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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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程昱之前說過在肅修然小時候就給他看病,就問:“程大夫是前幾年從s市到b市的嗎?以前他也在s市的醫(yī)院?” 肅修然默然了片刻,才開口說:“他之前都在我父親投資的醫(yī)院里工作……當年他出國讀書,是我父親資助的,所以回國后一直做我們的家庭醫(yī)生?!?/br> 這么說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淵源,怪不得程昱能像長輩一樣訓斥肅修然了。 他說著,又停頓了下才接著說:“當年我從肅家離開,他堅持同我一起出走了,后來就在b市的公立醫(yī)院工作?!?/br> 林眉輕聲應著,他們說話,也不耽誤她手中干活,她讓肅修然脫下外套,然后管前臺要了冰塊包在毛巾里,慢慢給他冷敷,然后再噴上藥水揉進去。 他肩頭下確實青了一大片,林眉一邊揉,一邊就覺得心疼得要命,俯身過去輕輕吹起,雖然她知道這個沒什么作用:“不疼不疼了!” 肅修然不由輕笑了起來,肩膀微動:“你把我當小孩子哄嗎?” 林眉也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幼稚,笑起來:“只有把你當小孩子哄,你才會乖乖聽話啊,程大夫給我了很好的示范。” 肅修然低聲笑:“隨身跟著另一個程大夫,真是想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栗?!?/br> 趁他低頭,林眉湊過去輕吻了吻他的唇角,笑著說:“那隨身的獎勵你也不稀罕啦?” 肅修然輕攬住她的腰,還保持著和她氣息糾纏的距離:“這么一點獎勵是不是太沒誠意?” 他帶著柔和笑意的深色眼眸就在她眼前,她能看到他睫毛垂下的陰影,還有他瞳仁中自己身影清澈的反光。 就在他們的雙唇又快要觸到一起時,門邊傳來一個略顯尷尬的聲音:“哎呀,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林眉連忙放開肅修然轉過身,看到門口站著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于其真:“我聽前臺說小林要了點冰塊,就想你們是不是有誰磕著碰著了,我也沒帶藥,但我有個偏方挺管用的,所以我就買了瓶二鍋頭給你們送來,門也沒鎖我想著大白天的……” 林眉站起來走過去,紅著耳朵尖從他手里接過來那瓶二鍋頭:“沒事我就是幫修然看看他臉上有沒有蹭灰……” 于其真頗為糾結地看著她,心說還不如就承認了反正你們也是情侶怕誰,這么勉強的借口我是假裝相信了呢還是假裝相信了。 最終糾結的小于還是厚道地笑了笑:“原來這樣啊……”說完立刻就交待酒的用法,“這酒倒一淺層到盤子或者碗里,用打火機點著,然后趁著著火用手掌拍到傷處。這是我們在警校訓練時大家愛用的偏方,那時候經(jīng)常青一塊紫一塊的,這個還比什么藥都好使一點?!?/br> 林眉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既然有大量實踐案例保證,那大概是好用的,就道謝:“麻煩你了啊?!?/br> 于其真看看后面床上坐著的肅修然,他倒是從頭到尾都沒動一下,不但絲毫沒有起身歡迎他的意思,反而把下巴略微揚起了點,雙眸微瞇了瞇,唇邊似笑非笑。 看著他,于其真同志就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他有種錯覺,自己好像誤闖了什么了不得的現(xiàn)場——比如大灰狼吃掉小紅帽的現(xiàn)場什么的。 好吧,那是頭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溫文儒雅的……大灰狼。 于其真哪里還敢多留,連忙就告辭離開了,還隨手幫他們帶上了房門,喊了聲:“千萬記得鎖門??!” 林眉把門鎖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頭看看肅修然:“抱歉啊……我著急忘了反鎖?!?