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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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疑惑著,想要不要上樓去看看,腳邊傳來一聲嬌俏的“喵~”,她低頭就看到春申君仰著臉豎起尾巴在她腳邊蹭了蹭,又軟軟地叫了聲。 高傲霸氣如春申君這樣的主上,無事時是斷斷不會這么對奴隸們大獻殷勤的,事實上它一天之中會這么甜美可人的時刻,唯有一種可能:要吃的。 林眉跟著不斷回眸示意的春申君來到它的食盆面前,發(fā)現(xiàn)里面果然空空的,春申君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喵”了聲,婉轉(zhuǎn)的尾音里透著責備。 林眉連忙道歉:“對不起主上,還沒給您準備好膳食!” 說著她拿了貓糧罐頭,去給春申君倒上,這時她覺得肅修然可能是不在家了,畢竟肅修然如果在家,不可能這么久還沒照顧春申君。 要知道大神看起來冷淡高傲,對主上可是從來都沒虧待過的。家里這樣,他很可能上午在她出門后又出去了。 是去找張衍了嗎?案件有什么新的進展?想到早上的案件,林眉腦子里不可避免地冒出來那個只被她看到半個身體,躺在冰冷地板上的人影。 說起來人生就是這么無常,就在昨天之前,那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卻就這樣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逝去了。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她就聽到樓上傳來幾聲很輕的咳嗽,接著又沒了聲音。 她愣了下,想到她現(xiàn)在站的位置,正是樓上書房的窗口下,這么看肅修然不是出去了,而是在書房里? 那為什么她剛才進門,他都沒有出來打個招呼?難道是在睡覺? 雖然在家里工作,肅修然的作息還是相當嚴苛的,早上六點半起床,晚上十二點之前絕對休息。 中午他會有一兩個小時午睡的時間,但卻從來不會在上午睡覺……這么看還是因為生病的影響。 林眉想著,就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上樓,書房的門虛掩著,她透過不大的門縫,看到他半躺在窗前的扶手軟椅上,身體上還蓋著一條淺灰的毛毯。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看到他身旁擺著一個木質(zhì)的支架,架子上輸液的藥袋連下來,透明的軟管明顯還連在他的手臂上。 看他這么輕描淡寫,一大早還親自開車跑去犯罪現(xiàn)場,還以為真的沒什么事呢,結(jié)果不還是需要輸液? 林眉先是本能地生氣,接著又覺得煩躁無比,她也說不清是為了什么煩躁,反正就是全身都不對勁,看什么都來氣。 正當她努力控制粗重起來的呼吸,準備悄悄下樓時,眼前的人仿佛是輕微地動了下,他沒睜開眼睛,就低聲開口:“有什么事?” 早上的時候才那么尷尬地告別,林眉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才說:“我把你吵醒了?” 肅修然半撐起身體,抬頭看著她,微勾了唇角搖頭:“本來就沒有睡著……你進門時我就聽到了?!?/br> 林眉“哦”了聲,沒話找話:“你胃口怎么樣,中午想吃點什么?我去做?!?/br> 肅修然還真抬起手臂支著頭看她,提了要求:“薺菜餛燉,現(xiàn)包的,不要速凍?!?/br> 這還真是看起來簡單,其實卻復(fù)雜麻煩的要求好嗎?林眉有心給他頂回去,但想起來他正在生病,就勉強忍氣吞聲:“哦,那我出去一趟買原料,你可能得稍等一下。” 