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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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字兒越少事兒越大。我有些好笑地想著。 面對南弦時,我尚能理直氣壯地表示自己已經(jīng)想得很透徹,只想從容赴死,不想狼狽茍活??墒菗Q做冉青莊將同樣的問題拋給我,我卻沒法兒狠心讓他獨自消化我注定要死這件事。 “好,不死?!蔽议]了閉眼,答應他。 睡前,衛(wèi)大吉送來兩杯果汁,說是他們幾個點了外賣湊單多出來的。兩杯都是西瓜汁,看著格外消暑解渴。 我謝過他,接了兩杯果汁,轉頭拿進了里間。 “大吉送我們的果汁?!蔽页角嗲f方向舉了舉,將一杯放到了床頭柜上,正要喝手上那杯,冉青莊過來一把掐住我的吸管,兩杯都拿起來,走進了洗手間。 我奇怪地跟過去,就見他將兩杯飲料都倒進了馬桶。 “你干嘛?”我大驚。 空杯子丟進垃圾桶,他按下沖水鍵,道:“不干凈。” 不干凈?我以為他嫌外賣的東西不干凈,雖然覺得他有點夸張,但也沒說什么。 晚上睡到半夜,突然毫無預兆地醒過來,接著就感覺有人開了病房的門。 還沒來得及作反應,一只大掌從后頭伸過來,牢牢捂住我的嘴。 “噓?!比角嗲f在我耳后吹著氣道。 第76章 你也甜 黑影緩步走到床前,抬起了胳膊,昏暗的光線下,我只能看到他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像是把槍。 難道是區(qū)可嵐的殺手找過來了? 我正驚疑之際,冉青莊猝然發(fā)力,猶如猛虎一般從床上躍起,抓住黑影的手就整個人撲到了對方身上。 兩人在黑暗中扭打起來,我摸索著邊往床的另一頭爬,邊大聲喊人:“快來……” 才喊了兩個字,門外沖進來一撥人,房間燈光大亮,刺得我不由瞇了瞇眼。 陶念握著槍,氣勢洶洶進來,看到那個已經(jīng)被冉青莊制服,反手壓在地上的人時,臉上的表情只能用痛心疾首來形容。 “衛(wèi)大吉,真的是你?!彼麩o處發(fā)泄地來回踱了兩步,實在想不明白,怒道,“你他媽對得起你身上這身制服嗎?” 衛(wèi)大吉被冉青莊用膝蓋頂著后腰,趴伏在地面上,此時唯有努力將頭昂起才能看清陶念。 “陶隊,我沒有辦法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衛(wèi)大吉痛哭流涕,“我一開始只想玩玩的,沒想到越賭越大,欠了一大筆錢……他們抓到我的把柄,讓我替他們做事,不然就要告發(fā)我。我不想做黑警的,但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只能越陷越深……”他說著,大力用頭去磕地面,沒一會兒就磕得頭破血流。 顯然,一直以來給金辰嶼通風報信的內(nèi)鬼是他無疑了,而一切的起源竟然是因為賭博。 一步錯步步錯,有些東西如果無法在一開始抵住誘惑,后頭等著你的,只能是萬丈深淵。 衛(wèi)大吉垂著頭,被銬上手銬帶離了病房。冉青莊撿起地上掉落的一把裝著消音的手槍,遞給一旁搜證人員。 我裹著被子,心有余悸挨到他身邊:“你早就知道他有問題?”不然怎么會說他送的果汁不干凈? 冉青莊偏頭看向我道:“也就比你早一些吧。” 一知道可能有內(nèi)鬼泄密,江龍駿便馬上令嚴霜秘密調(diào)查此事。在排查了所有可疑人員名單,確定了大致目標后,由于沒有直接證據(jù),嚴霜只好設計讓內(nèi)鬼自己跳出來。 