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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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了閉眼,預感“禮”的部分已經結束,再不點頭,對方就要上“兵”了,到時縱使再答應,也總有不識好歹的觀感。 思慮再三,抽走馮管家手里的支票收進懷里,我妥協(xié)下來,道:“聽憑大公子吩咐。” 金辰嶼滿意地放下茶杯,笑道:“多謝季老師沒有讓我為難,我這就讓人通知坂本先生?!?/br> 隨后,他囑咐馮管家,讓對方帶我下去沐浴更衣,靜待坂本先生到來。 在可容納四五人的泡池里洗了澡,再由專人替我吹好頭發(fā),剪完指甲,一切做完后,所有人退出房間,獨留我一人穿著輕柔的蠶絲睡袍,坐在床邊等待。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接客呢。 抬起袖子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剛才池子里放了好多玫瑰花,我還是第一次在除了電視劇以外的地方看到有用玫瑰洗澡的。沒什么鮮花的芬芳,只有股很淡很淡的,屬于植物的清香。 房間足有一百來平,同樣是與城堡整體一致的復古歐式風格,除了擁有超大的浴室,床也是超大尺寸,四個成人并排躺在上頭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等了大半小時,門外仍然沒有動靜,我漸漸覺得累了,便在床上躺下,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不覺睡著過去,聽到開門響動再醒來時,我側臥著,背對著門的方向,腦袋還有些迷糊,甚至有一瞬間忘了自己在哪兒,也忘了白天黑夜。 身后傳來不加掩飾的腳步聲,我正要轉身去看,手腕便被人從后頭一把攥住,用力拉扯著拎起來。 我驚懼地回身,就見冉青莊一張盛怒的臉。眉峰凜冽,眼瞳黑冷。 我重遇他以來,他就總是在生氣,見到我也沒什么笑臉,但這次的怒火卻與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以前他只是燃燒自己,讓人不敢靠近,怕被他灼傷,這次他卻像是要將火也燒到我身上,連我一同燒成灰燼。 “去和金辰嶼說,你不干了。我不需要你幫我做什么,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你別多管閑事?!彼吨业氖滞?,語調切齒,顯然已明明白白得到消息,知道我要“獻身”替他謀富貴了。 我用另一只手手肘撐在床上,仰視著他,想抽手,反倒被他捏得更緊。 疼痛從他握著的地方蔓延開來,我不敢再掙,道:“答應都答應了,再改口大公子會生氣的?!?/br> “我會去和他交涉,其它你不用管。”冉青莊一幅拿定了注意不肯受我恩惠的樣子。 然而,如今再去拒絕,不僅是我,冉青莊恐怕都會狠狠得罪金辰嶼。 金辰嶼那人本就行事陰毒,對冉青莊也不夠信任,要是現在得罪他,他或許不會立馬發(fā)作,但以后是不是會逮住機會借題發(fā)揮可就不好說了。 總而言之,拒絕已是不可能的了。 從坂本看上我這塊“布”開始,我就注定沒法拒絕了。 “也……不光是為了你,大公子還給了我好多錢?!蔽业吐暤?。 疼痛驟然加重,骨頭都好像要被捏斷。 我痛苦地皺起眉心,痛呼出聲:“疼……” “疼?你這點就疼了?”冉青莊將手狠狠丟還給我,冷臉道,“你知不知道坂本信袁是誰?做他的畫布,從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有太多人因為無法忍受長達十幾個小時的疼痛半路叫停,結果被他燙爛了背弄得半死不活的。他寧可重新再找人選,也不會要不完美的作品。季檸,你這么愛錢,總也要看自己有沒有命留著花這些錢吧?” 冉青莊的話讓我心驚不已,我之前對紋身沒什么研究,總以為兩三小時就能完成,皮膚表面也會敷上麻藥,疼就疼最后那幾下。但看來……是我天真了。 “很疼嗎?”我略微忐忑地問。 冉青莊都要被我氣笑了:“怎么?你眼里除了錢,其它一概不聞不問是嗎?” 