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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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地又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隨著時間推移,山茶淡去,那兩只動物便又顯現(xiàn)出來。 難道,這紋身還能根據(jù)體溫變化? 懷著探究的心,我再次進(jìn)淋浴間沖了下水,出來去看鏡子,果然又全是茶花了。 好神奇,新顏料指的就是這種效果吧。一種遇熱消失,一種遇熱出現(xiàn),有點像小時候玩的溫感畫。 有錢人還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折騰出來。擦干身體,我心中不無感慨地想道。 洗完澡出去,發(fā)現(xiàn)偌大的房間被一分為二,當(dāng)中拉上了槅門。穿過昏暗的臥室,到達(dá)相對敞亮的小廳。傭人已經(jīng)將熱騰的飯菜端了過來,筷子也整齊擺放好。 我錯過好幾頓飯,早就饑腸轆轆,端起碗就大口吃起來,不一會兒就將桌上飯菜全部掃完。 絲質(zhì)睡袍雖然輕柔細(xì)軟,但多少還是會摩擦到背部,吃完東西,我無事可做,找到自己手機(jī)就又躺回床上。 冉青莊睡相特別老實,幾乎不動,也不打呼,始終維持著側(cè)臥的姿勢。若不是被子下有規(guī)律的隆起,我都要遺忘他的存在。 給小妹和南弦分別發(fā)去信息,關(guān)心了下他們的近況。無所事事,便拿起冉青莊丟下的那本汽車雜志看起來,看著看著,在翻過一頁后,猝不及防地,大腦深處涌出劇烈的疼痛,迅猛地不給我一點準(zhǔn)備的時間。 我捂著腦袋,痛得被逼出一兩聲低吟,又很快咬住下唇,擔(dān)心被一旁的冉青莊聽到。 掙扎著下了床,一路跌跌撞撞沖進(jìn)浴室,那劇痛仍未消退。 本來最多只是痛個幾秒,現(xiàn)在足足都有兩分鐘了,這是什么紋身的副作用嗎?要痛一起痛? 若說紋身的痛是被螞蟻啃噬的痛,那現(xiàn)在的頭痛,簡直就是被大象輾著腦袋的痛。 頭骨都像是被踩碎,輾成了地上的一簇泥。 疼痛中,身體產(chǎn)生連鎖反應(yīng),胃部突然一陣翻攪,我抱著馬桶狂吐起來。 吐到再也吐不出東西,血?dú)馍嫌?,好似整個頭都要爆炸。然后,就像它突如其來的來,那要命的疼痛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我虛軟地癱坐在地上,緩了許久。確定一切恢復(fù)如常,起身按下抽水鍵,我漱口后摘下眼鏡,洗了把冷水臉。抬頭看到鏡子里眼眶通紅,肌膚慘白的自己,生出些久違的哀切。 我是真的要死了啊。 哪怕現(xiàn)在還在和親人摯友正常地發(fā)著信息,關(guān)心著他們,但我的生命切切實實地已經(jīng)進(jìn)行到倒數(shù)階段。 小妹會找什么樣的男朋友?南弦還會結(jié)婚嗎?mama會不會怪我走在她前面?這個世界以后是什么樣的呢?會去到宇宙深處,找到另一個有智慧體的“地球”嗎? 好想知道。但這些問題在我的人生里,估摸著只能留作遺憾了。 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床上,冉青莊仍然是之前的姿勢,呼吸沉緩,睡得很熟。 他呢?他還會記得我嗎? 臥到床上,盯著冉青莊的后背,我一點點挪過去,也不敢靠得太近,離他還差十多厘米就停了。約莫是一個……即可以感受到他體溫,又不會與他rou貼rou的距離。 背上的不適加上頭痛和嘔吐,消耗了我為數(shù)不多的體力,很快我又昏睡過去。 夢里我好像變成了那條蛇,吐著紅信,霸道地欺身而上,不管兔子如何掙扎,身體越纏越緊,仿佛恨不得與他融為一體。 兔子起先還不滿地掙扎兩下,后來似乎也累了,又或者死了,老老實實任我裹著,一動不動。 翌日,在渾身輕微的酸軟中醒來,一睜眼,面前便是冉青莊放大的俊顏。我整個人鉆進(jìn)他懷里,手指抓著他胸口的衣襟,一條腿甚至伸進(jìn)他兩腿間,與他交纏在一起。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動作盡可能輕柔地松開手,又一點點拔出自己的腿。 腿在被子底下,我也看不見,感覺還差一點就要成功,忽地就被兩條有力的大腿夾個正著。 