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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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忙報出自己手機號,另外跟他解釋了下手機被偷的事。 兆豐單手快速輸入號碼,不一會兒,我褲兜里的手機響起來,我掏出看了眼,修改了來電人的姓名。 兆豐朝我晃了晃手機,頰邊笑出兩個酒窩道:“好了,記得聯(lián)系哈!” 我答應(yīng)著,見他將手探到感應(yīng)龍頭下準備洗手,便表示自己就先走一步了。 兆豐說了一連串好幾個“再見”,直到我走出廁所才停歇。 我還有半年不到的光景,死前能夠他鄉(xiāng)遇故,和他再見上一面,老天也算待我不薄了。這或許就是我誠心悔過,積極贖罪的回報吧。 包廂一打開,撲面就是濃重的煙酒氣息,猜拳聲夾雜著男男女女的嬉笑,比音樂還鬧騰。 我深吸一口氣,走向原先的卡座。 “季老師,怎么去了這么久?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給你選的帥哥,自個兒逃跑了呢?!笨滋赐崎_身邊美女,將桌上兩個盛著球冰的威士忌酒杯都倒到八分滿,“回來就好。來,我敬你一杯,算是為上次的事給你賠個不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放在心上?!闭f著,他端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向我。 我忙上前接過,看了眼冉青莊,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這邊,但沒有阻止的意思。 “哪里,蛇哥也是照規(guī)矩辦事?!蔽叶⒅永锏木?,胃都開始抽搐。 樂團不興酒桌文化,大家也顧及著時常有演出,就算應(yīng)酬,至多也就喝兩杯葡萄酒的程度。這威士忌我還從來沒喝過,只知道它度數(shù)與白酒差不多,也是烈酒的一種。 這一杯下去,別的不怕,就怕酒后失態(tài),說些不該說的。 “蛇哥,我不勝酒力,能不能……只喝一半?”我干笑著與孔檀打商量。 本以為他還會裝著客氣一些,想不到他拿眼一瞪,當即就拉下臉。 “怎么,不給我面子?” 我想過今晚不會很順利,但我沒想到孔檀能這么明顯,層層疊疊設(shè)關(guān)立卡,說最漂亮的話,做最下作的事。 偏偏,他這樣的人我最是得罪不起。哪怕沒有冉青莊,我也不好和對方發(fā)生沖突。金家是我金主,孔檀四舍五入,也要算我半個上司。 升斗小民,晨興夜寐,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過為了糊口。 一咬牙,當著孔檀的面,我仰頭喝干杯子中的酒。辛辣液體滑過喉嚨,我五官控制不住地聚攏到一塊兒,痛苦程度不亞于生吞活蛙。 倒轉(zhuǎn)酒杯,我抹去流到下巴上的酒液,道:“喝完了?!?/br> 孔檀笑起來,干脆利落地一口悶下,隨后拿起桌上酒瓶,又給自己滿上。 “上一杯是賠罪,這一杯,是恭喜?!彼麑⑵靠趯饰?,道,“恭喜季老師成為獅王島的一員,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大家好好相處?!?/br> 分明是平白無奇的字句,由他嘴里說出卻有種格外的驚悚感??赡軡撘庾R里我便認定,蛇類不是能和其他生物好好相處的存在。 剛才喝的一杯已經(jīng)慢慢上了酒勁,從四肢開始發(fā)熱,腦袋也逐漸發(fā)沉,我知道我是不能再喝了。 將杯子往旁邊讓了讓,我試探性地問道:“那個……我可以以茶代酒嗎?” 孔檀酒沒倒上,重新抬起瓶口,好笑地看了看我,回頭沖冉青莊道:“老幺,你馬子怎么回事?這么多年,還沒人敢用茶敬我?!?/br> 冉青莊嘴里咬著一支煙,剛叫身旁少爺點上。那男孩柔弱無骨地黏在他身上,一雙唇幾乎都要湊到他頰邊。 “是我沒教好。”他吐出一個煙圈,隔著霧靄沒什么表情地看著我。 這話真是比什么威力都大,緊了緊握著杯子的手,我主動奪過孔檀手里的酒瓶,給自己重新滿上。 “蛇哥見諒,剛是我不對?!本票c酒杯碰撞發(fā)出輕響,酒液潑濺出來,淋了滿手,“以后好好相處?!?/br> 孔檀滿臉“早該如此”的表情,緩緩又將第二杯飲盡。 接著便是換個由頭,換種說法的第三、第四杯,到第五杯時,我已經(jīng)喝麻了,機械性地舉起酒杯就要再灌,胳膊忽然被橫伸過來的一只手掌拉住。 冉青莊從我手里取過酒杯,二話不說仰頭喝了,隨后將杯子里的球冰潑到一邊,空杯子伸向孔檀,道:“剩下的我替他喝了。” 此時的酒瓶里,還剩下一半多的酒。 孔檀嘴角一抽,興許是為了保證公平,也倒掉了自己那塊冰。 可能換了人樂趣大減,也可能怕越喝越上火,到時候不好收場,又喝了兩杯,孔檀便沒再找名目灌酒,與冉青莊重新坐下說話。 我在冉青莊替我喝掉那杯酒后就倒在了座位上,被兩座山夾著好一番噓寒問暖,一個水果喂到嘴邊,一個拿手給我扇風,服務(wù)地很到位。 我暈暈乎乎,處于一種仍可清晰思考,但無法控制思維走向和身體言行的醉酒狀態(tài)。 “吃個草莓吧,吃點東西下去會好受點?!?/br> “哥你臉好紅啊,是不是很熱?要不要我?guī)湍惆岩r衫扣子解開?” 我感覺有人在解我的扣子,努力撐開眼皮,發(fā)現(xiàn)是高山1號。 按住他的手,我想推開他,但苦于身體無力,不聽指揮,不像拒絕,反倒好似欲拒還迎。 “等……”我大著舌頭,說話含糊。 “疼?哪里疼?” 那手貼著我脖頸,撫摸我的肌膚。 我皺起眉,覺得很不舒服,有點想吐。耳邊嗡嗡作響,眼前天旋地轉(zhuǎn),看到冉青莊坐在那里,就想叫他帶我離開。 跌跌撞撞起身,我朝他走去,結(jié)果一不小心左右腳互絆,整個人失去平衡朝前撲倒。 耳邊響起男人的悶哼,鼻間全是煙味。我跌得結(jié)結(jié)實實,膝蓋磕在沙發(fā)上,手指攀扯著冉青莊胳膊,耳朵貼在他胸口。 我迷茫地抬起頭,見冉青莊蹙著眉,似乎對我的行為頗有微詞。 又不是我自己想摔跤,兇什么…… 我垂下眼,撐著手往上爬了一些,想起開,后腰卻忽地一重,被冉青莊箍著壓了回去。 我一屁股坐回去,臀部貼著大腿,膝蓋分在他身體兩側(cè)。 “呆著吧?!彼f。 我眨了下眼,身體自然前傾,額頭一下落在冉青莊肩膀,腦子都快要不會轉(zhuǎn)了。除了簡單命令,已經(jīng)無法處理更復雜的指令。 “季老師看不出,還挺會撒嬌?!?/br> 孔檀好像個蒼蠅啊,煩人……不想聽到他說話。 我更加依偎向冉青莊,將臉埋進他頸窩,側(cè)著臉,guntang的呼吸全都打在他脖子上。 有那么個瞬間,我好像看到他脖子上的筋都繃緊了,過了會兒又松下來,泛起一片細小的雞皮疙瘩。 真是苦了他了,要這樣違心地與我假裝親熱,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他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狠狠推開我了。 “下去吧,這里不用你們了?!比角嗲f說完,四周卻沒有動靜,他聲音陡然變冷,“怎么?我叫不動你們嗎?” “沒有沒有,我們走我們走?!?/br> “那我們走了,您玩得開心?!?/br> 身邊陸續(xù)有人起身,像是走了不少。 “看來還是季老師最得你中意?!笨滋葱Φ?,“最近有批新貨,你要不要給他試試?我用過一次,很好用,對方會扭得很厲害,爽度翻倍,也不會有副作用。試用裝,兩顆給你?!?/br> 有什么東西輕輕砸在我肩上,又掉到沙發(fā)上。 腰間的手猛地收緊,我看向身旁,黑色皮沙發(fā)上靜靜躺著一只塑料密封袋,里頭裝著兩粒粉色的藥丸。 第24章 致命的新娘 我好奇地伸手,想去拿那包藥,半途卻被冉青莊捷足先登。 那只手從我面前晃過,略有些畸形的小指格外顯眼。 一定很疼…… 我直起身,也不去管孔檀的視線,扯住冉青莊袖子一點點將那只手拉到自己懷里,緊緊護住,隨后又窩了回去。 孔檀的笑聲似乎更大了,但越發(fā)蒸騰的醉意讓我無心分辨他的話。 之后的記憶,就有些模糊。 “這批……幾時……來的?大公子……信任……告訴我?!?/br> “你還……年輕……有機會……” “呵……”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將我扶了起來。我不滿地嘟噥一聲,更緊地環(huán)抱住懷里的胳膊,不愿意離開讓人安心的體溫。 “走……走開!”我甩開那些糾纏著我的手。 “哎呦!”對方痛叫一聲,“幺哥,怎么辦?檸哥不讓碰啊?!?/br> 懷里被我牢牢抱住的胳膊掙了掙,沒掙開,輕嘖一聲,道:“算了,就這樣吧,反正也不遠?!?/br> 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是到了酒店,被冉青莊放到床上。但因為他一直被我抓著手,我倒下時便順帶將他也帶著一同倒下。 他急急撐在我上方,底底罵了句,抬眼對上我的視線,一怔,像是沒想到我這就醒了。 “放手。”他說。 我置若罔聞,將他的手拿到眼前,抻開五指,細細撫摸那節(jié)變形的小指。骨節(jié)的地方比另幾根手指都要粗大,應(yīng)該是愈合的時候沒有長好,摸起來也yingying的,不像正常靈活的關(guān)節(jié)。 “疼嗎?”問完了,我不等他回答,又接著自言自語,“怎么可能不疼?一定特別特別疼吧?我給你吹吹……” 我噘著嘴,朝那截小指輕輕吹了兩口氣。 小指輕輕顫動了下,接著五指收緊,冉青莊強硬地抽開手,扯過一邊被子將我蓋住,嚴嚴實實,連頭也沒露。 “亂發(fā)什么瘋?!彼粝乱痪渚蜎]再管我。 我在黑暗里待了會兒,覺得實在氣悶,只得扯下被子露出鼻子呼吸。 冉青莊坐在床腳,低著頭擺弄手機,不知道在和誰發(fā)信息。 房內(nèi)燈光昏暗,屏幕螢藍的光映照在他深邃的五官上,顯得他側(cè)臉尤為冷峻。 我一直一直看著他,也不出聲,只是看著他。 過了幾分鐘,他可能被我看煩了,抬頭看了我一眼,換了個方向,用背對著我。 哦,現(xiàn)在只是看看也不行了嗎? 我將被子又扯下來一點,小聲道:“……小貓怎么樣了?” 冉青莊的背影動也不動,好像壓根沒聽到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