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修仙女配老祖回鄉(xiāng)之后、病嬌將軍的小通房(重生)、云少的私有寶貝、假千金被休后我穿來了[穿書]、全帝國都知道他被退婚了、穿到戰(zhàn)亂年代后、團寵乖寶之星際頂級煉丹師、好久不見,總裁咫尺已天涯、絕世斬神、[反穿]寫手妹子非人類
肅修然也對他微微笑了下點頭:“好。” 身為國內(nèi)排名前幾位的大財團,神越集團的總部大樓當然富麗堂皇,占據(jù)在市區(qū)的黃金位置,并且連帶辦公大樓旁一個超五星的酒店,也屬于他們的產(chǎn)業(yè)。 肅修言說的讓酒店廚房單獨預備,也指的是旁邊這家酒店。 經(jīng)過了上次的心理準備,這次和肅修然一起坐在臨江的酒店頂層吃飯,林眉就已經(jīng)淡然多了。 她早想明白了,肅家再如何顯赫,肅修然只是肅修然,他甚至不惜避走外市,靠自己的努力和稿費生活,不就是為了擺脫肅家? 她愛的是肅修然,而肅修然本人,也已經(jīng)用自己的態(tài)度,拒絕和遠離了這個榮貴的家族,所以此刻她只當開開眼界,見識下頂尖兒的有錢人的生活,別的都不為所動。 就餐的只有他們?nèi)齻€人,別的人包括保鏢都在外面單獨的餐廳和休息室用餐,午飯過后還是有些時間的,卻不足夠再換個房間讓他們休息。 所以他們索性就在這里消磨這點時光,餐具被撤走換上了茶水,肅修言順手就點燃了一支煙,對肅修然說:“會議結束后我們就會老宅,mama在那里等你,二叔一家也特地從國外趕回來了,一起見個面。” 肅道林是有一個同父異母的二弟的,只是這個二弟算是個私生子,性格也溫和懦弱,當年在肅家的爭權奪利中,很早就拿了一點微薄的股權避走國外,如今一家都在歐洲一個小國生活工作,除了家族有大事發(fā)生,很少回國。 肅修然淡應了一聲,蹙眉看著他說:“戒煙?!?/br> 肅修言輕哼了聲,神色看起來很不屑,但還是解釋說:“這是香煙的替代品,里面沒有真正的煙草?!?/br> 戒煙對于有煙癮的人來說,并不是一句話就可以做到的,大部分要通過各種手段,肅修言既然換了替代的類香煙,也能證明這一兩個月他一直在努力戒煙。 難得有一點時間坐下來閑聊,肅修然就又開口問:“怎么染上的煙癮?” 肅修言吐出了一口煙霧,他抽的煙在味道散開后傳出的是淡淡的草藥味道,并不是刺鼻的煙味,的確像他所說的,是不含煙草的替代品。 他熟練地彈了彈煙灰,才回答:“壓力太大,心情抑郁,心理醫(yī)生告訴我說,與其發(fā)展到依賴藥品,不如找些其他更安全的方式釋放負面情緒。酒精容易誤事,還是煙草更好些。” 他不過短短幾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卻不少,能證明他之前曾經(jīng)有過比較嚴重的心理問題,甚至嚴重到需要去看心理醫(yī)生,也幾乎要有了藥物依賴。 肅修然沉默了片刻,隔了一陣才輕聲開口:“既然已經(jīng)撐過來了,煙草也還是戒了為好?!?/br> 他在弟弟面前,也還是一貫冷靜客觀的語氣,聽到他這么說,也沒有半點安慰的言語,只是要求他把遺留下來的壞習慣也改掉。 肅修言早就習慣了他的思維方式,聽后就笑了起來:“你知道嗎?哥哥,看到你回來,重新坐在原來你會坐的位置上,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br> 他這句話里,就帶上了一絲諷刺,肅修然看著他并不接話,他就接著又說:“我有時候還蠻懷念那個時候的——凡事可以任性,并且有人可以責怪?!?/br> ☆、第67章 // 聽完肅修言那番讓人想抽他的言論,午休時間也終于過去了,下午的會議林眉當然是不能參加的,就在一旁的休息室中等待。 開會的時間也并不長,大概一個多小時后,就結束了會議,林眉出去等肅修然,看到肅修言和肅修然一同走出來,一手還攬在肅修然腰間,看起來非常愛護珍重他。 肅修然也配合地靠他很近,還用手半撘在他肩上,跟身旁來找他問好的高管和股東寒暄。 