她故意對外隱瞞了成功捕獲金辰嶼的消息,黑了他的暗網(wǎng)賬號,再給內(nèi)鬼發(fā)去指令,催促對方動手殺死冉青莊。 衛(wèi)大吉只以為是金辰嶼給他發(fā)的指令,害怕不服從命令惹怒對方受到報復,只好在倉促下制定出一個錯漏百出的殺人計劃。 但他不知道,他的槍早就被換成了空包彈,他經(jīng)手的食物也沒人會動。 “所以,今晚大家都在守株待兔,只等他傻傻撞過來?” “可以這么說吧。”冉青莊攬著我,送我回床上睡覺。 我打了個呵欠,見他沒有上床的意思,問他要去哪里。 冉青莊道:“我去找陶念說兩句話,嚴霜那邊也交代一下。你先睡吧,我馬上回來?!?/br> 說是馬上,結果可能有一兩個小時他才回來,躺到床上時動作很輕,但我覺淺,還是醒了。他從身后抱住我,用的仍是那種缺乏安全感的抱法,胸口貼著后背,仔細分辨,甚至能感知到對方的心跳。 鼻間嗅到若有似無的煙味,從我住進這里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從他身上聞到煙味。也不知是跟陶念聊衛(wèi)大吉的事抽上的,還是因為更早那個敲冰塊游戲的后遺癥。 翌日一早,解醫(yī)生來查房,可能是聽說了昨晚的小sao動,還特意問我有沒有受到驚嚇。 “沒有?!蔽翌┝搜垡慌缘娜角嗲f,道,“我很安全?!?/br> 解醫(yī)生又問我手術考慮的怎么樣了,這個問題她幾乎每天都問,以往我總是搖頭,這次卻笑著表示希望她能盡快安排手術。 “你確定要做手術了?”她有些驚喜。 冉青莊本是靠墻站著,聞言不由直起身,面露驚異地看著我。 “我想了下,還是放不下人間。”我道。 解醫(yī)生哈哈一笑,道:“人間這么好,放不下也正常?!?/br> 既然我要進行手術,就需要直系親屬在身邊,正好這幾天小妹高考也考完了,我就給我媽打了個電話。怕嚇著她,只說要動個手術,讓她來崇海一趟。 “嚴不嚴重啊?醫(yī)生怎么說的?” “沒事,就是個小手術,小妹不是早就想來崇??纯戳藛幔磕銕黄饋戆?,我到時讓南弦去接你們?!?/br> 知子莫若母,可能是從我語氣里聽出些粉飾太平的意思,她一再追問:“真的沒事?你別騙mama?!?/br> 我也只好一再承諾:“真的沒事?!?/br> “那好,我馬上買機票去你那里。有人照顧你嗎?” “有的?!?/br> “誰?南弦嗎?” 冉青莊坐桌邊削著蘋果,陽光打在他半側身體上,中和了他冷硬的氣質(zhì),叫他整個人都顯得溫暖不少。 “不是,是……”本想說“朋友”,臨到嘴邊又突然改了主意,“一個很重要的人,你來了我給你介紹?!?/br> 我媽直接就笑了:“神神秘秘的,你交女朋友了?” 冉青莊將一半削好的蘋果果rou遞到我唇邊,我伸手接過,一口咬下去,脆甜無比。 “你來了就知道了?!蔽易炖锕墓哪夷业卣f。 掛斷電話,給南弦發(fā)了條信息,跟他說了我媽她們明天要來崇海的事,希望他能代我照顧一下。 南弦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問我是不是說了生病的事。 “沒說,來了再說吧,我準備做手術了?!?/br> 南弦一愣,忙問我是哪家醫(yī)院,醫(yī)生有沒有說有多少把握,是不是做了病理切片。 我一一跟他說了,期間又吃了冉青莊遞過來的半個蘋果,到結束通話,手里只吃剩下小半塊了。 “你怎么只給我吃,你也吃啊,可甜了?!蔽覍⒛切K蘋果遞到冉青莊唇邊,他看了眼,張口咬進嘴里。 “甜嗎?”我問。 他點點頭:“甜?!?/br> “是吧……” 話說一半,他忽然湊過來往我唇上輕啄了一口??粗业碾p眼,見我沒有反應,他又低頭吻上來,這次不止是啄吻那樣簡單。 