蝶攬入自己的懷里,揚聲道,“謝謝我的好皇妹,這些年辛苦你了?!币袈?,唇近乎要貼著她的耳際道,“不管你要玩兒什么,我奉陪到底,只要你敢玩兒下去?!?/br> 安然最后的話音中浸著極為危險的味道,白念蝶的心底一顫,她伸手就要去推安然時,安然卻似早已經(jīng)知道了一樣,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隨即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我的好皇妹,你這是要做什么?” 眾人都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白念蝶伸出的手,以及突然向后退了幾步的安然,眾人心地都是一片了然。 隨即便是一片憤怒。 這個白念蝶果然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他們高貴的圣殿下都已經(jīng)屈尊去抱她以示友好了,沒想到她竟然不知好歹,推開了他們的圣殿下! 這個女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坐上那個位置嗎?別說她坐不上了,就說她即便是坐上了那個位置,她的身份也沒有圣殿下的身份尊貴! 她到底憑什么去推他們的圣殿下?! 有不少的激進分子們看到如此一出事,都極為憤怒,甚至都想要沖上前去了,只是最后還是被周圍的士兵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