我被他刺得心很酸楚,垂下眼,掩飾性地整理了下被扯得有些凌亂的睡袍,將帶子重新系好。 “反正,現在說這些也晚了,怎么樣我都會撐過去的。”我說給他聽,也說給自己聽。 冉青莊不再說話,在我面前站了半晌,頭也不回地轉身大步離去。 聽到開門聲的一瞬間我抬起頭,只來得及目睹他的一角衣擺自逐漸合攏的門縫間消失。 我長長嘆一口氣,也睡不著了,就坐在床沿發(fā)呆。大概又過了十五分鐘,外頭總算來人領我去見坂本。 也不知城堡內本來就有一間東洋風的臥室,還是金家為了討好坂本特意重新搞了裝修。女傭帶我進到的房間,竟然是間鋪著榻榻米的和室。 室內只有一張黑漆矮幾,幾上整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器械和顏料。坂本換上一襲黑色和服,襯得瘦削的臉龐越發(fā)嚴肅冷酷,波波頭女孩則仍是常服打扮,站在他右側靠后的位置。 令我意外的是,冉青莊也在場。 他立在坂本面前,和對方小聲交談著,不住點頭應是。聽到動靜,短暫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若無其事轉回目光,繼續(xù)和坂本溝通。 “去吧?!臂啾疽娢襾砹耍瑳_冉青莊一抬下巴,指了個方向。 冉青莊目不斜視地從我面前走過,在黑幾旁坐下,一條腿屈起膝蓋,一條腿隨意地彎曲橫放,頗有大馬金刀的氣勢。 “很高興你肯做我的畫布,承載我美麗的作品。一旦落針我就不會停下,所以要辛苦你忍耐十個小時左右?!臂啾緛淼轿颐媲?,伸手解我的睡袍帶子。 我下意識地拽住,看了眼背對著我的冉青莊,最后一點點松開了手。 我好像一塊待下鍋的五花rou啊…… 睡袍堆到肘間,我稍稍擋了下自己的下半身,坂本觀察著我的皮膚,滿意地點頭,讓我轉個身。 我聽話地轉身,露出自己的背。冰冷的指腹毫無預兆地落到我的肌膚上,如同一道驚雷,讓我無法抑制地打了個哆嗦。 “美,太美了,我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遇到你這樣完美無瑕的皮了?!臂啾九d奮地朝一旁女孩高聲喊道,“紗希,快把我的畫拿出來?!?/br> 波波頭女孩走到一扇移門前,輕輕拉開,顯出里頭的一個巨大的金屬保險箱。按下密碼,保險箱順利打開,她取出一支長筒,拔開蓋子,倒出一卷什么便又將長筒塞了回去。 “好了,你去那里跪好,把背露給我就行?!臂啾局傅姆较蛘侨角嗲f所在的位置。 我不明所以,茫然地看著他,沒有動。 “我需要一個固定住你的支撐,免得你到最后亂動,金公子推薦了冉,說他可以讓你安心。”坂本從女孩手里接過那卷畫紙,小心翼翼展開,眼里皆是癡迷,“如果你不滿意,不喜歡男的,我可以讓紗希代勞。” 冉青莊聞言看過來。 我打了個激靈,連連擺手拒絕,道:“不用不用,就他,我喜歡男的,男的就很好?!?/br> 第26章 這就是他會做的事啊 我與冉青莊面對面一跪一坐,起初的時候,坂本只是讓我將額頭抵在冉青莊肩上來穩(wěn)定身體,疼痛感并不強烈,最多只是像螞蟻在背上爬。 但三個小時一過,到了上色階段,不適感便慢慢浮現出來。 這種不適來自于長久維持一個姿勢,體力的流失,以及不斷被刺破皮膚填充顏色,痛感的堆疊。 我開始難以自控地顫抖,抖到坂本不得不暫停下來,要求冉青莊換一個姿勢固定住我。 “可以喝一些葡萄糖補充體力?!痹谂猿洚斨值募喯3么诉f上杯子。 我向她道謝,接過玻璃杯時,卻發(fā)現自己的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樣,根本握不住。 眼看里面的液體要灑出來,一只骨節(jié)鮮明的手伸過來,將那只杯子接了過去,下一秒又遞到我唇邊。 我一愣,看向冉青莊,他視線落在杯子上,并不與我相交。 就著他的手喝了小半杯葡萄糖,還沒能喘口氣,坂本便催促著要求馬上繼續(xù)。 為了更好的固定,坂本讓我跨坐在冉青莊身上,胸膛貼著胸膛,下巴擱在他肩頭,手臂則穿過腋下環(huán)抱住對方。 我要是樹袋熊,冉青莊只是棵樹,這姿勢一點問題都沒有。若是情侶,也屬正常。偏偏我倆都是同性,又非情侶,關系甚至連朋友都勉強,這姿勢就有些過于突然的親密。 雖然之前醉酒我也坐過他身上,但那時是真醉了,人迷糊,羞恥心便跟著遭到麻痹。如今別說酒,麻藥都沒,腦子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要坦然就很難。 “這幅手稿我已經準備了三年,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皮。污濁的人根本不配承載我的作品,他們的身體被尼古丁、酒精和各種欲望侵蝕,皮膚粗糙灰暗,身材變形,氣質也是低俗不堪?!卑殡S機械輕鳴,坂本再次落針,“那天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終于找到了。年輕,蒼白,優(yōu)雅,你就是為我而生的畫布。” 可能是坂本的語氣實在太過狂熱變態(tài),叫冉青莊生出反感,他背上的肌rou連著肩膀脖頸齊齊收緊,好似一只受到了威脅,弓著背,呲著牙的豹子,已經隨時隨地做好攻擊的準備。 我怕他真的跳起來給坂本一拳,連忙扯住他背部的衣料,五指收緊。 不知是不是這一點微小的力起了作用,那之后他很快放松了身上肌rou,不再硬邦邦的。 此后每隔兩小時,坂本都會允許我休息幾分鐘,補充些葡萄糖,而冉青莊也能活動下手腳。 到第五個小時,手心開始出汗,十指難耐地抓握著冉青莊的衣服,從沒有覺得時間如此漫長。 一開始猶如螞蟻爬過肌膚的刺癢感,漸漸變?yōu)橐环N被成百上千只螞蟻撕咬啃噬,實打實的疼痛。 更要命的是,周圍太安靜了,耳邊除了紋身針發(fā)出的動靜再沒有別的聲音,想分心都做不到。 “坂本……坂本先生,我可以說話嗎?” 我低下頭,將額頭抵在冉青莊肩上,因為忍痛,呼吸帶喘,說話都不利索。 “你想說什么?”坂本問。 “我能喝點酒嗎?” 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相當于另一種意義上的麻醉。最好給我一瓶五十度的,我對嘴喝個兩大口,立馬昏迷一覺到天明,管他要紋多久。 “不可以?!臂啾竞敛华q豫澆滅我的希望,表示酒精會加快血液循環(huán),增加紋身難度,對傷口恢復也不利,所以不僅現在不能喝,今后一個月都是不能碰的,“還有煙,辣椒,性……所有會讓你感覺到熱的,刺激的,都不行?!?/br> 香煙、酒精、辣椒,這三樣我本來就不喜歡,而最后一樣……我目前也沒有實施的對象,所以大體生活并不會受到影響。 “哦。”我低低應著,略有些失落。 坂本似乎新?lián)Q了一種針頭,第一針落下,比先前更強烈一些的痛感通過神經傳到大腦,我頃刻咬住下唇,兩腿不自覺夾緊了冉青莊的腰。 睡袍是絲綢質地,又滑又涼,站立的時候,足以遮住膝蓋以上的部位??梢坏┳?,特別是以我這種兩腿岔開的姿勢坐下,兩片下擺便會順著地心引力自然滑落,露出整條大腿。 早知道就問傭人要條褲子了,這實在太不雅觀了。 好痛啊,怎么會這么痛……真的有人能成功挺過十個小時嗎? 對了,有的,在場就有,紗希背后那副紋身,怎么也要十個小時吧。 真厲害,她明明看起來這樣嬌小柔弱,但意志力意外地強大。要是小妹,一定會哭死在半途的。連我一個大男人,進程才過半,也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想要叫停的心。 果然如冉青莊所言,坂本的畫布,并不是那么好當的。 可能是我動的太厲害,冉青莊一只手抓住我大腿,另一只手按在我后頸,像一臺全自動的固定器,通過施加力道束縛住我,來確保不會影響到坂本。 “不想死就別亂動?!彼弥趫鲋挥形衣牭枚闹形牡?。 我用力揪扯著他脊背的衣物,腳趾都蜷縮起來,聲音帶顫道:“可是……很疼?!?/br> 疼到使紋身成了一種折磨,一種酷刑,疼到我情愿即刻就死,也不想受這蟻聚蜂攢的痛苦。 按住我后頸的力道一點點加重,有規(guī)律地揉捏著那處皮rou。 “忍著,很快結束了?!?/br> 這或許是我上島后冉青莊第一次這么明目張膽地騙我,他看得到坂本的進度,可以推算出紋身剩余的時長,他清楚地知道根本沒有“很快”。 之后的五個小時,一次又一次,冉青莊將我牢牢束在懷里,當我無法承受的時候,便會出聲告訴我很快就能結束。然而很快很快,總是遲遲不來。 后來我疼到失了智,完全奔潰,在他再一次告訴我“很快”時,泄憤似地一口咬在他肩上。完全下了死力氣,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rou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