林眉暗暗想,他們也真不怕演技太浮夸,這么公然地秀“兄弟情”,難道不會被認為太刻意嗎? 然而她想歸想,實則在現(xiàn)實中,想要表達什么訊息給外界,哪怕作秀的痕跡再嚴重,也不會過猶不及。 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散去,林眉才走上去,肅修然對她笑了笑:“等得著急了嗎?” 林眉把目光移到肅修言還放在肅修然腰部的手上,肅修言當然看得出她的意思,不但沒松開,反而示威般又摟得緊了點,然后轉頭對肅修然微笑:“哥哥,我們還是先回家休息吧,我陪你一起回去。” 旁邊還有其他人,肅修然就轉頭對他回以微笑,溫聲說:“好?!?/br> 林眉在旁邊看,覺得大腦里跑過了一群又一群的羊駝。 好在上車離開公司后,肅修言總算恢復了正常,在車里又點了一根類香煙,看著肅修然說:“對于你回來,mama還是很盼望的?!?/br> 既然真的盼望,為什么八年來從來沒有一次提出過要看望他?要知道b市并不算遠,私下秘密見面,也并不是特別難。 肅修然聽著笑了笑,并不點破:“我也很期盼見到mama?!?/br> 到了車上,林眉就不遮掩了,干脆摟著他的腰,半靠在他肩上。 肅修言看了看她,還是忍不住出言撩撥:“你說你怎么跟個樹袋熊一樣黏著我哥。” 林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不屑地說:“你并沒有資格吐槽我,你不知道嗎?” 肅修言再次被她噎得沒了話,只能轉過頭對著車窗外噴出一口煙霧。 肅家的老宅并不遠,雖然還是市區(qū),附近卻環(huán)境清幽,樹木茂盛。 林眉就是s市土生土長的,卻并沒有到過這片區(qū)域,車開進去后,他們在門廳外下車,然后一起走了進去。 肅修然和肅修言的母親曲嫣就在玄關處等著他們,她是個面容姣好、氣質(zhì)典雅的女性。 綰發(fā)穿著絲綢旗袍,打扮有些老派,保養(yǎng)卻很好,身形苗條,雖然年齡已經(jīng)超過五十歲,看起來卻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 這樣的女性自然是美的,林眉見了她,就能看出來肅修然和肅修言的精致五官都帶著她的痕跡,長相出色也毫不奇怪。 她身邊還站著一家人,戴著眼鏡笑得很儒雅的,是肅修然的二叔肅道閑,剩下打扮隆重氣勢卻還差了曲嫣一截子的,就是他的太太,還有他的一雙兒女,兒子已經(jīng)成年,女兒卻才不過十歲左右。 這一大家子人見面,自然不免寒暄一陣,肅修然從下車后一直握著林眉的手,對母親和叔叔一家問過好后,就微笑著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林眉?!?/br> 林眉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突然就升格成了未婚妻,不過在這種家庭聚會里,未婚妻的身份顯然是比女友要鄭重的,也還是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詫異,禮貌地對眾人問好。 聽到肅修然說“未婚妻”,曲嫣的神色有了片刻的僵硬,她也是很注意掩飾情緒的人,那絲毫的失態(tài)并沒有被林眉察覺。 晚飯還早,大家坐在一起,當然是要先喝個下午茶。 寒暄了沒多久,肅道閑就很識趣地帶著妻子兒女到別的地方了,將空間留給了久未見面的母子。 因為都是自家人,他們是在二樓的小型會客室里坐著的,肅修言沒過多久,就站在靠窗的位置抽起了煙。 他現(xiàn)在是戒煙期,抽起來香煙替代品也還是一根接著一根,足以證明之前煙癮確實很大。 曲嫣看了看一直坐在自己對面位置上微微笑著的肅修然,還是開口說:“小然,你……身體好些了?” 肅修然點頭,唇邊的笑容很禮貌:“勞您掛念,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br> 曲嫣又將目光移到林眉臉上,輕聲說:“這些日以來,多謝林小姐照顧小然了。” 