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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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來了這么點人?什么意思?”澤卡眺望城墻下的士兵與貨車,“副區(qū)不至于剩下這么點人吧?” “嗯,”撒勒牽著澤卡退出人群,來到一處沒人的角落,“我估計侯爵的求救信寫得語焉不詳,他們先斥一隊人馬過來看看。” 除開核心的王都圈,整片陸地一共有八大領(lǐng)區(qū)。每兩個領(lǐng)區(qū)之間,有一塊小小的空地,稱之為“副區(qū)”。 副區(qū)的權(quán)利中心被分割成兩半,由兩個毗鄰的領(lǐng)區(qū)共同管轄。因此每個主領(lǐng)區(qū)不止有一個副領(lǐng)區(qū)的統(tǒng)治權(quán),毗鄰幾個領(lǐng)區(qū)便有幾個副區(qū)。 澤卡聽出撒勒的畫外音:“死了那么多人,他們這就想著吞占副區(qū)了?” 副區(qū)的權(quán)利并不是公正地分配,雖然表面上掛職的人數(shù)相同,但難免因為領(lǐng)區(qū)的強盛而導(dǎo)致權(quán)利傾斜。 如今洛斯特領(lǐng)區(qū)出事,他們第一時間查看情況,就是想謀取最大的利益,方便站隊。 “總之也算帶來了一點東西,聊勝于無吧?!比隼諉?,“你接下來準備做什么?” “運那些殘骸啊,不是你提出的方法么?”澤卡重重靠在墻上,我讓車夫先出發(fā)了,他們慢,我一會兒趕上去。對了,這個副區(qū)是哪邊的?” “第五領(lǐng)區(qū),加那利。” “哦?!焙诎l(fā)少女垂眸沉吟,焰光下,她的臉龐是繽紛的暖色調(diào),透出一絲少女的稚嫩,不再那樣生冷難近。 “前面的事,我很抱歉?!?/br> “沒事,是我反應(yīng)過度。蕾妮雅接受你了,說明你現(xiàn)在是盟友。” 她今天一遍遍地路過尸體,慘狀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中??尚Φ氖?,人因惡魔而死,而他們幸存者卻又別無選擇地需要依賴惡魔。 便覺得生氣。 “第七領(lǐng)區(qū)還沒來人嗎?今天的魔種,是不是從第七領(lǐng)區(qū)的方向涌過來的?” “好像是,但賽克斯傳來的消息說不確定,也有點兒像憑空出現(xiàn)?!卑⑷銎澙找财烦隽它c古怪,從下午到現(xiàn)在,以惡魔的速度其實夠久了,但是賽克斯依舊沒有回來。 “賽克斯沒再回來過,也沒派遣過使魔?!?/br> “他會不會去第七領(lǐng)區(qū)幫忙了?”澤卡猜測。 “不會,我們自己領(lǐng)區(qū)都自顧不暇……他又怎么會去幫別人。”除非是被心臟誘惑了。 然而賽克斯雖然膽小怕事,經(jīng)常犯慫,但對自己的工作,他是真的任勞任怨,絕無二話。應(yīng)該不至于被他人誘惑,忘記本職。 除非…… 澤卡萊亞與阿撒茲勒同時抬頭:“他被對方扣住了!” 第十八章 惡~魔~品~德。 月亮懸掛在高空,猶如上帝展露的微笑。夜色疏朗,幾簇繁星下,賽克斯被縛于地面,強制接受提問。 他的身前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身材魁梧,擁有著小山一樣壯碩的身材以及近兩米的身高。他小麥色的手臂上坐著一位身材纖瘦的小女孩,女孩甩著玫瑰粉色的長發(fā),囂張跋扈地揮舞著鞭子說道: “我說啊,當人類的走狗很快樂嗎?你看那群人類領(lǐng)你的情嗎?” “我們的提議有什么不好?” “你的提議究竟有哪里好?你自己心里都沒數(shù)嗎?”賽克斯不屑地反問。 “那壓根不是計劃,是你個人自私的愿望而已,你應(yīng)該知道吧?人類生活在生死交迫的環(huán)境中,心臟是不會好吃的,那種心臟只會充滿苦澀和仇恨的味道,我才不喜歡。” 