/br> 肅修然則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口氣一點都不像開玩笑:“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房門,不光反鎖,還要用安全鎖。安全鎖是純機械的,即使有經(jīng)驗的犯罪分子也不容易打開,需要比較高的技術含量。” 林眉“哦”了聲表示自己記下來了,依照于其真說的方法用烈酒幫他擦傷口,過了一陣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不就是接個吻被打斷了,用得著這么計較么? 當然這話她是絕對不敢吐槽給肅修然聽的。 過了午休時間,龔所長就帶著他們和所里的兩個小警察,一起去學校查訪。 一起六個人,也算浩浩蕩蕩,小學的校長自然認得本地的派出所長,把他們請去了校長室表示一定會配合,然后就叫來了負責二年級的老師。 這個小學的規(guī)模不是很大,每個年級只分兩個班,每個班有一個班主任,他們先叫了楊云韜所在班級的班主任來問話。 那是個二十多歲的女青年教師,校長介紹說是來支教的大學生,叫柳茜。 柳茜倒是一看就應該比較好溝通,談吐清晰富有邏輯,雖然衣著略顯老氣,但朝氣蓬勃,還有幾分都市女青年的靚麗。 坐下說話后,才知道她雖然不是本市人,但大學是在b市讀的,來這里支教也才一年多。 因為于其真的交待,龔所長就沒有說話,向他問話的就是肅修然,他沒有提楊云韜的名字,而是先問她,覺不覺得班里的孩子們,有哪個孩子近期比較異常。 柳茜側頭思考了下,反倒說:“有個女生倒是最近比較反常,本來挺活潑開朗的一個孩子,近兩個月突然陰沉下來了,還總說些聽不懂的話。我懷疑她可能是因為家庭變故,產(chǎn)生了臆想癥?!?/br> 肅修然微瞇了下眼眸,而后笑著說:“叫什么名字?” 柳茜果然說出了一個名字:“叫楊月月,她本來是很優(yōu)秀的學生,最近成績也有所下降?!?/br> 肅修然又問:“您說她家庭有變故,是什么變故呢?” 柳茜嘆了口氣:“楊月月本來有個jiejie,名字叫做楊曉月,今年讀五年級。我沒直接接觸過她,但她的班主任說,楊曉月比較敏感,就去年寒假,不知是因為成績下降,還是因為她父母說了她幾句,就自殺了?!?/br> 這樣的進展還真出乎了之前的預料,原本他們都是為了楊云韜而來的,結果卻又牽扯到報案人楊月月的家庭經(jīng)歷。 龔所長倒是不動聲色,不動聲色地和于其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帶來的小李到底是今年才參加工作的年輕警察,已經(jīng)有些驚訝地看了自己所長一眼。 好在問話人是老狐貍一般的肅修然,他竟然繼續(xù)追著這條線問下去了,還是溫和笑著,顯得對楊月月極其感興趣,好像他們本來就是為了她而來的:“那么楊曉月自殺時的情況,您還記得嗎?我們需要從不同側面了解一些?!?/br> 這個柳茜倒是愿意談,點了點頭說:“我當時回市里休假了,不過出事后楊校長要求我們老師都會崗位上來,我也臨時趕了回來,聽說是那天中午自己一個人走到鎮(zhèn)子外的小水塘那里,站了很久。 “中途還有一個她本家的叔叔去鎮(zhèn)外的廠子里上班,途中看到她,打了聲招呼,但等一個小時后,又有人經(jīng)過,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溺死在水塘里了。” 肅修然既然假裝自己是為了那個案子而來,自然不能再問水塘在哪里等等太基礎的問題,就笑笑說:“這個我們已經(jīng)了解了,想問的是她在學校的時候有沒有表現(xiàn)過異常?” 柳茜想了想,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說:“她出事之前也像楊月月一樣,突然變得很內(nèi)向憂郁!” 肅修然微笑著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道,然后看了看龔所長。 龔所長會意,清了清嗓子說:“柳老師還要上課,還是先忙吧,我們隨后再找您問話?!?/br> 柳茜像是松了一口氣,她這樣年紀的人,顯然還是不能完全遮掩自己內(nèi)心的波動,臉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間放松了許多:“好,正好下一節(jié)就是我的,我先去備課,你們先忙。” ☆、第48章 【】 等柳茜出了辦公室,校長繼續(xù)笑著看他們:“警察同志們要不要把楊曉月班上的班主任叫來問話?