結(jié)果那邊他卻笑了起來,低沉的聲音里還夾著零散的咳嗽,卻足以顯示他的愉悅,他很大度地抬手手臂,動作頗為優(yōu)雅地揮了揮手:“算了,按你的原計劃來吧,清淡一點就可以,餛飩可以等到明天再做。” 林眉真是有心吐槽,無力反駁:感情明天也得是她掌廚了,沒辦法誰讓大神生病了呢……哦,對了,他還交了稿了,可以理直氣壯地各種休息。 她扁了扁嘴答應(yīng)下來,準備轉(zhuǎn)身下樓,那邊躺著的那位卻又對她招了招手:“現(xiàn)在胃口不好,不用急,過來跟我談一談?!?/br> 林眉一瞬間都想沖他豎個大拇指了,大神不愧是大神,這頤指氣使的氣派跟春申君也有得一拼了,偏偏還讓人無法拒絕。 林眉只能認命,聽話走過去,在他身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結(jié)果肅修然看著她微微挑了唇角,開始談的竟然還真是公事:“早上的現(xiàn)場,你怎么看?” 林眉渾渾噩噩了一整個上午,連稿子都看不下去,但倒還真翻來覆去地想過當時看到的情景,就低頭思考了下,認真地說:“我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性質(zhì)的案件,但就案發(fā)的地點來看,罪犯顯然想讓人發(fā)現(xiàn)他的惡行。 “雖然案發(fā)的地點已經(jīng)很隱蔽,但再往前走不遠就是主干道,天一亮來往的人那么多,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尸體。如果他想將尸體隱蔽起來倒是很方便,我看到案發(fā)的巷子再往前不遠就有個河道。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扛過去推到河里不是更好一點?起碼幾天之內(nèi)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順著河道被沖走還能讓警方很難找到第一現(xiàn)場?!?/br> 肅修然勾了下唇:“你好像已經(jīng)假設(shè)這是一個男性兇手。” 林眉點頭:“女性犯罪者很少有這樣旺盛的表現(xiàn)欲,她們更膽小一點?!?/br> 肅修然對她的判斷顯然也贊同,微笑了下算是嘉獎,林眉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的臉,看到他彎著的唇微微發(fā)白,就忍不住說:“你這幾天不舒服也不告訴我一聲,我?guī)湍阕⒁庀乱矔靡稽c啊?!?/br> 她不過無心的一句話,卻像戳破了一個美麗的肥皂泡一樣,剛才他們之間的融洽轉(zhuǎn)瞬即逝。 肅修然看向她的目光在一瞬間就冷了下來,唇邊的笑容也帶上了拒人千里之外的矜持,他笑著,深瞳中的光芒冰冷銳利:“林小姐,我不喜歡把一句話說很多遍……請你收起你那些無謂的同情?!?/br> 林眉一下子給噎到了,她簡直不可置信,肅修然上次叫她林小姐,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 后來他雖然沒有給她多親密曖昧的稱呼,但也始終叫她“林眉”。 也不知道是誰在草原時還一直強調(diào)讓她直呼他的名字? 林眉覺得自己是出離憤怒了,因為肅修然生著病,她一直下意識地讓著他,哄著他希望他開心,結(jié)果他變本加厲到無法理喻了好嗎? 想也不想,她脫口就甩出來:“你夠了沒有!總用你那種狹隘偏激的目光去看別人!正常的關(guān)心你都能說成是同情,你是有多自卑!” 她越說越氣憤,看著面前毫無表情的肅修然,就更來氣:“我是沒有死心塌地的愛上你,那又怎樣?你完全不給我準備的時間你知道嗎?有些人要完全愛上一個人有多難你想過嗎?我活了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異性,任何一個!誰像你一樣見了幾次面就表示自己墜入愛河了?