女孩聽罷滿不在乎地說:“哈,那我們空出一個領(lǐng)區(qū),專門豢養(yǎng)他們不就好了?像他們搭羊圈那樣,生活在里面的羊不知道自己作為食物的命運,直到被享用前,他們的心臟都會是甘甜可口的?!?/br> “那沒意思?!辟惪怂共灰詾槿唬案郊恿俗晕乙庾R的心臟最好吃。就算吃不到,我也喜歡勤勞奮斗的成就感?!?/br> 小女孩嘟著嘴跳下男人的手臂,狠狠拿鞭子抽他幾下:“我看你就是條狗!給你自由了還不忘給主人搖尾巴!你這條狗容貌平庸也就算了,性格居然也這么平庸?!你身上有什么好的,憑什么當初第六領(lǐng)區(qū)分給了你?” 賽克斯猛地抬頭,回唾小女孩一口:“呸,就你問憑什么?你這個連《惡魔品德》都不知道好好學(xué)習(xí)的小鬼,敢對我蹬鼻子上臉?好好檢查自己的行為舉止吧!你這個自甘墮落的東西!” “你…你——!”小女孩被他啐得說不出話來,面紅耳赤道,“你還真把自己當神看?。 ?/br> “你懂什么?”賽克斯得意洋洋地昂起頭顱,“神和惡魔,不過一念之差。我生為惡魔,難道就不能做神可以做的事了嗎?你思想境界太低,沒勁兒?!?/br> “好了好了,阿比,別和他吵了,回來吧?!毖矍暗膱鼍熬拖袷莾蓚€沒長大的小孩在為自己的理想吵架,見小女孩氣得原地跳腳,男人發(fā)話了。 “可是我們…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他弄過來的!他不聽話,我們不就白費功夫了嗎?”女孩委屈地說,“原本以為第六領(lǐng)區(qū)的惡魔平平無奇最好下手,誰知道是塊被洗了腦的狗骨頭……” “唉,阿比,好啦。雖然他不聽話,但我們不是沒有收獲。再說了,我們打他一頓,把他丟回去讓那些人類做個選擇題,也是好事一樁呀?!?/br> “真的嗎?那…那,我們這次就放棄第六領(lǐng)區(qū)了嗎?” “本來就是一次試探罷了,只是沒想到那位也在第六領(lǐng)區(qū)……有趣,有趣,哈哈哈哈哈!”男人踹了腳像繭一樣匍匐在地的惡魔,“既然他在,阿比,你把他的記憶篡改一遍吧?!?/br> - 長夜漫漫,推測出賽克斯可能被扣住后,阿撒茲勒派出三位侍女,前去尋找。 “你不親自找嗎?我看你好像……比他厲害點兒?”澤卡委婉地提議。 “我若去了,第六領(lǐng)區(qū)空虛無魔,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呀?!鼻嗄晷?,“你不是要上山嗎?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就行?!?/br> “你今天騎馬上山好多次了,我?guī)泔w上去,很快的,試試?”說著,不等澤卡繼續(xù)拒絕,他主動張開了一雙巨大的翅膀。 “你干什么!等等等等!”澤卡急忙把他推進一個沒人的死角,“前面那么多人呢!萬一被人看到怎么辦?” 撒勒便無辜的笑。 確認四下無人后,澤卡這才松了口氣,定睛看了看對方的翅膀。 與賽克斯那雙破爛的蝙蝠翼不同,青年的翅膀更像是傳說中……天使的那種翅膀。只是毛色不是純白,而是與他頭發(fā)一致的銀灰色。 澤卡雖然表面上不為所動,但她其實好奇極了:“你們平時把翅膀藏在哪里啊?你突然放出來,衣服破了吧?” 撒勒:……。衣服倒是真的破了。 他微笑著誘惑她說:“你可以摸摸看?!?/br> 無人注意的角落里,月色下,銀發(fā)青年翹起淡色的唇。他的容貌精致昳麗,加上那蠱惑人心的瞳色,仿佛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誘人跳下去。 然而少女對上他虛偽的笑容,退后一步,轉(zhuǎn)身便走:“不用了,我去找馬?!?/br> “哎,你等等!你找馬我就跟你一起出去!”這次換撒勒急了,他一把捉住少女的手腕,“你就試一下?” 澤卡奇怪地瞥向自己的手腕,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明明她有躲,但每次居然都被他捉住了。是她慢還是巧合……?