我瞬間僵住,膽戰(zhàn)心驚去看冉青莊,果然見他雙眸清亮,已是醒了。 “你一天到晚,亂動些什么?”他聲音帶著剛起床的nongnong沙啞,手在被子里摸索一陣,捉住我的腳踝,將其干脆利落地從他兩腿間扔了出來。 第28章 季檸,你在想什么啊 萬沒想到,睡相差的那個人是我。 “……對不起。”我小聲說著,迅速拉開了與冉青莊的距離。 他沒回我,從床上撐坐起來,垂著頭,擰著眉,一時靜止在那里,臉色看起來很差。 我以為他是被我打擾到?jīng)]睡好才這樣,整個早上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刷牙,我就給他擠牙膏;他喝咖啡,我就給他加奶;他出門,我趕忙拿過衣架上的外套遞給他。 他看了眼我手里的外套,又看了看我,什么也沒說,抓過外套穿到身上。 “你,你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我想著他們這種社團(tuán)又不是朝九晚五性質(zhì)的,也不會有人查崗,早去晚去應(yīng)該沒什么差別的。 “不用,低血糖而已,等會兒就好了。”冉青莊調(diào)整了下外套衣領(lǐng),沒有聽取我的意見。 原來不是我惹他生氣了。 暗自慶幸著,我轉(zhuǎn)身快步去到餐桌旁,從桌上餐籃里拿了個白煮蛋,包上紙巾又回到門口,塞進(jìn)冉青莊手里。 “拿著路上吃。你剛剛都沒怎么吃東西?!庇∠罄锼孟窬统粤藘善瑠A著果醬的面包。 冉青莊維持著伸手的動作,垂眸注視手里的雞蛋良久,久到我都懷疑是不是這顆蛋有什么問題,他才收手入懷,轉(zhuǎn)身不打一聲招呼地走了。 冉青莊離開后,沒多久馮管家領(lǐng)著紗希小姐就過來了。 馮管家?guī)砹艘粋€精致的三層點心架,里頭盛著三種不同樣式的中式糕點,說是金夫人知道我這幾日要留在這里,特地給我做的。讓我務(wù)必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盡可以說。 金家人真是深諳抽一記鞭子給一顆甜棗的精髓。金辰嶼那邊扮白臉,施展強(qiáng)壓政策,金夫人這邊就扮紅臉,用懷柔之術(shù)。兩人配合無間,讓人挑不出毛病。 馮管家送好點心就走了,留下我和紗希兩個大眼瞪小眼。 “我來看看你的背?!弊罱K還是紗希先開口。 她走到沙發(fā)前坐下,拍拍身旁位置,示意我也過去。 我在原地躊躇不已,總覺得在完全不相熟的異性面前寬衣解帶很奇怪。 紗希有一雙不算纖細(xì)的眉毛,這讓她挑眉的時候,有種別樣的野性,就好像一只剛鉆出巢xue,學(xué)會飛翔的,蓬松的小鳥。 “你在害羞什么?你和那個0417不是一對嗎?”她食指比劃了下自己的脖子,語帶嘲諷道,“怎么,怕我占你便宜?” 她都說到這份上,再猶豫倒顯得我扭捏了。 坐到沙發(fā)上,背對著紗希,我解開睡袍帶子,露出整張背部。片刻后,屬于女性的,柔軟的指腹輕輕觸碰脊背,我倏地打了個激靈,抓著衣擺的手都收緊了。 “你的皮膚很白,非常適合艷麗的圖案,等傷口長好了,顏色應(yīng)該會更漂亮?!彼讣庖宦吠?,沿著脊骨落到蛇尾的位置,“這里被睡袍帶子勒得有些紅,反復(fù)摩擦對傷口愈合不是很有利,你要不要考慮在房間里全裸?” “……” 我英語可能不是很好,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理解錯她的意思了。 “……抱歉,你說讓我在房間里干什么?” 紗希替我將睡袍拉起來,笑道:“很奇怪嗎?也是,正常人應(yīng)該不能接受無時無刻全裸的感受吧。” 我整理著睡袍,聞言訕訕道:“也不是,只能說有的人習(xí)慣,有的人不習(xí)慣?!焙驼徽o關(guān)。 看完背,出于禮貌,她不說走,我也不好趕客,便問她要不要留下喝杯茶,吃點點心。 她看著桌上那三層點心架,欣然應(yīng)下,之后我們兩個就開始用英語尬聊起來。 紗希告訴我,她今年剛滿20歲,母親是生活在國外的日裔,父親則是名北歐大漢。她16歲就開始跟著坂本,做他的“寵物”,在有需要時向他人展示自己的身體。她是坂本最得意的作品,最喜愛的女人。 說這些話時,她并不感到難堪,也不覺得羞恥,反而有種目空一切的坦率。 “我就是坂本先生養(yǎng)的一只小貓?!彼龖袘械財噭又永锏募t茶,道。 可能是年齡相當(dāng),又或者她言行中某種屬于少女的天真爛漫太有既視感,總讓我想到阿咪。 