她說話倒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風格,輕聲細氣,柔和熨帖,只是肅修然之前已經(jīng)表示過林眉是自己的未婚妻了,對于她來說,林眉就是未來的兒媳,完全沒必要用如此客套生疏的語氣說話。 林眉又怎么看不出來曲嫣的態(tài)度,也禮貌地笑笑,答得不軟也不硬:“沒什么,修然是我的愛人,我做什么也是應該的?!?/br> 曲嫣就又開口說:“聽聞林小姐的籍貫是本市?父母都尚在嗎?” 林眉的身世背景,恐怕她早調(diào)查過了,別說父母在不在,做什么工作恐怕她都已經(jīng)清楚了。 林眉還是禮貌微笑:“我父母都在市里,身體健康、職業(yè)正當?!?/br> 她一直這么給曲嫣軟釘子碰,曲嫣倒也不好緊盯著她繼續(xù)說下去,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倒是肅修言突然轉頭對林眉招了招手,開口說:“小眉,你不是一直說想看看哥哥之前的書房嗎?我?guī)闳??!?/br> 他說這句話當然是胡扯,不過林眉也知道他是解圍的意思,就笑笑說:“那伯母,我就跟修言先過去看看了。” 曲嫣頷首示意,林眉這才站起身,跟肅修言走出了這個氣氛沉悶的會客室。 肅修言說的那個書房不僅在一樓,還需要轉個彎才到,他們一路走過去,路上林眉就低聲說:“多謝了啊?!?/br> 肅修言側眼看了看她,不在意地揮了下手:“我只是有不連累無辜的原則而已?!?/br> 林眉不知道他有什么言下之意,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了,她就沒再追問。 她最擔心的,還是在里面的肅修然:“你mama跟修然的關系不好嗎?她會不會說點什么讓修然難過啊?” 讓她一個“外人”來擔心自己母親是否會對自己哥哥說出什么誅心之語,肅修言也不覺得有絲毫意外,只是又笑了下:“談不上關系不好,只不過mama和哥哥一直不怎么親近?!?/br> 他們說著,肅修言停下來,推開身旁的一扇木質(zhì)房門,示意林眉去看里面:“這個就是哥哥的書房了,從中學起我們都有了單獨的書房,后來爸爸去世后哥哥也沒換,一直還是用這間?!?/br> 肅修然從年少時用到成年后的第一個書房是怎么樣的,林眉也是好奇的,走進去打量起來。 不同于后來肅修然在草原和b市別墅里的書房,這間書房顯然有著更多青少年的痕跡。 除了那些大部頭的書之外,墻壁上還掛著一幅帆船的圖片,甚至書架上也擺著幾個軍艦和汽車的模型,看起來更像一個普通人會有的書房。 肅修言像是回憶起了一點往事,開口說:“那時候我和哥哥都很喜歡機械和軍事,父親還帶我們參觀過博物館和對外開放的軍事基地?!?/br> 這點林眉從肅修然給自己選擇的座駕上就能感受到,好歹知道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大神還有如此普通的一面,林眉覺得自己也不算沒有收獲。 肅修言看著她走過去,擺弄了一下放在書桌上的地球儀,突然開口說:“哥哥的心臟病是后天的風濕性心臟病……你想不想知道,他為什么會患?。俊?/br> 林眉當然是想知道的,忙轉過頭看他:“是啊,你們家平時也有家庭醫(yī)生,為什么他會患了這種???” 肅修言微微勾了唇,那是個帶著諷刺的表情,但林眉卻覺得,肅修然并不是他諷刺的對象,接著他開口說:“父親在加拿大有一座別墅,冬季的寒假我們?nèi)矣袝r候會去那里度過,沒別的原因,就是當?shù)乇容^安靜,下了大雪景色很美,沒有人打擾——父親在有時候也會想暫時離開這里,哪怕他全身心都在工作上。 “當時我十二歲,哥哥十四歲,到了那里沒多久,公司出了急事,父親不得不趕回去,于是就只剩下了我們?nèi)齻€人。那天是我覺得無聊,不顧暴雪預警,吵著要去臨近市區(qū)的餐廳吃東西,于是mama就開車帶我們兩個過去。 “可惜返程的路上,果然開始下起了大雪,我們的汽車拋錨了,那條路人跡罕至,打了救援電話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過來,更何況那天是暴風雪,耽誤久了誰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哥哥就說他下車推車,看能不能解決問題。在我們家,哥哥一直有些少年老成吧,mama也沒反對,于是他就下車去推。他在雪地里推了很久車吧,我也不知道有多久,反正后來車子重新發(fā)動起來了,我們?nèi)齻€人還是安全返回了別墅里?!?/br> 肅修言說的語氣很淡然,邊說也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語氣還是很不在意的:“大概是在雪地里走了太久,哥哥回來后就有些發(fā)燒,不過他沒說,只是自己找了點退燒藥吃了。第二天他精神就有些不好,我和mama也沒怎么注意,直到第三天早上,他燒得有些意識模糊起不了床,我們才發(fā)現(xiàn),打了急救電話。雪天什么都癱瘓了,等救護車來把他接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第三天晚上了。后來他就一連住了很多天院,高燒不退,發(fā)展成了風濕性心臟病?!?/br> 林眉聽著,簡直有些無法置信:“于是在mama和弟弟都在身邊的情況下,他一直燒到這么嚴重才被你們發(fā)現(xiàn)?” 肅修言看著她,又露出那種略顯諷刺的笑容:“是啊,所以后來父親很憤怒,責怪mama,也責怪我……怪我們沒能照顧好他重要的繼承人?!?/br> 林眉聽他還這么說,簡直要憤怒了:“這不是繼承人不繼承人的事,你們根本不關心他吧!” 肅修言“呵呵”笑了聲,林眉到此刻,才發(fā)現(xiàn)他目光深處有著一些無法言說的東西:“是啊,我是直到這些年,才想明白父親為什么那么憤怒,并且在之后都有些疏遠mama和我——他怪我們心性涼薄,不懂愛護親人?!?/br> ☆、第68章 // 林眉想起來之前肅修然對自己形容的當年的往事,說到自己為什么會病重被搶救時,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自己沒有注意身體。 現(xiàn)在聽到肅修言這么說,她覺得就算她現(xiàn)在跑去問肅修然,當年為什么會高燒到引發(fā)心臟病,他也只會說,是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 但在當時,他卻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哪怕是八年前,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一歲的青年而已。 林眉清晰地記得,當時報道他去世的新聞中,用的是這樣的修辭“年僅”……哪怕他自身太過優(yōu)秀,比一般人更早地勝任了繁重復雜的工作,他也僅僅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已。 在當年他那個年紀的青年,甚至很多都還沒有從大學中畢業(yè)。 林眉想著,突然覺得有一股夾雜著憤怒和心疼的復雜情緒,她看著肅修言,良久才說出一句:“你們都是不合格的親人?!?/br> 肅修言挑了下眉看她:“我從來沒說過我合格?!?/br> 林眉她側頭看了他一陣才說:“修然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責備你們的話?!?/br> 肅修言點頭,還是滿不在乎的神情:“這個我也知道,他那個人總喜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好顯得自己無所不能。” 林眉簡直不想再理他,這種邏輯和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還真……怪不得肅修然被他刺傷住院后,他很快就恢復了那種欠打的態(tài)度。