她反手便要掙:“有翅膀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被人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我什么事?” 卻沒料到青年根本不和她進行拉鋸戰(zhàn),直接腳尖騰空,借力拉起她,一同飛了起來。 “喂!”澤卡不敢大聲斥問,只好眼睛瞪他,“你做什么?” 因身體騰空沒有借力的地方,澤卡很快認清形勢,認命地讓撒勒抱著,慢慢升空。 “我說了,你試試?!?/br> 底下有士兵注意到了墻角的竊竊私語,過來查看,卻空無一人。 涼風(fēng)拂面,地面上的一切正在縮小。眼前先是閃過了城墻內(nèi)正在忙碌的人,再是整齊明亮的燈火,最后連燈火都開始虛渺,大地廣袤無邊。 空氣清新,一掃墻內(nèi)的煩悶,澤卡靜靜地觀覽風(fēng)景,不發(fā)一言。 這種寧靜的氛圍中,阿撒茲勒同樣注視著臂彎里的少女——她的脾氣其實很好摸透,比如強制帶她飛這件事,他篤定她不會生氣。 她不是不會生氣,而是不在乎這種小事。 只要在結(jié)果上真的節(jié)約了時間,澤卡便不會和他較真。 青年飛得極穩(wěn),縱使最初離地時心中發(fā)緊,不過澤卡一會兒便適應(yīng)過來,并且找到了車夫們的蹤跡。 “他們在那里?!避嚪騻円呀?jīng)抵達了無人區(qū)的邊緣。 “嗯,”撒勒放慢速度,慢悠悠地跟在貨車后面,“你有沒有想看的風(fēng)景?” “沒有。”洛斯特領(lǐng)區(qū)她哪里不熟哪里不了解?縱然飛在空中有點新奇,倒也沒多稀奇。 她這樣說,阿撒茲勒卻倏地領(lǐng)著她落地了。 四周空曠無人,唯有車夫們漸行漸遠的車轱轆聲。 “你又做什么?”腳踏到堅實的土地,澤卡懸著的心慢慢落下了。 “他們沒到,時間還多,你沒有想看的風(fēng)景,但我有想讓你做的事呀?!鼻嗄曛卑椎卣f。 他始終握緊少女的手不放,并且一把把她的手扯過來,想要她摸摸羽毛。 他這樣自顧自地行動,澤卡自然不愿意。她先前驚疑他的力氣,此刻有了試探的機會,更加不會放過。 一拉一推間,少女居然和青年過起了招。 這片地區(qū)視野寬闊,草木低矮,是個打架的好地方。 撒勒握住澤卡的手不放,澤卡便打算借力把他反摔在地。沒想到對方的下盤極穩(wěn),她已經(jīng)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氣,對方居然紋絲不動。 澤卡懵了一秒。 將死之人該有這么大的力氣嗎? 她感覺他比一頭牛還重! 反摔不成,澤卡換腿掃過他的腿,希望能夠借此脫離桎梏。然而青年好似一棵上百年的木樁,無論她怎么踢怎么打怎么使勁,他都不動如山,站得極穩(wěn)。 澤卡:……?。?/br> 幾番動作試下來后,少女的額頭隱隱沁出了汗,青年依舊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你們惡魔力氣都這么大嗎?”她氣息不穩(wěn)地說。 就算讓她和蕾妮雅直接一對一,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勝算! “我沒用惡魔的力量,這具rou|體的力量本身如此,我也有好好鍛煉啊?!比隼詹幌矚g隨便窺探人的內(nèi)心,但事關(guān)男人的尊嚴,他還是選擇說,“我沒生病,我好得很,我的頭發(fā)顏色是天生的,不是快死了。” “……”這次換澤卡萊亞徹底怔住。 阿撒茲勒見好就收,他松開少女,讓她自己緩一緩。 待少女呼吸平靜下來,他幽幽地問:“你真對我的翅膀一點興趣都沒?” 澤卡不明白他為何不依不饒,但她誠實地說:“想摸的,但看你笑,我就不想了?!?/br> “你笑起來,讓我感覺很惡心。本來想摸,我也會懷疑是不是我摸上去的時候,你的羽毛就會變成刀片來扎我。” 阿撒茲勒臉色難看:“……”剛剛就該把她從天上丟下去嚇嚇她。 兩人坐在柔軟的苔地上,相對無言。最后澤卡主動伸出手,湊過去摸了摸青年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