縱然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但我想如果可以選擇,誰也不會想要這樣任人擺布地過一生吧。 紗??粗駛€冷冰冰的機(jī)器玩偶,本質(zhì)卻還是個小姑娘,聊著聊著也不設(shè)防,漏了許多坂本的底細(xì)出來。 原來坂本和金家做的所謂生意,竟是走私違禁藥品。 “就是這么小的,粉色的藥丸?!奔喯S媚粗负褪持副攘藗€大小,道,“因為藥效就是擴(kuò)充血管,人吃下去后會很熱,很興奮,然后變得特別敏感。大家經(jīng)常把它當(dāng)做一種助性劑使用,由于藥效強(qiáng)勁還不會上癮,賣得特別好?!?/br> 粉色藥丸……難道“櫻花”就是那天孔檀給到冉青莊的那袋小藥片? 我心情有些復(fù)雜,一方面覺得冉青莊染指這生意,差不多也預(yù)示著他已經(jīng)接近金家的核心,是他所愿,能幫到他,我總是高興的??闪硪环矫?,這生意聽起來就很危機(jī)四伏,冉青莊一個行差踏錯或許就要步阿咪后塵……我又有些害怕自己幫他反倒害了他。 哪怕我對自己的死亡已能坦然接受,我也不想冉青莊受到一點傷害。 他和我不一樣,他比我好太多了。我生病早死都是報應(yīng),他卻不應(yīng)該和我一起。 他要長命百歲,他要平平安安。 紗希吃完了點心,又坐了會兒消化,問我島上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這幾天坂本忙著談生意,無暇顧她,就讓她自己找消遣。 我向她推薦了島上的景點,她都不是很感興趣,倒是想去賭場試一試手氣。 紗希走后,我到浴室照了照鏡子,背后腰帶勒著的地方的確是紅的,感覺再磨下去都要發(fā)炎了??勺屛沂裁匆膊淮矣謱嵲谧霾坏健?/br> 思來想去,找來女傭,問她能不能給我找一件大點的襯衫來,最好是超大碼的。對方雖然覺得奇怪,但也給我去找了。 過了大概一小時,終于找來件超大碼白襯衫。我穿上后下擺在膝蓋上方一點的位置,十分寬松,很好的解決了腰帶的問題。就是袖子有些長,需要折起來才能露出手腕。 我一個人呆在房里,能做的事有限,刷了會兒手機(jī)覺得無聊了,就開始練琴。 襯衫夠大是夠大,但它其實挺像睡裙,是直筒筒的,如果我要用腿架住大提琴,就必須松開最底下的幾??圩?。 所以當(dāng)冉青莊突然推門而入時,便正好看到我露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一臉陶醉地練習(xí)巴赫。 我們倆同時愣怔當(dāng)場。 “你……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我默默將腿往后縮了縮,用大提琴遮住。 冉青莊回身將門關(guān)上,已經(jīng)迅速回過神來。 “賭場出了些事,我需要回來向大公子匯報?!?/br> “出什么事了?”我放下大提琴,低頭一粒??酆昧艘r衫下擺上的扣子。 冉青莊似乎是渴了許久,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喉結(jié)滾動著,幾口就喝干了。 “區(qū)可嵐和坂本帶來的那個女孩起了沖突,區(qū)可嵐動了手,把人家的臉劃花了?!彼畔卤樱檬直炒执帜讼麓竭吽疂n。 “什么?”我大為震驚,問,“她……她傷得嚴(yán)重嗎?” 紗希好歹也是坂本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區(qū)可嵐怎么回事,生意還沒談妥就這樣不給對方面子?這打得版本的臉還是金斐盛的臉啊。 “已經(jīng)請崇海最好的外科整形醫(yī)生過來替她縫合傷口了,不是致命的傷,就是……可能留疤。”冉青莊道,“區(qū)可嵐此前一直在國外替金先生處理生意,幾次想要拜見坂本,與對方取得聯(lián)系,都被坂本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就差明的說她不夠格。然而坂本這次卻接受了金辰嶼的邀約,同意來到獅王島談生意。這已經(jīng)是再明顯不過的訊號,坂本站了隊,他認(rèn)可金辰嶼,認(rèn)同他金家繼承人的身份,但區(qū)可嵐不行?!?/br> 原來是這樣。 一切不過借題發(fā)揮,紗希成了無辜的犧牲品,仿若一場陷入僵局的棋,王不見王,但小兵注定要被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