自從住院我們雖然每天吃住在一起,親密行為卻很少,這樣的吻,已經(jīng)許久沒有過了。 有力的舌掃過口腔,汲取著不斷分泌的津液,牙齒咬著唇rou,偶爾控制不好力道,會咬得很痛。 冉青莊的動作始終克制,沒有讓我產(chǎn)生太大的負擔,到結束這個吻,我也只是微微暈眩,并沒有極度缺氧的感覺。 “你也甜?!彼粗改ㄟ^我的唇角,嗓音低啞道。 身體里的血像是在一瞬間全涌到了臉上,我一腦袋磕在他肩上,都不好意思與他直視。 “為什么不直接和你mama說,我只是個朋友?”他撫著我的靠近脖頸處的發(fā)梢,問道。 為什么啊……其實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機吧。 我不想讓冉青莊在我的家人面前,永遠都只是一個“朋友”。 我了解她們,小妹從小和我親,是不會管我喜歡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的。但我媽不同,她思想保守,連現(xiàn)在小年輕們的婚前性行為都不能接受,更不要說同性戀這碼子事了。 如果我沒生病,要和冉青莊在一起,我媽那兒就是個無解的難題。然而現(xiàn)在我生病了,這道題便有了突破口。我都要死了,她應該也沒閑心再計較冉青莊是男是女。 這大概是最好的出柜時機了。 “朋友是不會像剛剛那樣吻我的。”我側過頭,視線從他線條流暢的下頜,上移到飽滿性感的唇。 我仍靠在他的肩頭,他只要頭偏一點,低一點,就能直接吻到我的鼻尖。 “下午想玩什么?”他沒有吻我的鼻尖,倒是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掃過角落里堆著的一只只花里胡哨的包裝盒,想了想道:“疊疊樂吧,輸?shù)娜艘鍪畟€俯臥撐?!?/br> 疊疊樂這種講究手穩(wěn)心細的游戲,我以為自己穩(wěn)cao勝券,結果冉青莊比我還要穩(wěn),贏了我一盤又一盤。 我做了幾十個俯臥撐,實在做不下去了,就與他討價還價。他思索片刻,表示可以用十秒鐘的吻來換十個俯臥撐,我想也不想地答應了,到晚飯時吻得嘴都要腫。 我媽訂了一早的飛機,中午就能到。冉青莊為此早早就起來了,將外頭那些游戲收拾了下,整齊地擺放好。 到中午時,南弦發(fā)來信息,說人已經(jīng)接到了,他會在車上先給打點預防針,免得突然給我媽嚇著。 一個小時后,他又發(fā)來消息,說已經(jīng)到地下停車庫,馬上上樓了。 “快到了。”我給冉青莊看手機,如實轉述我媽她們的方位。 冉青莊臉上少有的顯出點緊張的情緒,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吧臺前拿出一次性杯子擺放好,開始燒水。 我媽是在水壺嗚嗚冒著熱氣時沖進來的,彼時冉青莊捏著茶葉的手一抖,差點沒把杯子打到地上。 我起身迎向她:“媽……” “季檸啊,你到底怎么啦?”她紅著一雙眼撲過來抓住我的雙手,顫聲問道,“你到底生了什么???南弦不肯告訴我,真是急死我了。是不是很嚴重?你不要嚇我。” “哥!”小妹也沖進來,“你怎么了嘛,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病這么嚴重?”她語帶哭腔地握住我一只胳膊。 南弦跟在最后,默默關上了門。 我拉著我媽和小妹,讓她們坐到沙發(fā)上:“之前怕你們擔心才沒說的……” 冉青莊端著新沏的熱茶,在兩人面前各自放了一杯。一老一少兩個人,四只眼睛焦急地注視著我,根本沒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