你不要把別人的感情都想得太廉價太容易了好嗎?” 她說話的時候肅修然一直冷冷地看著她,等她說到最后一句,他終于霍然起身,一手扯掉手背上的膠帶和針頭,大步從她身旁走過。 如果肅修然能這么直接甩門出去,依照他此刻無法阻擋的氣勢,林眉肯定會被嚇得立刻住嘴,噤若寒蟬。 可惜他卻僅僅只是走出了一步,就無法控制地雙眼發(fā)黑,身體中的力氣和知覺都在迅速地離他而去。 他用僅有的余力撐了下身旁的書架,然后就在書本跌落的聲音和林眉的驚叫聲中,徹底陷入了黑暗。 ☆、第30章 【】 肅修然覺得自己失去意識的時間應(yīng)該不會超過幾分鐘,但當他漸漸從那一片黑暗中恢復(fù)知覺時,最先感覺到的,不是緊緊抱著自己的溫軟身體,而是密集又輕盈的吻。 它們就像是被雨水打落的花瓣,又像是蜂蜜對花朵的輕觸,細細密密地,帶著無限柔情。 他睜看眼睛,在逐漸清明的視野里,看到了林眉湊得極近的臉,她發(fā)現(xiàn)他醒了過來,就湊上去輕吻他的睫毛和眼瞼。 他用剛恢復(fù)了力氣的手臂擋住她,目光平靜地看著她:“你在做什么?” 他的冷淡不再讓林眉有絲毫的尷尬,她反而將他又抱得緊了些,將頭埋在他頸窩里。 他們兩個還是坐在地上的,準確地說,是林眉還坐在地上,而肅修然則被她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躺著。 身旁的書本還都凌亂地散放著,肅修然還是有些頭暈,卻能稍微活動下,檢查下自己的四肢——還好,沒有更加丟臉地骨折或者軟組織挫傷。 他剛動了動,林眉卻又從他頸邊抬起了頭,她又在他唇邊輕吻了下,才拿過一旁的手機對他說:“我剛打電話給了你的醫(yī)生,就是通話記錄里最上面那個,他讓我別著急,保持你的呼吸暢通等你醒過來,他正在趕來?!?/br> 肅修然微微揚了下長眉,林眉馬上會意,又拉起他手臂,抓住修長的手指晃了晃,趁機還多摸了兩下:“你的手機有密碼,但我覺得你應(yīng)該也設(shè)置了指紋密碼,我用你的手指試了下就開鎖了……” 肅修然“呵”了聲:“看來指紋密碼果然不安全?!?/br> 林眉還頗為自得:“應(yīng)該是我太機智吧,不但在你昏倒的時候接住了你,還能在關(guān)鍵時刻用你的手機替你叫醫(yī)生?!?/br> 肅修然勾了下唇:“那還真是多謝你了……”他微微停頓了下,又彎著唇角輕聲問,“那你是否可以解釋下,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你為什么要吻我?” 林眉眨眨眼睛,明顯是非常記仇的:“因為我同情你啊……這么容易就被氣到昏倒,太可憐了。” 肅修然也是沒料到她臉皮竟然這樣厚,一瞬間臉上的蒼白又有復(fù)燃的趨勢,側(cè)頭咳了幾聲。 而林眉也不敢再氣他了,連忙又低頭在他唇上吻了下:“還有你的醫(yī)生說你是缺氧才會暈倒的,讓我適當給你做點人工呼吸?!?/br> 肅修然側(cè)頭避開她,笑了聲:“原來人工呼吸是這么做的。” 出乎他的意料,林眉沒再跟他吵架或者變著法兒氣他了,而是輕嘆了口氣,語氣里充滿了無奈:“好吧,我不敢跟你擰著來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沒等肅修然回答,她就又將頭埋到了他的頸窩里,她聲音很輕,卻俯在他的耳側(cè),字字句句都讓他聽得非常清楚:“我剛知道,我為什么會覺得這么害怕……原來比起失去你,世界末日都算不上什么?!?/br> 肅修然許久都沒有說話,他只是感覺到她毫無保留的懷抱,還有她在耳側(cè)溫熱的呼吸,以及滲入他肌膚的一點點潮濕。 她是不是哭了?他不知道,所有曾經(jīng)自傲的體察入微在此刻都失去了作用。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無法理解她話語中具體含義……或者根本就沒什么見鬼的意義,她只是帶著受驚過后的余悸,蜷縮在他懷中,軟軟地向他說了句什么。 