就是她正在上課,可能得等她下課?!?/br> 肅修然和龔所長交換了一個眼神,龔所長就笑著說:“我們還是暫時回去研究下吧,市里的同志在這里要調(diào)查好幾天呢,不能影響你們正常的教學工作?!?/br> 林眉能看到校長的臉色是明顯變了變,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勉強:“那好,那好,我們一定全力配合警方?!?/br> 他們出來的時候是上課時間,也沒有班級在上體育課,空蕩蕩的校園和cao場上空無一人,離開了校長的視線范圍,龔所長先開口說:“看樣子他們已經(jīng)事先準備過說辭了。” 這點林眉也看出來了,柳茜剛才那種說法,明顯是將事態(tài)擴大化了,不但將楊月月的反常說了出來,還把幾個月前五年級的楊曉月也牽扯進來。 身為學校的負責人,校長應該惱怒她將事態(tài)擴大到五年級的其他老師頭上,可他非但沒有絲毫氣憤,還主動要求讓五年級的班主任也過來接受詢問。 能讓校長有這種反應的,只有一種可能,在柳茜接受問話之前,他們已經(jīng)想好了如何應對警方的詢問,并且彼此串通好了說辭。 只有當聽到龔所長表示,市里的同志要在這里常駐時,他的神色才變了——身為一個校長,他不可能不知道臨時調(diào)查和常駐調(diào)查的區(qū)別。 肅修然沉默了一陣,這時候說:“是我疏忽了,我中午和林眉來了一趟,可能已經(jīng)驚擾了他們,讓他們有所準備?!?/br> 龔所長搖頭說:“要說打草驚蛇,你們中午到所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開始了,鎮(zhèn)子這么小,一年不見的來幾次陌生的面孔。消息更是長了腿一樣,一會兒工夫就能從鎮(zhèn)頭傳到鎮(zhèn)尾?!?/br> 龔所長說著,不免感慨:“地方小,當?shù)厝俗猿上到y(tǒng)互相包庇,警方的能力沒有市里那么大,這次出了這種紕漏,也讓市里的同事們見笑了?!?/br> 于其真接過話來說:“哪里,在基層駐守的工作很辛苦,大家都知道。況且既然有了案子,就是b市警局的事,龔所長不用跟自己人這么客氣?!?/br> 警局自有一套自己的垂直系統(tǒng),龔所長和派出所里的駐地警察都不是本地人,龔所長本人的家在市里,平時無法離開崗位,只有周末才能抽空回去一兩天,說起來也是很辛苦的。 就是因為如此,在這個看起來平靜祥和,卻處處透著點詭異的小鎮(zhèn)上,派出所的同事們倒是他們可以信任依賴的。 說話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走到那個坡道上,肅修然沒有徑直走下去,而是走到了坡道一側的一個平臺。 那里是不知哪個時代壘起來的石塊,正好圈起了一個小小的臺子,地面是泥土,還種著一棵樹齡看起來頗大的桃樹,坡道上飄零的桃花瓣,有好多就是從這棵老桃樹上飄落下去的。 龔所長看他走過去,也跟了過去問:“對了,聽說你們中午在這里被淘氣的學生丟了石塊?沒傷到吧?” 肅修然笑了笑搖頭:“石頭砸了下而已,會出什么事?這里的孩子也真是頑劣啊,用石頭丟行人這種事也做得出來?!?/br> 龔所長就笑了:“說起來這幾個小孩沒事就站在這里用石頭砸下面的人,好在都是小石塊,沒出過什么事。” 中午那拳頭大的石頭絕對不是小石塊了吧?肅修然卻沒有解釋,只是又笑了笑。 林眉也觀察了下桃樹下那些散落的小石塊,確實都是些小石子,最大的也不過有半個雞蛋那么大,如果只是被這種大小的石塊砸到,雖然也會疼,但不容易有外傷。 林眉想到肅修然肩膀上的青紫,頓時就怒從心頭起,忍不住說了句:“就算之前沒有人傷到,這些孩子也應該批評教育吧,不然這樣下去哪天一定出事?!?/br> 她一直表現(xiàn)得很文雅,外貌又比較柔弱甜美,龔所長顯然是沒想到她突然發(fā)起火來,愣了片刻后才笑起來說:“小林說的有道理,改天我就督促校長豎一塊警告牌子在這里,看那些小毛頭能不能收斂一點?!?/br> 從坡道上下來,龔所長問肅修然:“肅先生要不要到楊曉月自殺的現(xiàn)場看一看?” 他到底是在警界浸yin多年的老警察,眼光就是毒辣,張衍給這邊的說法是派于其真帶著兩個顧問過去。 畢竟肅修然在區(qū)刑警隊之外籍籍無名,又不是真正的警察,自然必須得頂著于其真的名頭。龔所長卻能看出來,這三個人里真正的核心人物是肅修然。 