哪怕那是句沒有任何意義的凌亂音節(jié)……他也該把她抓過來揉碎在自己懷里,狂風暴雨般的吻她,除此之外,不應(yīng)該有任何其他選項。 可最后他還是忍耐住了,渾身的肌rou在一剎那繃緊,終于又漸漸放松。 林眉還以為他是在忍痛,連忙抬起頭打量他的臉色,就看到了他微微含笑,聲音低啞地開口:“地板這么涼,你打算讓我躺多久?” 看他不像有什么事,林眉才松了口氣:“你能自己站起來?你這么高……我可抱不動。” 肅修然看了看她,這才用手臂撐著身體慢慢坐起,他剛才就是起得太急,再加上被她氣得血氣上涌才會短暫地失去意識,現(xiàn)在自然只能緩慢地起身,免得再頭暈。 林眉一直小心地抱著他,就沒留意到他不僅刻意放緩了動作,還把全身大部分的力氣都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 林眉還以為他是沒力氣,還緊抱著他,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如果站不起來也沒什么,你再靠著我歇一會兒?!?/br> 肅修然還真順水推舟地答應(yīng)了,微微勾了下唇,就理直氣壯地將頭靠在她肩上,享受這種超高級別的呵護。 因為樓上的動靜而默默跑上來蹲在房間門口圍觀的春申君,都忍不住瞇上眼轉(zhuǎn)過頭去:多么愚蠢的人類。 等肅修然被林眉扶著又坐回到沙發(fā)上,林眉就拉著他的手憂心忡忡:“算我求你了,我說什么你都別往心里去,我就是隨便說說……你的醫(yī)生說保持你的心情舒暢很重要,是我錯了,對不起?!?/br> 肅修然笑了笑,抬了眼看著她:“你剛才說……沒有愛上我?” 林眉咬了咬牙:“你說愛,我就愛!” 肅修然輕笑了聲,帶了幾分冷意:“原來還需要我說?!?/br> 林眉連忙懺悔:“不需要,不需要……我愛你愛到恨不得吞了你?!?/br> 肅修然對這個回答顯然還是不滿意,繼續(xù)冷冷笑了聲:“這樣的形容也算新奇。” 林眉閉上眼睛干脆破罐子破摔,沉痛地說:“修然……是我太遲鈍,我剛剛才發(fā)現(xiàn)你對我來說太重要了,重要到我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對我的意義有多么重大。 “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愛上一個人具體是什么感受,現(xiàn)在我懂了,原來愛上一個人就是患得患失、瞻前顧后猶豫不決,但在特定的時刻又會一往無前……如果我有生之年對某一個人有這種復(fù)雜之極的感受的話,那只能是你!” 她不敢停頓地一口氣說完,才睜開眼睛看他,目光里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盼和羞怯:“這么說……你看怎么樣?” 她剛才一直不敢去看肅修然,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即使在假裝冷笑的時候,那雙深瞳中也藏著無法忽略的柔和笑意。 她此刻抬頭撞上的,正是他這樣的目光——如同萬千星辰密布,好像瑰麗的宇宙敞開胸懷。 他俯身過來,在她唇邊落下一個輕吻,而后才低聲說:“足夠了?!?/br> ☆、第31章 【】 沒過多久那個叫程昱的醫(yī)生就來了,林眉給他打電話時,聽聲音覺得他年齡并不大,等見了真人才知道或許確實不大。 圓圓的臉白白凈凈,帶著一副深藍色樹脂鏡框的眼鏡,看起來就像剛上大學沒兩年的醫(yī)校生。 林眉把他帶進來,上下打量他了幾遍,最終忍不住開口:“你是在讀的研究生?有醫(yī)師資格證嗎?” 沒想到他立刻就漲紅了臉,像受到莫大侮辱了一樣:“小姐,我的女兒都差不多有你這么高了!” 林眉“呃”了聲……這才注意到他雖然長著一張娃娃臉,但眼角已經(jīng)有了些細密的紋路,應(yīng)該是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