出乎林眉的預料,肅修然竟然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明天再去吧,今天匆忙趕過來,又遇到這種變化,我們得回去梳理下,再向張衍匯報一下。抱歉我身體不是很好,也有點累了想休息下?!?/br> 能夠發(fā)著燒還半夜穿越大半個b市跑去看案發(fā)現(xiàn)場,就為了能最大程度接近案發(fā)時的自然環(huán)境的肅修然,居然也會堂而皇之地表示自己身體不好有點累。 林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了其他的打算和安排,點了點頭配合他演戲:“對啊,你也該休息一下了?!?/br> 于其真在旁還是一臉真摯的笑容,看不出絲毫端倪,也沒多說話。 說起來于其真雖然年紀不大,性格也開朗每天帶著笑,在各種場合卻都很靠得住,比如剛才,比如現(xiàn)在,都很沉得住氣,不顯山不露水的,知道什么時候該開口,什么時候該閉嘴,不愧是被張衍看重的得力下屬。 龔所長倒是很關心肅修然,不但送他們回招待所,還問了肅修然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肅修然就笑著說只是有點胃病,別的沒什么。 回到房間后,林眉還是有點疑惑,因為她十分清楚肅修然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不會停止調(diào)查,會如此中斷,可能因為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判斷,可目前的線索,在她看來又實在不足以支持一個有力的結論。 難道有她沒有看出的細節(jié),帶著這個疑惑,她問肅修然:“你是不是有什么結論了?” 肅修然回到房間就半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看起來真的有點累了一樣,一邊閉目養(yǎng)神,一邊真的點了點頭:“我有了初步的推論。” 他說的這么輕快草率,林眉還真愣了下,就接著問:“你是怎么看的?” 肅修然淡淡地開口:“楊月月大概是撒謊了吧,整件事根本沒有看出來和楊云韜有什么關系,我覺得她可能是進行了一場心理投射。 “也就是說遭到不公正待遇,需要幫助的是她自己,然而當她報警的時候因為什么特別的原因,比如父母在身旁,或者對自己的痛苦難以啟齒,讓她假托楊云韜之名來報案?!?/br> 林眉剛想說即使楊月月在報警的時候撒謊了,可是中午他們在學校見面時并沒有她的父母在場,她為什么還要繼續(xù)這個謊言呢?更何況這么輕易地就判定一個孩子在撒謊,不覺得有點武斷了嗎? 她正要開口反駁,在電石火光間卻突然想起了龔所長說的那句“消息就像長了腿”,恍然地看著肅修然,頓時轉了個念頭,隨著他的話往下說:“你懷疑楊月月和楊曉月的父母?” 肅修然在這時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她,她果然從他眼中看到了笑意和嘉許的目光。 他挑了挑唇角:“是啊,一般孩子出了問題,與其在外界找原因,不如找家庭的原因,楊曉月會自殺,楊月月會變得自閉多疑,很有可能是在家里遭到了父母的虐待。有些地區(qū)重男輕女的傾向嚴重,女孩子受到虐待的概率更大。” 林眉已經(jīng)意識到他在演戲了,心想他裝起來還真沒幾個人能看透,這一套套的理論聽起來簡直天衣無縫。 說完這幾句,肅修然卻又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過來,聲音也有了幾絲慵懶:“雖然快要結案了,該走的過場也要走……不知道還要在這種鬼地方待幾天,幸虧帶了你一起過來?!?/br> 林眉心想他這已經(jīng)是演上癮了吧,如此精彩完美的表演,如實還原了一個自視甚高、假裝親切其實挑剔苛刻,徒有裝腔作勢之能的城里顧問的形象,為了破案他倒一向都是蠻拼的。 既然他想演浮夸的城市人,她也只能勉強配合演一個浮夸城里人的浮躁女友。 干脆過去坐在床上,順勢躺倒在他懷里,抱著他的腰撒嬌:“就是啊,這么一件小案子,非派你過來,我們又不拿工資!還害你被砸了一下,我都要心疼死了你知道嗎?” 也許她倒入肅修然懷中的姿勢太夸張了點吧,肅修然摟住她之后,就看著她用唇語說:這里有竊聽設備,但是沒有攝像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